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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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酒-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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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般表白

  作者有话要说:  哭死了U盘坏了……
  大脑一片空白的我突然灵光一闪,虽说是洗浴间,可这里也算是个公共场合,隐私容易暴露不说,就算是单纯的洗澡,也不能耽误太久外面还有人呢。洗完澡了还不赶紧出来,不是“站着茅坑不拉屎”是什么,万一被人家一掀帘子,那家伙就惨了,我们两个的一世英名就要损毁殆尽了。
  就算没有英名,起码清白是要不保了。公共场合,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时,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成何体统——况且还是两个大男人……
  想都不敢继续想下去,所以我当机立断的松口,放开了已经做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认命表情的唐乾之。唐乾之一直都很沉默,也很被动,直到我放开他的时候,他才缓缓的睁开一直紧闭的眼睛。
  人们都说第一次上完床之后的男女会很尴尬,我觉得我更差劲,不过就是亲了一下人家而已,自己就傻眼了,我的脸比他的还要烫,耳朵都感觉很烧。
  典型的“敢做不敢当”,我觉得自己真是个怂包蛋,连带着貌似很没有贞操观念。
  还是唐乾之先开的口,“夏玖,你洗完了没有?你要是没洗完就接着洗,反正我洗完了,我先出去了。”
  我噎了一下,连头也不敢抬,不敢看向他的眼睛,小声道,“对、对不起……”
  这次唐乾之没有理我,径自走了出去,我怕一会儿追不上他,赶忙拿水把自己从头到尾的冲了一遍。
  这个时候的水温更凉了,却好像没有把我浇醒,我觉得刚才的一幕好像梦游一样,自己都不受控制,灵魂出窍。我也赶紧几步走到了柜子前面,此时嘴唇微红,鼻尖上沁着汗滴但神情严肃的唐乾之正在用毛巾一丝不苟的擦拭着身体上的水珠,那个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化成那一块毛巾,在唐乾之的身上游走一番……
  想归想,现实是我也得擦干身子穿衣服。
  然后我打开自己的那个柜子,接着就惊讶的发现……这真他妈的流年不利啊,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又仔仔细细的把自己的袋子翻了个底朝天,然后悲痛地不得不承认一个惨绝人寰的事实——老看人家干什么,遭报应了吧——我自己没有带毛巾啊!
  我正在思考如何应对这种僵局的时候,唐乾之在旁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的说道,“这里不提供浴巾。”
  一万匹奔腾的草泥马脱缰飞驰,在我的心田呼啸而过,我深吸一口气,可怜巴巴的望向唐乾之,“同学,你毛巾借我一下吧……我保证,回家给你洗干净,好不好?”
  “不必,”唐乾之冷冷的声音传来,让我的玻璃心碎成一地。但是下一秒,他又伸手递给我一块毛巾的真诚举动犹如雪中送炭,一句“用完之后给我就是了”如吹面春风温暖了我的内心,恰似革命老区的人民迎来了中央干部的关怀一样,这就是“以德报怨”啊,我赶紧谢恩似的接过来毛巾,胡乱在身上抹了一把之后,手里拿着那块毛巾,递过去也不是,收起来也不是的僵持在空中。
  在我发呆的时候,唐乾之一把又把毛巾接了回去,“你快点儿穿衣服,我要去吹头发。”
  “哦,哦。”我连连答应着加快动作。
  唐乾之拿着吹风机吹着他的头发,那发色黑的倒也纯正,只是发梢的色有一点点浅,水珠四溅,有的滑落在他的额头上,蜿蜒着湿漉漉的短短的痕迹,真是迷人啊。
  唐乾之时不时瞟瞟镜子里的映像,“夏玖,你把T恤穿反了。”
  想必唐乾之也看到了我像傻子一样的盯着他的窘迫相,我赶快扒下来上衣重新穿好,咧咧嘴,“见笑,见笑。”
  但是唐乾之就没有笑,只是把吹风机递给了穿好衣服的我的方向,“吹吹头发,有湿气,出去见风就不好了,虽然现在是夏天。”
  唐乾之没有不理我,可是他的每一句话,都和刚才发生的事情没有一点儿关系。这只能叫我的心更冷,更捉摸不透他的意思,仿佛我们一下子变成了陌生人似的,我都蹦出来“见笑”这样的字眼了,突然客气的要死要活——当然共用毛巾这件事不算。
  不安的挠着自己的头发,拼命甩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我搁下电吹风对唐乾之说道,“我好了,我们走吧。”
  唐乾之拎着自己的手提袋和我一起出了游泳馆,他问我怎么回去的时候,我赶忙邀约道,“不着急,夏天天长,现在天还亮着呢,那么着急回家干什么?我们出去哪儿走走吧。”
  我说过,唐乾之不会拒绝,他只是说,“随你。”
  刚游完泳的人会比较口渴,也稍稍有些胃口。我和唐乾之走到了附近的一家快餐店,要了大杯可乐和鸡腿。
  唐乾之慢慢的啜饮着可乐,有些嫌弃的看着堆积的冰块,“忘了告诉你我不要冰的。”
  我讨好的看向他,想要伸手动作,“那我给你把冰挑出来?”
