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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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人-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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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然我看你就一直单身吧。呵呵,你说的对。对,对,我当然对了,哎,你才来美国不久吧,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哦?你怎么看的?首先,你染了头发,这说明你急于融入这个国家,至少从外型上,不过这个颜色选得欠妥;其次,你还不习惯用英语说话,最多就是骂骂粗话,比如**,呵呵,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你还分不清亚洲人,说明你并没有长期接触中国以外的人,怎么样,我分析的对吗?很对,你很灵气。呵呵,灵气,什么词啊都。水和桔汁端了上来。
    陈郁喝着水,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各种肤色的人,突然说了句,你很符合西方人的审美标准。啊?什么,为什么?贺蒂问。你身材极瘦,五官又极其分明,外国的很多女电影演员都是这种长相。呵呵,是吗,怪不得追我的多是西方人,原来我在东方人眼中不是美女啊。陈郁转过头来看着她,你是,我认为是。谢谢。吃完饭,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贺蒂挽着陈郁的胳膊走出餐厅。是时,当地时间晚上7点,北京时间上午9点,贺哥帮与蝴蝶帮正在西郊牧场火并。
    再几天就圣诞节了,街上的气氛很是喜庆,有的店家已经做好圣诞树了,各式圣诞礼物也摆上了橱窗,美国的年就快到了。陈郁跟着贺蒂到了她的公寓。
    贺蒂说,喝点什么,咖啡还是酒?陈郁点起一根烟,酒。贺蒂去倒酒,陈郁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浮现的尽是死亡的场景。来吧,贺蒂端着酒杯站在陈郁面前,陈郁接过来,一饮而尽。你干什么啊,又不是拼酒,喝情调啊。已经很有情调了,把酒瓶给我。贺蒂说,你还能把一这一瓶都喝了啊,给你。陈郁真的喝光了一瓶。你疯了,真的疯了,要不要紧。呵呵,不要紧,跟我聊聊天吧。天哪,你喝这么多了,还听得懂我说话吗,聊什么啊?嗯,聊聊你的事。我的事有什么好说的。贺蒂喝掉自己端着的一杯酒,父母离婚了,我一个人在加州,就这些。
    陈郁掐掉烟头,脱下风衣扔在床脚,往床上一躺,嘴里喃喃:可怜的孩子。可怜?呵呵,可怜的人多了去了,绝对没有我,人只要自己不觉得可怜就不会可怜。贺蒂放下酒杯,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来,Fuck。她擦掉眼角的泪水,趴到陈郁身上,开始解他的裤带,陈郁没有动,任她一边脱他的衣服,一边脱自己的衣服,他就那样看着她,眼泪开始盘旋,也仅仅是盘旋,他不会让它脱离眼睛的控制。
第三十九节
    三十九
    做完爱后,两个人竟都沉沉地睡去。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贺蒂的手机震耳的响起。她迷糊地摸了摸床头柜,没有,恍惚中想起,她的包放在外面客厅的沙发上了,那就算了,不接了。她抱紧陈郁强健的身体,继续睡去。然而打电话这个人的执着,让她崩溃,连续打到第四次时,她非常火大地跑了出去。这个电话很重要。陈郁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看不清的天花板,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贺蒂接电话的声音逐渐变小。他明白他一直放不下的事情,现在被别人放下了。贺蒂轻微的脚步声,他闭上了眼睛。一把冰冷的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睁开眼睛看着黑暗中的贺蒂。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声音变得歇斯底里。陈郁没有说话,温和地看着贺蒂。你是我爸爸的对手派来绑架我的,对不对!对,陈郁干脆的回答让贺蒂一怔,随后刀更紧地贴在陈郁的脖子上。但我没有做,陈郁继续淡淡地说。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贺蒂带着哭腔。能拿根烟给我抽吗?黑暗中两双闪亮的眼睛对视着,终于贺蒂放下了刀。陈郁扭亮床头的灯。
    一缕烟从陈郁的嘴边缓缓升起,袅袅得温柔动人。贺蒂坐在床边,双手捂在脸上,一动不动。你爸爸是个好爸爸。不是,他不是,贺蒂声嘶力竭,他不是,声音突然降了下来,他骗我说他会做正经生意,现在呢,他以前不走正途,妈跟他离婚了,现在还差点害死他的女儿!身不由己,他不是个好人所以做不成好人,但他是个好爸爸两人没有再说话,陈郁的烟将要抽完。贺蒂开口了,你为什么不绑架我,你有很多机会,就算是刚才,我的刀也根本挡不住你的身手。你接了电话之后,为什么不逃走或者去报警?我和你的理由是一样的,陈郁移到她身边,抱住她的头,我们都是一样的,生活在不能选择的家庭里,生活在不能选择的生活里,但是我学会了逐流,这是在我母亲过世后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撑。陈郁的眼里泪水盘旋,我逐流的时间已经够了,我要重新生活,我不会再是你爸爸的敌人。贺蒂把头靠进了陈郁的怀里。陈郁的泪水脱离了眼睛的控制。
