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她不可以失去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筹码,她是未来的皇后!雅妃面色惨白的朝着跪在身后的奴才吼:“快去找本宫的姑姑来!快去呀!让她来救救本宫!”
下人们却仿若未闻般的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你们!你们!好一群狼心狗肺的狗奴才!吃本宫的喝本宫的!到此时居然弃本宫不顾!你们有几个狗脑袋!不想活了是不是!”见此状,雅妃双眼通红,破口大骂。
“张嘴。”君安拿着药蹲在了她面前,语气满是不耐。
“皇上!皇上不要啊皇上!”雅妃已经处在崩溃边缘。她号啕大哭,紧紧捂着自己的嘴。
“你们,把她的手拿开。”君安对着身上负伤最重的两个太监摆摆手。
两个太监连滚带爬的跪走到雅妃面前。没有丝毫犹豫的一人拉开她捂着嘴的手,一人捏着她的下颚,过度的愤恨让两个人已然忘记他们面前人的身份。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怒火和报复的快感,这段时日来她每天都折磨着他们的身心。他们早已对她恨之入骨,不剩半丝的主仆情分。
“放肆!你们是什么身份,竟敢对本宫动手动脚!狗奴才!”雅妃使劲的摇头,试图摆脱身上的束缚,无奈一个人势单力薄终是敌不过两个男子的力气。
“咳咳咳!”君安毫不留情的把手中碗里的汤药如数倒进她的嘴里,一滴不剩,不顾她被呛的眼泪横流,呼吸不顺。眼下这般瞧过去倒是有种我见犹怜的风韵了。
君安站起身坐回到椅子上冷眼看着如痴傻般的雅妃。“爱妃,眼看除夕将至,这就算朕送给你的除夕礼物,不知可还顺爱妃的心意。”
“臣妾,谢主隆恩。”雅妃目无焦距的跪拜在君安脚下,双眼过于空洞。
“那朕就不再叨扰爱妃了!”说完便起身走
了。
“奴才/奴婢,恭送皇上。”虽然过于残忍,可是众人都出了一口恶气。
雅妃泪眼朦胧的看着那挺拔的背影。皇上,你好狠的心,那也是你的骨血啊!你怎么下的了如此狠手。
君安走在回养心殿的路上,过去很多天了,不知那个人现在身处何方。
走在身后的苏静海看着他的身影,那身影里藏着不易察觉的些许孤独和些许思念。画皮画骨难画心,何况是帝心呢?帝心难测啊!
作者有话要说:各种包养各种求。
☆、无意重逢【捉虫】
“皇上,安亲王求见。”太监跑进来通传。
“让他进来吧。”闻言,君安放下手中的奏折,脸上满是倦色。
“微臣参见皇上。”君尚行了个礼。
“三哥不必客气,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看着眼前的三哥,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他、君尚和殷桃,总是形影不离。大概是因为同辈人中,只有他们三哥年龄相仿。流年逝,早已不复往昔,偶尔自己望着这皇宫,竟觉得有些陌生了起来。以往心中还有对殷桃的恨,可如今,她人走了,自己的心却也空出了一块。突然觉得日子过的索然无味。
“倒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着后天除夕将至,抛开君臣,你我便只是嫡亲的兄弟。就当是我这当哥哥的邀你来家里小酌几杯。”君尚温和的笑着,那笑容可以抚平一切伤痛。
君安双眉微微一挑。“不如我现在就去换身装扮。”说着便起身去换装。说到底也不过是双十的年纪,在三哥面前,他从来都只是当初那个玉树临风的弟弟。看他这般样子,君尚也笑了,总算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丝符合他年龄的表情。往常他的表情总是让他有一种自己才是弟弟的错觉。
“今天这一出来才知道,我已经许久没有出过宫了。”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身着白色便装的君安心下诸多感慨。本是极为普通的样式,可是穿在君安身上却硬生生的穿出一番韵味来,好似俊俏的男子都要照他这般,才能称得上俊俏。过往的人群里有几位姑娘顾不得羞涩,频频回首侧目,那是谁家的少年,生的如此好看?白衣翩翩,潇洒英俊。
“看来四弟还是这么受欢迎。”君尚不由打笑道。
“三哥这是在表扬我还是表扬自己?”互相望着相似的脸庞。两位少年都笑了。阳光打在挺拔的白色身影上,明亮的刺眼。
庆元街是天子脚下最繁华的一条街,街两旁是数不清的店铺、酒肆,因着临近除夕,还有不少卖年货的,红红的灯笼,红红的对联。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也算是给这寒冷的冬天带来一丝安慰,安亲王府就坐落在庆元街的尽头,坐北朝南,粉墙黛瓦,装修简约而不简单,平凡中透着雍容华贵之气。院中异香扑鼻,花团锦簇,后院墙角开一缝隙,清泉一派环绕府邸。
君安不喜张扬,兄弟二人索性从王府后门进院。所以没有看到等在前门的管家。
“君安,你先进屋稍等片刻,我去吩咐厨房多做几个小菜,今日不醉不归。”说着便迈步朝厨房走去。
殷桃坐在黄花梨制成的圆桌前发呆,白里透红的脸庞足以证明这些时日来日子过
