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尸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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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陵尸经-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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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胆暗叹:“好不饶人的牙齿。”他嘴上虽抱怨着,脚下却不自觉已后退了四五步。

飘红目光一凛,怒道:“你怎这般凶悍?”

道衣女子似没听见她的话,飞身扑向墓前,放声‘呜呜’大哭起来。飘红柳眉微皱,静静看着,张大胆有些不忍,安慰道:“你别哭了,这真不关我们的事,你有困难可以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他心里想,这道衣女子定是看见自己师父的墓被人盗挖了,一时悲痛,才会如此伤心哭泣,假如她要自己帮忙把她师父的墓重新添实,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是,他或许想的过于简单了。

指遭陷诬

细雨烟蒙,哭声依旧,声到高亢处,听者心里也是暗涌酸楚。

张大胆怎堪忍受如此悲恸的哭声,可又该如何?毕竟与她不经相熟,何况自己现在还是盗挖别人师父墓葬的嫌疑人,怎谈何去安慰别人。

飘红面如霜纸,冷淡道:“你哭也没用,你师父的墓和我俩无关。”

张大胆看一眼飘红,心下忖道:“人家师父的墓穴被盗挖了,难道还不够伤心的吗?飘红姑娘此时说出这样的话,实有些绝情。”其实,他哪知道飘红说出这话时,就是要极力竟早去撇清和这件事的关系。

道衣女子果然停下了哭声,看过眼来,那眼神犹如利箭一般,生声刺入两人的心脏,她狠狠道:“这里除了你们,还会有谁?”接着,她转眼一瞧地上,又道:“你们还有同伙在哪里?”

飘红哧哧一笑,道:“你是否偷听了我们谈话?”

道衣女子利目微敛,严正声讨说:“想不到你还要恶人先告状,看来不对你们使点手段,你们是不把其余三名同伙交出来了。”

飘红笑笑道:“小小年纪,不但是个小贼,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诬赖道妇,看来,我真小看了你。”她故意激怒她,就是想瞧瞧她到底是不是南阳仙人的徒弟,因为从没听说道观还收女弟子的,对于她的突然出现,飘红早就心存着怀疑。

哪知,道衣女子并没有因为飘红的言语而被激怒,反而阖合双目,滚落下两滴清泪,放声痛哭道:“师父,徒儿没用,徒儿不肖,徒儿照顾不好你老人家,徒儿让你失望了。。。。。。”她不停自责,哭的也更加伤心,更加大声,更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张大胆顿觉惶惶不宁,好似墓穴就是自己亲手挖的,他望了飘红两眼。

飘红柳眉微皱,似也忍受到了极点,不耐道:“好了好了,不许在哭了,想怎样就直说吧!”

道衣女子像突然让飘红的声音吓住了一般,止住哭声,凝思了半晌,才道:“其实我已看出来,你们不像是坏人,我只是奇怪,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她这话锋一转,使飘红时感意外,反而有点不知所措起来。张大胆支支道:“我们。。。。。。”飘红看了他一眼,他接着说:“我们听说西南山埋有道家仙骨,一时心存敬畏,趁雨天无人,赶着偷偷吊唁一般。”

飘红心下一笑,对于这不甚圆满的谎言,好象很是满意。

张大胆心底却是连声自责:“短短数日,编了多次的谎话,试问这样下去,和小人又有何区别?”

思忖片刻,道衣女子却像非常相信张大胆的话,道:“师父贵为道圣先师,被一些凡夫俗子仰慕,这本无可厚非,既然起因不在你们,那我也不好在两位面前出丑了。但小道还有一事请求,不知二位可否帮忙?”她凌目相望,诚恳之色尽皆在脸。

先走为妙

飘红心念数转,暗忖道:“这道女真不简单,一时要死要活,转眼却变成相安无事了,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思念时,正想了法子质问于她。

却料,张大胆抢先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好了,能帮的一定帮忙。”

飘红柳眉微皱,心里叹道:“哥哥呀哥哥,看来你我都要眼睁睁掉进这不明来历女人的陷阱里了。”

道衣女子悠悠转去目光,对着石墓说:“我明白你们心里不愿意,但如果不这样做,就算我相信两位,两位恐怕也难脱盗挖道家先师墓冢之嫌吧!”

飘红冰冷道:“你在威胁我们?”

道衣女子道:“不敢,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

飘红笑笑,不慌不忙道:“你说完了,那也该我们问你了”她不等她回答,便道:“道家从不收女弟子,而你却自称南阳门人,怎叫我们相信你?”

“怎么,你怀疑我是假冒的?”道衣女子冷冷笑道。

飘红也冷笑一声,道:“正是。”

道衣女子目光一凛,道:“好,那你可知此石墓的来历,它的石砌下为何会藏有大量的黄土,朱砂,铁砂?你们又可知,这些东西的作用是什么?”

