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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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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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下午我便有了安排,午休起来后坐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晒着太阳,向绿水等几人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些关于那三位即将到来的亲戚们的底细。遗憾的是,据绿水等人说,岳明皎这一家人同岳夫人娘家这边的亲戚走得并不近,一两年也见不得一回面,平日不过是书信相递互报平安,是以家里这些年纪小的下人们对于这位姨姨家的成员们了解亦不是很多。
  不过,既然两家人不常见面,对于我的变化对方想必亦不会察觉,情况还不算太坏。
  起身出了院门,径直来至岳清音的小楼,见他正在卧房内同季燕然说话。因季燕然在昏迷中被岳老爹强行安排在了岳清音的卧房内,是以岳清音便暂时搬到了隔壁的一间空房里下榻。
  见我进门,岳清音只随手向着窗边的椅子上指了一指,示意我可以坐到那里去,而后转过头去继续着我进来前他同季燕然进行着的话题,道:“替补的知府是朝廷由外省调配来的同知,如今尚未抵太平城,衙门事务目前暂由刑部代理。”
  仰面躺在床上的季燕然伸出没有受伤的那条胳膊枕在自己的脑袋下边,样子很是悠闲,只是因为气血尚虚,声音还有些低,半阖了眸子笑眯眯地道:“因祸得福,为兄可以好好歇上一阵子了清音你的伤也未好罢?为兄准你假,不若你我兄弟两个趁了这难得的清闲,去远些的地方走走?”
  岳清音抿了口自己手中的茶,淡淡地道:“若我是你,便趁了这段时间好好想想伤好后要如何谢圣上的封赏。”
  季燕然偏头望着他笑,道:“若你是我,只怕想都不必想。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你岳大少爷更宁折不弯呢?”
  我偏头望着窗外的竹影不去看这屋内二人,心思却转到了他俩话中为何一说到皇上的封赏非但不将其当成是件喜事,反而还需要花时间“好好想想”,甚至还用到了“宁折不弯”这个词呢,倒说得赏不像是赏,却像是罚了。
  岳清音仍自淡淡地道:“由圣上这次赏了你御药已可见端倪,只怕你这伤一好,从此便不必再回府衙去了。”
  季燕然“喔”了一声,道:“这可不好,为兄尚不想离开这太平府衙呢”
  说至此处我方稍稍有些明白了,原来季燕然是怕皇上给他加官进爵。乍一看来这加官进爵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好事,但若细细一想,季燕然如此年轻便有这般作为,屡破大案要案,在百姓中口碑甚佳,倘若升官升得太过迅速,只怕会引起朝中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警惕与排挤,给自己招来难以预料的麻烦。官场如战场,枪打出头鸟,稍有疏忽便会惹上杀身之祸。这个狐狸般的季燕然自是非常明白其中风险,是以宁可将升官发财的机会拒之门外也不想进入墨一般漆黑的深水区跟那帮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们争权夺势斗智斗勇,虽然以他的腹黑程度不见得会败在那些老妖精的手下,不过真正的聪明人应该是十分清楚什么样的生活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很明显,季燕然就是这样一个嗯,不算傻的人。
  所以岳清音才会提醒他先好好想个借口以婉转推拒皇上给他的封赏,这只怕也是相当难的一件事情,借口找得不好,那就成了不给皇上面子,惹怒了皇上,非但官升不成,说不定还会得不偿失地再降上一级。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皇上封赏之口未开前便将他的话给堵在肚子里,至于具体怎么做,那就是他季燕然自己的事了,与我无关。
  一时小厮长乐进来禀道:“季大人,少爷,小姐。贺家二小姐三小姐前来探望季大人,现在前厅等候。”
  岳清音瞥了眼季燕然,大约是在问他想不想见,季燕然笑眯眯地道:“难得有姑娘还惦记为兄只是为兄这副样子实在羞于见客,便请清音代为兄招待招待罢!”
  将麻烦高高兴兴地甩给了岳清音后,季某人用一只胳膊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继续原封不动地躺着。岳清音面无表情地起身,看了我一眼,道:“灵歌是要同为兄一起去前厅待客,还是留在此处照顾季大人?”
  我自然不愿留下,才要起身同他一起出去,却转念一想,又作罢了,只轻声道:“灵歌留下照顾季大人罢。”
  岳清音便不多言,转身径直出房去了。于是房内只剩了我和季燕然,我只挨窗坐着,没有言语,季燕然亦动也不动地躺着,两个人许久都未出声。半晌忽听得他轻笑了一声,道:“为兄这才想明白灵歌莫不是在为岳大少爷考虑终身大事了?”
