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逝去得太快,我们明白得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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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逝去得太快,我们明白得太迟-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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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启微怔,“他们……是同一批?” 
“嗯哪。”老徐歪着脑袋回忆,“他们大概比你进公司时早个五、六年吧。公司的海外业务扩展,需要招一个常驻尼泊尔的业务负责人。另外,当时国内华东区业务总代表洛玉华也需要招一个助手。洛玉华,记得不?一个姑娘家没到三十岁就当上总代表,不容易唉,十分肯干,也十分能干。秦总很赏识她,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她。名义上说是给她配一个助手,其实是打算让她培养一个心腹干将。” 
“他们都没跟我提过这事……”文子启喃喃道。 
“本来啊,选去驻点尼泊尔的人是韩光夏,选去华东区的人是沈逸薪。不料秦总在看了两人的履历后,认为沈逸薪有国外生活的经验,更适宜派去负责海外业务,就把两人的职位调换了。” 
“可是尼泊尔的环境那么艰苦……” 
徐弘星摇一摇头,语意感慨叹惋,“何止艰苦,简直是恶劣。尼泊尔局势混乱,打仗打得特厉害。留着当业务人员,生命安全根本没保障,闹不准哪天遇上反对派军队进城,就直接被一颗炸弹炸飞,或者被一枪蹦了。” 
“……逸薪在尼泊尔的那几年,想来一定熬了不少苦。” 
“听说秦总还承诺过,等他干几年后回来,给他一个总监等级的职位。后来秦总退了,权利交接棒给了冯浩,这个承诺自然没法子兑现。”徐弘星嚼着爽脆的木耳,沙沙作响,“不过,沈逸薪他如今在赛思克挺受重用的,又有你陪着,也算是过上好日子了。” 


饭后,文子启将碗碟洗干净,依次放入消毒碗柜中。关上柜门,按下开关,一回头,就见到老徐摇着大蒲扇斜靠在门旁。 
“你干起家务活儿来还挺利索的。”徐弘星一面扇凉,一面笑着称赞。 
“徐经理,谢谢你让我今晚住下。”话音甫落,文子启才发觉自己又用了习惯的称呼。 
老徐丝毫不介意地摆一摆蒲扇,“今晚的菜合你口味吗?” 
“嗯。您女儿的手艺很好。” 
“那就好,我原本还担心你嫌味道淡。”老徐扇着凉风,“我的血压高,医生嘱咐要低盐饮食。闺女查到木耳炖豆腐有降血压的功效,每次来都会做这一道菜,做得多了,自然手艺纯熟。” 
文子启踌躇着是否该再开口询问冯浩的事,老徐却瞧了瞧挂钟,“你先去洗个澡吧,我调好水温了。” 

夜色冗沉,天地青黛似染。古朴老屋内门大敞,晚风在小院内绕了个旋,长驱直入屋内。 
文子启从浴室出来,换了一套清爽衣裤,用干毛巾揉擦着湿发。他所暂住的房间是老徐原先的书房,有一张单人床,床单被褥已铺齐,蚊帐亦挂好。微微泛黄的棉蚊帐,由于孔眼细小而显得不甚透明,令文子启不禁想起了小时候躲在蚊帐里玩闹的欢乐旧时光。 
沉抑怆然的二胡随着晚风入老屋,如泣如诉。 
文子启循声踱至内门。 
夏雨已歇止,夜空晴霁,云淡星疏,朗月高悬。 
银白如青霜的月光照耀之下,老徐坐在小院中央,拉着一曲《二泉映月》。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缸中倒映着圆满的月影。黄菖蒲亭亭玉立,嫩黄的花犹未谢。 
曲终,老徐默默放下弓杆,轻轻一叹,仿佛早知晓文子启站在门旁似的,问道:“小文,你今年多大了?” 
文子启一愣,“二十八了。” 
“我认识冯浩那年,他也二十八。”徐弘星仰首望月,眼前仿佛浮现当初那个剃着短寸发、穿着一身灰土色工人服的愣头小子,“一九八几年的老事了……那年他的儿子出生,他打工的工厂却倒闭了。东方旭升招技术工,他没自行车,徒步走了好长的路来面试。中午才走到,面试时间都过了。我是一边捧着铁饭盒吃饭,一边面试他的。冯浩以前在厂里是负责采购的,技术类的活儿压根儿没干过,我没收他。我傍晚下班了去取自行车,他站在公司门口,拽着我的胳膊,求搭救他。他说他需要一份能养活家里人的钱,什么辛苦活儿都肯干。我被他求得没办法,只好帮他问一问市场部的负责人。市场部的人说确实需要一个采购的人,但是,不同于他以前那工厂的采购范围只在市区,东方旭升的采购范围要出市出省的。小文,当时是八十年代啊,交通不发达,火车和汽车路线都少,公司又不配车……去外省跑采购是一件非常辛苦的差事。而且旅店住宿环境不好——许多旅店都是小民房改建的,甚至是民房地下室改建的。冯浩在极端缺钱的情况下,接受了这份工作。” 
晚风清凉,微微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腥味。月华犹如水银泻地,花与树影影绰绰。 
“冯浩负责跑采购,市场部给他安了个头衔,叫做市场部助理。他一干就干了七、八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同事们都很满意。不过,后来有一年,我发现了一件事。”徐弘星缓缓地叙述,眉间仿佛笼罩着往日烟云,“那时已经到了九十年代,经济逐步发展,工厂越来越多,选择采购哪间厂的产品,成了采购员手里的权利。有些厂的产品,明明不够优质,但因为厂里人给予了冯浩一定的利益,而顺利被采购了。我干技术的,一眼就瞧出来产品的质量不好。一次两次不打紧,长期采购回来的东西都这样,就觉得有猫腻了。我细细查了,发现冯浩私下收受贿赂的情况。” 
文子启沉吟片刻,“……但您并没有举报他,是吗?”以秦总的性格,倘若举报了,冯浩绝对不会留在东方旭升留到今日。 
“对的。小文,我后来被排挤出东方旭升,完全是自作孽。”老徐不犹豫不遮掩,花白眉毛一扬,直截了当承认,“冯浩察觉了,他来求我,就像他当年站在公司门口哀求我帮他找个工作一样,他向我拍胸‘脯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再犯,要我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呵呵,我心软了,念在他毕竟是我带进公司的人,没举报他。” 
老徐站起身,拎着二胡,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向内门,目光浑浊如蒙尘埃,“接下来的事,就像所以公司人员知道的那样,冯浩因为表现积极勤奋,一步一步升迁,升到副总裁的位子,负责国内销售。我啊,愚蠢!老糊涂!当我再次发现冯浩做出有损公司利益的时候,身为副总裁的他将一份被写我名字的提前退休申请表放在我面前,他向我摊牌,说要么我领着退休金享清福,要么写辞职信。我考虑了几天,接受了提前退休表。” 
“徐经理,您指冯浩所做的有损东方旭升利益的是什么行为?”文子启直视自己前任上级领导,苍白月光映着他平静而坚决的脸庞,“请告诉我。” 
老徐黯然笑了笑,那笑容流露自沧桑皱老的面孔上,分外哀淡。 
他抬手按着年轻工程师的肩膀,“小文,你真的要翻出冯浩的所有老底子?我相信那里的水不是一般的深。你不要贸然去趟这浑水,你还年轻,万一趟不过,陷在中间了……” 
文子启静静说:“我早在三年前就牵涉其中了。”


