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绝杀:当关东军遇上苏联红军》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地狱绝杀:当关东军遇上苏联红军- 第3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内山于是临时决定延长一个小时炮击,但他却忘了通知前沿部队。事实上,就算他有这个意识,也力不能及。
  苏军在诺门罕战区实施了无线电干扰技术,日军电台之间没法正常联系,使用传令兵的话,各部队这里一堆,那里一堆,靠两条腿几分钟时间里根本跑不了多远,若是以车代步,又会成为苏军轰炸机的攻击目标。
  总之,内山要么不改时间,要改时间的话,就没法让所有人都知道。
  日军重炮端的生猛,只一个照面就做完了苏军做不完的功课,日军步兵集团第一梯队近乎全军覆灭。步兵指挥官赶紧通过电台向内山呼叫:“炸着自己人了,马上停止炮击,笨蛋!”
  可是无线电干扰太厉害了,电台里嘈杂声一片,根本听不清对方在喊些什么。内山还以为是自己炸得够完美,步兵忙不迭地报喜来了,当下激动不已,继续给炮兵下达了加量加价的攻击命令。
  时间一长,老爷爷级别的重炮终究经不过超负荷的折腾。炮击过程中,有9门重炮的炮架折断,7门发生炸膛事故,造成了炮毁人亡的惨剧,其他诸如炮身过热、炮管烧坏等故障也层出不穷,射程最远的加农炮一连瘫掉了6门之多。
  内山如此给力,弄得苏军都不好意思了。他们趁机收起刺刀,端起轻重机枪和冲锋枪,夹住日军一顿狠打,步兵集团潮水一样地上来,稀稀拉拉地退了回去。
  火墙
  退下来的各步兵联队均伤亡惨重,联队长们圆睁怒目,无不痛骂内山是个糊涂虫。小松原则呆若木鸡,他在日记中写道:“整个白天的攻击简直是一场谋杀。”
  “谋杀”的主谋内山倒还算沉得住气。通过观察,他预计苏军有两个炮兵连被消灭,5到6个炮兵连被压制,其余炮兵部队都已溃逃,正是步兵出击的好时机。
  事已至此,小松原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重新对垂头丧气的部属进行动员。
  1939年7月23日早上11点,日军步兵集团再次发起冲锋。似乎是被这种万人规模的“猪突冲锋”场面给吓怕了,这次苏军不再硬顶,而是主动撤回了西岸,除了踩响地雷,日军沿途未遇到大的阻击,一路杀到了哈拉哈河岸边。
  顺着苏军架设的浮桥,酒井联队率先过河。自诺门罕战役开始以来,这是日军第二次登上西岸,而且不是靠迂回,靠的是正面平推,但结果却是悲剧性的。
  600多辆苏军坦克早已排列整齐,在旷野上等候多时。刚刚登上河岸的日军士兵还没回过神来,便被打得怪叫连连,在坦克机炮组成的炽热“火墙”面前,士兵们一片片地倒在地上。
  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坦克旅相隔河岸边缘有两百多米,在这个距离范围内,反坦克手雷够不着,机枪掷弹筒可以,但又起不到多大作用。
  西岸比东岸要高出几十米,后续日军只听到枪炮声大作,看不到真实情形,还在埋着头往前涌,形成了“前仆后继”的骇人景象。
  联队长酒井这才知道又中了苏军诱敌深入的圈套。现在别说他的联队,就算整个第23师团都垫进去也无济于事,于是急忙下令撤回东岸。
  见日军要逃,苏军坦克旅追了过来,但他们忘记了对手在作战中疯狂的一面。
  酒井预留了“肉弹突击队”进行殿后掩护。这个突击队发现逼近的苏军坦克中有一辆插着天线,便料定这是指挥坦克。
  反正是肉弹,炸谁都是炸,能炸着指挥坦克,自然是件划得来的事。于是“肉弹突击队”就首先炸这辆坦克,十几个“肉弹”队员抱着地雷,背着炸药,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护卫坦克上前拦截,打翻了大多数“肉弹”,只有一个军曹被漏掉,因为他在坦克的观察死角中。
  就是这个军曹引爆了指挥坦克,坐在坦克中的坦克旅旅长雅可夫少将当场身亡,他也成为苏联在诺门罕战役中阵亡的最高级别军官。
  雅可夫的死,对战局没有任何影响,西岸的“肉弹”很快就被清光,坦克旅的“火墙”推到东岸,原先佯装退却的第36摩步师也从两翼杀了回来。
  在横宽约12公里的正面战场上,日军已是三面受敌,这一突发情况令步兵集团惊慌失措。小松原未对第23师团、第7师团下达任何正式命令,但这些部队都自动停止了进攻。
  如果说上午还能彼此对攻一下,下午就基本没日军什么事了。
  关东军费了牛劲,凑足82门火炮,以为很了不起,不知道苏军光在西岸蒙古高台就有92门重炮,东岸尚有172门各式火炮。在遭到火力攻击后,这些炮立即往后迁移。
  苏军设有多个预备阵地,火炮搬运的机械化程度又高,不像日军那么费事,因此很快就转移到了新阵地。在依靠侦察机校正目标后,他们开始了令人恐惧的大反击。
