《狂风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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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戏雪-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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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举步前行,打算离开他。

“喂!你又要走啦?”楚飘风皱眉望着她背上的鞭伤,再不诊治,恐怕就要恶化了。“救命之恩,云吹雪没齿难忘,日后图报,再会。”她不想跟他在一起,总感觉有气死之虞。

“可是你背上的伤还没治疗啊!”楚飘风牵着马赶上她。

这女人跟他以前遇到的每一个都不一样,她似乎总是迫不及待地想离开他,令人不解。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行情竟下降到这种惹人生厌的地步?记得他一向是女人眼中的天之骄子,不是吗?但与那些一天到晚死缠着他不放的女子比起来,这叫云吹雪的女孩,无疑是有趣多了,他惹起他一丁点管闲事的兴趣。

云吹雪不理他,自幼因着这张比别人稍微端正一点的脸庞,她见多了死缠烂打的无聊男子,早练就了一身八风吹不动的定力,任苍蝇如何黏人,她都有本事视而不见。“喂!你一个人走,不怕又遇上去而复返的‘黄河四鬼’,这回他们绝不会只是抽你一鞭、或摸你一把,恐怕……”她突然回过头来,俏脸铁青地死瞪着他。

“你都看到了?”

“当然——”他头点到一半,才发现糟了。“云姑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她怒骂。“原来你一直站在旁边看我被人羞辱,直到最后关头才出手相救,你安的是什么心?”

“可是……明明是你自己不要我救的嘛!”他可没忘记,她第一次甩开他的手时,是多么地威风。

“这么说来少侠是故意给小女子一点苦头尝尝的喽?”她怒极反笑,只觉胸口一阵发疼。意外回到古代,本就耗损了她大部分的精神;加上现在毒伤方愈、背部的鞭伤又缓缓渗着血,更是消磨了她所有的体力。她抓住胸口,只觉喉头一甜,一股鲜血竟然呕出。

“云姑娘!”楚飘风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你恐怕还受了内伤,别再逞强了,让我为你诊治一下吧!”

“放手。”她死命地抿紧唇,推开他。“我又怎知你不是与那‘黄河四鬼’串通好,演出这场戏来欺我?”

“冤狂啊!姑娘,我与‘黄河四鬼’素昧平生。”“那种色鬼、武林败类,你却如此简单就放过他们,说没有内情谁相信?”

“难道要我杀了他们不成?”楚飘风不免后悔,早知道救她这么麻烦,他早闪人了。“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杀一人就毁七级浮屠。今天我只救你一人,却要杀四个人,这不是赔了二十一级浮屠吗?枉费……”云吹雪给一堆浮屠搞得头晕脑胀,楚飘风乘机一指点中她的“黑甜|穴”,她嘤咛一声,顺势倒进他怀里。

他失笑地轻抚她犹自苍白的粉颊。“老天!你到底是打哪儿来的?这般精明、烈性,连我都快拿你没辙了”。

他弯腰抱起她,摇头又叹气。“你还是睡着时可爱!教你个乖,想骗男人为你卖命,光厉害是不行的,要懂得施展风情、温柔……”第二章在“闪电”的带领下,楚飘风找到了一处邻近水源的干净山洞。

他将云吹雪安置在山洞里,挖空树干掏了一些清水,又采来几味生饥止血的药草,准备帮她疗伤。

一切前置动作已经完成,要帮她清洗伤口、敷药誓必得解开她的上衣。但依那女人的凶悍、泼辣劲儿来看,待她醒来,发觉他脱她衣服的举动,只怕非砍他个百儿八十刀不可。

“那我不成了肉泥了!”楚飘风轻扯嘴角、调笑着。

“唔!”洞里传来她痛苦的呻吟声,她的|穴道快解开了。

楚飘风赶紧跳起来,对爱驹再三叮嘱。“‘闪电’,你在这里待着,不准乱跑,我进去帮那个女人疗伤,万一她的泼性又发作了,你得尽快载着我逃命,知道吗?”

在楚飘风心里,云吹雪大概比火铳还要可怕;但她的美却又是无庸置疑。颤着手撕开她的上衣,他很君子地将目光定在伤处,不敢乱瞄她胸前的风光;可天知道,光那片如寒玉般润泽的雪背就够叫人心荡神摇了!

“这‘黄河四鬼’也太狠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都下得了如此重手,我对他们真是太仁慈了,下回再见,非给他们一点苦头尝尝不可。”

她受了伤,又经过一番折腾,皮肉翻飞的伤口上沾满碎叶、泥沙,瞧来触目惊心。

楚飘风一边帮她清洗伤口、一边也自我检讨。

“对不起哦!我一个男人大丈夫,实在不应该跟你斤斤计较,害你受那么重的伤,真抱歉!”

他很后悔,早在“黄河四鬼”初包围她时,他就该出手,何必坚持给她一个教训呢?弄到最后还得战战兢兢帮她疗伤,真是自找苦吃。

清干净伤口,他捣烂草药敷上她的背。

“蔼—”一阵刺痛让云吹雪忍不住轻哼出声。

“呀!你怎么醒得这么快?”楚飘风吓得蹦离她老远。“我不是有心轻薄你哦!实在是情非得已,你千万别发火、别想赖着我、别杀我……”“你够了没?”云吹雪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早在他开始道歉时,她就醒了。

懂得反省,这男人还不算没药医,但听他的“碎碎念”,好象他以前就很爱管闲事,大概也常干“英雄救美”的好事,所以被女人烦怕了,才会这么神经。

不过也难怪,自古女子就将贞节看得比性命还重要,虽然看到身子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为了顾全礼法,不杀了那男人,就只好嫁给他,两样都可怕到极点!

