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之武林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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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之武林榜-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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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维之双目充满了怒火,注目道:“师父,指示维之怎么做吧!”

老人瞥了爱徒一眼,点点头,黯然道:“孩子,师父知道你有勇气做任何事,但目前绝不是斗力的时候。年关在即,来年元宵少林之会,你也来不及参加了。你且将玲珑玉杖送往巫山,师父拟先以卧龙先生名分与会,伺机行事。上一代的恩怨情仇,你不必多管,因为你父尚在;而目前的一切,你也不必过分忧心,因为还有师父我。你只须不断磨练自己、坚强自己。记住你是‘一品箫’之子、‘金判’之徒、双奇之后;只要下苦功,早晚总有一天,你会在武林中大放异采的”

第十九章

 夔州,位于四川省之东端,为明代川省九府之一。关于它在地理上的重要性,明人顾祖禹说它是:“控两川,隔五溪,据荆楚之上游,为巴蜀之喉吭。”丁谓说:“坚卫两川,雄视三楚。”有王应麟者,且更叹为:“西南四道之咽喉,吴楚万里之襟带匕。”

三国时代的谋士辛毗,有行军杂感道:“夔州百牢关,兵马不可越。”

唐代大诗人杜甫,也曾写过一首七言绝句:“巴中之东巴东山,江水开辟流其间;白帝高为三峡镇,夔州天险百牢关。”百牢关者,在府治白帝城之东约十里,由楚人蜀之要道也。

白帝城,为刘先主托孤之地,古称鱼复。东汉初,公孙述据蜀时,殿前井中曾有白龙夭矫而出,因自称白帝,且改原名鱼复城为白帝城。晋人严从认系“习自风后五图”,桓温称之为“常山蛇势”。将军马隆用以收夏凉州,后魏刁雍凭以击退犯塞柔然。唐朝名将李靖则演化为“天花阵”的诸葛武侯“八阵图式”,即在府城西南的水渚之上。

武维之含泪拜别恩师后,连夜下了仇池。他遵师命买了一匹快马,取道祁山,自子午谷入川。离开仇池,尚是风雪凛冽的岁末。一路风尘仆仆,走了约莫半月光景。当他抵达往巫山必经之途、百牢跟白帝之间、因楚襄王曾一度驻跸而留名的小镇白凤时,已是翌年元月十五日。

这天正值新春元宵,白凤镇虽小,却也热闹异常。他下马进入一家招牌上写着“襄王别馆”的客店,点了酒菜,一面食用,一面皱眉思忖着道:“巫山计有十二峰之多,巫山神女住在哪座峰呢?”一会儿饭已吃完,仍然未得主意。他看看天色尚早,便在店中负手闲踱起来。

这间客店的历史似乎相当悠久,灰黄的四壁被人题满了诗词,他为了排遣愁绪,便沿壁漫步浏览起来。未几,他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目光落在一首词上。那是一首自署为“李秀才”的《巫山一段云雨》。墨迹暗淡不明,好似题留时日已久,但仍依稀辨出全文是:

“有客经巫峡,停桡向水湄。

楚王曾此梦瑶姬,一梦香无期。

尘暗珠帘卷,香销翠帷垂。

西风回首不胜悲,暮雨洒空祠。

古庙依空蟑,行宫枕碧流。

水声山声巢妆楼,往事思悠悠。

云雨朝还暮,烟花春复秋。

啼猿何必近孤舟?行客自多愁!”

武维之低吟再三,不由暗叹道:“真是千古绝唱!”神往久之,心智一朗,蓦地忖道:

对了,她既然被称为“巫山女神”,顾名思义自然是住在神女峰,我还为难什么呢?

私心窃慰,正待转身返座之际,忽听身后有个苍老的声音哼着说道:“老夫一生最看不顺眼的,便是那些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了自鸣风雅,故意对着一二首臭词烂诗摇头晃脑的假斯文。”武维之循声回头,目光至处,不禁微微一怔。

此刻由于时近午牌的关系,店内陆续地又来了很多客人。就在他立身不远处的一副座头上,正坐着一个老头。这位老头衣衫异常槛楼,年约七旬上下,脸如枯瓢;而最奇怪的便是他那双眼睛,眨动间一抹白,分明是个瞎子。可是,武维之自信没有听错,话是从老头口中发出来的。他因为回头得相当迅速,不但余音萦耳未绝,同时更看到老头脸上尚存有一股悻悻之色。当他望去时,对方正将那双全白的眼仁,对准他不屑地向上一合,然后轻叹着自他身上移了开去。

他为了慎重起见,先向四下里打量了一番。此刻店中,闹哄哄的,盈耳一片呼酒喊菜之声,而徘徊壁下欣赏诗词的客人,数来数去,就只他一个。

武维之不禁大为诧异,他暗忖道:“看样子他还真是对我而发呢!欺我年轻么?”他想着,心中不由又有点恼怒。再度举目时,老头正偏脸向外,他看到的,只是一头蓬乱的白发。一见人家年老,心肠不由又突然软了下来。

“算了吧!”他想:“单为了他这把年纪,我就不应该计较。”摇摇头,轻轻一叹,好气亦复好笑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伙计过来收碗,他忽然摇手道:“不!再来一点酒!”店伙刚哈腰退去,身后忽又传来一阵冷语:“装样子,学大人,比浑充斯文更讨厌。”武维之一转身,四目相对,嘿,又是那老头!

