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云大师接道:“我少林派虽然门现森严,但此刻情势不同,寺中千余僧侣,十之七八中毒,自老袖算起,至各院主持人,及殿阁中上座僧侣,无一未中奇毒,自从一天君主求命大会传出之后,几乎在同一天中,本寺各院主持及老初,同时中毒……”他扬了扬慈眉,接道:“当时老神和几位长老,及殿院主持,决定以本身内功,和寺中存有的疗毒丹九,一试和身中之毒抗拒,哪知,所中之毒,毒性甚烈,未运气抗拒之前也还罢了,一行运气抗拒,毒性发作更烈,除老纳和几位内功特别精深的长老,还勉强可以支持之外,大部分人立时晕倒,老袖和几位长老,虽未晕倒过去,亦感觉到支持困难,就在那时,一天君主的专使来访。”
俞若仙道:“他说些什么?”
慈云大师道:“他要我等,立刻停止运气和毒性抗拒,并告诉我等,凡是中毒之人,都已经失去动手之能,但三个月内,还不会死亡,唯一的求生机会,就是赶往求命大会中求命。”
俞若仙道:“因此,大师就决定了接受那一天君主之令,赶来此地求命。”
慈云大师缓缓说道:“老袖为此事已然苦思了数日夜之久,我不能使沿传千百年的少林基业,在老袖手中而绝……
三阳道长接口道:“为了姑娘的请求,我们已耽误晋见一天君主之期,我们不能再误,明日午时,如是万上门还无法解去我们身中之毒,贫道就不再等候了。”
以向多智见称的俞若仙,此刻竟然也想不出一点办法,沉吟了一阵,道:“道长既然决定了要去晋见那一天君主,我也不便阻挡……”目光转到慈云大师的脸上,道:
“大师呢?是否也准备明日午时,去见那一天君主?”
慈云大师点点头道:“不错,如是明日午时之前万上不能想出解毒之法,为千百少林弟子的性命,老初亦不得不去见那一天君主了。”
俞若仙一皱眉头,目光转到了无影神丐岳刚的身上,道:“阁下呢?”
岳刚沉吟了一阵,道:“老叫化也得去瞧瞧。”
俞若仙缓缓说道:“三位既然都有此决定,我也不便阻挡,不过,我还有一事,提醒诸位。”
慈云大师道:“什么事?”
俞若仙道:“关于神秘的一天君主,此刻身份已经揭穿,她是金风门中的大姑娘,名叫江烟霞,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女。”
三阳道长接道:“不管她是何人,但她目前,却掌握着我们这几大门派的存亡。”
俞若仙抬头望望天色,道:“距明日午时,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也许,我能够在明日午时之前,想出解毒之法。”
慈云大师道:“真能如此,我少林愿为前驱效命。”
第三十五回计人虎穴会强敌
俞若仙微微一笑,道:“明日午时之前,如若我还想不出解毒办二,绝不阻止几位去见那一天君主。”
慈云大师缓缓站起身子,道:“既然如此,老油等恭候通知了。”
三阳道长和无影神丐岳刚,齐齐站起身子,道:“我等暂时告别。”
俞若仙道:“诸位慢走,怨我不送了!”
慈云大师、三阳道长、无影神弓岳刚,鱼贯而行,离开了大厅。
俞若仙不离位,只是微微欠身相送。只待三人离开了大厅去远,俞若仙才回顾了容哥儿一眼,道:“唉!适才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容哥儿道:“都听到了。”
俞若仙道:“照目前的情势而言,少林、武当、丐帮,武林中三大实力最强的支柱,只怕是无能相助咱们了……”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如若咱们不能获得少林、武当、丐帮人物支持,很难和一天君主决战……”
容哥儿道:“眼下如要谈到动手,不论谁胜谁负,都将是一个十分悲惨的结局,一天君主凭借药物,奴役了千百高手,真打起来,凄惨可想而知。”
俞若仙扬了杨柳眉儿,道:“此刻,我已经骑上虎背,欲罢不能,少林、武当和丐帮,都已屈服在一天君主之下,令堂也未依约赶来,依我了上门之力,想对付一天君主,实力未免单薄一些,现下唯一之策,就是劳请你容相公再行涉险一次。”
容哥儿道:“只要有助大局,在下万死不辞,万上只管吩咐,不知要在下如何应付?”
俞若仙道:“你设法带我同去见那江烟霞……”
容哥儿道:“带你同去见她?”
愈若仙道:“不错,我希望能以武林大义,说服她放下屠刀。”
容哥儿道:“这机会不大。”
俞若仙道:“我知道,但若逼人过甚,我只好和她一决死战了。”
容哥儿道:“在强敌环伺之中,咱们两人,和她决战?”
俞若仙道:“这是宁为玉碎的办法,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抬眼望着室外,缓缓说道:“如若有令堂在此,我们两人之力,应该是操有十之八九的胜算;如今,令堂既未能依允赶到,时机又这般急促,除了孤注一掷之外,已无他途可以选择了。”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这事情很困难。”
俞若仙道:“你可是有些害怕吗?”
