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跳楼,都看见那厮在铺救生气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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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跳楼,都看见那厮在铺救生气垫-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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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我见过最娘的男人,也是心底最好的,就是现在说的圣母白莲花,我一边嫌弃他,一边却和他走得很近,非常享受他贤妻良母一样的照顾。”
  “我和老谢从小都喊他方三藏,暗地里还探讨过,如果以后的媳妇儿是他那德行,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很娘,各项能力却很突出,虽然有时上台演讲紧张了还走小内八,却是学生会一把手。大四那年他奶奶病了,课也不多,他上半学期就去实习了,就是我毕业后去的那家单位。”
  “他很少回学校,精神状态却饱满过头,我和老谢都以为,他是在单位找了女朋友,想逮他坦白从宽,却发现他开始神出鬼没。”
  “两个月以后再见他,我和老谢都吓一大跳,他像得了绝症一样,颧骨突出,脸色惨白,心不在焉的厉害,和人交流也出现了问题,整天两眼通红,显得非常痛苦,像只绝望的兔子。”
  “我和老谢都很担心,找他吃饭合起来把他灌醉了,他一开始说胡话,整个餐馆的人来看我们,我俩也被雷晕了,赶紧把他拖到教学楼天台。”
  “他一边哭一边说,说他是恶心的同性恋,不配活在世间,他喜欢被男人压,喜欢光着屁股被人操,他不知羞耻他没脸没皮,他对不起奶奶对不起我们……他非常失态,整个人都崩溃了。”
  “我和老谢也吓傻了,面面相觑,心情复杂的只会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相互对骂‘你看个屁’!那时就觉得震惊,倒没想膈应不膈应,我和老谢去拉他,让他冷静点,他就在地面拼命的滚,说他脏,让我们别碰他,末了他还非常迅猛的跳起来,撒腿就往天台边上冲,他一生都没那么爷们过。”
  “我和老谢把他锁在老谢租的泡妞专用的小公寓里,轮番上阵问他怎么了,他不肯说话,一心求死。我去他实习单位找人打听,却发现前台的女孩提起他像传染病似的,脸色非常厌恶,就说了一句话:哦,那个同性恋啊——那个语气真的非常伤人。”
  “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平时放在嘴边上开玩笑的同性恋什么的,对很多人来说,竟然像毒蛇猛兽,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拿这方面开玩笑了。”
  “老谢擅长把妹,我又让他去了,那厮带着人妹妹喝了个咖啡,带了一大串消息回来,说方昀竟然找了个可以当他爹的平庸男人,就那姓李的。李德民是个人渣,真的,他胆大包天的把他带回家上床,却被他老婆半路杀回来抓包了,那女的差点没用化妆水把方昀砸死,骂的话就没法听了。”
  “我们沉默了一阵,又觉得消息错不了,方昀缺乏父爱,性格又娘,对李德民那种伪善的长辈完全没有抵抗力。而且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凡事都爱跟自己死磕,他的道德底线比我们高很多很多,所以他快被自己的良心折磨疯了。”
  “他不肯吃喝,一度出现幻觉,说我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说他脏,说老谢往他身上吐口水,让他去死。我和老谢忙的顾不上报复李德民,轮流带他去看心理医生,用的都是老谢的钱,他在前面听,我们在后面听。那段时间,我听了很多关于同性的话题论断,医生不停的说那不是病,可连我都没有被说服。”
  “是不是病,科学说了也不算,舆论说这是,那它不是也是。我们终归活在人群里,要介怀别人的目光,在意别人的看法。”
  “情况没有好转,他瘦的不成|人形,我们带他去治疗,隔着厚厚的玻璃看他脱了裤子麻木的撸动唤起欲//望;紧接着仰头吞下剂量很猛的催吐剂,吐得昏天黑地,最后全是黄橙橙的胆汁,阴//茎也萎了。要么就是用电击,身上连着导电片,强制唤醒欲望然后通电,身体剧烈的痉挛。”
  “直到人体就像看到毒蛇一样,对自己的欲//望做出最直接快速的厌恶。医生告诉我们他好了,因为他再也不会有欲//望了。”
  “你以为阴影不负存在,可能只是刚好在你低头的时候,照过一抹灯光。领完毕业证那天中午,方昀和我们道别,然后在回家的路上,被车撞死了。我和老谢在他最后一篇日记里,看到一句话,我现在想起来,都遍体生寒。”
  “他说,只要他不是那种人,他愿意一无所有——我想,大概从那个时候起,我心里也有了阴影,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变得和方昀一个下场。”
  “后来我小哥跟老谢他哥的事捅开了,我小姨和他断绝了母子关系,我小哥现在很好,可百分之八十的人,没有他那么坚定和心无旁骛。起码我就没有,冯程,你有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不回留言非傲娇mua,实在是宿舍刚刚连上网。。心酸脸orz


☆、第六十章

    他问的非常轻,冯程却觉得直抵灵魂,振聋发聩。
  他自省似的问了自己一遍,然后发现他竟然没法直面许沐的眼睛,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他可以。
  他心里忽然就卷起一股道不明的疲惫,明明只是攸关爱情,如此纯粹,他和许沐却像河对岸踩在水中的两个人,各自试探努力着前行,胆战心惊,不停有巨浪拍打身体,稍不留神,就是销声匿迹。
  冯程甩掉这些思想上的包袱,看着许沐坦诚的说:“我不知道。”
  许沐咧嘴一笑:“这是最好的答案。”
  ——就算你敢说是,我也不敢信,历史教会我们,海誓山盟都是放屁。
  冯程组织了下语言,又问:“和我在一起,让你很恐慌吗?”