的还算舒心。管家说三哥出去了,片刻就回。可自己这眼巴巴的都等了一个时辰了,也不见他人影,难不成是有什么事耽搁了,还是明日再来吧。殷桃打定主意便起身往门外走。与从门外进来的白色身影撞了个满怀。
“三哥你回来了?”殷桃边抬头边说,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一如小时候看见君尚和君安从学堂里回来时一样。
今天自己是专程来邀请三哥去过除夕的,本以为要失望而归,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她等到了。
“我”她看向来人,当视线聚集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英俊的脸上时,殷桃猛然定住了,只觉头皮发麻,再对上那双冷如冰霜的眼眸,更是阵脚大乱,好不容易静如止水的心划过一丝丝涟漪,再也无法平静。怎么会是他?赶紧退后两步跪在地上,“民女叩见皇上。”声音里有掩不住的颤抖。
君安打量着地上的人,没有出声,似是不急着让她起来,许久未见,她的气色、她的语气无一不在在诏告着他:在这段没有他的日子里,她过的还不错,是找到携手相伴的人了吗?思及此愤怒代替了那一抹还来不及发酵的喜悦,面上不由又冷了几分,殷桃,只有墨君安这个名字才可以与你纠缠一生。
跪在地上的殷桃突然感觉室内的温度陡然降下不少,静定如她,在他面前也只有慌乱的份。
“你在这干什么?”看着殷桃看都不看他,君安心里的火更甚,这是最基本的礼节,但他本能的就想吹毛求疵。
“回皇上,民女,民女。”正踌躇着不知该怎样说,就听见另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心下暗自松了一口气。
“四弟。这”听见管家的传达他就匆忙的赶回屋里,看到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起来吧。”君安微微的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
“谢皇上。”殷桃利落的站起身,“民女先行告退。”说完神色慌张的就要往外走,还是先回府里,剩下的事以后再议。她满脑袋就只有这一个想法。
“慢着。”君安开口,碎玉般的声音不恶而严,让人无法忤逆。
似有一根无形的线扯着她,她僵硬的立在了原地,等着他的下文。可是等了半晌,后者却一句话都没说。其实连君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生出这般举动,只是潜意识的不愿看着她离开罢了。
“桃儿,今日君安在家里用膳,不如你也留下来。”君尚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不,不必了,桃儿谢过三哥,今日约了友人在家中相聚,就不再叨扰了。”她只是想快些离开这让人呼吸不顺的空间,不料这番话在君安听来却成了另一番意思。
“
殷桃,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他沉声说,殷桃知道此时此刻他在生气,可却不知道让他生气的原因。
“一会我打发个人去通告一下,你便留下一起吃吧。”君尚赶忙打圆场,他弟弟的脾气他清楚的很,执拗起来简直不像话,心里明明想让殷桃留下,面上却不露一丝一毫的情绪。
没过一会,君尚吩咐的饭菜便上齐了,虽不是宫里的山珍海味,却也是一餐美味佳肴,君安坐在主位,旁边是君尚,殷桃坐在君安对面,气氛怎么看都是怪怪的。君尚挥挥手让下人们退到门外去。
这一顿饭吃的殷桃惊心动魄的,因着对面那冰冷的目光,她几乎没有为自己夹菜,君尚不忍心,有时会把她够不到的菜夹到她的碗里,每每这个时候,那视线更冷了,冷到即使她不抬头都会哆嗦。
王博贤守在殷桃府邸的门口,俊秀的面庞上布满焦急,点染曲眉,明眸善睐,一般女儿家都及不上他的阴柔。只是说耽搁一会,可这天都黑了还不见人回来,实在是让人心不安。他入住的这些时日来,早已与殷桃府上的人熟识,殷桃也把他当作兄长,只有他自己明白,当看见她时心里的那抹悸动意味着什么,只是他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只要能如此这般守着她便好,哪怕不去赶考,不要功名利禄,他也心甘。
“王公子,天色不早了,怎好的劳烦您在这等,您回去歇下吧。我来等就好,一会主子回来,我给您捎个信儿。”喜儿看见门口来回踱步的身影便走了过来。
“无妨。”他报以微笑,“我回去也睡不踏实,不如在这等着她回来,慰我心安。”
正说着,便看到喜儿眉间闪动着的光。
“主子!”她迎了过去。闻言,他也转回身,看见了远处那道倩影缓步朝这边走来。
“博贤。”她微微颔首。面上一派冷静,在君安面前的慌张早已不复存在。
“主子,王公子在咱府上等的有一会了。”喜儿悄声在殷桃耳边说。王博贤面上一红,不自在的挪开目光,连喜儿都知道他对殷桃的情愫,可殷桃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偏偏在男女方面半丝风情都不解。
“此番去我兄长家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