容哥儿摇摇头,道:“不是害怕,而是怕她不肯再见我。”
俞若仙道:“会的!她若不想再见你,早就把你杀了,至少会在你身上下毒。”
容哥儿怔了一怔,道:“这下毒的事,我怎么会未想到?”
当下闭上双目,运气相试。
俞若仙待他气畅全身之后,才缓缓说道:“试出来没有?”
容哥儿道:“在下试不出中毒之征。”
俞若仙道:“她不杀你,那就证明了一件事……”
容哥儿道:“什么事?”
俞若仙道:“证明她还想见你,她能在索不相识之人的身上下毒,自然是谈不上什么仁慈之心了,不杀你必有作用……”
容哥儿道:“如若有一点原因,那也是她受人之托。”
俞若仙道:“我知道,是她妹妹,她们姊妹是同胞手足,但却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人,江烟霞也许对她妹妹有一份姐姐的情意,但她绝不会因妹妹影响到自己。”容哥儿沉吟不语。
俞若仙道:“你要冒一次险,带我和江烟霞见面,而且此行要快,最好是明日午时之前办妥…”长长叹息一声,道:“我如侥幸胜她,可追她下令解除所下之毒,万一不幸败她手中,武林必将有一段从未有的黑暗时期,我预布下一着棋子,十年后或可使武林重见天日。”
容哥儿道:“不知能否见告,你预备下什么棋子?”
俞若仙道:“你也是我预布下的棋子人物之一,如若我不幸战死,你必须要用尽心机,委曲求全,设法保下性命,远远逃走……”
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半枚铜钱,道:“这一半铜钱,乃是极为普通之物,万一被人搜出,也不会引人注意,你带这半枚铜钱,奔向东岳山后天龙禅院,找一位瞎去一目的忘我禅师,把这半枚铜钱交给他,他自会为你安排去处……”
容哥儿道:“你要我逃世避争,以脱这场大劫?
俞若仙道:“那忘我大师自会为你安排,分派你该学的武功。”
容哥儿道:“夫人想的很周到。”
俞若仙苦笑一下,道:“只是太晚了一些……”沉吟一阵接道:“有一事,实叫人想不明白。”
容哥儿正在全神凝注,思索重见那江烟霞的法子,闻言说道:“又有什么事?”
俞若仙道:“关于令堂,一向是一言九鼎,怎会失约未来呢?”
容哥儿心中暗道:“母亲既然答应了,竟然失约,实也是一件太不平常的事,难道,有什么意外的变化不成?”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不瞒夫人说,对家母的事,晚辈知晓不多,玉梅组姐或可想出一些头绪,何不叫她来此一问?”
俞若仙道:“好!那就清玉梅来谈谈吧户转脸向着门外喝道:“请玉梅姑娘进来。”
片刻之后,玉燕带着玉梅,急步而人。
自视极高的俞若仙,突然站起身子,指指身侧木椅,道:“姑娘请坐。”
玉梅缓缓坐下去,玉燕却悄然退出室外。
俞若仙打量了玉梅一眼,道:“姑娘,本座有一件事想请教姑娘。”
玉梅茫然说道:“万上要问什么?江湖中事,小婢知晓不多。”
俞若仙微微一笑,道:“我只想知晓一件事,容夫人已和本座约好,何以竟然失约未来?”
玉梅沉吟了一阵,道:“夫人既然答应了,绝然不会失约,她所以迟迟末来,可能因为事务太多,一时间难以摆脱。”
俞若仙道:“她知道此地之事,紧急异常,多耽误一刻时光,就可能减少我们一分获胜的机会。”
玉梅道:“这个小婢就想不明白了。”
俞若仙道:“不要紧,你慢慢的想吧!凡是可能发生的事,你都说出来就是。”
玉梅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山上有了变化,延阻了夫人行期。”
容哥儿道:“什么变化呢?”
玉梅道:“这个,这个,小婢……”
容哥儿道:“你不用有所顾虑,从实说来吧?”
玉梅叹息一声,道:“咱们山居之处,还有一位二公子”
容哥儿道:“什么?我还有位兄弟?”
玉梅道:“夫人要小婢这样称呼。”
容哥儿道:“我怎么一点不知道呢?”
玉梅道:“夫人严令小婢不许告诉少爷。二公子终年缠绵病榻,天人求尽了世间灵药,也无法医好他的病情。”
容哥儿望了俞若仙一眼,道:“看来家母有很多隐秘……”
俞若仙沉声说道:“姑娘之意,可是说那二公子病势突然沉重,阻止了容夫人来的限期?”
玉梅道:“除此之外,小婢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阻止夫人的承诺。”
俞若仙道:“多谢姑娘指教。
玉梅久年追随容夫人,察言观色之能,自非常人能及,一听那俞若仙的口气,立时起身说道:“小婢告退了。”转身出室而去。
容哥儿脸上神色阴沉,缓缓站起身子,道:“在下告辞了。”
俞若仙一皱眉儿道:“你要到哪里去?”
容哥儿道:“在下家世的复杂,似是尤过江湖上的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