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妻镜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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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妻镜中影-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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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人都道皇后喜欢三皇子妃,不去管是真是假,你只管让她喜欢。其他的事,虚应就好。”捋住她一把长发,放到鼻下轻嗅,“但皇后看得出我喜欢你,怕别人也早就知道了,平日出去,不要再卖弄轻功,让老六和顾全派去的人跟不上你。”

  谌墨咬唇轻笑。

  “小妖精,笑什么?”

  谌墨提提鼻尖,“你限我外出岂不是更放心省事?”

  傅洌捏捏她一管秀鼻,“王妃大人,敢问在下可限得住?”

  “你好狡猾。”谌墨眯眸,“欲擒故纵,欲张还驰,你好狡猾。”

  “没良心的小东西。”傅洌在她鼻尖浅咬一记,“既这样,你明天乖乖呆在府内,尽女主人之责,那个顾全,聪明却不够狡狯,被人算计了还以为胜券在握,你帮他一把”将今日发生帐册上事简述一遍。

  “哈哈”古有尺素传情,红叶达意,今春叶美婢,竟以帐册为媒,别出心裁哦。而她能如此胆大,想必是因不沾尘俗的冷娃娃恕儿在府那段时日,降了防心罢。

  更有,她低估了孝亲王妃不说,连带也高估了孝亲王对碧月橙的痴情,以为一张肖似脸儿,定然触惹那段禁忌恋情的薄弱心结

  此举,倒是与广仁王当年之猎如出一辙呢。

  拥着笑得花枝乱颤的人儿,傅洌摇头,“小妖精,你惹的麻烦来了,猜猜明日会有谁来府上?”

  “噫?”笑得唇亮颊嫣,谌墨妙目横来。

  傅洌温润音线陡变得压抑,“我想,那并不是顶打紧的一件事”

  “”色狼!色狼!色狼!

  

  来府何人?二皇子傅潜是也。

  有人云,凡物凡事,以甲乙丙论,唯居乙位者最形尴尬。

  甲位者,定然是首当其冲,众目所归,风光无限。

  丙位者,与首位有一席之隔,尚能以领先于丁位聊作宽慰,少有他想。

  偏这居乙位者,明明仅差一毫能就够着了首位的边沿,却亦因这一毫居在了次席,与顶级的风光错开,不甘、不平、不忿之心,可想而知。

  天昱皇朝择立储君之际,对外去为“立贤不立长”,即示天下:太子乃以“贤”博名。

  但二皇子傅潜何尝心甘?

  在他,若非太子为皇后嫡生,又较自己早降世了两个世辰、占了长子之席,这太子之位怎轮得别人坐?

  二皇子不心甘,但也并不准备韬光养晦,隐忍待发,太子既以贤胜,他则欲以“才”取。处事积极,理事明快,毫不掩饰对储位向往之心,朝堂培植力量已足与太子人马分庭抗礼。当然,这“分庭抗礼”的格局,一大前提必不可少。

  但凡太子与二皇子忠亲王意见相左,朝廷百官定会壁垒分明,各有拥戴,而每当此际,除却两方援声者,尚有一众“中立派”以默然示人。众人心知肚明,所谓“中立派”,多为孝亲王三兄弟从属。

  不语,是为坐山观虎?或是门缝赏戏?谁也无法一言概之。但可确定,一旦这派人马向一方倾斜,必是另一方的败北。

  “分庭抗礼”的前提,即为中立一众的不偏不倚。

  若想消除这随时可起的威胁,有两路可走,一是灭之,一是拢之。时下,歼灭已不可能,唯有拉拢一途。但这途也不易行,太子的屈尊,二皇子的努力,目前都以无效告终。

  灭不掉,拢不下,如何?天子以平衡之术,使三方形成掣肘之势。如此一来,不管湖底如何波谲云诡,表面的平静维持下了。

  但这不是众方所欲。至少,不是二皇子所欲。

  一枚独秀,岂容并蒂莲开,遑论三花并进?

  但二皇子又何尝不知,正因有傅洌这丛力量在,才对太子形成了真正牵制。自己所有优势,须在太子登基前充分利用,否则

  “三弟,见你一面不容易呢?先前来时,被五弟给拦下了,说是你这病见不得风。”坐在孝亲王府客厅,二皇子傅潜才见来者,已出声抱怨待客之道。

  “抱歉了,二皇兄。你也知为弟底子薄,一遇了伤病难免就比常人抗力弱一些,御医说了一个见不得风,这老五就给小题大做了,请鉴谅咳咳咳”话说得多,孝亲王犹不能消受,剧咳起来。

  从旁仆童着急忙慌奉上热茶,又在主子后心轻挲少许。

  不得已,傅潜收起兴师问罪的脸子,拿眼扫一圈厅内,“三弟,为兄的有些话想单独和三弟说。”

  傅洌颔首,举袖,仆婢悉退了干净,更有机伶者将门严严带上。

  “为兄不喜欢拐弯抹脚,直说了,广怡王妃可向你说起什么?”

  还真是不喜欢拐弯抹脚呢。但既有心角逐大位,这个“不喜欢”却是老大的不适合。

  “广怡王妃?”长眉轻蹙,凤眸淡闪,“她应该向我说些什么呢,二皇兄?”


试探
  “今天过府的是哪位贵客?”

