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绝杀:当关东军遇上苏联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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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绝杀:当关东军遇上苏联红军-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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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军炮兵的机械化程度不比工兵好上多少。除少数部队配有履带牵引车外,绝大多数重炮都得靠骡马拖拉。这些重炮是名副其实的重,其中的150毫米榴弹炮,光一枚炮弹就有三十多公斤,整个炮身重达数吨。在硬土路上,就需16匹驮马才能勉强拉动,到了诺门罕那样的松软沙土区,32匹也未必管用。
  一个重炮兵联队得带上十几门这样的重炮,再加上弹药粮草以及配套设施,没个三千匹马为之服务,到前线作战这件事,想都别想。
  三千匹马,每天光喂马的草料就是个惊人数字。小松原不得不卖力张罗,整个海拉尔几乎被他翻了个底朝天。
  背后的苦楚自不待言,不过对小松原来说,忙完后更多的还是欣喜。
  在以关东军炮兵司令官内山英太郎任团长的炮兵团中,共有3个重炮兵联队,计38门大口径火炮,加上原在战场上的两个野炮兵联队,集结了大小82门火炮,这基本上就是关东军现存的全部家底。
  步兵方面,第7师团所属第28联队原先只到了一半,在船多不碍路的原则下,植田下令将另外一半也调了过来,这样第7师团三分之二的部队都已到位,可以正正经经地称之为第7师团了。此外,又征调了4个日军独立旅团,1个伪满骑兵旅团。
  表壮不如里壮,前线大军云集的盛况,让小松原重新把头昂了起来,摩拳擦掌,急欲一试身手。
  1939年7月22日,预定中的总攻到来。
  在将军庙军事会议上,小松原和内山曾就总攻采取的战术有过一番激烈争论。小松原将一二次诺门罕战役的失败,归结于缺乏炮兵掩护,或者说掩护的力度还不够大,因此坚持步炮协同的打法,即以步兵夜袭突击为主,炮兵火力支援和压制为辅。
  内山不干:凭什么要以步兵为主,为什么不能以炮兵为主?
  两派争执不下,最后上交植田司令官裁决。植田认为,前线步炮部队光编制就有十几个之多,如果搞步炮协同会很困难,不如让炮兵打光再进攻。
  这样内山就占了上风,总攻确定以炮火攻击为主,待炮兵基本摧毁苏军阵地后,再由步兵上去打扫战场。
  既然炮兵唱了主角,晚上没法观测,小松原就只好放弃了夜袭这一看家法宝,率领步兵集团坐等炮击,然而眼见得攻击时间已到,火炮却是一声不响。
  炮兵部队作战有一套程序,先得炮兵观测所提供方位,可当天是阴雨天气,能见度很差,内山就跟小松原打了个招呼,说要不明天再打吧。
  内山临时撂挑子,可苦了小松原,因为步兵集团已在前沿的埋伏区域隐蔽待命,而在苏军拥有登高望远及空中侦察的条件下,这么多日军的大规模运动,很难不被发觉。
  松本后来打过一个比方。一个提着大棒的彪形大汉站在那头,一个腰挂长剑的小毛孩站在这边,毛孩子煞有介事地舞着剑,显示着自己的武功,人家大汉理都不理。
  终于,小毛孩忍不住了,挥着长剑,呐喊着便朝大汉冲了过去。
  朱可夫就是站着不动的大汉,小松原充其量就是心浮气躁的小毛孩,当毛孩冲上来时,大汉所要做的,只是给予当头一棒。
  与日军临战前都不知道方位不同,苏联炮兵部队在诺门罕已经待过很长时间,坐标方位均已提前测好,重要地区还人工建起土堆,以作为炮击的参照物。天气好坏对他们来说根本是件无所谓的事,朱可夫一个命令下来,立等可射。
  自家的重炮尚未能够见识,苏联人先给日军步兵上了一课,重炮炮弹的杀伤半径特别大,很多士兵不是直接中了弹片,而是被震死或被倒塌的“章鱼罐”掩体活埋。
  各步兵联队苦不堪言,纷纷要求炮兵予以还击,以便使士兵们摆脱困境。
  这些要求都被内山拒绝了。理由是,没有方位和目标,盲目还击不但起不到作用,还会暴露炮兵阵地,在缺乏还击把握之前,炮兵团只能与步兵一样白白损失掉。另外,日军不比苏军,炮弹数量十分有限,尤其是那些重炮炮弹,本来就没多少,一枚枚都得有着有落,是绝不允许浪费的。
  步兵撤不下来,又冲不上去,只好硬挨。这滋味可不好受,称得上是“挨一刻似三秋,盼一时如半夏”,每个步兵联队都至少伤亡了六分之一,其中酒井联队被炸死的最多,一个千人规模的大队,仅剩两百多人,有几个小队无一人幸存。联队长酒井把身子缩在战壕里,一个劲骂炮兵是浑蛋。
  苏军知道几万日军步兵昼夜埋伏在自己阵地的前沿,就变着法折腾对方。晚上雨停后,轰炸机群又跑到埋伏区的上空,足足投了两个小时的炸弹,让日军好好地过了一把吃夜宵的瘾。
  日军飞行集团的战斗机不消说,缺乏夜航能力,即便tb…3晚上出来轰炸,它们都不敢动一动,高炮部队则是窝囊到要吐血,他们竟然没能配备探照灯车,既不知道轰炸机何时来,又不知道何时去,只能干看着人家投弹。
  步兵联队长们朝小松原大发牢骚:“苏军不管白天黑夜,晴天雨天,全天候照打不误,咱们的飞机大炮为什么那么娇贵?”
