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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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烫-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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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我们一起去楼下新开张的农家菜馆吧,听说不错。”大周扶了扶眼镜,两眼一眯缝,笑嘻嘻地走了。   
  和大周吃午饭很头疼,他的话题说着说着又跑到女人身上,我真怀疑他的前世是一个到处留情的花痴。   
  大周偷着告诉我,这几天到报社实习的三个女大学生正在做一个关于地下黑酒吧的选题,他被邀请参加。他说话的表情里掩饰不住一种喜悦,就好像泥鳅混进金鱼缸里的一种喜悦。   
  记者做暗访有危险的因素在里面,总编让大周参加,主要是想让他压压阵脚,没料到,这家伙俨然成了护花使者。三位女大学生里面,有个叫何雨恬的小女生,长得特别妩媚。第一次在报社走廊里见到她时,我没有和她打招呼,可是,她表情十分坦然地说:“你好,李凯老师,我叫何雨恬,请你多指教。”   
  那一刻,我尴尬地点了点头,侧过身体,让她先走。她的身影在走廊尽头消失后,我的心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何雨恬的微笑足以让任何男人动心,可惜,我没有太强烈的感觉,因为她不是我梦寐以求的萧蔷。   
  在来来往往的爱情记忆里,萧蔷是惟一让我动过心的女人。我和她的爱情就像一个刺青,永远刻在了心上无法忘记。   
  七十年代出生的男人们大概都有一种怀旧情结吧。很多年过去了,我发觉自己对一见钟情所投入的情感远远大于后几次恋爱的总和,萧蔷这个名字犹如树根般穿过我的肢体,渗透进我的思维和血液。我曾经试图彻底忘记她,可是,我做不到。   
  在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里,和一个异性相爱的理由有很多种,我的理由却只有一个:我喜欢她。   
  萧蔷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她的一颦一笑都带着诱惑力,甚至于她那柔软的Ru房也是与众不同的,一个有些大,一个有些小。   
  在很久以前我一直认为,女人对男人散发出的吸引力取决于精神上的魅力,而不是单纯的肉体。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一个正常的男人终究无法把精神恋爱和两性合欢彻底分开的,除非他是一个十足的圣人,或者是个假道学的伪君子!   
  我不是孔子。所以,我比孔子更容易接受诱惑。   
  从第一次接触到第一次上床,我们花去的时间不足六十小时。三天两夜的时间里,我们几乎聊完了所有的话题,包括网络、环保、卡夫卡、小夜曲和楼下卖油条的刘大妈的前夫。   
  后来实在没有什么可谈的了,我们只好谈到了床,和床上的肉体。   
  “你知道,我们都需要这样看清楚对方!”萧蔷微笑着解开||乳罩,轻声说。时间过得很快,她和我用成|人的Xing爱方式结束了漫长的对话。事情完了以后,我去洗澡,她靠在床头吸烟。等我重新回到床上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在床头柜上,她留下的纸条上是这样写的——“你知道,我们都不是小孩子。”   
  萧蔷的话里有话,她的潜台词就是:我们是一夜情,好聚好散吧。   
  她就这样走了,走得很干净!她清理掉了所有与她有关的东西,甚至床单上的毛发和体液。阳台的窗户被她打开了,空气里残存的她的气息也荡然无存。   
  她惟一留给我的,只有想念,空虚的想念。       
第二章 困惑与迷失   
  周末,一位朋友过生日,联系个度假村搞聚会,说白了就是找一帮人喝酒。那个度假村在市郊,我头一回去。到了地方才明白,之所以找这么个地方,是因为这里比较偏僻,想干什么都可以。   
  对于有不良嗜好和企图的人,这里无拘无束,更像自由的天堂。   
  晚饭后,大家在酒精的作用下,开始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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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跳舞,这成了我拒绝和别的女人跳舞的理由。过生日的那位朋友明显是喝高了,双手攥着麦克风在放声高歌,这个地方的音响师以前当过厨子,不太会摆弄调音键,音乐一出来震得大厅窗户嗡嗡的,把大家的耳朵都震木了。我在靠墙的椅子上坐着看他们跳舞,舞池里的人在一对一对地摇摆着身体,大部分都是一男一女,有一对不是。透过昏暗的光线,我发现,那两个女人中有一个我认识。   