  “禀王妃,是忠亲王。”

  二皇子?谌墨淡哂,定是天遣会给了消息来,二皇子坐不住了?取一个碧月橙的性命或许轻易,但孝亲王的态度不看不行,更要紧的,必须确定广怡王妃的小嘴,可曾向孝亲王透露什么。

  按常理推断,以风传在外的两人亲密程度,必然是透露了。但又不难推想到,这等天大把柄握在手里,孝亲王怎不见任何动作?

  且前孝亲王妃因此枉死,碧月橙若怕因此惹孝亲王不悦,或者三缄其口的,所以,上门试探?

  但不管怎样打算,忠亲王此来,不怕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就算孝亲王府之前当真不知不晓,不起疑也难罢?

  “王妃,这些帐册是王爷尚未及审,请您过目。”

  “噫?”黛眉斜挑,美目睇来,“这些,可也是春姑娘帮你打理的?”

  顾全见女主人调谑眼色,知王爷必把昨日自己的糗事诉与了王妃,一张胖脸当即赧窘得一塌糊涂,“王妃”

  “说说看,本王妃病的那段日子,给了你们怎样的错觉?为何她会以为自己有机会呢?”

  

  “她当真没有向你说些什么?”

  “她应该向我说些什么?”

  忠亲王微顿,“三弟,不瞒你说,前些时日,老四在牡丹园喝醉了酒,曾对广怡王妃有些不规矩。”

  恩?傅洌眉梢浅动。

  傅潜拿一对厉眼紧睇住孝亲王面上每一纤毫神色,“当然,被为兄给及时骂止了。他那小子醒了酒后悔起来,虽向广怡王妃陪了礼,心里仍不踏实,特托为兄向三弟你这边递个陪罪的话。”

  “四弟未免轻狂了。”傅洌摇头,“老五虽也不像话,总不会这等孟浪,二哥要加强管束了。”

  这傅潜目瞬也不瞬,欲看透这层温雅表相下的真实。那话,自然是忠亲王事前备好的对辞,现下京都都有盛传,孝亲王宠爱新娶王妃,冷落昔日情人。他此来,正是要双管齐试。一试他是否知情,二试他真正在意之人到底为谁,即——弱点。

  第一试,不管孝亲王知不知情,显然暂不欲掀张,当前如此,够了。

  第二试,其对碧月橙不似全不在意,又不似外传热衷,想来,需更进一步才对。

  “三弟,你这身子如此之弱,不是苦了一干美人么?”

  

  “王妃您莫怪罪,您病了的那曰子,虽是病中,可对咱家王爷也太不上心了些。”书房里,顾全梗着脖子,决定为主鸣不平了,“您那样子,让咱们做下人的看着,都替王爷不值呢。”

  谌墨捧颊,以眼神鼓励这胖脸上的胖嘴再接再励。

  “您也不想想,您进门也不久,这府里的侍卫仆役们为何对您如此恭敬?还不是大家伙看出来主子对您有多宠,恨不能把您含进嘴内护着”

  哦唷~~冷颤袭来,谌墨抱抱肩:这顾全,人长得多肉倒也罢了,也能把话说得恁样肉麻?

  “王爷对您是一百一千个好,以前姨小姐在府里时”收得太急,差一点就咬着自个舌头。

  “恩?”谌墨一眉儿高高掀起,“怎不说了?”

  顾全破釜沉舟,豁了出去!“姨小姐在府里时,王爷对她也好,但总像中间是隔着什么。姨小姐是自己提出什么,王爷会依从什么;您是不说什么,王爷就恨不得把这世间的宝贝都拿了给您。您一出现,王爷的眼镇日都是亮的,您说话时,王爷会目不转晴地瞅着,您笑时,王爷也会跟着笑,那笑,小的入府恁多年见的,也没您在时的多。奴才知道,您怪王爷以前对前王妃不好,但王爷就是那样一个人啊,王爷能给的,前王妃不要:前王妃要的,王爷给不了。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是对的,如果不是这个人,以前的和以后的,都只是凑合和将就,前王妃虽好,但她不是王爷的那个人,所以王爷不给;您虽,但您是。”

  您虽?谌墨水眸浅眯,笑容好不随和。

  顾全心惊胆颤地咽一口口水,陪笑道:“您病了时,王爷几次传出伤危,御医忙成一团,您只呆在房内,连看都不看,大家伙嘴上不敢说,心里早就替王爷替王爷不值了!”

  呼~~,抒发完毕,舒服但王妃的眼神?

  “所以,因本王妃对王爷不好,春姑娘就想对王爷好?”

  “您那时不止不理王爷,这府内的大小事,您都不理,春叶有些能耐,就都给承担了”

  

  前厅内,忠亲王高笑回响。

  “三弟,别怪做哥哥的为长不尊,你说你这身子,身边偏尽是世间难求的美人,说来,让兄弟们都看着眼馋呢。”

  傅洌下垂的细眸内,利芒一闪。

  “广怡王婶自不必说,您那位新王妃,干娇百媚呀,那一笑啊——!”正说得高兴的忠亲王,手里青花茶杯忽倾斜去,才沾过一嘴的整杯茶水涓滴不剩,尽进了袖筒,虽不是滚烫,可也将皮肉给灼得烈烈生疼,忠亲王身娇肉贵,更不堪忍受,“啊啊啊——!来人,快来,给本王拿烫伤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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