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许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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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许来生-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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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中学时代的作品,或许幼稚,只是放上来留作纪念,敬请见谅!


  



第3章 还君明珠双泪垂 
刘知远却继续专注地望着画中美人,“我有的是时间等她长大。”

“王爷,那孩子丝毫不像舜华,就算长大也绝不抵舜华的半点姿色!”苏逢吉不住地劝说着。

刘知远却“噌”的一声收起了卷轴,瞪着充血的眼眸发狠地说:“我既然得不到舜华,就必须得到她的女儿!”

苏逢吉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他知道但凡是刘知远决定的事,便无人能改变,苏逢吉除了痴痴地望着桌上的卷轴,他恐怕再无别法。 

**

苏逢吉尚记得就在一年前,“舜华,你等我,以后我定会给你一个名分!”

“嗯,我等!”舜华的眼眸弯成一条细长的弧线,乌玉般的眸子暗藏其中,犹如芦苇荡里的点点萤火,虽不刺眼却闪烁摇曳人心。

苏逢吉将手伸进她绸缎般的长发间,根根细发滑过他的指尖,暗香萦绕,着实醉人千百度,“舜华,这些年实在苦了你。”

舜华扬起娇媚的脸庞,“舜华既选了你就不怕苦,倒是尤裳,至今也不知谁是她父亲,只怕以后……”

苏逢吉粗粝的双手恰好将舜华小巧的脸庞盈握于掌心,“我知道委屈了你和女儿,可再等等,等到时机成熟。”

这一等便是阴阳相隔,他有家有妻有子,她却背负所有,落的死无葬身之地。

**

“承训哥哥,等等我。”印尤裳从后面跑过来握住刘承训的手。

刘承训的心咯噔一下,本欲抽手,她却毫无忌惮地眉开眼笑,一片花瓣粘在她的发丝间,浅黄|色的花粉星星点点地抹在她的外衣上,如宝石粉一般鲜焕。

“崇善寺?”印尤裳好奇地张望着。

崇善寺内的香客络绎不绝,鼎内的烈焰焚烧得烟熏弥漫,巨大的金像壮丽慑人,刘承训同印尤裳围着寺庙闲逛,崇善寺外有一棵极大的老银杏树,扇形的树叶翠绿中透着微黄,粗壮的枝桠横斜,银杏树枝上挂满条条红带子,明亮的红丝带同满树绿叶搅在一起,迎风舞动缠绕飘荡,甚是鲜艳。

“小姑娘,买根红丝带吧?”一旁老者的手臂上搭着成段的丝带,“这是作何用的?”印尤裳转动一对明眸,凝视着老者递来的红绸,“拿丝带系在这老银杏树上,许个愿就能实现。”

“什么愿都可以吗?”印尤裳低声问道。

老者咧嘴笑了起来,“当然了,只要心诚都能实现!”

刘承训向来不信这些玩意,拽着印尤裳准备离开,她却眨动着修长的双睫,渴望地盯着老者臂弯里的红带子,刘承训上下搜索衣衫,半晌找不出银子。那老者倒是眼尖,紧盯着刘承训挂于宝蓝织锦间白玉扣带下的玉佩不放,“要不,小公子就先拿这玩意来抵押,等取了钱再换回来,反正我是常年在此卖红带……”

刘承训未听他说完,便取下玉佩,一颗小巧的珠子恰好从他腰际的白玉扣带间落下,“咦,这不是我的耳坠吗?”印尤裳慌捡起落下的耳坠,顺手别在空缺的耳垂上。

“原来是在承训哥哥的手里,我还当是丢了呢。”

刘承训望着小巧的碧玉耳坠物归原主,倒有些不舍地张了张嘴,终还是合上了。

老者一拿到玉佩慌趁机溜走,急促地竟丢下一堆红丝带也不要了。印尤裳的个子较矮,她还够不到树枝,倒是刘承训左足轻轻一蹬,右手抓住一根较低的树枝,借力弹起,轻易攀上了最高的枝头,这根枝桠位于树顶,位置太高以至没有丝带悬于此处,刘承训将红带牢牢地捆在上面,打了个死结方轻跳下来,“许愿吧。”

印尤裳仰望着树顶紧裹在枝桠上的红带不禁嗤笑,旁人皆是将丝带挂于枝上随风飘荡,刘承训倒将它全缠于树顶,唯恐会被刮走。

印尤裳双手合十,唇畔勾起一丝浅笑,“我希望能和娘,承训哥哥永远在一起。”

她的声音很小,刘承训却听得异常清楚。

她居然将他同自己最亲的人列于一起。

连生母都不曾宠爱过他,她居然将他看得如此重要!

银杏叶同红丝带在她身前舞动,她虔诚地合上眼,密密长长的睫毛如一只小手遮在眼睑前,一阵风吹来,满树红绿交织妖娆地摇曳着,几缕青丝从她的髻上滑下,发间的木槿花瓣也飘落在她的衣衫上。

刘承训忽然觉得她很美,不是漂亮,就是美,与同龄女孩不一样的美,犹如一幅泼墨的山水画,这一瞬的她,简直美得俯仰百变,难画难描。

**

回到北平王府,刘知远将印尤裳叫了过来。
 “你可愿留在这府内?”刘知远伸手托起印尤裳幼小的脸庞。

她愣了许久,竟惶恐地道:“我不知道我娘在哪里,但她肯定会想我的。”

刘知远的眉头微微一皱,心间涌出一股撕裂的痛楚,他勉强冲她挤出一丝笑,“不会的,你娘知道你留在这里,会很开心的。”

印尤裳毕竟只是个孩子,她瞧着刘知远叵测的神色,轻咬了下唇,露出小截白齿,“留在这里,是不是就能永远和承训哥哥在一起?娘也可以来这里住?”