  小松原无言以对,炮兵和航空兵自有不得已的苦衷,十个指头咬着都疼,他谁也不能怪,谁也怪不得。这番遭遇对他来说,就犹如一次期望甚高的穿越,穿越完了,才发现自己不是皇帝,而是太监。
  内外夹攻
  1939年7月23日晨,天气晴朗,娇贵的军种们都没了怠工或是迟到早退的理由。不过也就从这时候开始,苏军停止了火炮攻击,其炮群方位一时难以判断。
  寻找并摧毁苏军炮兵阵地,成了小松原交给特种部队的首要任务。早上6点,飞行集团出动主力进行支援,多达58架九七重爆和战斗机在空中盘旋,寻寻觅觅,都是要找到炮兵阵地的位置。
  飞行集团以为他们人多势众,不知道在苏联人眼里只是毛毛雨。苏军第1集团军成立前后,诺门罕前线足足增加了6个飞行团共达581架战机,而日军飞行集团经多次补充,才勉强能将战机维持在200架的水平。
  苏联空军一出手就是200多架,当这么多伊…15、伊…16黑压压扑来时,“毛毛雨”很快就被包围。近乎四比一的数量优势,使得苏联空军“双机攻击”战术得到酣畅淋漓的发挥,日军飞机一架接着一架掉下来,已经难以顾及地面侦察。
  6点半,炮兵团接过了飞行集团的活。炮兵团长内山把克山野炮推出来进行零星射击,以诱使苏军重炮开火。
  克山野炮讲穿了就是随时准备报销的诱饵,炮兵们战战兢兢,唯恐重炮炮弹落在附近,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还好,重炮没开火,开火的是步兵炮和重型迫击炮。在苏军的炮兵部队体系中,这只是团属配置,火力也有限,双方旗鼓相当地对轰了一个半小时,不分上下。在这一个半小时里,炮兵观测所将苏军炮兵阵地的方位、距离一一记录了下来。
  重炮未露脸,但是躲了和尚躲不了庙,知道炮兵阵地在哪里就够了。8点整,内山根据所测得的数据,下令日军炮群进行真刀实枪的齐射,所谓“效率射”,射击时间核定为两个小时。
  于是,早已集结于前沿的76门大口径重炮终于派上用场,远远可以看到,苏军炮兵阵地上被炸得尘土飞扬,浓烟滚滚。
  因为炮弹的供应能力有限,日军炮兵对耗弹量有严格规定,即必须按基数使用,普通山野炮一个基数为100发炮弹,越往上去,每基数的炮弹越少,150毫米榴弹炮为50发,150毫米加农炮仅为30发。
  平时炮兵部队最多舍得用一到两个基数,这次破例允许打足五个基数,可谓下了血本。
  如此大规模、长时间的炮战,在日本陆军史上还是第一次,炮弹的消耗更是史无前例。密集的重炮轰击,给苏军一线阵地造成了一定破坏。一名苏联战地记者在前线采访,拍下了一个炮兵班作战的场面,但就在他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一枚重炮炮弹落下来,炮兵班成员全部中弹身亡。
  苏军损失的主要是团属步兵炮和迫击炮,师属山野炮、军属榴弹炮、加农炮这些重炮部队已经开始转移阵地,内山观察到,苏军牵引车正拖着火炮向后撤退。
  直接负责指挥重炮兵的畑勇三郎心花怒放,他颇有诗意地记录道:“殷殷炮声惊天动地,震撼着蒙北沙漠。”
  步兵们埋伏在战壕里,他们不知道重炮轰击的实际战果,只能听到隆隆炮声,以及依稀看到苏军阵地上的尘烟,不过这就够了,自家炮兵抖威风,诺门罕战役以来是从来没有过的,因此一个个兴奋得要命,连连拍手叫好。
  10点整,受到炮群射击鼓舞的步兵集团跃出隐蔽掩体,几万人浩浩荡荡,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一边高喊“万岁”,一边冲向苏军阵地。
  苏军的火力拦截网除了轻重机枪外,只有一些不便移动的火炮,力道是有的,但日军人实在太多,割麦子一样,割了一排又一排,总也割不完,前沿部队与苏军阵地已近在咫尺。
  苏军指挥官见状,赶紧下令准备上刺刀打肉搏战,但也就在同一时间,炮弹忽然像冰雹一样地砸过来,正砸在步兵集团中间。
  苏军都觉得奇怪,他们的炮兵正在转移,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帮手?
  帮手不是别人,却是内山。
  因为炮兵团的重炮或者是日俄战争时的遗物,或者是出厂后从没舍得放到战场上历练的宝贝,所以炮兵对炮的性能多不熟悉,而且他们此前也从未接受过超远程的饱和射击训练,导致射击效果无法恭维。
  从前沿观测数据来看,重炮的射击精度很差,弹着点离目标相差较远,经过两个小时的重炮轰击,仅有10门苏军火炮被击毁,其余炮兵部队都跑掉了。
  内山于是临时决定延长一个小时炮击,但他却忘了通知前沿部队。事实上,就算他有这个意识,也力不能及。
  苏军在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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