    你爸爸应该派人来了吧,什么时候到。嗯,说坐晚上十点的飞机来,应该是北京时间,还早。现在是当地时间凌晨四点半,北京时间晚上六点半。给我做点早餐吃,好吗。好。贺蒂站起身来,走向门外。喂,你的刀,要用来切面包的吧。呵呵,切你的脑袋,贺蒂笑着拿刀比了比。
    两人共进早餐,像是一对热恋的情侣。吃完早餐,陈郁说,我这次走了,我们恐怕都不会再见面,我相信你会更坚强地生活。世事难料,我也许会回国去找你也不一定。到那个时候,我也许和你一样是个大学生了。呵呵,臭美。来,Hedy,吻别吧。这一吻,让陈郁的心坚定地走向了正途。
    陈郁坚持不让贺蒂出门送她,他用力带上门,走出门厅,TAXI回自己住的旅馆。陈郁坐上出租车的一刹那,一种轻松感传遍全身,MERRYCHIRSTMAS!他没头没脑地对司机说这天是美国的12月24,圣诞前一天,中国的12月25日。陈郁像个孩子一样的兴奋,下了车在旅馆的门前,仰望天空,开心地大笑着。天空下起了雪。陈郁回到旅馆结帐。拿上自己的皮包,把钱和护照都装到口袋里,出了旅馆门口,他看了看那个为他这次任务而新配的手机,摇了摇头,他把手机放到皮包里一起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彻底结束了,他长吁一口气。回家,美国,陈郁在心里对自己说,再见了。他打的去机场。
    陈郁从机场的入口旋转门进去,三个黑衣墨镜从机场出口走出。
第四十节
    四十
    陈郁的再见说的太早了,他没有走成。他看见了那三个人,他跟了出来。其中有两个人是蝴蝶帮的,而且是有一定地位的小老大,另外一个他不认识。出现了蝴蝶帮的人,这着实有些让他吃惊,也模模糊糊地加剧了陈郁的一个猜测——内贼。三个人上了机场外一辆黑色的保时捷,陈郁打了辆车跟了上去。
    下雪的天气车速都有点慢,视野也不开阔,以至于陈郁没有注意到这条路竟然和他刚刚来机场的路是完全一样的,直到停了车他才发现前面大大的灯牌:GREENHOTEL。他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而不是去找贺蒂,是来找自己的,来杀我的,陈郁明白了,内贼果然是有的,而且是个大内贼。因为陈郁住的这个地方只有蝴蝶帮四人核心小组知道。陈郁没有下车,静静地看着,从车上下来四个人,包括那个保时捷的司机。进了旅馆,几分钟后空手而出。陈郁对司机说了贺蒂的地址。汽车疾驰而去。那四个人也随后赶去。
    陈郁下了车,飞奔到贺蒂的公寓,用力敲门,门开了你怎么回来了,呵呵,舍不得我吧。收拾东西,快点离开这里。为什么?不用问,只要你信任我,就照我说的做。贺蒂狐疑地看了陈郁几秒钟,好吧,你先进来,我来收拾。陈郁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他刚才没必要为确定那四个人是来找自己的而等他们空手而出,现在时间恐怕来不及了,他没有枪。四个人来了。
    陈郁拿着那把曾对付过他的刀,躲在门边,一只脚猛地踹开了门,陈郁的刀也同时**了这个人的大腿,非常深。枪声响起。陈郁把这个人拖了进来,从他身上摸到一把六四,转身冲着一个破窗而入的家伙就是一枪,陈郁没练过枪,准备打他的腿,却打在肚子上,贺蒂尖叫着,蹦着,你他妈给我蹲下来,快!陈郁冲她大吼,贺蒂在闪神之后蹲了下来。还有两个人在外边,陈郁慢慢走到窗前,坐下,等待。这样过了五分钟,那个被刺中大腿的家伙,已经昏死过去,陈郁确定那两个人最多还有一把枪,这两个有枪的都是蝴蝶帮的。陈郁猜测另外两个人应该是熟悉这边环境的翻译。
    贺蒂蹲得腿麻,摇摆着站了起来想躲进卧室,一个人影从门口迅速滚了进来,手枪对准了她,陈郁靠在窗下把手枪对准了他。白发,你个王八蛋,你还记得你是蝴蝶帮的吗,叫你来收拾这个**,你他妈反过来搞我们。忘记的恐怕是你们,你们要杀的恐怕不止她一个。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放下枪,不然我一枪崩了这个小表子。我未必不知道轻重,你认为我会是为她丢弃性命的人吗,所以要么你放下枪,要么一起放。好,一起放,这个人大声地叫着,似乎是在为自己壮胆,但陈郁知道他是通知外面那个还没有受伤的人。两人弯腰放下了枪,又缓缓直起了身体,这个人“蹭”地一下向贺蒂跳去,立即挟持住了贺蒂,门外的人立即滚了进来,捡起地上的枪,陈郁也捡起枪,呵呵,你他妈还嫩点,老子知道你能打,没有枪谁玩得过你,哼,认死吧,笨蛋。陈郁把枪对准那个捡枪的人,他知道这个人经验不是很足,突破口也只能是他了。
    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陈郁忽然表情变得很害怕,看着贺蒂,嘴里大叫一声,贺蒂不要这样啊,拿枪的人下意识把头扭向贺蒂,陈郁抠动了扳机,运气,这枪出奇的准,正中这个人的手腕,这个人“啊呀”一声丢了枪,陈郁喊道,别动!把枪踢过来!挟持贺蒂的人,大骂道,你这个笨蛋,**的,怎么就找了你们这两个傻比,一个爬窗户爬半天,被人一枪干了肚子,一个拿着枪还东张西望,操你们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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