刘知远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爽朗地笑了,“当然了,只要你愿意,即刻就能在这府内得到名分。”

印尤裳不知名分为何物,她只知有承训哥哥和娘陪在身边便是最大的幸事,竟浅笑着学丫鬟拘束地行了礼,“谢,谢过王爷。”

**

尖锐的箭镞在日光下闪着凛冽的寒光,嗖一声,白翎箭刹那穿透靶心,安城高喊:“好!少爷的箭真是越来越准了,若再加以练习简直可以和王爷一同上场杀敌了。”刘承训却坐于马上面无表情,他随手扔下雕花弓驾马离场。

“少爷,下面我们该去读书了。”安城跨马截住刘承训。

“我去叫她同我一起读书。”

安城早就看出了他的微怒,他只当是刘承训一如既往的冰冷,说来说去,原是为了那个新来府邸的小丫头片子。

“少爷,您且听安城一句,若是缺书童玩伴,我们叫谨戎少爷来府便是,她,还是算了。”

刘承训挥手打开安城,“什么算了?你不是说她日后是留府的丫鬟,怎么,我连一个丫鬟也使不得?”

安城的呼吸一紧,发狠地咬着牙,齿缝间挤出一个个字,“恐怕不久她将是八夫人了。”

刘承训如同轰雷掣顶般,耳边嗡的一声巨响,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安城,嘴一张一翕地发出自己也听不到的问话,“父亲要纳她为妾?”

安城不说话,算是默认。

刘承训一愣,“你早就知道了?”

原来安城千方百计地阻挠他同印尤裳一起玩耍,竟是因父亲将纳她为妾,纳一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女孩为妾?

刘承训用力一挣,力气极大地甩开了安城,他的鞭子发狂地抽在马背上,以后的一年十年一世,他竟要唤她一声八夫人?他父亲的小妾!

他还依稀记得她跟随丫鬟经过小径,他习武挥剑,亮光一照,他被晃了下眼,睁眼却瞧见瘦小的她,如同素月分辉,明河共影,勾勒出淡雅的神采。

到底怎样才能阻止父亲纳她为妾?

娶她?

以他的年龄,父亲定是不会同意。

刘承训只觉仿佛一股烈火熊熊燃烧于他的腹中,绞痛的连五脏六腑都扭曲了,四周像水藻的波纹般开始变形,一圈圈的涟漪直到彻底看不清。

可就在这霎,他却灵光一闪,也许,也许只有这个方法暂时可以留下她。

他终于慢慢松了手,双脚轻踹开马身两侧的清紫金镫子,任脱了缰绳的马匹在府邸内疯驰。

刘知远牵着印尤裳的小手,“走,我带你去选几件红衣裳。”

印尤裳甚是高兴,她远远瞧见马匹上的刘承训,不由笑盈盈地挥起了手,“承训哥哥!”她刚喊出口,刘承训却噗通一声从马上重重地摔了下来。

“承训哥哥?”印尤裳几乎发出哭腔,碎碎地念道。

承训哥哥。

他一直莫名喜欢她这么叫他,就像她咯咯笑着坠入他怀中,倒进花海。

她轻趴在他的床前,下意识伸手去摩挲他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刘承训似乎睡得很沉,丝绒被衾尽是印尤裳落下的泪水。

 “回王爷,少爷从马上摔下手臂脱臼,老夫已为他正骨,只需按时换药,疗养数月便可恢复。”刘知远长舒了口气,冷眼瞪向旁人,“安城如何教少爷骑术的,怎会从马上摔下?”

“父亲,莫要怪师傅,都是孩儿的错。”

刘知远听见儿子醒了,慌扶住虚弱的他,“都是孩儿不听安城师傅的话,没抓牢缰绳才会摔下马,还请父亲莫要惩罚安城师傅。”

到底是独子,刘知远宠爱到几乎纵容,竟笑着安慰起刘承训,“好了,你快歇着便是,以后还让安城留于你身边,只给你换个师傅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中学时代的作品,或许幼稚,只是放上来留作纪念,敬请见谅!


  



第4章 还君明珠双泪垂 
“你哭了?”刘承训伸手抹去印尤裳脸颊上的泪,泪水如珠子般一颗接一颗,任他擦也擦不断。

“你哭什么,我伤了我爹都不哭,你哭何?”

印尤裳听他这一说,更不住地垂下泪,“我瞧着你从马上摔下,我,我真是怕,怕你同我娘一样,再也不回来了。”

她含泪的样子很像被雨水拍打的花朵,不是妖媚夺目的花朵,而是幽独静处,清丽脱俗不慕浮华的花,刘承训伸出未脱臼的手将她揽入怀中,“你真傻。”

他将头埋于她的发丝间,“放心吧,我哪也不去,就在这儿。”

刘承训养病期间,印尤裳时常来探望他。

“承训哥哥,你瞧好看吗?安城从府外带来的。”印尤裳捧着大束的木槿花,她陶醉的将小脸藏于花中。

刘承训从石凳上坐起,他仰望着高耸的东墙,仿佛可见墙外成片的花海,“等我胳膊好了,亲自带你去摘!”

他的话如同豪迈的许诺,印尤裳笑着垂下头,视线却落在他的腰间,“这匕首可真好看。”印尤裳伸手指了指刘承训腰间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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