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美学以及其它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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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美学以及其它艺术-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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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春骂了尹源一通。安静的鼓手塞上耳机,悠然自得。林鹤轻笑:“于是乎我们就是朋友了?”
  我笃眉:“朋友?”
  “慢慢的成为朋友吧,时间还那么长。”林鹤这样说,跟酒馆的一众道别。“明天有彩排,今天就到这里了。你要跟我一块儿走吗?我可以送你一程——”
  “旻攸不能走!卫来微信我了,让我必须留住他!”清春抱紧了我,闪闪发光的小霸道。
  “好吧。”林鹤笑着投降。
  “你送我。”尹源从收银台里出来,对清春扒拉两下眼皮。记仇。
  清春气不过,一路中指奉送到林鹤和尹源出了大门。小酒馆也只剩两三桌,我也乐得透口气。侍应给我开了一瓶玫瑰酒酿,歉意于今天的繁忙。清春坐在我旁边,要了柠檬苏打水,让侍应开大了音乐的声音。没有词句的蓝调钢琴曲,编织意境。
  卫来一身酒气的来了,衣领上还有口红印。陈越也没好哪儿去 ,满脸通红:“清春,给我调两杯蜂蜜水!要热的!”
  “你们怎么着了?被人劫财劫色的。”清春玩笑,让后厨烧开水。
  “劫什么财呀!那帮孙子不差钱儿!差点儿被劫色!闫岑晞报复卫来跟玩似的!要她不开恩,卫来真就交代在那儿了!预计也就是个精。尽人亡吧!”陈越灌一大杯蜂蜜水,终于缓过了劲儿。
  “你才精。尽人亡!”卫来一秒钟就清醒了,咧嘴就笑。
  陈越傻了,拍自己一脑袋:“你丫逗我玩呢吧!我还真以为你醉了!狂帮你挡酒!没想到你才是最孙子的一个!”
  “有些事情硬来没好处。况且,真的是我做错了。”卫来抿着蜂蜜水看我。“你能走了吗?”我愣了愣,点头。“那成,清春,我们就走了。”卫来拉着我就往门外走。“帮陈越叫辆出租车。”
  “明白!”清春站在小酒馆的招牌下,祝我们回家愉快。她误会了什么,那些潜伏事实之下的暗涌。
  卫来拉着我走了一路,没有方向,好一会儿他才停住了脚。“池旻攸,我得跟你道歉。我不知道柏康昱和边飒的事,否则我不会在他面前提。还有闫岑忻,真难想象你们,我从来没有跟一个人相处过那么长的时间——”
  “你不必和谁相处。”卫来无论干什么,都有一群拥趸,他的魅力是与生俱来的,肆意妄为。“闫岑晞还跟你讲了什么?”我的意志被岁月蚕食了,摇摇欲坠。
  “她大多数时候讲的都是柏康昱。她很保护你——”
  “她很保护闫岑忻。”我并不是闫岑晞心甘情愿承认的人,只是她有意识的妥协了。
  “不管她想保护的是谁,我只想保护你。”卫来回过了头,看我。严肃到令人敬畏。“池旻攸,我——”
  “不要跟我讲不确定的事,我厌恶情绪化的热情。你不了解我,你只是对我的经历感兴趣,卫来,我们应该是陌生人,‘应该’这回事往往是对的,所以我们得做回陌生人。”我叹了一口气,掏出了口袋里的香烟盒。“我等你,是想跟你讲这些话,讲清楚。”点燃了烟,呵出的气是浅白的。冬天。“我不是一个很有欣赏水平的人,看待事物的态度也过于老成。我惧怕你。”卫来具有无限的创意,他总在打破束缚,我只能被动的适应一切。“不要让我更惧怕了。”
  “为什么?”卫来的眉毛拧到一起,酒窝成了深渊。
  “没有为什么。再见——”我被拥抱侵袭了,还有吻。夹杂蜂蜜和酒精的深吻,是刺穿神经的钩子。我挣扎着,咬破了他的下唇,血腥味儿,咸涩。呼吸,呼吸不了了——
  “池旻攸,对我来说,你就是‘为什么’。你怕我?没关系,你还得继续惧怕下去,我不是闫岑忻,不会给你逃跑的机会。”卫来抱紧了我,轻叹。“你这个懦夫。”
  我是个懦夫,你明明知道。“放开我。”
  “害怕吗?”他问我。
  “害怕。”一直在害怕。无从诉说的动荡和随时崩裂的安稳。
  卫来放开了我。“我也害怕。”
  他也害怕?可他的害怕跟我的不一样。我无法思考,拼命奔跑。冬天的汗水比血液咸。
  这晚,我梦到了外婆的藤条。细而韧的藤条,抽打在身上,红痕立显,热得发烫的伤口一道又一道的,铺成了路——敲门声催命,我按着太阳|穴起床,开门。闫岑忻扔给我一个文件袋:“你不是说你跟那小子什么都没发生吗!池旻攸!你想骗谁!”我打开了文件袋,昨天的拥吻成了被记录的龌龊,说不好是谁的龌龊。“立刻跟我回家!我不会再允许你乱来!”闫岑忻拽着我往外走,不容商量。
  我的手被拽得疼。“岑,岑忻,放手——”
  “跟我回家!”
