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儿心头认可嘴上却不肯服输,“不管怎样,认清看透一个人就是值得。”
陶琪和何花儿纠缠不清,返回咖啡厅包蓓已经和孟奇犷谈完,孟奇犷见他出现客套几句告辞离开。包蓓托着下巴说道:“那些黑幕听得我心惊肉跳,琪,我气愤到想杀人又担心到浑身颤抖。”
陶琪自然明白她地意思,握住她的手安慰说:“想怎么做就去做吧,我支持你。”
强作欢笑地包蓓喝干了咖啡,“嗯,我要回宾馆写稿子,连夜发回江城。”
陶琪笑道:“去吧,我不要你陪了。”包蓓站起来吻了他的额头,拿着包匆匆走了。她入住的宾馆不在这里,而是半小时路程外东岙驻羊城招待所。
在招待所里,包蓓奋战到凌晨,写好了洋洋几万字的音乐大赛内幕调查第一集稿件。虽然她对涉及的公司个人的名称做了处理,但稍微有常识的人一眼能看得出实际的影射人。包蓓觉得她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对,修改几遍确定连标点符号也没错误后发到报社新闻部总编的电子信箱,特地注明机密急件。
一气呵成完成任务的包蓓疲倦得要命,给陶琪“我累,我要睡一觉”的短信上床呼呼沉睡,准备养精蓄锐后再接再厉,搞到更多不可告人的黑幕,为那些被侮辱而无处伸冤的人还一个公道。
包蓓一觉睡到下午,醒来后看见手机上十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除了陶琪一条“我知道了,好好休息,醒来联系”的回复,其余全是丈夫的。她坐在床上发呆,木纳的翻看一条条充满焦急、关切和爱意的短信,心里充盈着内疚的歉意。但她比谁都明白,和陶琪男欢女爱的偷情快乐是无孔不入的水银,在歉意的隙缝里畅通无阻的流淌着,并且正在流向全身每条血管每个器官每个细胞,要想除去他们,除非她死。
心不在焉的包蓓按着键回给丈夫一条“我很好勿念”的短信,几秒钟后江城的小黄收到了短信,他看着妻子发来的五个字呆坐了一个小时。包蓓不知道,她心乱意迷之时打错了字,这条普普通通的短信变成:我很好,无脸。
若接发短信的是陶琪和姗姗端端,他们断断不会从两个错别字上品味出什么,大不了讥笑对方是没知识的文盲。可市档案馆的馆员小黄很清楚妻子做事的风格,万事讲究完美,精细到以夸克为单位的她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无脸?“勿念”还“无脸面对”?
第六十三章 报复
小黄哆哆嗦嗦拨通包蓓的电话,羊城那边的妻子很快接听了电话,一如往常的语气和声调,告诉他这里的进展很顺利。
小黄长吁出一口气,确认是第一次当报人的妻子忙中出错,可心头的怀疑是见缝插针的水银,在心灵最隐秘的部位安营扎寨,驻防下来。
羊城的包蓓也长吁一口气,收起手机坐上一辆出租车朝花园宾馆而去。在车上,包蓓从车窗玻璃看见自己的脸吓得尖叫一声,害得司机以为漂亮的女客发心脏病急速停车。包蓓连道对不起后付了车钱下车,一面找寻街道两旁的店面一面埋怨她心神不宁,怎么没打扮就匆匆来会陶琪呢?
她进到一家美容店,热情的女店员很快成功推销到从按摩到护理的一系列服务,给包蓓上面霜做做护理时笑道:“您是要去约会吧?女为悦己者容。”包蓓闭上眼睛,双手手指紧紧拽捏得发白。她的右手手指空空如也,扔在陶琪房间里的结婚戒指不知躺在什么地方,不知道被打扫房间的清洁工掳走没有。
她突然神经质的想道:“要是陶琪能捡到戒指,我和他注定纠缠不请,反之,我们好不长久。”
包蓓在美容店花了两个小时付出八百元的开销,重新回到街上感觉这才能够见人,容光焕发着朝花园酒店的方向走去。路上偷看她的行人不少,包蓓不禁为羊城的男人们庆幸,谁都知道这里土生土长的女人没漂亮地,若不是改革开放他们能有眼福么。
一个衣领高竖地男人直冲冲朝她快步闯来。皱眉的包蓓侧身闪开。但男人还是不顾起码的礼貌和她撞在一起。包蓓看见另一个高大地男人大声叫着什么飞跑而来,她很生气,想责骂欺负自己的男人。可骂不出口,因为胸口传来的疼痛令她窒息到不能呼吸。
包蓓低下头,一柄插进大半的匕首深扎进左胸,看上去怪异、虚假、不可思议。她喃喃的说道:“可惜我的八百元了。”
羊城街头,救护车和警车的警笛接连响起,暗中保护包蓓地陶琪卫队雨伞组队员知道自己失职了,但此刻没有闲心检讨。他等到急救车拉走包蓓迅速消失在围观的人群中。去追查是什么人在闹市中公然刺杀可怜的女人。
花园宾馆里,姗姗端端正在给陶琪展示襄港采购回来的衣物,几名雨伞和手表突然闯进房间,不由分说带走他们,火速架上了一辆小车。三辆一模一样小车组成的临时车队呼啸着朝羊城城外驶去,交警见到他们的特别车牌不敢阻挡一路放行,车队很快驶进一处军事基地。荷枪实弹的军人奉命把守在陶琪身边,簇拥他和两名花容失色的女孩下到防空地下室。
虽然姗姗端端像两只惊雷中的梅花鹿,拉着陶琪地衣袖战战兢兢。还是被铁面无情的军人带到另一间密室,一名雨伞这才向陶琪报告:“包蓓小姐被人行刺生命垂危。”
一直保持沉默力保冷静的陶琪倏的站来起来,他瞪着站得笔直的队员半响无语,又缓缓坐回椅子上,轻声说道:“我要光,这世界不会多了光;我要爱。这世界不会多了爱;那么,我要报复,你们能做到?”