  同是重炮,在性能上日军被苏军甩了一条街不止。以150毫米加农炮为例,苏军射程可达30公里,日本的只有18公里,其他中小口径火炮差距更大。苏军新阵地比原先的位置退后了10公里,远在大多数日军重炮的射程之外,日军火炮就算踮起脚都射它不到,炮弹飞着飞着,中途就掉了下去。
  日军前沿的步兵指挥官通过望远镜,可以清楚地看到苏军炮兵阵地。那里热火朝天,炮兵只管把一发发炮弹塞进滚烫的炮膛,指挥官则嘶哑着喉咙一遍遍重复发布射击命令,他们完全不用顾忌日军的炮弹,有人嫌热,甚至索性脱光了膀子在装弹发射。
  反过来,日军炮兵阵地的机动能力很弱,挽马牵引还占着很大一部分,炮兵没法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快速转移,结果被对方一打一个准,一打一个死。
  最让日本人不得不服的是,苏军在炮弹使用上几乎无量的限制,炮兵想用多少用多少。打得兴起时,日军一个基数的炮弹,苏军不到两分钟就给全部打完了。
  曾经威风了那么一下的日军炮兵立马蔫掉了。苏军重炮数量之多,威力之大,弹药之充足,都远远超出了内山和畑勇的预计,这场炮战差不多已沦落为苏军一边倒的大规模炮击演习。
  一方面是苏军轰击得太快太猛,一方面是自己的许多重炮已打光了炮弹,日军重炮兵竟然在一个小时内都无力进行还击,只能用一些小口径火炮虚应。
  日军步兵阵地上被炸得一片火海,许多士兵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做了炮灰。一名军官事后这样描述自己所处的战场:“各种口径的炮弹带着死神的呼啸落在阵地上,打得士兵抱头乱窜,惊呼躲到哪都没有生路,到处是炮弹,只有在菩萨脚下才能得救。”
  一些步兵部队实在被炸急了,不得不请求后面的炮兵,让他们不要再装模作样地射击了,以免招致苏军更为猛烈的炮轰。
  好不容易熬到日落,炮战暂告一段落。随军观察的关东军副参谋长矢野和小松原一清点,步兵集团用于“猪突冲锋”的突击队被打掉了一半,中队长以下军官损失达到百分之七十左右。
  热辣辣的火锅席
  这仗打得那叫一个晦气,当下矢野急得觉也不睡了,连夜召集会议,研究下一步的作战方案。
  小松原憋了一天的闷气,到这时全发作出来。他认为仗没打好,全是炮兵的错:射击的准确率不是低,而是低到离谱,步兵全是你们给误伤的。拜托,你们打仗时能不能使点儿劲,动点儿脑,不费电!
  内山有苦说不出。
  要说他没使劲,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上午为了摧毁苏军炮兵阵地,用去炮弹5000发,下午为了阻止苏军反攻,又用去5000发,总计耗弹1万发,仅仅一天时间,全部炮弹储备量的百分之七十就没有了。
  剩下来就是有没有动脑的问题了。
  当初没有采纳步炮协同的建议,小松原始终耿耿于怀:重炮兵老是躲在后面,这怎么能行呢,依我看,应该趁夜色前移,天亮后直接摧毁苏军的第一线工事,这样才能有效地支援步兵。
  遭到指责的内山心里虚得很,但他对这种重炮兵前移,直接支援步兵的做法没有把握,因此就转头去问畑勇:这样行不行?
  畑勇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经过一天苦战,步兵损失大,炮兵损失也不小。足足四分之一的火炮被击毁,许多重炮变成了一堆废铁,几乎所有的重炮牵引车、弹药运输车都被打烂。现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刚刚把阵地搬到相对安全的地点,转眼又要挪地方,还要去冒更大的风险,是个人都不会没有看法。
  畑勇问:“你们要重炮兵连夜前移,请问怎么个前移法?牵引车没有了,挽马也跑得没了踪影,沙地上移动几吨的重炮,以为是容易的事?”
  没等内山表态,畑勇又说:“构筑火炮阵地,既要考虑安全隐蔽,又要利于发挥火力,不是像步兵那样随便刨个坑就可以,所以一个晚上根本就干不了。”
  内山是士官学校炮兵科出身,专业知识是有的,给畑勇这么一分析,他也感到小松原的要求有些异想天开,于是就如实进行了回绝。
  小松原听后火冒三丈:我在战场上整整等你们半个月,难道就等来这样的结果,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步兵单干算了。
  和将军庙会议时一样,又吵起来了。主持会议的矢野听着都有道理,一时左右为难,最后只好采取折中办法,单独做畑勇的工作,让他多少拨点重炮兵出来,其余可以原地不动。
  畑勇还是不肯。一直到第二天早晨,经不住矢野在耳边唐僧一般的絮叨,畑勇才勉强作出让步,同意前移两个重炮兵大队。
  没有牵引车和挽马,就只能完全靠人力来拖,因此预定的炮击延至上午8点才开始。
  1939年7月24日早上8点,日军的这两个重炮兵大队展开炮击。在够不着苏军重炮阵地的情况下,内山决定改变打击目标,重点轰炸哈拉哈河上的浮桥,以便切断苏军两岸的联系与补给。
  浮桥很快就被击中,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