飘红冷声道:“我既不是道门中人,怎可知道。”

道衣女子傲声道:“谅你们也不知道。”飘红暗暗咬了咬牙,她接道:“这些俱是道家密不外宣的法咒,刚巧的是,我正好都知道。”她得意一笑,冷眼观之。

飘红声问道:“那你可否和我们说说。”她心中暗想:“既然都是道家密不外宣的法咒,你若不说,我就当你是骗子,而若说了,明显违背了道家门规,这次,那看你还不原形毕露。”想到这,无不暗赞自己聪明。

道衣女子似看出了她的心思,不慌不忙道:“道门清规第四十八戒有云;‘凡我道者,事可明鉴,日恩义门,另眼望之,且知,道亦道,道非道,中道撼易之,终不可违之,道门子弟皆以此戒谨记,万不可逆行之,且先祖置仁,方可安也’。”

张大胆听得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问:“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道衣女子冷目轻削,道:“这是我道家先祖早年立下的规矩,且告诉后世弟子,凡遇有恩泽我道门,心正侠义之人,道家子弟均可抛开门规戒律的约束,都要以诚相待,所以。。。。。。”

“所以你也勿需说太多,我俩既无恩于道门,也不是什么侠义之士,擅入贵观教地,本已不可原谅,更谈何奢望贵观子弟以理待之,如今我俩兄妹还有些事情,日后再寻日子亲自登观谢罪,现就不奉陪了。”飘红拉起张大胆,抬脚就走。

张大胆神色一楞,低低道:“姑娘说的登观谢罪,可是真的?”

飘红轻声笑道:“傻瓜,我就看它南阳观没人,才故意说说的。”

张大胆恍然明白,虽然他觉得这样做有失君子之道,但也不得不暗自佩服飘红的聪明机变。

飘红又道:“瞧这道衣女子年龄虽不大,却绝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不论她有何歪点子,咱都不要理之就是,俗话说三十六计,早走为妙,在这多待一刻,我心里就不安宁的慌,趁她此时尚未开口,咱们还是先走了再说。”

五行葬术

张大胆道:“姑娘所说,确实在理。”

两人的这一番对话,实不过瞬息之间,人也只跨出十余来步远。忽然,一个声音道:“你们就不想知道棺里躺着的究竟是谁吗?”

这句话听着像是在问别人,但却着实有不小的魔力,张大胆怔了怔,飘红却早已不自觉给惊呆住了。

道衣女子接着说:“先前这位大哥答应帮我忙,相信都已经不作数了吧!”

张大胆脸红了红,飘红回眸望去,问:“里面躺着的不是你师傅吗?怎么。。。。。。”

道衣女子说:“或许是,或许已经不是?”

飘红不明白道:“什么意思?”

道衣女子幽幽望着墓下的棺椁,说:“道家流传一句圣言;‘生时且行善,化作亦归静。’所以道家子弟百年之后,都有一套繁琐的丧葬典制,师父此座无字碑墓,依照的就是道家先书《道陵尸经》里的五形相克术。尸经八章七节二段有云;‘土生金,金克木,朱砂点头盖,阴极难回。’道书经解;‘黄土在上,朱砂为中,铁砂居下,死尸入一棺纯木制的椁内,葬在极阴之地,尸身俱不怕变节害人。’但是,当下已经有人破了这五行相克术,我只担心,来人假如心有叵测,盗取了尸经,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飘红惊讶一声,道:“《道陵尸经》?难道就是道家先祖张道陵所遗传后世的那部生尸秘籍?”

道衣女子微愕道:“想必你知道的还不少?”转而拾过目光,悠望一眼,接道:“你既已知晓,那我也不需多说了,你和这位大哥能否下去帮我把棺盖打开,顺便仔细瞧瞧,尸经还否尚在。”

飘红动容道:“为何你不亲自动手?”

道衣女子面露难色说:“师门遗训,本门弟子不可近先人裸棺三尺,否则,便可视作大不敬。”顿下,叹了口气:“门命难为,且劳烦二位了。”

飘红满带疑惑,深望一眼张大胆,心中实不相信她说的话,但转念一想,踌躇道:“哥哥。。。。。。”

张大胆眉目一横,凛凛道:“姑娘且一边站着,看我一人怎么收拾掉此棺。”他走至墓边,临高一瞥,二话不作说,便跳下坑穴,正待捋上衣袖,伸出钳子般的双手开棺验尸,却不想,道衣女子突就一令喝止:“大哥,且慢。”

张大胆住手抬头,疑窦望着她。

道衣女子信手自身旁土中拔出一把铁锹,‘咣’一声扔下墓穴,道:“开棺需用金。”

张大胆微微一楞,俯身拾来铁锹,对准棺盖及棺身间的微小缝隙,猛力插进,使尽了全身的力气。

突然,有狂风扫过,细雨骤然停歇了下来。张大胆仰头望了望天,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飘红避目别处,沉默微瞌眼帘,她不敢去想,棺内将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但听‘咣当’一声,棺盖飞身向穴壁,重重滑下,张大胆用出全力,脚下一个趔趄,收力不及,惯性使己摔将了出去。

道衣女子见状,笑了笑,口齿利落般似赞非赞道:“大哥好气力,此种沉重的海南黄花梨木实棺,在大哥手中使来,轻巧就给解决了去。”

张大胆稳住身,脸红了红,顾不上搭话及弹去身上的砂土,便着急探往棺中一查究竟。

哪知,这一看不打紧,张大胆不禁呆木色变。

飘红急声问:“哥哥,棺中是何情景?”

张大胆支支道:“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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