“保证完成任务!”同僚失职而深感耻辱的队员大声答道。
陶琪挥手让他们出去,独自坐在寂静地房间里。他把手伸进裤子口袋,捏着一枚小小的铂金镶钻戒指。
十分钟内不断有信息反馈回来:纽扣组对凶手作案过程进行了详尽分析,对方一定是个中好手,所以才能大庭广众一气呵成。得手逃脱。
此刻。包蓓仍在急救中,招待所她的房间有人潜入。盗走手提电脑和采访机。小偷为了掩人耳目还顺手牵羊了抽屉里的三百元钱,但没发现行李箱中的五千块。
陶琪狞笑道:“宝贝的采访得罪人了,他们的速度好快。查,给我查出是谁告密是谁下地手!”
孟奇犷是第一个被调查地人,但队员没有获得任何线索。米乐公司是第一家被调查的公司,但这家大企业在羊城势力雄厚程度远远超过何魏地绿石松,一时半会儿没有进展。
陶琪显得烦躁不安,紧张注视这边的宛果和何花儿深知他不会同意回江城,于是指示队员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可以外出军事基地散心。陶琪立即坐车赶去医院,想起了什么于是问道:“是谁保护包蓓?”
通讯频道里出现一瞬的静默,雨伞组组长苦涩的答道:“老板,他必定受到惩罚。”
陶琪连连摆手:“是人就会犯过错,做事就会有失误。他此刻的内疚和压力我感同身受,不要什么处罚,咱们是一家人。”
通讯器里又是更长时间的沉静,恰好监视医院的队员报告包蓓手术结束了,不幸中万幸她居然长了一颗偏心的心脏,因而躲过一击致命的刺杀,但需要长时间静养才能康复。
陶琪重重的在座椅上拍了一记,像是从万丈深渊爬出来,浑身软软没力气,他喃喃说道:“好人好报。”保卫他的雨伞趁机建议不要去医院,那里守着不止一个羊城警察。
陶琪从善如流,吩咐在一家珠宝店门口停车,一个小时后从店里出来回到车上。负责居中协调各组工作的纽扣女组长报告道:“大蟒查到了凶手线索,他正在跟踪,我派手表接应了。”大蟒是那名暗中保护包蓓的雨伞,他是羊城本地人,又有知耻而后勇的愤怒,一路追查下去真就追到杀手的后脚跟。
陶琪恐怕大蟒泄私愤。急忙命令道:“抓活口!”
女组长答道:“大蟒没暴露自己。”
陶琪称赞道:“好样的。你们都是好样地。”
女组长和队员们心中高兴,女组长假装不在意,“这是我们地本职。”她又说道:“首批确定的十九个目标逐一排除。最大的嫌疑者仍是米乐公司,但我们没有确凿地证据。我建议裤裆协助,正面触碰他们。”
陶琪冷笑道:“我不是检察院用不着证据,难道你们没有能力独立找出真凶?”
女组长沉吟一秒,说道:“我会圈出米乐公司涉嫌人员,再排查一遍!”
陶琪回到基地,不知发生何事的姗姗端端还在战战兢兢。以为发生了恐怖袭击或是世界大战,否则怎么会到这等戒备森严的保密部位。她们想问而不敢问,陶琪想说而不愿意说。不久,陶琪卫队抓获行凶者,经过一晚上残酷拷问,他把十年来所犯劣行一一吐露,只求这帮不知来历的绑架者给自己一个好死。女组长由此圈定雇佣他的米乐公司保安部部长狄飚为第一嫌疑人,但他们如何得知包蓓调查音乐大赛内幕却仍是一个谜。
第二天,包蓓的丈夫和报社副社长坐第一班飞机到达羊城。正赶上脱离危险期的包蓓睁开眼睛,她第一眼便看见丈夫和他那双通红肿胀地眼睛,莫名其妙感到内疚和疏远。挨了一刀的包蓓的心房受伤,心上藏载的感情提前不在了,原本应该被丈夫感动的柔情蜜意至多局限于感怀的份上,不能不说是这一对恩爱夫妻的丧事。
警察告诉副社长和小黄案情要进一步审理调查。需要当事人包蓓提供第一手资料。文质彬彬的小黄大叫起来:“她很虚弱,不能费心劳神!”他执意不同意马上询问口供,让警察很是无奈,只得等候包蓓身体好转。
警察们迫于形势原地不动,陶琪的人却在奋勇出击,保安部部长狄飚到桑拿池按摩放松,接到一个电话。
“阿飚。你地人搞砸了,她没死。”
狄飚很无所谓。“小婊子长了一个偏心,真他娘的稀罕了。你放心,我会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