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令1-3部全 by偷偷写文(古代 君臣 强强 虐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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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令1-3部全 by偷偷写文(古代 君臣 强强 虐恋)-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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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如钦道:“那是陈将军出兵了。”

  萧定不语,看了半晌后,方道:“爱卿觉得胜算该有多少?”

  杨如钦想了一想:“人事已尽,成事在天。”

  萧定似乎想起什么,出神了良久,面上既有些恼恨,又有些怔忪。杨如钦好奇窥视,萧定觉察他的目光,冷冷瞥了他一眼,杨如钦讪讪收回视线。

  萧定转头吩咐:“准备斋戒之物。”

  杨如钦讶道:“此刻?”

  萧定道:“朕要祈求先祖显灵,保佑陈则铭此去旗开得胜。”

  城外远处,陈则铭一身黑色甲胄停在道旁,胯下马匹也是浑身漆黑无一根杂毛,整个人便如同要融入夜色中般不起眼,可真到了跟前,兵士们猛地觉察到这个人时,又会有种呼吸一窒的压迫感。那或者源于那匹黑马的高大。

  骑兵队列整齐,一个紧跟着一个,疾驰而去,耳边只有马蹄声声由远而近,再由近至远。他身后的路从云道:“大人先走吧,小将随即赶来。”

  陈则铭微微点头,嗯了一声,提缰往前行了两步,突然勒住马侧过身来,回望京都。

  那里一片漆黑,只分得出夜色下那座庞大的城郭隐约可见的轮廓,其他哪里还瞧得清什么。

  陈则铭却对着这一幕看了许久。

  半晌后才拨转马头,往队伍前方赶了过去。

  此刻的律延归心似箭。

  单于的逝去表示了他和身为王储的左贤王之间的矛盾也终于到了摊牌的时候。

  此刻的匈奴左贤王是大单于的二儿子安图。这个人心思慎密,文武出众,按说是接替王位的不二人选,可此人心慕南人文化,是个不折不扣的亲汉派。

  征战一生的律延年纪渐长,身体开始欠佳,但雄心未泯,在他看来天朝便是匈奴迟早要吃进嘴里的肉。

  所谓汉人那就是暂时放牧在长城之内的牛羊。牛羊就该用来奴役,可不是用来尊道为师的。

  堂堂匈奴男儿生于草原长于马背,头上顶的是苍穹,停不住的是征程,什么不好学,却偏去学那些南人的之乎者也。那些宽袖长袍很好吗,敌得过匈奴男儿们的弓箭吗?

  在律延看来,安图身上这种不安分的叛逆非常碍眼。

  如果这叛逆只是针对他本人或者其他某个具体的人,那么他只会一笑置之。

  可惜他不能。

  律延最终选择的是单于的大儿子阿斯,安图的长兄。

  身为长子,阿斯一直无法与弟弟安图相抗衡,这个人无论从外表到内里,看起来都是最纯正的匈奴人的后代。他嗜杀勇猛,豪爽粗犷,在战场是员猛将,可手段上不如安图。

  直到律延的加入改变了这种局势。

  按说律延不该参与这种事,可他踏进去了。他想,匈奴人需要的是有雄心的首领,这种雄心应该表现在对征服的热爱,而不是对文化的臣服上。

  政见从来决定阵容,哪怕在草原上也是一样的。

  王储安图发觉自己开始处处受制。他想到求助于自己的父亲,然而大单于对于这种派系之争却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单于的心思谁也说不清楚。或者他对安图的亲汉倾向亦有不满,所以纵容了弟弟和大儿子的行为,又或者他觉得律延等人正好可以牵制安图的势力不要过于强大一枝独秀。统治者的心态总是复杂的,他们的衡量标准不是正义与邪恶的道义,更不是父亲与儿子的亲情,总之这样相持的局面一直被维系了下来。

  而现在这个僵局被打破了,律延必须尽快赶回去,为这乱局镇场。

  说实话,律延并不担心汉人会在这个时候追击。

  到他退兵为止,天朝在这一战中投入的战力已经达到七十万,另计粮草无数,可说是尽倾国之力。可这七十万人却折损了大半,天朝因此而国力大损,无论经济还是政治都已经处于一种岌岌可危的状态,可以说这次战役中,匈奴给予天朝的这一击是致命的。

  而匈奴方面的伤亡只是不到三成。

  这样的结果让律延自豪,所以他退兵很快,他知道天朝已经元气大伤,纵然没能攻下汉人的京都,这也已经是保全了实力的大胜。况且,出动的还只不过是匈奴右贤王庭的兵马,虽然众所周知,匈奴兵马以右贤王庭麾下为最精。

  可汉人们还剩什么?

