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妻镜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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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妻镜中影-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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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小丫头,还不快去?”

  “喔。”王妃好似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话喔?哪一次不是王妃在前面走,王爷用“哀怨”的眼神瞥王妃?就像、就像张婶养得那只胖狗看见骨头又够不着时,有些些可怜相喔今儿个王妃竟用了“恳请恩准”?要变天了喔?

  单纯小丫头,兀自沉浸一方世界,岂不知,天已然变了。

  

  “王爷,这是近来的帐目,属下业已归纳成册,请王爷过目。”

  傅洌颔首翻阅,时时亦择要处简问几语。顾全立在旁,亦有条有理予以解答。一个时辰后,帐册到最尾几页,看着帐页陡换得妩媚柔态的字迹,傅洌锁起眉,“近来谁帮你理帐?”

  “禀王爷,是春叶。”

  傅洌长眉淡淡挑起,将最后的帐册掷到了顾大管家怀内:“本王府内的帐薄何时成了情诗薄?”

  “恩?”顾全捧了帐册来看,“春讯飞琼管。风日薄,度墙啼鸟声乱。江城次第,笙歌翠合,绮罗香暖”这这这?“王爷,属下失察,王爷恕罪。”

  “哪个王府没有几处别苑、几亩良田,这些帐册示人,根本察验不出什么,顾全,本王不想说你色迷心窍,但你也莫让本王失望。”

  “王爷,奴才惶恐了。”那春叶,竟将这样的词写上帐册?为了什么?想当而,自己去找她诘询,定然会遇有一番巧妙说词,如不慎装订失误云云。唉,原以为是把握在己的事,竟似被一个小丫头给耍弄了,汗颜哪

  “更有甚,她故意将几笔大的帐目写得晦暗不明,显然有意欲让审验者将誊抄人给叫来核问,你也没有发现?”

  顾全一怔,抓紧哗哗翻了几篇,果找着了几个疑处。

  “河西别苑,下有良田五百顷,转卖于当地首富王家”没了?进项呢?进项的去处呢?没有单独立帐也便罢了,去处亦毫无交代,这是一笔天大的数目啊

  自己审核时,分明不是如此,这春叶,竟玩暗渡陈沧?早看出这丫头心比天高,这心机竟已渗到帐页上去了?或者,她不止想让王爷唤她前来核问事实,更想藉此,使王爷对主管帐务的人生疑起嫌,她以期有进阶之机?显然,如果主子不是对财事从不计较的王爷,自己定然会是头号的嫌疑人选,春叶,如斯美人,却如此该说是后生可畏么?

  傅洌捏捏眉心,细长凤眸向窗外投去,“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

  “酉时。”

  “还没有回来?”

  “您是说”废话,当然是王妃。“奴才派人到门口看看?还是差人到宫里打听一下?”

  傅洌尚未应答,就听门外云乔:“王爷,王妃遣奴婢来,说她已然从宫里回来了,恳请和王爷一道用晚膳,请王爷恩准。”

  顾全眼角当即有了少许扭曲。

  傅洌勾起笑意,“回你们王妃的话,说本王准了。”

  谌墨并未在寝楼相候,她想起,有件事必须做。

  茹芳苑里,花静水寂,夕阳无声。

  以指触过每一样物事,谌墨对着心中姐姐的静美容颜嫣然一笑。

  姐姐,你爱的男人,我也爱了。

  姐姐,你会因此不高兴么?

  但是,姐姐,你便是生气,我亦爱了,怎么办?

  如果姐姐生气,今夜就到墨墨梦里骂我,或者告诉我,怎样折磨他,会让姐姐好过一些?墨墨会配合呢。

  姐姐若活着,墨墨永远不会遇到这个男人,就算遇上,也不会爱上。

  而墨墨宁愿从未遇到他爱上他,也想让姐姐健康活着。

  但姐姐去了,墨墨爱上了。

  

  “墨。”门外长影打上垂帐,纱幔两分,有人踏了进来。

  “你”怎会到这里?她以为,他对此,或因愧疚,或,总之,不该轻易涉足才对。

  “你在这里。”傅洌将她轻轻环住。

  “你”怎么能在这里?谌墨微挣。

  悉她心思,傅洌臂未松,声温润道:“墨,因我自身的冷,我无法给人以相求的暖。当年照顾阿津、

  阿澈,有母妃的血连着,是我的无从选择,但别人,我无力供给。你的姐姐谌茹嫁来,我以为,我和她可以如皇家每对夫妻一般,淡然相处,相散如宾。在她向我索取温暖时,我给不了。我知道,我伤了她,但今日,即使她站在这里,我仍然只能说一声抱歉。”

  谌墨僵住。

  “我对她最大的亏欠,是没能尽到保护之责,这一点,我无可推卸。”收紧臂,唇压她颈上,“但是,墨,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事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任何,哪怕这人是我的亡妻,你的姐姐!”

  “傅洌,你”

  “不行,不能再推开我!”傅洌目内一比偏执疯狂抹过,唇疯狂似擢她嫣唇

  “痛啦!”谌墨举拳垂落他肩,“你是狗儿么?动不动就咬人!”

  “我”他还欲再吻。

  “听我说!”谌墨水眸一瞪,喝止了他的蠢动,“你根本不了解姐姐。她爱你不假,但她更爱我,她那样温柔善良,哪里会成为阻碍?”

