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女军医》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古代女军医- 第7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陈有亮心中有鬼,摸着鼻子出去了。

    焦婶把花婶留下陪着何素雪,自去找毛永盛,把何素雪的话说给他听,毛永盛马上捡了柴胡汤亲自送到王小九手上。

    听说小何大夫发了高烧,还在学习室谈判的四个人也跑过来,隔着窗户问候。

    马老板低声说:“可怜的娃儿,想师傅都想病了,老常到底搞什么鬼嘛,出去这么多天不回来,可苦了娃儿了。”

    王铁石偷偷给他大哥一肘拐,兄弟两个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个决定,王铁头便对方再年说道:“刚才那事,就按方小哥说的办吧,改天老常回来,咱哥俩再来签个契约,小哥觉得如何。”

    方再年现在心里乱着呢,忙说行,便张罗着送人出去。

    这边何素雪喝了药倒头睡下捂汗,那边王氏兄弟一路飞奔回家,没一会王家养的一群鸽子就被放飞出去,消失在高空里。

    下午,太阳早早藏进云层里不出来,天色阴沉沉的,北风越来越大,吹在脸上像刀子刮,生疼生疼的。

    常得贵站在一处庄户人家的庭院里,负手望天,蓝衣飘飘猎猎作响,忽听头顶传来一阵鸽哨声,他脸色微变,马上塞手指到嘴里打了个唿哨。

    不一会,一群鸽子从天而降,散落在院子各处,其中一只灰鸽子便扑楞楞落在他的脚边,咕咕叫着歪头看他。

    他蹲下身子,迅捷又轻柔地抓住灰鸽子,从它脚上的小竹筒里倒出卷好的小纸条,展开一看,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呼吸都乱了。

    他摸摸灰鸽子的小脑袋,嘴巴凑到它的耳朵旁低低地说了几个字,然后放飞鸽子,看着它带领鸽群飞上回家的路。

    他信步走出庭院,站在门口远远眺望高家庄,痛苦地低语:“谁是该死,谁是该活?她的死,换来我的活,那么她的骨肉,就由我来护到底!”

    他随手甩出一支响箭,半空中的爆炸声引来秦六,“常爷,您这是……”

    “我有急事,要回城一趟。”常得贵说着,走向庭院后面的牲口棚,牵出一匹枣红马就动手套马鞍。

    “回去?”秦六愣了之后就是慌,拦住马头道,“您可不能半路撂挑子呀,当初不是跟世子爷说得好好的,不把天花治完不能回。”

    “秦六哥,我真有急事,不是撂挑子不干。庄子里不还有我俩徒弟么,有他们在,我在不在无所谓,而且我办完事就回来了,不会让你为难的。”常得贵耐心地说道,利落地绑好马鞍,翻身骑上马背,对秦六拱拱手,便策马扬鞭走了。

    一声秦六哥,喊得秦六心口发热,已经有几分愿意,等常得贵走远了,他开嘟囔地告诉军士们:“你们都瞧见了哈,不是我不拦,是我拦不住他。”

    军士们望天的望天,看脚的看脚,还有那胆大的就哄笑起来:“是!咱们都瞧见了!常爷走了,与您无关,世子爷来了咱也是这么说。”

    常得贵进城时,雪花已经飘了大半个时辰,他裹着头脸一身狼狈地闯进铺子,把准备上门板的毛永盛吓一大跳。

    “是我!”常得贵说道,一闪身进了后院。

    毛永盛抱着门板愣了半晌,猛然反应过来,便狂喜地高喊:“东家回来了!”

    常得贵推开何素雪那扇虚掩的房门,看到焦婶在里面,不禁要问:“嫂子怎么没回去?”

    “掌柜的回来啦?”焦婶迎上来,忧心忡忡地说道,“小何病了,额头烫手呢,喝了柴胡汤也不见好,我实在放心不下,今晚就不回去了。”

正文 第九十八章归来与梦

  

    常得贵解下黑绒面絮棉披风,焦婶接过来搭在晾衣架上,再去看掌柜的给何素雪把脉,紧张地问:“咋样,不会是那啥吧?我都没让伙计们进来。”

    “那啥?”常得贵怔了怔,随即醒悟地笑笑,“嫂子放心,不是那啥,小何这辈子都不会得那啥。”

    焦婶肩膀松下来,又羞愧地低下头,“这不是小何年前去过高家么,现在城里谁家有孩子发热,都怕是那啥。”

    甘州百姓现在闻天花色变,常得贵已有耳闻,定国公父子为了这件事,使了很大的劲,目前城里城外没有出现大的骚乱,没有人逃离家园,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当然,这里也有咱江南药铺的功劳。

    常得贵取下何素雪额头上的湿布巾,在铜盆的温水里洗了洗,捏得半干给她重新敷上,随后从怀里摸出一个黑布包,解开来里面是一套银针。

    常得贵先扎了何素雪头顶的百会|穴使她晕睡,随后扎了两手的合谷|穴,百会|穴扎完就退针,合谷留针一刻钟。

    等待的时间,常得贵歪坐在炕沿上,看着何素雪的睡颜低声问焦婶:“说是下午哭了?”

