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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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代-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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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赭离看龙战仍是回剑挡格,便使足了十成力,心知龙战这一剑不比以往后发先至,他回剑收力,被自己力道雄浑的一刀砍中,长剑自会断为两截。
    刀剑相交,冒出点点火星,木赭离的刀没有砍断长剑,顺势下去,再将龙战断为两截,反而是被被高高弹起,重重落下,砍伤了自己右肩,他大叫诡异,对着龙战道:“你是魔鬼!”
    龙战抱着必死之心出手,没想到增广剑被自己内力一激,焕发出青白光芒,韧性无比,非但挡住了对方来势汹汹的一刀,还反震回去,将对手砍伤,只是龙战自己右臂被传过来的大力一搅,也立时脱臼,软绵绵垂下去不能动弹。
    看着数十只长矛朝自己身上涌来,龙战双眼怒睁,仰天大叫,难道自己生平第一战就这样败了吗?忽然之间,无数长矛停在半空,只听见一声暴喝:“不想让木赭离死的,都别乱动!”
    却原来是贺叔雄赶了过来,趁机擒住了木赭离,一柄钢刀横架在他脖颈之间,随时都能取了他性命。
    木赭离倒不是轻身赴死之辈,也下令手下暂且退开,贺叔雄架着木赭离,逐渐向龙战靠近,龙战身边的卫士却仍不散开,贺叔雄连声大喝,却仍不见有人退开。
    贺叔雄和龙战汇合在一起,贺叔雄左手把龙战拽上马,道:“木赭离,你得跟我们走一趟!”木赭离是得胜之师,心知贺叔雄不敢真杀了自己,有恃无恐地道:“贺将军,我只能保证你俩逃出我们的军中,以我一条命,你能换得两条人命,你还赚了。”
    贺叔雄朗声大笑,道:“木赭离,你想岔了,我要将你擒回去,不是要和你交换!”木赭离哈哈大笑,道:“把我捉回去?贺将军你真会说笑,我木赭离手下这一万条壮士会答应吗,我木赭离手中的刀会答应吗,英明伟大的汗王会答应吗,无上智慧的草原之神天孛拉会答应吗,哈哈!哈哈!你要杀便杀,木赭离虽然贪生,却不怕死!”
    贺叔雄笑道:“好一个贪生不怕死!木赭离,我也不会要你的性命,只要你答应和我南下,从此甘愿留在京城,不再回到鄂尔多,我可以为你求情,留下你的性命。”木赭离大笑道:“现下是我战而胜之,你被我的大军困住,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指手画脚!”
    是啊,现在是贺叔雄和龙战两个人被围困,随时都有性命之虞,没想到此时此刻,贺叔雄仍然在气势上占尽了便宜,龙战默然心道:“贺将军竟是如此霸悍!”贺叔雄道:“贺某此战失败,不瞒你说,几乎全军覆没,即便回去,也多半免不了战败赐死,这一条命或早或晚都保不住,倒是你方当盛年,给贺某做了陪葬,难道甘心么?”
    眼见贺叔雄毫不服软,木赭离虽说知道这个如狼似虎的大汉真有可能杀了自己,玉石俱焚,但此时谁要先软了一口气,便再也难也在气势上占得上风了,当下提高了嗓子,道:“有种的,你杀了我啊!你敢杀我么?”
    眼见贺叔雄两眼发愣,神情呆板,木赭离知道自己赌对了,贺叔雄不敢杀自己,他一旦动手,自己的卫兵立时便能将他们俩绞杀得尸骨无存。木赭离正准备哈哈大笑,蓦地见贺叔雄冷冷地扫过一眼,眼中透出一股森严的寒意,又好似蕴含了炽热的怒火,登显得杀气凛然。
    贺叔雄暴怒一喝,道:“有何不敢!”一刀挥下,砍断了木赭离的左臂,木赭离痛得发不出声,他被点上穴道,不能动弹,只是死死盯住贺叔雄,只见贺叔雄猛地昂头道:“贺某要带他走了,谁敢拦在我面前的,我再一刀下去,木赭离这条狗命便别想要了,”他又回望一眼,轻声对木赭离道:“木赭离将军,你说是吗?”
    木赭离心中又悔又气,明明自己大占上风,却为何被贺叔雄主宰了局面,这究竟是什么道理,自己损了一条胳膊,按理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是就此和对方同归于尽,那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正是汗国将领的无上光荣,但说到以死殉国,他心中却有许多不甘,别人都是打了败仗战死,唯有自己却是打了胜仗,却被对方的光杆主将擒住,非但让他跑了,还赔上自己性命,真是古怪之极。这般一犹豫,贺叔雄携木赭离以令大军,已经从鄂尔多骑兵的包围中冲了出去。
    龙战心中暗暗佩服,看贺叔雄久经沙场,竟然单枪匹马扭转局势,若给他三五百人,说不定竟能反败为胜,也未可知,善兵者,长于造势,看这贺叔雄既非三军统帅,也非绝世高手,但凭借这天生的一种慷慨激昂,悍不畏死的气势,竟然能在万军中所向披靡,这战阵之中,留给自己要学的学问果然不少。
    龙战正在心中暗暗赞叹,忽听一声高呼:“给我将贺叔雄和木赭离拿下,本将刚刚查明,木赭离是万安国内奸,下手不用容情!”这一声呼喊中气十足,发话者内力定然深厚,只是不知是什么人来了。
第四部 聚会京城 第二十八章
    龙战本来想道:“咱们快马加鞭,说不定能逃出生天。”谁知道贺叔雄傲然一笑,道:“逃,为什么要逃呢,咱们会会这个人,此人本是万安国的大将,后来卖国求荣,投靠了鄂尔多汗王,来,咱们见识一下!”