  “不必,你那笨手笨脚的样子,等你捞出来它们,还不如干脆等冰块化掉。”唐乾之一针见血的说道。
  我“嘿嘿”一笑,幸好没有伸手,不然多尴尬,只得不再作声,转而殷勤的撕开两个人黑胡椒的调料包,先帮唐乾之洒在鸡腿上再管我自己。
  垫着纸巾,快速而优雅的消灭掉那只鸡腿的唐乾之评价道,“炸的火候还成,就是胡椒太咸了。”
  “还是我的不是呗,唐乾之,我错了还不成吗。”我低头道。
  “你没错啊,你错哪儿了?没有吧。”唐乾之吸了一口可乐说道,“对了,你还记得吗我说过的条件么?我倒是没有忘。既然录取结果都出来了,你也做到了——夏玖,你考的真的很好。我们既考到了一个城市,而且你上的学校又是重点,我答应你的事,我也要做到。这样,你说吧,我们什么时候去扎耳孔?”
  我决计没有想到,唐乾之这么郑重其事的开口居然提到的是这件小事,虽然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提及的敏感话题,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可唐乾之一直这么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这是要干什么,只言片语都不肯追问我刚才的所作所为吗——好,既然你不提,那我也不说,看谁装的过谁。
  我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我们改天去吧。不过打耳洞很痛吧,而且很麻烦,好像只有女生才喜欢吧——唉……真是的,你说我干嘛要突发奇想啊。”
  怎么这个时候打退堂鼓的人成了我,唐乾之也提着嘴角冷嘲热讽道,“哟?不是你死活要去的吗——还说什么下辈子还会在一起的昏话,怎么这个时候倒给自己找起了借口。”
  “我才不怕呢,啧,”我赶快说道,“听他们说不疼啦,就像蚊子咬一口似的。”
  “那多受罪,蚊子咬的当时没感觉,事后又疼又痒的好不好。”唐乾之依旧这么犀利,“不过最好不要夏天打了,听说清明节打的好得快,冬天也可以。”
  “不行,那又拖好久,你忘了怎么办?再说,以后上了大学,不能随时在一起了,找你会很麻烦的。就现在吧,哪儿来这么多讲究啊,我不信这么多事儿。”我直截了当的陈述了自己的理由,心想不过是个耳朵而已,哪有这么娇气,多矫情啊,不过一块肉而已,事儿真多。
  唐乾之耸了一下肩膀,“好好好,随你便。但是发了炎会很疼的,真的很疼。”
  当时的我不管不顾,觉得唐乾之是危言耸听,等到锥心的疼袭来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鉴于我实在是坚持,当时唐乾之也就噤了声,不多说什么了,只告诉我,“夏天真的不适合扎耳孔,你最好小心。”
  “我都多大的人了,这点儿事儿还记不住?别小瞧我,唐乾之,我可是成年人了,你还没满18周岁呢。”我冷不丁的用年龄优势攻击他。
  “噢?也是,你这个老男人。”唐乾之摇摇头,“我还小,所以,夏玖,你不要欺负少年儿童。”
  玩笑几句之后的我们都慢慢地喝完了面前的大杯可乐,然而杯底居然还剩下了许多冰块,唐乾之又说,“看看看,奸商。我就说了,不该要冰块的,”
  “是是是”,我应和着唐乾之,和他一起走出了快餐厅的玻璃门。天仍然是亮着的,勉勉强强才暗了一丁点儿,我觉得不从唐乾之的嘴里掏出来什么很不过瘾,依旧拖着他不叫他回家,“走走吗,再走走,刚才说走走的,结果坐下了又吃又喝的,根本没达到锻炼的目的好不好。”
  眨眨眼睛,唐乾之微微撅着嘴看我,“不是你把我拉进来吃东西的嘛,怎么又怪起我来了,真是受不了你。”
  推诿责任不是一个好男人应该具有的品质,可是我经常这么做,不过我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男人,如此,我没那个自觉,也没那么自恋,这样两不相欠,我毫不愧疚。
  我强拉硬拽的把大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唐乾之拖进了公园——当然不是干坏事了,就是邀请人家一起游园而已,光明正大的好不好。
  我和唐乾之沿着很小的市区公园的鹅卵石小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踩来踩去。光是公园中心的小假山,我们就绕了整整三圈。后来爬上去之后想感受一下“一览众山小”的滋味,也没能如愿,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色。
  园子里的流水徐徐,显然是死水,绿汪汪的飘着浮藻,垂杨柳轻轻的扫着,在暮色里倒是有那么一点儿滋味。
  这时候大声吟诵“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绝对是二货一个没商量,标准的姿势大约是像唐乾之这样,望着浅浅的人工凿出来的的小河笑了,“柳永的《少年游》,写的可真不像他啊。”
  《少年游》的全文如下,我是回到家之后在唐乾之送我的本子上找到的——“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乱蝉嘶。夕阳岛外,秋风原上,目断四天垂。归云一去无踪迹,何处是前期?雅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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