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母亲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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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亲的情人-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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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明白贺长春为什么用这句话来撕毁我编织的自欺欺人的幻想,我突然觉得他很残忍,冷冷地说:“是又怎么样?那这是我们家的事,好像用不着局长大人操心吧?”
  贺长春笑起来:“我看你很善良,所以,提醒你一下,当然,我哪里有权利干涉你家的私事呢,是不是,小齐?”
  我的泪夺眶而出。
  我知道贺长春说这番话的用意,除了我的身体,他还要得到我的心、我脆弱的灵魂,他想完整地霸占我。
  重新审视自己的情感历程,我有一种梦醒后的感觉,在此之前,我一直生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虽然我知道真相,但是,我怕疼,没有勇气去揭开真相。
  也许,贺长春对我也是有爱的,但是,那种空中楼阁的爱又有何意义呢?他依旧贪恋红尘,只不过想不负责任地享受,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他会愿意为她遮风挡雨,我从骨子里明白了:我只需要一个饿了可以陪我吃饭、病了可以给我买药、闷了可以陪我说话,可以实实在在光明正大地和我接吻Zuo爱,可以带我到任何地方的男人,那才是爱。而他,不会为了爱而让自己声誉受损,他也爱,是爱,但不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多么渺小的爱啊。
  这个男人什么都为我做不了,只是说他每天在深夜、在他老婆的身边默默想我,这种爱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男人有很好的口味,他想有点调料,但前提是要保住他的稳定,而我也算得上一个优秀的女人,为什么要做他的调料而不去做主菜呢?他贺长春如果真的爱我,会不顾一切,不是吗?而他太理智了,理智得懂得保护自己,而我却不会,我宁愿飞蛾扑火。这样公平吗?不,这不是爱情,不是渴望爱的女人所想要的实在的爱情,他的爱就象天上的月亮,我永远也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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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亲的情人 第8章(15)
贺长春这种男人,想偷情,又想一本正经地做人,道貌岸然,还不如那些傻傻的为离婚身败名裂的男人,他们有勇气为了所爱的人放弃一切,肯背负罪名,是值得欣赏的。我需要的是后者,而不是那种伪君子。所以,这种男人会付出真爱吗?不会;只有我付出;包括精神和肉体。我只是他的一部分,还是稳定之外的一小部分,只要是涉及到了他的利益,他首先放弃的就是我,所以,我为什么不果断离开去找一份当自己是全部的爱情呢?都说要过程不要结果,可是女人最终还是要结果的,为什么不要结果?
  114
  我想出一趟远门。
  当我提着行李站在楚江车站的时候,犹疑了半天,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狭小的街道因为来来往往的车而显得很是拥挤和热闹,电动三轮车被压得尖叫而后吐出奶白的烟雾。烟雾还很远,我习惯性地咳嗽了几声,更显得弱不禁风。看着冬青树,冬日的阳光照在上面,仿佛搅成一团,成为一团往事。往事很模糊,想不起确切的人、确切的事儿,只有一团模糊的影像留存在我的记忆中。
  阳光下站了半天,我身上有了一缕暖意,我想起一个人:钟新。
  其实,我并不知道钟新真的就在北京,而作出如此判断是因为钟新在中学时代曾经说他以后要呆在北京。伴随钟新出现的还有许多其它信息,脑里一掠而过天安门、故宫、人民大会堂、长城……我便有了精气神:何不去北京呢。
  离开楚江之前,我给安和玉打了电话,电话里没说什么,只是要她们到车站去一趟。
  安和玉几乎同时赶到。看到了行李,她们明白我要出远门。
  “小莹,去哪儿?”玉的红围巾缠住了她细长的脖子,她气喘吁吁。
  我说我想离开一段时间。
  安提了提行李,不解地问:“为什么,妹妹?”
  车站对面是一排门面。卖水果的摊主弯着腰用一块抹布擦苹果,然后一个个码好,像做一个数学游戏;卖早点的胖老板系着蓝围裙,嘴上叼着烟用锅铲在翻炒;副食店里的一个女孩把花花绿绿的大包装盒排在门面的两侧,全是蜂蜜麦片之类的食品,明眼人一看就是水货。我没有回答她们,眼光从那排门面挪开,说:“你们吃早饭没?要不,我请你们吃?”
  安和玉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不吃,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走?好端端的。”
  我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想出去走走,否则,死了也不值。有什么消息,会通知你们的,就像今天这样。”
  安说:“这叫什么事呀?走的时候才说,我们什么准备也没有。”
  我说:“准备什么呢?我们说说话,就最好不过了。整天吃吃喝喝的,俗不俗啊?”