  “这儿就是我家!你想让我去哪儿!我跟你分手了!分手你懂不懂!我们没关系了!滚——”耳鸣声,昏沉。闫岑忻真的生气了,以前他是不会动手的,呵,也只是以前罢了。“你没权力干预我的生活,请你离开。”我没勇气再说一次“滚”,鼻血流进嘴巴里,下巴痛得合不上。
  “我没权力?我就让你好好看看我的权力!”闫岑忻使劲儿揍我,胃部痉挛,我吐了他一身。他不在乎,摘下领带困住了我的双手。“旻攸,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也早就说过我到极限了,为什么还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啊,所有的人都有问题,却不是每个问题都有答案。闫岑忻扛着我到了地下停车场,我说不出话,食道灼烧,车子发动的声音,我睁不开眼睛,闫岑忻似乎跟我讲话了,又似乎没有。一程的颠簸让现实变得梦幻,初见的闫岑忻优雅而高傲,他轻蔑的望着我,跟柏康昱问起我的名字,笑意漠然。我是羡慕他的 ,他的样子,他的举止,他那种天然的优越感,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成为那样的男人,我想,也许我可以拥有那样的男人——水打到我身上,冷到我清醒,他把领带一头拴在花洒的阀门上,我站不起来,勉强自己坐在浴缸里,太冷了,我控制不住的发抖,蜷缩。他翻找出浴柜里的剪刀,轻声:“别动,我把你的衣服剪开,我们俩好好洗个澡!你太脏了,我得把你洗干净。”我动不了,任由衣服变成了碎片,水变热了,全暖不过来,他可能真的觉得我太脏了,发疯似得搓着我的皮肤,痛,无处可逃。“他碰你了吗?碰哪儿了?告诉我!旻攸,你得告诉我——”
  “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你都知道,却一直让我说。不过是个吻,你有必要那么紧张吗。”我几乎想笑,眼泪背叛。“你和郁璟做的事呢?你们没有接吻?你们什么都做了,你却认为自己什么都没做。你想骗谁?骗郁璟?骗我?还是骗你自己?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得到了全部!闫岑忻,你是我的全部!所以我没办法原谅你!我不会原谅你!你——”我磕到阀门上了,血液顺着水流下,是艳色。闫岑忻慌了,解开了领带,把我抱在怀里,毛巾堵不住伤口,我看不清眼前。一片血红。
  “旻攸,我不是故意的。不要再离开我了。”闫岑晞哽咽着,亲吻起我的后背。
  我躲不开,炽热的唇。“我不原谅,不会原谅——”为什么要原谅。他所要的只是一个“原谅”,可我给不了,对不起,我给不了。闫岑忻吻我,殴打我,浴缸里的水漫了出来,红色。我快痛死了,麻木,我以为自己麻木了,才真正的感到害怕。他抽出了裤腰上的皮带,反剪了我的双手。“不要,岑忻,不要!”我跟个孩子一样的嚎啕大哭,他的性。器抵在我的后腰上。“闫岑忻,不要这样!不要伤害我!不——”音节哽在喉头里,我被撕裂了。痛从身体深处蔓延开来,无比绝望。
  “我爱你,旻攸,我只爱你,让我爱你。”闫岑忻的呢喃,那么温柔。我被温柔刺穿了,心脏上的洞,吞噬爱情。“别再离开我了,旻攸。我不会再做让你不开心的事,别离开我。”他现在的祈求,原本是我祈求的一切。我受不了痛了,开始挣扎,那么痛,痛得快死了。闫岑忻转过了我,与我相对。他亲吻了我的眼睛,嘴角染上了我的血:“旻攸,你感觉到了吗?我在你身体里。”他说着,往上顶了顶。我快吐了,大口呼吸。“你记得吗?你第一次允许我这样做的时候,我高兴得快疯了!”
  “停,停下来。”我快疯了。
  “再忍忍,马上就好了。”闫岑忻把我按在他的肩上,不停抽动。我哭不出声,忍受煎熬,突然,热流冲进肠道,我终于崩溃了。憎恨比爱情深刻。
  外婆问我有多爱闫岑忻,我说我想不到和别人在一起是个什么样子。她冷哼一声,控诉起我懦弱:“——你以为跟个男人在一起就变坚强了?他不会保护你的,没有人能保护你。旻攸,我不在乎你跟谁在一起,我根本就不关心你的将来,但我必须告诉你,就算你成了同性恋,你也是个男人!作为男人,你不能够软弱!我不允许!你最好记住我的话,别丢我的脸,更不能依靠闫岑忻!我只要一个堂堂正正的外孙,而不是一个在精神上被阉割的软蛋!”我辩驳不了,因为我依靠了闫岑忻,我以为我变坚强了,真是愚蠢。闫岑忻毁掉了我,长久以来的我,那个随时兢兢战战活着的我,活着。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父母都死了,为什么我还得活着?外婆说我也应该跟他们一块儿死掉,我应该死掉——“池旻攸,对我来说,你就是‘为什么’。”,卫来。卫来离我那么近,却怎么够都够不着。我站在痛苦堆积成的山顶,冷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发烧,昏睡,成了例行公事,还有无数时间轴错乱的梦,逃无可逃。“您总算醒了。”闫家的私人医生松了口气。“饿了吧?闫先生亲自给您做了松茸粥,我让保姆给您端过来?”
  “不了,我不饿,麻烦您了。”我撑不起身,浑身都痛。
  “我来帮您。”医生小心翼翼的扶起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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