  傅洌凤睁略低:“我自然知道谌茹不会,我说的阻碍也不是她。”

  “那是谁?”

  “你。”

  谌墨熏眉一挑。

  “我怕你又将谌茹横在我们之间,阻止我的亲近,谁让你一回来就进了茹芳苑”


欲擒故纵
  她进茹芳苑,会让他联想至斯?

  “墨。”傅洌捧她脸儿,鼻尖相接,目抵彼此心际深处,“谌茹,你的姐姐,这时或许就在旁边看着,你告诉我,你不会再拒绝我,是不是?”

  “”姐姐看着?卑鄙!

  “是不是?”俯唇,勾了她小舌来尝,诱惑意味十足,“是不是?”

  “傅洌,你莫太过份”

  “我似乎,听见你姐姐的笑声了呢。”傅洌横抱起她,向门外行去,“也许,她比较乐见自己无法无天的恶霸小弟有人疼爱?”

  身后,晚风拂动,半室幽垂纱缥缈间,仿似,真有女子妙影袅娜,笑音低回

  悔不当初,一步错步步错。谌墨如是感悟。若那时,让冰娃娃将自己给带走,就不会,就不会

  “现在天还亮着,外面有一堆人看着呢”

  “恩,本王在养病”

  “你这是在养病?”

  “恩相思病别动,快好了”

  所以,弃了比武大会,擅离大当家职守?

  事了,谌墨本欲推开男人潇洒离去,但显然,潇洒需要力气,这个时候,做只累瘫了的懒鱼比妖鱼适宜

  “墨~~”

  “睡觉!”

  “天色还亮着呢。”

  “那滚下去!”

  “墨,你似乎很有精神?”

  “”谌墨捧心颦眉,“我饿了,饿极了,在宫内的午膳没吃多少,此时胃都疼了喔。”

  “你怎不早说!”傅洌当即披衣张落吃食。

  哀兵之计凑效,谌墨却并无感到成功的喜悦:该怎样,才能在床上战胜这个男人?难不成,要到楚楚的天水一阁取些真经回来?

  用膳之间,谌墨谈起此次宫廷之行,傅洌无声聆完,直将鸡汤喂进她小嘴,仍不作一语。

  “不予置评?”谌墨斜睨这张优雅面容。

  “阿津的事,我不会过问。”傅洌持巾为她拭去汤渍。

  “不会过问?便是纵容了,让我猜猜发生了何事。”谌墨歪头,指尖敲在红唇,“皇后此语,无疑是欲拿对你们的活命之恩讨要人情,以稳固她在皇上跟前的雍容大度之态。当年,母妃救她性命时,宫内上下早已无不清楚,所谓‘恶疾’,实乃常年服用含毒之物所致,进宫不久的碧妃治愈了她,并因此开罪了一堆后宫虎狼,她却以一个‘不予计较’彰示泱泱大度,奠定了牢不可靠的后位之基。母妃出事,落井下石者众,她虽未如此,但也并不曾试着施援。若非太后亲自找上门去谋求联手救你们三人,她是否会出面,怕也不得而知,可对?”

  这番话,半由推理,半由意意查到的蛛丝马迹,七八组合而成,端看眼前人脸上的神色,想必对了个八九。

  碗里鸡汤见底,“还吃么?”

  谌墨摇头。

  傅洌端来一碗热茶喂她喝下,放了帐子,轻唤一声,云乔、昭夕两婢进来,将残膳撤去,燃起宫烛。

  傅洌坐进帐内,将她抱在怀里,偎至床头,才悠然道:“皇后欲约束阿津,当然不止为了莹贵妃。”

  “因五皇子手里的兵权?”

  傅津主管兵部,且掌宫廷、京城、京畿三大卫队,如此的权高位重,诸皇子中谁能比肩?

  “听人说,五皇子当年能获此恩遇,是因他长了一张像极母妃的脸?”这说者,当然是意意。

  傅洌浅笑,“三人初返京城,犹在世的太后因念母妃救命之恩,力劝父皇封爵,父皇召见之际,阿津哭得满脸是泪,抬起一张脸时,竟然把父皇给惹得动容了”

  难以想象呢,天家恶魔满脸是泪的模样。但这一招,无疑好用极了。利用太后的感恩之心,招惹天子的愧疚之情,以一张与旧人酷似的面孔,赢得了最大收项。

  “我还听说,当年三皇子傅洌见驾,诵了一首母妃在世时最爱念吟的‘雨霖铃’,皇上大哭之下,赐封‘孝亲王’,并赏庄园十数?”

  傅洌细眸因她的笑生亮,摇头道:“我不似阿津,我颂母妃最爱的诗词,只是好奇父皇会有怎样的表现。”

  “他的表现可让你满意?”

  讥笑染唇,“只得说,父皇的确是一位多情到极致的君王。”

  多情的极致,是绝情么?

  宠盛时,恨不得将全世界悉数赠予;宠衰时,鸩酒一杯葬送花容。枕间无数恩爱,换不来命尽时的半点怜惜,还真是多情到极致了呢。

  “外人都道皇后喜欢三皇子妃,不去管是真是假,你只管让她喜欢。其他的事,虚应就好。”捋住她一把长发,放到鼻下轻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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