六十九: 

厦门老屋,时光悠悠,恍如放慢了流逝的节奏。 
同样年老的屋主人迈着缓慢沉重的脚步,带着对过往的悔恨,凄然回了自己的卧室。 
文子启在小院中安静不语地站了许久。湿发逐渐干了,身子也凉了,他才从深邃的思绪中抽出,慢慢走回自己暂住的书房。 
夜晚的夏虫鸣叫了一阵又一阵,他于一霎间恍惚以为自己重返了三年前,甘肃,东方旭升工厂的招待所。 
书桌上的旧式小台灯仍亮着,灯光透过淡黄的灯罩辐散出来。 
文子启揉一揉太阳|穴,掩了门,拔下手机充电线。 
手机已经充满电。有一条未阅读简讯。 
小床一面靠墙,一面紧挨书桌。文子启爬上床,竖起枕头靠在床头,垫着自己的脊背。 
是沈逸薪发来的简讯。 
文子启回复,过了两三分钟,电话打来了。 
“逸薪,这么晚还没睡?” 
“睡不着,想听听你的声音。”电话那头传来某只狐狸在被窝里悉悉碎碎的声音,“我本以为你歇下了,没敢打电话。” 
“我找到老徐了。今晚住在他家里,刚刚跟他聊了一阵子。” 
“能见到你想见的人就好。”沈逸薪顿了顿,又道,“子启,我好想抱你。” 
……还真直接。文子启扶额,“狐狸先生欲求不满了?” 
“你出发前的一周,不是你加班就是我加班,我都没抱你。”狐狸的语气哀怨。 
“我不在北京的这几天,你可以抱抱枕头解闷。” 
沈逸薪被逗乐了,笑过后,他认真地道:“子启,我现在恨不得立即飞去厦门,去到你身边抱你。” 
“我也惦记你。”文子启叹息,“不过你和我都没长翅膀,要抱也只能隔着电话抱了。” 
沈逸薪沉默片刻,提议道:“不如我们隔着电话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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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启茫然,“隔着电话怎么做?”转念他又明白了——是隔着电话自‘慰。 
“你照我说的来想象,子启。我会先抚摸你的胸膛,轻轻揉‘捏你的|乳‘头——” 
沈逸薪的嗓音低沉,充满磁性,仿佛带有指挥的魔力。文子启不自觉地探手入衬衫内,按照对方所说的,揉搓自己的|乳‘头。|乳‘头在玩弄下,逐渐变得充血硬‘挺。起先有点疼,渐渐便变得痒,接着是又痒又麻。 
“然后,我会含着你的另一侧|乳‘头,深深含在嘴里,吮‘吸着——”沈逸薪续道。 
文子启想象着以往两人欢爱时,沈逸薪吮‘吸自己胸|乳的感觉。未曾被自己触摸的那一侧|乳‘头,竟然也硬‘挺,犹如饱满红豆缀在胸前。 
沈逸薪满意地听见文子启的喘息音,“我会继续含着你的|乳‘头,同时抚摸你的腰,抚摸你前面的性‘器——” 
“你真急……”文子启埋怨道,冲房门望了一眼。 
门关得好好的。但他不放心,又把蚊帐帘也放了下来。 
“我会来回抚摸你的性‘器,直到性‘器变硬,握在手里热乎乎,听着你急促地喘气——” 
文子启躲在厚实的棉蚊帐里,极为听话地伸手进入内裤中,手掌包裹着自己的阳‘物,上下捋动。 
如沈逸薪说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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