  那支敬王带来的所谓勤王军已经是南人们最后的血本。

  于是律延放心了。

  一方已经气力耗尽,另一方却才刚热身,甚至还有后备。正常情况下,谁也不会疯狂到拿最后的本钱来赌这个胜算并不高的赌局。

  然而,在他身后,陈则铭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

  在后来天朝的史书中,这一战被称为“扭转乾坤”的一举。

  从被记载下来的对话看,天朝此刻出击的动机似乎还只是意气用事地想要击溃律延麾下的兵力而已。也正是因为如此,陈则铭的这次出战,被后代的很多文人指责为“儿戏一般的莽撞之举”。

  可任谁也无法否认的是,正是由于这一战引发出的变局,造就了后来天朝十数年间的和平。

  于是,身为始作俑者的陈则铭和萧定在做出追击决定的同时,到底有没有预计过事态此后的转变,谁也不知道。人们只能说,如果这两人中有任何一个人具有过这样的预见性的话,那么“力挽狂澜”这四个字,在某些时候原来也并不是神话。

  总而言之,在官方承认的正史中,没有只言片字正面地提到过这个问题。到底是巧合还是人力,导致了这场战役在最后阶段有了戏剧化的反转,谁也不能下定论。

  这其中的缘由经过岁月的辗转最终成为了一个谜。

  但与它所表现出的模糊动机相反的是,这一场追击战所展现出的精妙战术,却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认同。那种环环相扣一气呵成的巧思可称得上是臻至化境,这一战的过程被艺人们编成评书或演义广泛流传了下来,并在此后数百年间,一直为人们所津津乐道。

  据说,陈则铭率领五千人经过两天的日夜兼程赶上了同样是一路急行军的匈奴军。

  到了夜幕降临时,这五千汉军束马衔枚,绕上了匈奴军营后方的小山坡。在黑暗中,陈则铭命所有的兵士折下树枝,捆成火把,每骑均双手持炬,从山坡上疾驰而下。

  匈奴军本来已经睡下,被突袭猛地惊起,而目力所及全是敌人的奔马,火把如繁星点点,也说不清到底来了多少人,不禁惊慌失措。

  这场不期而至的偷袭几乎到天明才结束。

  袭营者退去时,为匈奴大营留下了几千具尸首,这其中有乱马践踏而死的,更有来不及拔刀被砍死的。就这样,在退兵途中,匈奴遭遇到了他们入侵以来最大的一场败仗。追击的部队归来后,告知律延这些草原上的骄子们居然把偷袭者追丢了,律延大怒,当场将追击将领鞭击了二十下。

  事情发展到这里,还不足以改变什么。

  律延深知汉人骑兵数量本来不多,此刻更是应该损耗殆尽了,来的不可能是主力。因而分出两万部队殿后,命令其余军队不改路线继续前行。

  不曾料,陈则铭对他一举一行居然了如指掌,率众绕过殿后匈奴军,直接再度袭击了匈奴主力。

  至此,律延猛然发觉机动性强这一自己最擅长的优势现在居然成为了敌人的特点。

  在赶回王庭的路途中,陈则铭带领的这支骑兵部队俨然成为了一只甩不脱让人厌倦的蚂蝗,它动不动便会在自己后方出现,你若不理睬它,它便会使得你整日不得安宁,而当你转过头来打算认真对付它时,它又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更让律延心惊的是,这群人似乎永远不知疲倦,他们在任何一个他意料不到的时间和地点出现,时机精确得让人吃惊。

  这样反复的纠缠中,时间无情地流逝。

  明明不过三天的路程,匈奴大军却花了六天。律延开始耐心耗尽。终于在与殿后部队会合之后,他下定了决心,在大批援军赶到之前,将陈则铭等人一举击杀,哪怕是杀鸡用了牛刀,也在所不惜。

  不过律延并没有停下行程。他的理由是陈则铭本来便是要拖住他的脚步,刻意去找这个人是找不到的,你得让他自己出现。

  果然两天后,如影随形的偷袭再现,而这次的律延早有准备。

  两军相触后,陈则铭很快觉察了这一点,立刻后撤。

  奔马追击的游戏延续了几个时辰,直到陈则铭一众被逼到一处名为坠马山的山坡下。

  这时候陈则铭的骑兵们早已经被冲散,只剩了近身的近百骑。骑兵到达山地,那便表示再没有施展的空间,也就是说陈则铭等人已经无处可逃。律延得到消息大喜,指示众人尽量活捉此人。

  而陈则铭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众人瞠目结舌。

  他命令部下卸下马鞍,取下辔头,就地休息。

  数万大军面前,那坡上数百名敌军或坐或卧,无比惬意,好似此处最适合这么南山放牧。

  匈奴众将面面相觑,反而不敢上前,观望的同时立刻派人告诉律延,恐怕是此地有埋伏。

  律延来到阵前,远远看了一会,笑道这不是李广的空城计吗,他莫不是欺我等鞍上之人不读书。律延之所以这么笃定,是算定了陈则铭身后纵然有援军,也无法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赶上来。而陈则铭的人马多少,在几次交锋之后,已经被他摸得清清楚楚。

  话虽然这么说,律延依然是谨慎的,他指示右翼上前,捕杀宿敌,大军却按兵不动。

  见匈奴人果然追了上来,坡上的汉兵立刻手忙脚乱了。纷纷跳起来套鞍辔,有隔得近的甚至急得弃马徒步而逃,匈奴大军远远看着都哈哈大笑。当陈则铭等人奔上山头的时候,后头追兵也几乎是影随而至了。

  这时候,突然听到山顶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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