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尸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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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陵尸经-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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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这一看不打紧,张大胆不禁呆木色变。

飘红急声问:“哥哥,棺中是何情景?”

张大胆支支道:“没,没有。。。。。。”

飘红回眼相望,经不住失落道:“没有什么?没有南阳仙人陪留的遗物么?”

空棺墓冢

张大胆道:“什么也没有,棺内什么也没有?”说出最后一个字时,几乎是大声喊将出来。

飘红一惊,原以为听见说没有,是没有她要找的那封信笺,哪知,却是什么也没有。她三步并两步大跨上前,循眼洞开的棺木,确实什么也没见着,等于是说,这其实就是一具空棺,她不禁惊讶看向道衣女子。

道衣女子一脸镇静,丝毫没感觉到很惊讶,好象这一切早已是她心中所料似的,只见她深叹一声,道:“师父呀师父,你老人家到底去了哪里?却叫徒儿找寻好苦。”

飘红疑问道:“先前你不是说这就是你师父的墓穴么?”

道衣女子凝思道:“传说师父生时从鬼差手下强行收养来一个鬼婴,因而得罪了地府的鬼差,鬼差公权报私,故放过了最缺德的挖坟鬼游荡人间,师父为得死后清幽,巧设双疑冢,一座落在西南山后峰,道观禁地,一座据说是在地狱的入口,两座疑冢都同样有碑无文,大小近似。观间传言,真冢之下,不但埋有师父的仙骨,还有师父珍藏的道经名本及自身物品,而且,更难得稀缺的是,师父竟然把道圣先书《道陵尸经》也陪葬在了墓穴中。”

飘红幽幽道:“不会有人捷足先登,洗劫空棺中所有的陪葬品了吧?”她似问非问,看着她,心里实就在怀疑着她。

道衣女子正正道:“不可能,盗贼取走尸经也就罢了,却带走先师真骨和那些道衣烂衫有何用处?”

飘红似有所指道:“此该问真正的盗贼了,我又岂能知晓。”

道衣女子冷眼瞟之,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飘红干脆道:“没有意思。”

道衣女子面显微色,好似已经不愿再和她说下去,独自侧目向不远的一片密树丛林中。那里,就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吸引着她。

所谓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唱对戏,此话说的一点不假,正当两个女人相互疑讥之时,张大胆却发现棺内有数根细长的发丝,他偷偷捡起,偷偷藏进袖口之内。

雨丝虽歇,可怜三人衣裳却早已湿透,道衣女子铭家师遗训,始终未近得棺前半步。飘红下穴查探,似乎也未曾发现哪里有可疑之处,她不无暗道:“难道真如她所讲,此是一冢空墓,还是——”想起来,突觉一股寒气袭来全身,再想:“莫非有人刻意安排,专叫我等陷将下去。”想来那个送来车马的神秘人,不觉心下一阵嘀咕,又看了看道衣女子,心念接连数转。

道衣女子仰望苍天,轻声叹道:“看来南阳后峰禁地里的无字碑墓穴,果真是师父用来迷惑世人的,殊不知他老人家的真身,到底在往何处?”

山下遇丧

张大胆道:“南阳仙人乃一代道魁,既如这般安排,该自有他的道理,姑娘因不必太过忧心。”

飘红转过目光,提手掀去那湿重的破星罗绫,丢至一旁,冷削道:“话虽如此,但殊不知人鬼难分,真假难辩,善恶不知,虚实皆不可一目了然。哥哥,你猜南阳仙人虚设空冢,可笑门下弟子却皆都还不知,你说,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这些徒子徒孙,还是。。。。。。”微颦柳眉,接道:“还是他早就料知,他这一去,南阳观就再也无人能护住这片祖宗的禁地了,顾而效仿魏武皇帝曹操,后保仙骨不至遭遇汉武帝刘彻之茂陵的同等不幸吧!”她幽幽轻叹,话语中听来像是在和张大胆说话,但锋头却似另有所指。

道衣女子脸一沉,飘红的这席话,着实令人厌恶非常,她冷冷道:“姑娘为何初眼见我,便一直言语不相让,难道本道尼有让姑娘看着不顺眼的地方?”

飘红道:“我一与你前来无冤,二与你近来无仇,你怎可以这样说,我岂又和你为难了。”

道衣女子叹道:“姑娘如是说,却叫好象是我多心了。”又自叹一声,道:“西南山后峰乃我观禁地,如今,南阳观虽已是日落黄花,但身为观门后人,自必谨记先祖遗训,现日,你二人私入我观禁地,如我权作不曾看见,试问日后怎去面对家师先人,但我也不是不明情理,只要你二人能帮我查出盗冢恶徒,先师明鉴,当不会再怪罪你二人的莽撞行事。”

飘红暗自一惊,忖道:“果不出我所料,她是不会轻易让我俩轻易这样下山的,狐狸的尾巴,终有露出的时候。”她暗咬银牙,气染轩眉。

正思忖间,道衣女子接又黯然一叹,深声道:“罢了罢了,明知你二人不是坏人,却为何不能网开一面,先师侠义心肠,又岂会怪我。”转过身去,眼望不远处的那片密丛,欲言又止:“你二人。。。。。。还是速速。。。。。。下了山去吧!”

