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会当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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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会当人吗-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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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必要担心害怕,更不需要回想。
  
  回忆早就被封在童话故事书里扔进了仓库之中,巴不得一把大火把它全部烧毁殆尽,以免自己一时忍不住少女心又去将它们翻出,从此堕入无垠深渊不能自拔成天白日梦。
  
  披荆斩棘的王子,拯救的永远是睡美人和会尖叫的公主,张著眼睛冷淡看著他的公主,谁要理你?
  
  除非你是躺在那边除了呼吸一无是处的睡美人,否则不会开口的人永远都只会被践踏,就像是你在种植植物的时候给了它最劣等的水,它也不会当场吐出来骂你脏话。
  
  揉了揉太阳|穴,些微的疼痛感让我清醒多了,我看了夏行军的睡颜,一时之间也不打算把他叫醒,静静的看著他的轮廓,忽然有了一种,莫名温暖的感觉。
  
  坐回座位,看到一旁被我收起来还没有看的校园公告,我抽了出来,里头是说著霸凌和性别平等之类的八股话题,根本怎麽样谈都谈不出一个结果,看了也只是消耗生命。
  
  收起时,瞄到了文件上的一小段落,「教育需要温暖以及宽容」。
  
  宽容?难道现在老师对学生的态度,还不够宽容吗?
  
  整个社会对小孩子的宽容就是无止尽的原谅,但当你是被害者,不需要被原谅的时候,根本不会有人理你──他们究竟有没有想过,自己根本不是上帝,有什麽资格宽容别人?
  
  更何况,现在的教育生态,根本也已经宽容到我以为老师都自动升格成耶稣了。
  
  到底是要人类多温暖?像太阳一样把所有接近的人都融灭殆尽,就会有人得到满足吗?
  
  教育,说穿了也不过就是缺了一个口,补好一个洞,最终成全了一身污泥烂垢。
  
  更不用提所谓的校园不平等,性别不平等了,教育寻求的是普遍宽容性而非独特差异,当一百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人被同学踹在地上用脚踩,数字就变成零点零一,极其低微,甚至可以忽略。
  
  在一个被当成零数值的群体之中,究竟封锁了多少人的声音,究竟残忍的凌虐过多少人的体肤,他们可曾理解过?
  
  也不用说何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总是以各种言语游戏提供自己伤害他人的正当性,玩弄著文字,那些人也不过就是懂一点文字的人渣而已。
  
  文字之於人类,甚至可说是起源,是历史,是神意,丝毫尊敬之心都没有也就罢了,将之亵玩,囚禁在你的咽喉之中,根本是罪无可赦。
  
  然而,事不关己永远是最直接的防备。
  
  只要在自己的周遭种下层层荆棘蔷薇,畜养火龙,培育毒药,将自己的高塔重重包围,无论是谁,无论是王子还是恶魔还是村民,不接近的时候相安无事,只要接近,一概焚毁殆尽,这样就好了。
  
  这样就不会受伤,不会难过,不会失落,没有痛苦,没有哀愁,没有眼泪可能的出口。
  
  「老师,你在看什麽啊?」夏行军不知道何时靠了过来,「怎麽把纸握得这麽紧呢?」
  
  「没什麽。」我愣了一下才回应,看了眼时间,「时间好像比平常晚了点,你收一收,我载你回家好了。」
  
  「真的吗?」夏行军眨了眨眼睛,露出了笑容,「等等!」
  
  忽然他翻起了书包,东找西找,找到了一把钥匙,满足的再次笑了,「还好之前有带出门。」
  
  「什麽?」
  
  「没什麽,老师快去开车,我整理一下,老师在校门口等我就好了。」
  
  夏行军收起了书包,我点了点头,就去一旁开车,也没多想他翻找钥匙的目的。
  
   
  
  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夏行军才小跑步跑来,俐落的开了车门坐上车位,熟悉的好像我每天载他上下学一样──只能说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礼。
  
  「你家不是在学校附近?哪条路?」我开出了校门,印象中夏行军住的地方也在这里不远,「是这条路?」
  
  「嗯!」
  
  本来想要问他为什麽会这麽开心,但答案其实我也不是真的那麽想知道,不久之後开到了夏行军家前,我才想到这里是高级住宅,我这种车子光是行经门口都好像会凸显自己是冻死骨的命运。
  
  我停在他家门前,正确说来,是离他家门有点距离的转弯处,「下车吧。」
  
  「老师来见见我家里的人吧,以前老师不是都要做家庭访问的吗?」
  
  夏行军笑了笑,开了门下车,他家门就忽然打开了,一个有些年纪的男人走了出来,对我点了点头,「先生,交给我就行了。」
  
  「啊?」我不明白的看向这个男人,「不好意思,什麽?」
  
  「少爷让我帮您停车,我来帮您停到地下室就好了,老爷已经在等先生您了。」
  
  我傻了一会儿,看了看夏行军一脸温柔的笑,微皱起眉,却有不好意思在他人面前发脾气,就顺著他的话下了车,被夏行军拉进了那富丽堂皇的家。
  
  