这一次,武维之可实在有点忍耐不住了。他要酒,虽说是为了将行止仔细思考一番,但究其实,跟无缘无故受了一顿闲气也不无关系。他暗忖道:“这简直愈来愈不像话了!我愈忍让他愈张狂,就好像我真的怕了他似的。哼,好人难做!”方待发作,店伙正好端了酒来,经此一岔,怒火也就稍息。他转而想道:“还是算了。第一我有事在身;再说就是斗胜了他,除了得逞一时之快外,也算不得什么荣耀。不妨再让他一次吧!”他想着,勉强微微一笑,然后端起酒杯。

哪想到老头白眼向上一翻,竟仰脸哂道:“敢怒而不敢言,已够可怜的了,居然还陪起笑脸来。”这是什么话?武维之先是一怔,接着将酒杯狠狠地往桌上一顿,星目一瞪,就待开口问罪。老头却眼角白光一闪,仰脸如故,微哂道:“唔,差不多了!老夫付不起酒钱时,常耍这一套。”

武维之又是一怔,不由得啼笑皆非。他觉得老头的词锋锐利而刻薄,像这样发展下去,自己非给气死不可。如果动武,又可能正合对方心意。因为他已同时看出对方一定是一位武林中的人物。他迅忖道:“是天王偷之流呢?抑或是风云帮的爪牙呢?”

不管对方是什么身分,但对方对他不怀好意却是非常显然的,他觉得非改换一种对付的方式不可了。于是,他当即微微一笑道:“想不到老丈还有这种绝招,真是失敬得很。”他语出双关,存心一探对方口气。表面上虽然神态从容,暗地里却在运气戒备,以防意外之变。

老头原姿不动,哈哈一笑:“恭维不当!”

武维之道:“应该怎么说才算确当呢?”

老头道:“文武全才!”

武维之暗忖:“唔,说得很明白了。”豪心忽生,又忖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已遇上,含糊也不能了事,要斗,咱们就斗吧!当下他轻轻一哼,仰脸傲然笑道:

“文武全才?太过分了点吧?这句话连在下都不敢引以自居呢!”

老头白眼仁一翻,冷冷地道:“你?你算是什么东西?”

武维之声色不动,微哂道:“四肢完整、五官端正、心地光明、身家清白。比起老丈来,只不过欠缺一段荒唐岁月罢了!”

老头忽然仰脸冷冷地道:“老夫一向不在乎以老欺小。”

武维之立即又微哂着接口道:“理之所在,当仁不让!老有不足敬之老,后生亦不乏可畏之后生。以小敬老,必要时偶一为之,在下以为也算不了什么。”

老头冷冷地又道:“现在只剩下地点和时间的问题了。”

武维之傲然接着道:“听凭吩咐!”

老头冷冷地道:“老夫以为这儿不太方便。”

武维之接口道:“在下有此同感!”

老头冷冷地又道:“神女庙离此不远,庙前有块空地。”

武维之不甘示弱地傲然接口道:“今夜月色也很好。”

老头哼了一声,又冷冷地道:“老夫是说今夜三更。”

武维之又道:“三更准到。”

老头冷冷地又道:“老夫过去上过当。”

武维之哂道:“古人云:学以致用。老丈这种宝贵的经验,假如今夜用来对付在下的话,在下愿为老丈保守秘密。”

老头冷冷地道:“走着瞧,最好现在大家就不分开。”

武维之微微一笑道:“在下付酒账。”

老头仰脸冷冷地道:“过了今夜三更,银钱对你尚有何用?”

武维之微哂着接口道:“到时候假如在下以为付得不太值得,而老丈又并非一文不名的话,三更一过,在下照样可以向老丈如数收回。”

老头哼了一声,冷冷地又道:“武的就这样决定。”

武维之微微一笑,接口道:“文的可以提前开始。”

老头想了一下,仰着脸道:“来到这里的人应该知道诸葛武侯的八阵图。”

武维之微哂着接口道:“不知道的人应该很少。”

老头冷冷地道:“有人以为它是演绎自‘风后五图’。”

武维之微微一笑,接口道:“也有人以为它是取法于‘常山蛇势’。”

老头冷冷地又道:“马隆曾用以收复凉州。”

武维之微哂接道:“后魏刁雍也曾凭以击退犯塞之柔然!”

老头微微一愕,接着又道:“杜牧说:数起于五,而终于八。”

武维之立即接口道:“洪氏说:重易之卦耳!”

老头又是一愕,忽又说道:“据说它就在永安宫南的水诸之上?”老头说着,眼角随之瞟来。

武维之毫不思索地接口道:“另外在沔阳之高平旧垒,以及新都之八阵乡也各有一座。

事实上,武侯留下来的八阵图一共有三处。”老头神色微微一变,默然无语。

武维之应对的神态虽然从容,内心却止不住又惊又怒。他暗忖:“你这老鬼真是太不公平了,问的都是一些冷门题。要不是师父把我关在石室中一年多,岂不早就被你难倒了么?”他见对方语为之塞,暗哼道:“现在该轮到我来了吧?”轻轻一咳,先提醒了老头的注意,然后也学着对方仰起脸,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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