  玉说:“也是。既然这样,我们也留不住,我想,你要是想说的话,是会告诉我们的。车也马上快来了,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在外面可不比在家里,彼此之间有个照应。有什么事,记得给我们打电话,别一个人闷在心里。我只是很担心,发觉你一直怪怪的,有些反常。”
  我切切地笑起来,安和玉彼此对望一眼,仿佛交换了某种共同的秘密或者疑问,但是,我黑白分明的眼神,又打消了她们的胡思乱想。
  “我知道你们把我当作神经病了吧?哈哈,我走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上了车,怀揣着安和玉的叮嘱,还有钟新的名字。
  在这冬日,觉出了一丝暖意。
  车渐渐开离楚江或者说楚江的风景在我脑子里刹那间模糊起来时,我轻轻吐出一口气。这口气,悠悠地积攒了不止一个时日,它一直被舌床压着,牢牢地覆盖着,我不让它吐出来。
  但是,在我离开楚江的旅途上,我到底放松了警惕,整个人有种虚脱般的轻松,所以,不经意间就吐了出来,其实,这积攒许多时日的一口气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之处,它很短促,带着身体的味道,与我平时吐出的气没有什么两样。
  
我和母亲的情人 第8章(16)
115
  生活就是这样,往往在冥冥之中已经画好了运行的轨迹。
  楚江火车站。
  乱糟糟的火车站乱糟糟的人群。售票大厅的电视屏幕上变换着许多熟悉而又陌生的地名,我终于发现了“北京”两个字。
  我花了二百多买了一张去北京的硬卧,拖着行李箱上了18号车厢,18,不错的数字。这个数字也许真的意味着将会发现什么。
  我踏上了红地毯,沿着车厢长长的通道,向前面走去。这就是卧与座的区别,没有拥挤和喧哗,每个乘客都静悄悄的,寻找属于自己的空间。在经过15—16号的时候,无意中抬头,非常无意的一次抬头,我发现了一双眼睛。
  很眼熟。
  但是,我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同时,那双眼睛在碰撞到我的时,也有些变化,我是在行走过程中的,很快就在紧隔壁找到了床位,在最上铺。
  然后,我放好行李,去洗漱间刷牙。刷完后,洗脸。我拧了毛巾轻轻擦脸,对着镜子。镜子里有双眼睛,刚才的。我猛然惊醒了,那些沉睡的记忆。
  这个男人,是钟新。
  我还背对着他,虽然我们的面容都暴露在对方面前,虽然只是通过镜子的反射。但,人很真实,而且,近在咫尺。只需转身,我们就能面对面。然而,我却惶恐起来,惶恐来自于久违的陌生感。我还不太习惯主动找一个男人说话,即使这个男人是我曾经所熟悉的。毛巾几乎遮盖住我的整个面部,我慢慢后退,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位。我没有看那双眼睛,不敢看。虽然我确信他就是钟新。
  事实上,我在去北京的火车上遇到钟新,偶然中有必然。
  因为若干年前,钟新家就从楚江搬迁到了离楚江一个多小时车程的城市,而在北京工作的钟新经常往返于两地之间。所以,他与去北京的我相遇在火车上就不奇怪了。
  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很不真实,甚至虚假得可怕。潜意识里我觉得那个叫钟新的人一定是个冒牌货,他是上帝派来出现在火车的同一个车厢以便来嘲弄我的。我已经受够了上帝的嘲弄,不想再上当。一个女人,在不长的时间里,上相同的两次当是非常愚蠢的。
  我还是刚刚踏上离开家乡的旅程,刚刚开始,现在我所需要的,只是安静地睡上一觉,把过去的不愉快统统忘掉,等明天早上站在北京西站出站口的时候,迎接北京的太阳。
  长久看一个男人的眼睛与长时间捏着燃烧的鞭炮一样危险,天黑了,眼睛还是闭上的好。
  火车隆隆地行进着,窗外的景物在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中也慢慢隐遁了,充满未知的神秘。
  车厢里的人们已经学会了非常惬意地旅行,有人站在窗前略有所思,有人对坐着轻声说笑,有人拿出方便面把里面的佐料一点点挤出来,准备享用晚餐……
  与我认出了钟新但又不相信他就是钟新一样,钟新也认出了我,就在我拖着行李箱从他眼前经过的时候。因为当他看见我拿着茶杯毛巾去洗漱间时,他也拿着毛巾尾随而来。
  太相似了,中学时代的钟新就是这样一直走在我的后面追随着我。如果不是他的父亲钟掌柜突然在他读高中那年改变航道,说不定我们还真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呢。而现在,中断了一段时间的航道又疏通了,他又有什么理由不继续追随我呢?
  钟新站在我身后,或许他一直在考虑当我转过身来时如何与我相认,只等彼此四目交汇。但我经过的时候,根本就没拿正眼瞟他,仿佛他是空气似的。我上了铺位,已经躺下来,暂时还不想闭上眼睛,因为,我的眼睛已经被污染了,就是上帝派来的那个假冒钟新。
  枕头下有本《爱情豆豆》,我翻看起来。看了几行,觉得很有些意思,因为,书中的许豆豆竟和我一样,也踏上了去北京的旅程。
  耳边,有个声音响起:“大伯,对不起,我有件事想求求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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