  许沐愣了下,揪了下他耳朵笑:“不,是在一起之外的时间,和你呆在一起,我都很高兴。”
  冯程心里泛暖,抚摸他显嫩的脸:“那我希望你一直都开心。”
  他人经受的,我必经受,思想上的苦难,远比肉体来的沉重和致命。
  厕所的隔间里,有诡异的温情流露,有四五分钟都没人说话,只有间或进出解决生理需要的男人们弄出的声响。
  许沐缓过劲,心里是轻松了,就记起难为情了,他刚刚那样子,就跟原配发现相公和小贱人幽会,披头散发上门闹的德行一样一样儿的。
  他痛苦的捂住脸,觉得真是没脸见人,在冯程怀里毛毛虫似的扭,好像扭着扭着他能隐身消失一样。
  “老冯,你出来多久了?”他突然问。
  冯程看了下腕表:“二十分钟差不多。”
  许沐刨了下头:“如果那姑娘还没走,她大概以为你从马桶里穿越了。”
  冯程是个靠谱的,心头一角里记挂着方晴在外边等,就是许沐像神经病发作似的稍微惊吓到他了,他才一直没顾得上给方晴捎个话,让她先走什么的。
  闻言立刻掏出手机,许沐见状奇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道个歉让她先回去。”
  “你这也没礼貌了,要是人家还在外面等,等了半天你就一通电话把人打发,不得气死。你出去看看,我回去了。”
  他说完就准备走,冯程拽住他,迟疑道:“你不生气了?”
  许沐翻了个白眼,和他调了个位置,拿掉他的手:“我精神波动是很大,可那也是需要周期的好吗?其实之前我心里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可我还是朝你发火,归根究底都是我自己的原因,我现在回去反省。”
  他伸手去拧门锁,扭着头说:“老冯,我不了解你妈妈,你想保护我我很高兴,可我还是觉得,你用外面的女孩当拦路石,手法有点不妥当,特别是人家真心喜欢你,你却让她陪你演戏,还给别人她梦寐以求的位置,你怎么办都会伤害到她的。”
  冯程一愣,许沐已经拉开门退了一步,隔着四方一个框的空间,他目光坚定璀璨:“放心吧宝贝,我不是程徽,就算你妈跟我说了什么,我也不会上街乱跑,我爱你,拜拜。”
  他转身就走,少年般清瘦的脊背松柏般直挺,一步一步走开,冯程蓦然想到一句话,人的潜力无法想象,你有多软弱,你就能有多坚强。
  不知道冯妈妈采取了什么看管手段,冯程这两天都没给他打电话。许沐估摸他手机肯定被没收了,也没给他打过。
  他就像个光棍似的照常上下班,心却绷的紧,一直在等,等冯程的妈妈找上门来。
  另一边心里也在琢磨,是该主动向他爸妈坦白,还是等冯目将事情捅穿,想来想去,觉得哪个都很爆炸性。合计一个晚上,还是决定曲线救国,润物细无声。
  他在网上下载了一些关于同性恋者的真实采访视频,并不多,却足够压抑和绝望。
  一个人的遭遇悲惨到绝境,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都能激发起人们心底的同情和怜悯。而一旦这种情绪升起,愤怒和歧视,相应就会被压下去。
  吃完晚饭,他就插在电视上放,目的还没达到,先虐倒了自己。方昀的经历在他心上刻录存盘,他一生都没法忘却,透过双眼看见的现实。
  他知道社会还能更冷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太后和他爸爸看他半死不活,凑过来看他在看什么,一看见字幕中的同性恋,反感就像针扎后蔓延的刺痛,对视一眼,脸色微妙抵触。
  太后边伸手去拿遥控器,边说:“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作死的,一天到晚不务正业,换个台!”
  许沐把着遥控器塞到屁股后的沙发角里,看着他爸妈强颜欢笑:“妈,坐下来看看吧,这是纪实,央视准许传播的。”
  太后脸色晦暗难看:“这种伤风败俗的纪实有什么好——”
  视频正切换到一个绝望又屈辱的农民母亲的脸,她泪流满面的忏悔:“早知道他以后会变成这种人,我真该当初就把他掐死!”
  她突然有些说不下去,同时心惊不已,心想虎毒不食子呀。
  画面里接着出现一个男孩,眉清目秀,十□岁的样子,穿着蓝白条纹的囚服,剃个泛青的光头,对着镜头笑的淡然,完全看不出是个杀人犯。
  记者问他:“你为什么要杀人?你后悔吗?”
  他状态很平静:“动手的时候是因为怒气,可他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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