  她叫周明芳,刚和她丈夫离婚一年多。人长得还算漂亮,属于那种被男人看一眼就胡思乱想的女人。在这个知识经济的年代,女人光漂亮可不行,没气质的女人和地里的大头菜没什么分别。周明芳好像喝多了,边跳舞边和对面的女人说着什么,还不时地腾出手来擦眼泪。估计她在叙述自己痛苦而失败的婚姻吧,酒精可以麻木她的心灵,但没有麻木她的嘴。   
  周明芳原来的合法丈夫是个老实人,由于学历低,单位一改革他就下岗了。下岗后,她丈夫在家待着很腻味,托人找了个临时工作,每天骑自行车到处推销纺织产品,其实就是一些背心袜子什么的。周明芳是个很要面子的女人,看见丈夫成为了小商贩,虚荣心受到严重的伤害。于是,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两个人的感情彻底走向了决裂。他们结婚三年没有孩子,说离就离了。房子电器归她丈夫,她带走了所有的积蓄。   
  她丈夫和我是朋友,大名叫陈言,人是好人,就是说话不太利索。他说话一着急就结巴,越结巴越说不上来。就因为这个,周围的朋友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木头”。木头和周明芳离婚后找我借过钱,说想干点儿小买卖。当时,我很为难,不想借给他。可是,他坐着不走,声泪俱下地诉说自己的苦难婚史,还捎带地和我谈起他年迈的老爸老妈需要照顾。最后,我终于被感动了。他离开我家之前,紧紧地握了握我的手,说:这五千块钱我先拿走了,半年后肯定还你。   
  把他送到门口,我假惺惺地说,行,你先用吧。你啥时候有钱再还,我不急着用。说完这话,我后悔了,十分的后悔。也没想别的,我就怕他不还。   
  半年后,他把五千块钱真还给我了,还请我到单位旁边的小饭馆吃了顿便饭。在饭桌上,菜还没上来,他就连干了三杯啤酒,拍着胸脯说: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以后你想抽什么牌子的烟,就吱一声,我给你送去。   
  后来才知道,木头与别人合伙捣腾香烟呢,大部分是假烟。不过,他送给我的两条红双喜确实是真的,抽着味儿很正,说什么也不像假的。   
  舞会折腾到后半夜,还没有完。那位管音响的厨子困得不行,后来撒谎说VCD播放机坏了,我自告奋勇跑过去帮忙。他悄悄告诉我,呵呵,哥们,机器没坏。很晚了,让大家去休息吧,你看这机器都烫手了。一边说着话,他一边拔掉电源插头,我低头看看表,可不是么,差十分到凌晨一点,也该结束了。朋友们一起走出大厅,有的跑到棋牌室玩麻将,有的一对一对地消失了。回到房间,我的胃特别疼,趴在床上睡不着,趿拉着两只不一样大小的拖鞋去看别人打麻将。拖鞋本来是一样大的,同屋的柳峰穿错了。他错了,我也就错了。   
  柳峰在税务局上班,平时就爱打麻将,尤其喝多了的时候,不打麻将就不舒服。他爸爸担任过我的小学语文老师,后来当了校长,一晃都十几年了,还是校长。柳峰有个小妹妹,叫柳晓菲,在省报做记者,和我算是同行,是一个衣着很前卫、很有思想、很罗曼蒂克的女孩子。柳峰曾经怂恿我去追他妹妹,我问过他,有什么好处吗?他说,好处倒有一个。万一你成为我妹夫了,咱们就可以天天打麻将了,多好。   
  这难道也是理由吗?我仔细一琢磨,没敢答应他。   
  要说还是周锦林脸皮厚,他在记者年会上见过柳晓菲一面,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追上她了。不过呢,大周没有得逞。一次,他在酒吧里装做喝醉酒,并且试图摸柳晓菲的Ru房,被柳晓菲打了俩耳光,还被按在地上一通狠踹。后来据旁边看热闹的人描述,柳晓菲把高跟鞋的鞋跟都踹折了。   
  大周很丢面子,躲了好几天不敢上班。也算他有福气,幸好没上班,否则的话,柳峰找的几个哥们能把他打成植物人。从小到大泡妞从没失手的大周最后用钱把事情摆平了,他拿出一千块钱托人送给柳晓菲作为高跟鞋的赔偿。柳峰是被我再三说服的。都是我的朋友,事情真要闹大了,谁都没面子。为这个,大周总觉得欠我一个人情,没少请我吃饭。   
  棋牌室里烟雾缭绕。   
  柳峰坐的位置靠着墙,另外三位和他打麻将的朋友表情十分凝重,只有他眉飞色舞的。大概是因为风水好吧,柳峰的手气非常壮,一会儿工夫就搂了六七百块。俗话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他来度假村之前,刚和女朋友分手,这下子运气可来了。   
  快天亮的时候,我回房间给柳峰取烟,碰巧看见周明芳从六楼的楼梯上下来。她的头发乱蓬蓬的,粗壮性感的大腿因紧张而变得笔直,脸色显现着成熟女人的红润。一瞧见我,她忽然显得很尴尬。她下意识地捋了捋头发,问:“你们打麻将的还没睡啊?“   
  我随口应了一声,反问道:“你不也没睡吗?呵呵。”   
  面对我的傻笑,她迟疑了不到两秒,又恢复了常态。娇笑着说,我找东子有点事儿。说完,她一溜小跑下楼了。她和我身体交叉的一瞬间,我分明闻到她身上的一股子腥味儿,他妈的!一定是东子刚才留下的。   
  大半夜的,找东子能有什么事?还不是那种事。我想了想,就不再去想了。东子和周明芳是初中同学,他们那点男欢女爱的事儿朋友圈子里谁都知道,就木头不知道。木头已经和她分手快一年了,这事儿和木头也没多大关系。今天是东子的生日,我一开始就怀疑过他组织这次聚会的不良企图,果然不出所料。实际上,我们这帮朋友无意中成了他与周明芳浪漫约会的掩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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