一听此言,飘红直楞楞了半晌,她自负久居烟花复杂之地十数载,阅见天下众脾性古怪之人无数,但眼前这道衣女子的态度变化之快,确属少见。她不及细想,缓过神色,便拽上还满脸糊涂的张大胆朝下山的径道快步走去。

近得道前,风声急唳,两人裹着一身尽湿的衣裳,挡不住寒从心来,飘红娇身一颤,脚下却仍不敢懈怠,直取下山的泞道。

张大胆稍作镇定,道:“姑娘为何如此紧张?”

飘红道:“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依我看,有时候这女人怪起来,丝毫不输给老天。”她似乎忘了自己也是女人,叹了口气,又道:“只因我不听她人告言,差点就惹上一身的麻烦。”

张大胆未及细想,随口问:“她人是谁?”

飘红面色微变,支吾道:“她。。。。。。是。。。。。。是翠梅。。。。。。翠梅总劝我再莫来南阳观了,只怪我都不曾听她的,这次还险差害了哥哥。”

张大胆道:“姑娘别这样说,有幸陪得姑娘左右,实属在下心甘情愿,倘若真遭遇什么事,在下也不会怨得姑娘半言。”说出这番话后,不禁把目光移向另处,或许连他也不知,这是真的心甘情愿,还是因为某些事情。

飘红当然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脸一红,道:“哥哥此言,可是属实?”

张大胆目光微动,道:“字字出自真心。”

雨后的天空,突又响来几声滚雷,飘红的脸更加红了,犹如晚霞染天,鲜艳了那白皙的娇靥。

天,确实已经黯下了,待两人步履沉重赶至山下的关帝庙中,却发现小马和车驾早已是不知去向,两人正咬牙切齿,心底恨恨咒骂那可恶的偷车贼时,忽听几声似无飘渺的哀乐声由远习近,这落幕临夜,远在如等荒凉的地方,谁还举办着丧事,张大胆一阵奇怪,飘红的心头却早就升起了一种不好的兆头。

夜宿破庙

暮色沉沉,晚风瑟瑟,轻风无遮拦往窗户猛钻进来,发出呜呜的声音,犹如那来自遥远的哀号,哭伴着一阵阵渐是清晰的丧乐声,使这个将要完全步入黑暗的夜,更增添了一份诡异。

张大胆眼望庙门,担心道:“天黑路滑,车马又丢,姑娘,咱们是在此破庙将就一宿,还是夜行赶回四平街?”

飘红面静如水,痴痴看着庙堂屹立威武的关公关二爷,似乎沉思着什么?又似乎没听见他的话?整个人看去都已经呆了。

张大胆心念一动,目光落处。只见关二爷右手持斩青龙偃月刀,左手捋起颌下青须,目光凛凛,如炬正视前方,虽那身披衣将袍已是残旧不堪,却丝毫不减关二爷在世人心目中的忠义形象。张大胆打小听评书人说关二爷如何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等英雄事迹,心里其实早已是仰慕有加,如今亲眼关二爷塑像真身,心里自是掩不住要给关二爷深恭三鞠了。

完毕,直起身子,望一眼侧影一旁的飘红,问:“姑娘在想些什么?”

飘红轻叹一声,道:“如今世道不太平,可怜哪家又冤死去了亲人,非要赶在黑夜下将尸体草草了葬。”

张大胆道:“只有那些死的不明不白的人,才会不敢见光,才选在夜晚匆匆行丧,假如我记得不差,夜间的丧事应该俱是以黑为主,顾显得特别神秘。”停顿一下,看眼飘红,似乎在问,我讲的对不对?

飘红却未回答,只是静静听着。

张大胆接下道:“曾听曾兄讲起,白丧穿白衣,夜丧穿黑衣,若撞巧白丧的队伍,因避让三舍,但遇上夜间吊丧的人,则要回避半里,此乃大凶大怒之举,权因死人怨气太重,闲人近之,有魂体相冲之气,死人若死了却还不想入土为安,那后果将不可预知。”

飘红幽幽叹道:“既是冤死,自然是不愿合眼了,既然死不瞑目,又谈来入土为安。”转过目光,落在黑夜将临的庙门外面,脸上不禁显现一丝惊讶。

张大胆目聚关二爷,深深道:“姑娘说的是极,所以夜丧的队伍前,走的不是孝子,亦不是亲人,而是请来祷念阴文的巫祝。活人戏说,此乃打鬼话,意劝解死人的冤魂莫有生时的念想,死后应抛开一切,安心下去地府,而不该徘徊于阳间,最后落得个万劫不复。”

飘红轻‘咦’一声,声音微颤道:“哥哥讲的巫祝,可是头顶阴阳帽,身披棺木衣,脚踢黑麻鞋,左手托一钵引魂灯,右手摇一杆奇怪的阴文幡,脸上还罩一面可怕的铁皮面具,是不是?”

张大胆怔了怔,说:“姑娘讲的可算全对,只是在下和曾兄闲聊时,并未听说巫祝还要戴面具的,不知姑娘此些是听谁说的?”

飘红道:“是我亲眼所见,哥哥若有兴趣,可回身往庙门瞧瞧。”

张大胆面上一惊,攸身回眸,呆立着诧诧不塞言语。

漆暗的庙门外,那株老花梨树簌簌飘下数片叶子,落在一口墨黑的棺背,四名穿戴黑布麻衣,不露出手脚的瘦骨人抬着棺,身后站着八个穿戴同样黑衣,同样消瘦的人,四人手中持着招魂幡,另四人却顶着两男两女四个纸扎人。那名巫祝领在棺前,空洞的双眼死死盯着张大胆俩人。

麻衣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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