    贺叔雄知道此时对方来了职级更高的武将,留着木赭离也没什么用处了,索性一刀将木赭离砍死,拉着龙战回马,远远看见对方阵型散开,让出一条通路,一个身形瘦削的大将手持长枪纵马过来。龙战看他形貌,确实是万安国的血统,他表情坚毅,神情冷峻,嘴角时时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贺叔雄笑着对龙战说道:“此人名叫江远,人称三姓家奴,他十几岁便跟着沧州反贼造反,后来造反不成,反贼分崩离析,他见势不妙,又投靠了朝廷,投机钻营,也立了些小小军功,擢为羊湖守将,十年前羊湖失守,众人都当他最终战死了,还给追封了子爵,没想到过了两年,鄂尔多遣使进京,他竟然又出现了,便在随从使节中,人模狗样地做了鄂尔多的将领。”
    贺叔雄故意说得极为大声,龙战知道一旦将对方主将搞得名声败裂,则对方的士气也会瞬间消散,他举目向江远看去,只见这江远只是微微一笑,道:“贺将军,咱们别逞这些口舌之快,你我阵前较量一场,若是你赢了,本将放你平安离开,至于你杀了木赭离,此事也既往不咎,若是本将赢了,我也不要你性命,你跟我去见一见汗王,听他说几句话,如何?”
    贺叔雄“呸”的一声,道:“他奶奶个熊!鄂尔多的狗屁汗王,也配见我么?你说我杀了木赭离你既往不咎,说得好生冠冕堂皇,举世皆知你与木赭离不睦,我杀了他,正是给你除了眼中钉、肉中刺,你不知有多痛快呢!”
    江远笑道:“你要这么说,本将也不和你辩驳,总之,你敢来和我对阵么?”
    贺叔雄嘿嘿冷笑,竟不答话,江远、龙战等都等着他作出回应,只见贺叔雄端坐马上,一动不动,像是凝思什么事情,江远笑道:“久闻贺将军英雄年少,与萧清远并称,一文一武,乃是贵朝薛门中最有前途的二人,向来骁勇善战,难道不敢和老朽一战么,岂不叫我们鄂尔多勇士小瞧了贵国英雄?”听这江远口口声声称万安国为“贵国”,称鄂尔多为“我们”,看来认贼作父,已经深入骨髓了。
    江远正要再出言相激,忽然感到胸口一阵滞涩,一股热流扑面而来,他头上没戴钢盔,头发被这热流一激,竟然微微蜷曲,江远心中一闪,这是贺叔雄的看家武功,霹雳雷火刀法。这刀法每招都凝聚纯阳内力,至刚至霸,内力练到深处,沛然难以抵御。
    江远自视甚高,虽然被对方忽施偷袭,仍是不愿意闪避后退,真气在阴脉一转,冰魄银魂枪法使出来,横着一挡,那热流便如遭遇了一堵厚实的冰墙,顿时烟消云散,江远的阴寒内力最能凝成一线,从枪尖发出来,只见他枪尖一挑,刺破贺叔雄的内力,直穿过去。
    龙战武功和他二人差相仿佛,看得分明,江远和贺叔雄内力一阴一阳,本来谁的内力更强谁便能占上风,可这江远偏偏能够聚力为一点,好比削尖了的竹竿,当然比贺叔雄内力浑然一片要穿透力强,只见贺叔雄浑身一颤,显是中了寒流,龙战心中一紧,可是本来双方定下单打独斗,自己也不能帮手。
    贺叔雄交手三招,招招霸道之极,已经将江远的坐骑砍死,貌似是占了优势,可江远虽然每每避退,但阴寒内劲全打在贺叔雄身上,贺叔雄虽然勉力支撑,但可想而知,再斗下去,必然全身经脉冻结而死。龙战心中着急,却忽然听见耳边传来细微的声响:“昂昂,昂昂!”龙战细细听去,这声音忽又消失,贺叔雄拼着胸前中了一掌,一脚踢在江远左肋下,只是他中招在先,这一脚没能发出内力。
    江远生性谨慎,还是纵身一跃,龙战心道:“这江远太过小心了,若是此时不停手连进几招,贺将军便危险了。”忽然又听到耳边响起闷闷的声音:“昂昂,昂昂昂!”龙战四下一望,却看不出谁在说话,这声音低沉之极,又暗含内力,龙战看身边有此内力的人,也不过四人而已,木赭离早已身首异处,江远和贺叔雄激战正酣,自也不会是他二人发出,龙战安定心神,心道:“多半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果然,凝神定性之后,再也听不到那声音了。
    贺叔雄寒气透体,内息渐渐运转不畅,被江远用银枪拨开钢刀,连中数掌,喷出一大口血来,摔倒在地,江远挺枪来刺,这一招似左实右,虚虚实实,贺叔雄全身被笼罩其中,眼看难以躲开,龙战再也顾不得单打独斗的规矩,长剑出鞘,九虚九余剑第一招“坐井观天”刺出来,攻敌必救,刺向江远背心,江远若是不回枪挡格,势必会被一剑刺死。
    剑枪相交,龙战只觉一股阴寒之极的细小内力从手腕上传了过了,顿时打了一个冷战,他急忙撤剑,潜运内力,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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