    “是,哭得可厉害哩,不停地喊师傅。”焦婶叹着气把经过说了一遍,“昨晚也是我不好,看她在家闷得慌,就说带她出去逛花灯,谁知走百病回来人太多了,她不愿意挤,就说和几个哥儿去转转。青哥儿闹得要吃馄饨。几个人一身汗就去了清水桥那边,估计当时就被风吹着了。”

    焦婶犹豫不决想了想,常得贵没有插话,静静地等着,她便又接着道:“回来看了火龙,赵哥儿就说要走。赶去点兵。她没说啥,包了点心糖果就把人送走了。早上我过来的时候年哥儿还跟我说,以为她要哭的,没曾想掉头回屋就睡下了。唉,谁知在这儿等着呢。”

    如果这番话被何素雪听见,她一定会惊掉下巴。我的心思我都不清楚,你们就全看出来啦?这不科学嘛。

    人家的脑补。何同学管不到,反正现在大家一致认为她是着了风邪入侵,又忧思过度,所以病倒了。

    就连常得贵也是这样诊断的,何同学就是跳起来反驳也无效了。

    拔针的时候,何素雪哼唧两声。翻了个身侧着,更显小脸尖瘦,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二两肉没了。

    她人没醒。不过开始出汗了,常得贵和焦婶眼睁睁地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子,都是一副惊喜的表情。

    这时候,何素雪在做梦,梦见她不远千里从京城过来投靠父亲,见了面才知道,她多了个继母,然后便是暗无天日的、水深火热的后宅生活,短短半个月,本就瘦弱的她就被折磨得只剩下一把骨头,那对禽兽不如的夫妇,看到她的样子还嫌弃地说她是扫把星,怎么养都长不好,走到哪都不让人省心。

    梦的尽头,是她头朝下坠落地面,她双手努力向上伸去,想抓住那个女人的手臂,女人咧开猩红大嘴,邪恶地笑着往她身上添了一脚……

    一种不属于何素雪的悲痛弥漫了全身,她看到盘踞在心灵深处的森森怨气,眼角不由自主地流下热泪。

    有温暖得让人想依恋的指腹拭去她的泪,她向那温暖的源头靠过去,发出小猫一样的呜咽:“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不要……”

    常得贵心都要碎了,把蜷缩成一小团的小人儿连被子一起抱在怀里,笨拙地拍打着她的背部,语不成调地哄着。

    焦婶背过身去抹一把泪,哽咽着说:“我去打水。”逃了出去。

    屋外站着一地人,连方老板和张老板还有他们家的伙计都来了,十几双眼睛巴巴地望着焦婶,方再年压低了声音问:“咋样?东家咋说?”

    焦婶按了按眼角,强笑着答道:“没事了,东家给扎了针,已经开始发汗了。说是风寒,不是别的啥。”忧思过度四个字没说。

    走到厨房门口,焦婶才想起来,大伙都还没吃饭呢,便赶紧地招呼,她自己则盛了一份饭菜送到掌柜的手上。

    这晚,焦婶就睡在何素雪屋里。

    火炕很大,焦婶从右院搬来一套女兵们用过的被褥,就在何素雪身边躺下,半夜不时起来给她擦汗,快天亮的时候体温稳定下来,焦婶才和衣抱被子眯着了。

    何素雪睁开有点沉重的眼皮,感觉天才蒙蒙亮的样子,发现炕上摞了一套眼生的被褥,心里就一惊,“尼玛!昨晚谁在这睡了!”

    赶紧又摸身上,身体没什么异样,就是内衣全部换过了,头发粘粘的出过很多汗的样子。

    别怪她紧张,陈有亮昨天的举动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

    从前她以为自己是御姐心萝莉身,强大又安全得很,现在她不这么看了,尼玛哪个朝代都有变态,一不小心就中招。

    房门吱吖响,她急忙扭身张望,只见面容憔悴的焦婶捧着一只青花小碗进来,惊喜地喊:“小何醒了呀,快躺下,别再招了风。”

    何素雪也觉一股邪风从门口钻进来,吹得她头顶脖子发凉,急忙钻回被窝,仰望着焦婶道:“昨晚婶子帮我换的衣服?”

    “是,除了婶子,没旁人碰闺女的身子。”焦婶笑着说道,隐瞒了掌柜的抱她哄了半天的事实,师徒俩感情比人家亲父女还好呢,不会有别的,再说还隔着那么厚的被子。

    “谢谢婶子,让您费心了。”何素雪看出焦婶熬夜的痕迹,由衷地感谢,“昨晚您没回去,我方灵姐该担心了,一会您早点走,好不好?”

    “好,听小何的,过了午婶子就回去。”焦婶心说难怪掌柜的疼她到骨子里,这娃确实太招人喜欢了,多懂事呀,知道心疼人。

    焦婶关好门,何素雪便爬起来活动,抻抻胳膊拉拉腿儿,咧开小嘴笑,“婶子您瞧,我已经好啦,精神得能打倒一头牛哩。”

    焦婶失笑,“好好好,咱们小何最厉害了,打倒一头牛算什么,就是只老虎敢跑过来,咱照样撂倒了它。”

    何素雪黑线,哄娃呢,还撂倒老虎,“婶子,我想抹汗,身上粘粘的不舒服。”

    焦婶以为她真的只是擦澡,谁知洗好了出来,竟从头到脚都洗了,湿头发用块长布巾包着,怪模怪样的,倒显得小脸越发精致漂亮,楚楚动人。

    “哎哟,我的小祖宗,怎么连头发都洗啦?快点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