  我道:“灵歌不敢逾矩多事,只是觉得家兄确该为自己考虑了。”
  季燕然轻轻笑起来,道:“只怕灵歌妹妹这一次又要失望了,据为兄看来,我们岳大少爷似是对贺家小姐并无意向呢。”
  “那么,据大人所了解的,家兄较为中意什么样的女子呢?”我认真地问道。
  季燕然歪头想了一想,坏坏笑道:“岳大少爷么大约只对尸体感兴趣”
  “说得是”我淡淡地笑,“情感一事自古便最难预料,哪怕是两厢情愿也未见得会有圆满结局,或许如哥哥这般淡定反而更好些。”
  季燕然没有作声,过了半晌方低声道:“何谓圆满?不是生死相许啊灵歌而是想尽一切办法地让对方活着,好好地活着,纵然不能在一起也无妨,纵然对方毫不知情,只要能让他(她)开心,亦会觉得无比满足这才是真正的圆满。”
  我一时怔住,没想到这个工作狂人、这个推断为百分百未曾恋爱过的老剩男竟也对感情有着如此深入的认知。他说得对与心爱之人同生共死固然是一种幸福,但若先死的那一个是我,我是更希望我所爱之人能够好好的、快乐的活下去的。
  知道他是在开解我,不置可否,起身由桌上壶内倒了杯水,端着轻轻走至床边,道:“大人要喝些水么?”
  季燕然偏过脸来望了望我,眨眨眼睛,笑道:“有劳灵歌了,为兄自己来便好”说着便想坐起身来,忽然眉头皱了一皱,放慢了动作。
  想起他的肋骨是折了两根的,这一动只怕会扯到伤处,连忙伸手去扶他,他似是想要避开,然而毕竟有伤在身,没能避过,只得任由我搀了他的一条胳膊扶起上半身,斜靠在床栏上,垂着眼皮儿笑得不大自然。
  将杯子递过去,他伸手接了,喝了几口后递还给我,还一本正经地道了谢,才将杯子接在手里,就听得身后有人敲门,道了声“请进”,却见门开处正是那贺家二小姐和三小姐,两张俏脸上皆带了狐疑与警惕的神色望着我。
  心知这两人必是误会了,懒得解释,只浅行一礼打过招呼,请二人坐下,并唤长乐看茶,见将这美艳且幸福的麻烦甩回给季某人的岳哥哥随后亦跟了进来,我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出了这小楼。
  圆满也好不圆满也罢,如今这些对我来说都已是过去式,我现在所唯一关心的,就是关心着我的人的幸福,我希望他能得到我所未能得到的一切,我想尽己所能地为他创造出我曾渴望得到的圆满结局。
  也许当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幸福时,我也就不会再痛苦了。

  郎情·妾意

  由岳清音的小楼中出来,正要回房,忽见一名传话小厮匆匆地走过来,向我行礼道:“小姐,有位段公子来拜访,现在前厅等候。”
  我点点头,道:“不必向少爷禀报了,我去接待罢。”
  来至前厅,见段三公子段慈正略显拘谨地坐在椅子上,看到我迈进厅来忙忙地起身,微红着脸行礼道:“打扰岳小姐了”
  我回礼道:“三公子不必客气,请坐。三公子今日不忙么?”
  段慈脸更红了些,低声道:“不、不忙小生听说岳小姐前日受了惊吓,是以、是以今日特来、特来探望”
  我坐至他对面椅上,轻声道:“多谢段公子关心,灵歌已经无碍了。正巧灵歌还欲着人去段公子那里打个招呼上回段公子拿来的《臣史》,灵歌还想再借读一段时日,不知段公子是否可以”
  未等我话说完,段慈便连忙道:“可以可以,只要岳小姐想读,尽请拿去读,小生、小生不急的!”
  “如此灵歌便谢过三公子了。”我颔首答谢。
  段慈红着脸垂着眸子,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又不大好意思出口,窘在座位上坐立不安。见他这副样子我有些不忍,便凝眸望向他道:“三公子既然来了,便留在敝府用午饭可好?正好家兄也在,另还有两位客人。”
  段慈一听忙忙摇手,慌着起身道:“不、不了,多谢岳小姐美意小生、小生还需赶回翰林院去”说到此处突然住口,脸红得像烤透的红薯。
  早料到他是悄悄从翰林院溜出来的,由于不擅扯谎,一不留神便说漏了嘴。我也不点破,只点头道:“既如此,灵歌便不强留三公子了,”说着起身,“灵歌送三公子出府。”
  段慈直道不必,我也不吱声,同他一起出了前厅往府门处行去。一路上他仍是垂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只作未见,慢慢地陪着他走,余光里瞥见他嘴一抿,似是终于下了决心要说什么,偏过红着的脸来向我道:“岳小姐小生”我便也偏过脸去望着他,一对上眸子他便又卡住了,讷讷地望着我,我才要开口相问,却忽听他哎呀了一声,道:“小、小生忘记了小生带了些压惊安神的药来,方、方才放在前厅的桌上忘、忘记请岳小姐过目了”
  我便道:“无妨,灵歌待会儿回去再看也是一样,多谢三公子费心了。”
  段慈大概觉得自己有些丢脸,刚才想说的话又委屈地憋回了腹中,于是只管低了头走路,不敢再看我。眼看到了府门处,我立住脚步,道:“灵歌便送三公子至此了,三公子可还有话要对灵歌说么?”
  段慈脑门上见了汗,大约在心中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这位怕羞的段三公子终于抬起脸来望住我,低声地结巴着道:“小、小生想、想请问岳、岳小姐,明、明日可、可有空,小生想、想、想约、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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