你是不会当人吗 35

  跟著夏行军走进了宅子,明亮的住屋给了我一种温暖的感觉,虽然不知道是因为家中配色还是日光灯开太亮的关系。
  
  我被夏行军拉著爬上了楼梯,真不懂明明没几个人住的房子,却要这麽大是做什麽?平白便宜了那些客人。
  
  我就这样被他拉进了一个大房间,正前方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有一个书桌,四周散著一本接著一本原文书和传真资料,我看了那正在用电话和远方联络的男人,轮廓和夏行军有相似的地方,却冷冽了些。
  
  「哥!」夏行军轻声喊了声。
  
  我愣愣的看著那男人,虽然轮廓和夏行军相似,但年纪感觉起来相差很大……我刚刚还想说他爸爸也太年轻了,但很显然是我童话故事书看太多了。
  
  但是刚刚那个管家明明说了老爷已经在等我了不是吗?
  
  「嗯?」
  
  男人抬起头,瞥了我一眼,我看了那原先认为和夏行军相似的轮廓,忽然多了一种不同的感觉,好像也不是我一开始认为的那麽相似了。
  
  多了一点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想不起来。
  
  虽然常常有人说大脑很聪明会选择性记忆,但我也不觉得我有聪明到可以选择性记忆,不然我有些事情根本想也不该想起,作梦也不该梦见才是。
  
  对人类的记性真的非常差,大学同学到现在我记起来的应该只有一两个,更不用提长相了,一毕业我大概就忘了一半的人。
  
  会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相似感,只是因为他和夏行军流著相同的血吧。
  
  「喔,是你啊,冯燕安。」
  
  男人忽然笑了,我不解的看著他,但还是点了点头,「你好,我是夏行军的班导。」
  
  「果然忘了我吗?」男人笑了,也没有继续解释,「爸在等你们,不是吗?」
  
  夏行军撇了撇嘴,但还是把我拉了出去,我还在思考刚刚他的话语,混乱之中就又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当他打开门,我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一名严肃的中年男子,我才想到原来刚刚管家说的老爷不是我误会了意思,只是他先带我去见他哥哥而已。
  
  瞥见了另一个人影,我先是对著夏行军的父亲点了点头自我介绍,礼貌性的转过身要向另一个人打招呼,但我却先看到了夏行军难看的表情。
  
  然後我听到了那个梦魇一般的声音。
  
  「燕安,你怎麽会来这里?」
  
  这才是我想问的吧!为什麽管彦武也会在这里?

  「老师你好,请坐吧。」
  
  中年男子──应该就是夏行军的父亲,唤了我,我也就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而夏行军跟著坐到了我旁边。
  
  「行军说,要带老师来,刚好今天我有空,事情弄完之後,也就直接回家了。」男人低声说著,「管彦武和我儿子夏行宇是同学,我还不知道你们原来认识?」
  
  「我们现在在同个高中教书。」我尽量平稳的回应……夏行宇?

  
  「还有燕安是我的大学学弟啊,行宇也认识他的。」管彦武笑了笑,忽然门口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只是学弟好像忘记我了。」
  
  我看向那个似曾相似的男人,尴尬的回应,「也不是忘记……」
  
  「不过那不太重要。」夏行宇淡淡的笑了,「所以我弟今天找你来是要做什麽呢?」
  
  我看向夏行军,同样不解,「嗯?」
  
  「老师说要载我回家,所以我就让老师来和你们见见面。」夏行军冷冷的说,和一开始的高兴态度完全不同,「那就这样吧。」
  
  他起身要拉我走,但夏伯父却先开口喊住了我们,「等等。」
  
  「什麽事?」夏行军低声回道。
  
  「如果老师可以的话,留下来聊一下也好,毕竟以後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可以这麽见面。」夏伯父静静的说著,「老师可以吗?」
  
  「……是没关系。」我原想拒绝,但碍於老师的身分又不好意思拒绝。
  
  「那你要待在这里,还是回房?」夏伯父对著夏行军问道。
  
  只见夏行军又缓缓的退回了位置上坐下,我看著他那不甘愿的表情,不免轻声笑了──我慌张的抬起头,只看见管彦武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夏伯父似乎没什麽反应,才放了心。
  
  要是被家长觉得自己太轻浮,这该如何是好?
  
  「那我就先回房去了。」夏行宇挥了挥手,「改天有空去喝一杯吧,学弟。」
  
  「喔、嗯……」
  
  原来我跟夏行军他哥同个大学吗?难怪刚刚会有一点印象……可是夏行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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