她耸耸肩道:“我没有生气、不想嫁给你,更不喜欢杀人,你别发疯了好不好?快过来帮我把白布缠紧,那些草药快掉下去了。”

楚飘风疑惑地挖挖耳朵。“你不尖叫两声?”依照他救人无数的经验,这种情形称得上诡异了。

她一翻白眼瞪他。“尖叫很费力气的,你不知道吗?”“我当然知道,但你应该叫的。”一般正常女人都会叫啊!

他撕下内衣下摆,小心翼翼固定她背上伤口的草药。

“我没力气叫,不行吗?”她闭上眼睛,失血过多的俏脸依然苍白得吓人。

“拜托!你真是女人吗?”他忍不住失笑。

良久,没听到她的反应,他低头审视她苍白的容颜,黝黑的睫毛轻覆在两边青黑的眼眶上,她睡着了。

没有伶俐的言语、张扬的气势,累瘫了的小女人,别有一股楚楚可怜、娇弱纤柔的气质,特别惹人心怜。

“放心睡吧!我会好好地守护你,不会再让你被人欺负。”诺言发自内心的愧疚,还有某种难舍的情怀,居然……专注的目光再也离不开她清丽的娇颜。

云吹雪是被一阵食物香味给熏醒的。

微微睁开酸涩的眼睛,四周是一片漆黑,只有些微的火光映照着坐在不远处的楚飘风脸上。

“你醒啦?”他对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取出一件外衫,走过去披在她肩上。“饿了吧?吃点东西如何?”

“我睡了多久?”她站起身,走到火堆旁。

“差不多八个时辰。”他又丢进几根枯枝,让火生得更旺些。

一个时辰是两小时。云吹雪暗自换算,不由咋舌,她竟睡了十六个小时,快一天了。

楚飘风拿起身旁的铁锅架上火堆,不久,一阵淡淡的鱼汤香味溢了出来。

他拿碗自了一碗温热的鱼汤递到她面前。“刚煮好不久,你尝尝。”她疑惑地接过碗,轻啜了一口,甘甜鲜美的滋味让人齿颊留香,这鱼大概也是现抓的吧?

“怎么会有这些锅碗飘盆?”

“你不会想知道。”他摇头贼笑。

“我不吃偷来的东西!”她愤然用力放下碗。

“唉哟!说‘偷’多难听,是‘借’啦!我不过上趟武当‘借’些工具,用完就会归还的,你别发神经好不好?”

她本以为这些食物、器皿都是他从附近猎户家里偷来的,光顾贫苦人家,非侠之所为,但取自武当则又另当别论了——那个叫“均富、共享”。

你不是说上一趟武当山得花一天一夜的时间,我才睡八个时辰,你怎么就来回一遍了?”

这女人既机智、又精明,在她面前什么小错都不能犯,一下子就被逮着小辫子了。

楚飘风无奈地轻撇嘴。“‘走’一趟是得花上一天一夜;但我没说我是‘走’上去的呀。”

“你骑马!”云吹雪摇头叹笑。“你就非得去挑战武当的禁令?”他不该姓“楚”的,应该姓“皮”!

“本来这山就不是武当派的,他们凭什么占为己有?不过我也没骑马啦!”他轻耸肩。“你一个人昏睡在洞里,我不放心,就让‘闪电’留下来看顾你,我自己施展轻功飞上去的。”

还漏说了一项,偷锅子时被武当的大厨发现了,他还打晕了那个厨师。如果整个武当上下只有一个厨师,那么很遗憾,他们今晚大概得饿肚子了。

云吹雪定定地瞧了他好一会儿,才又端起鱼汤轻啜。这男人看似轻佻、狂邪,心肠倒是不错,思虑也很周密,不失为一个大丈夫。“还有一些山菜、烤肉,要不要多吃点儿?”楚飘风献宝似地又端出了两盘菜。“可惜你起晚了,这叫化鸡要现烤现吃才美味,现在倒有些凉了。”

“想不到你还会做菜。”她举箸吃了几口,每道菜都别有一番风味。

“我还会缝衣、制鞋呢!”他挺自傲的。

云吹雪才不信。二十世纪末讲求男女平权的新时代,都还有一堆大沙猪,只会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在古时,这种以男人为天的旧社会里,哪可能培育出如此“贤慧”的男人?

“你这女人真奇怪,”他扬眉狂笑。“我讲真话你不信,我胡说八道,你倒信了个十成十。”

“谎话说多了,信用自然破产。”她冷道。

他伸手撕了一块鸡肉塞进嘴里。“我告诉……唉哟!”

云吹雪看不顺眼地举筷敲了他一记。“你不会用筷子吗?”

“这样比较快嘛!”他乱委屈一把的。

“这样没卫生,又没礼貌。”她一本正经地教训他。

“老天,你还真是一板一眼!”楚飘风伸手一拍额头。“如果你被迫跟一个既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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