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风信子被这个称呼搞得一头雾水,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七雪和七剑的手下,最有可能的,就是万俟圣昕,幽冥山寨的属下习惯叫她夫人,但那些杀手暗卫,却是叫她王妃的。
“你们,是奉了万俟圣昕的命令?”风信子问,八月的夜是有些微凉的,房顶上更是凉意袭人,夜风吹过来,让她有些冷,但心里却是期待和喜悦的,会是他吗?
来人听到风信子直呼鬼面冥王的名讳,微微皱了下眉,略有迟疑,但还是恭敬的回到道:“回王妃的话,属下等的确是奉王爷之命前来迎王妃的,还请王妃随我们走。”
“那他是打算让你们接我去哪里?”风信子起了疑心,按说她今夜的计划算得上是天衣无缝,万俟圣昕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她了?虽然心里很高兴,但却还是有所戒备,再说他若知道她的行踪,定然会亲自前来寻他吧。
不过,这黑衣面具的行头,确实是他幽冥魅影的装扮,她该不该相信?
她不惜火烧星辰殿,为的不就是不让他担心吗?若这些人心存歹念,那她倒不如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呢。
于是,风信子决定再试探他们一番。
“画莲楼。”黑衣人这次倒没有迟疑,还是冷冰冰地回答,只是声音有些不耐烦了。
看来,这个男人不喜欢她呢,不过,这个答案她倒是很满意,画莲楼是万俟圣昕的地方,接她去那里也是理所当然,不过,七剑作为幽冥山寨的二当家,万俟圣昕的结拜兄弟,也该知道画莲楼吧。
“他为什么没有亲自来?”风信子又问,心里的疑虑和相信各占了一半,手里握着刚刚从玲珑那里得来的匕首,暗自退了半步。
“属下不知。”为首的黑衣人回答比刚刚还要快了,他快速的抬起头瞥了风信子一眼,道,“请王妃速速跟属下等移步画莲楼,莫要让我们为难。”
“我现在很累,要稍作休息。”风信子说,黑衣人的态度让她确定了一件事,绷得死紧的那根弦也终于松了下来,这个声音这个态度,的确是万俟圣昕手下的幽冥魅影,除了对万俟圣昕,他们的语气总带着淡淡的傲气,哪怕是对于他们口中的王妃,亦是如此。
她现在没有任何的战斗力,相信若是七剑七雪等人,自不会与她这么多废话吧。
这么想着,也不再逞强,轻飘飘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了昏昏沉沉的脑袋,一阵头重脚轻的眩晕感袭来,她便摇摇晃晃的一头栽倒,因为在房顶上的关系,坠落下去那种失重的感觉让风信子找回了一点意识,却无力阻止身体下坠。
黑衣人们都有些愕然,呆愣在了原地,刚刚说话的那一位反应最快,但碍于是王妃的身份又有些迟疑,就在他晃神的当儿,风信子已经稳稳当当的落入了一个紫色华服的男人手中了。
“放肆,来者何人,快放开我们王妃!”八个黑衣人,齐齐的举刀相向,居高临下的站在房顶上,头顶一轮当空皓月,使得他们更显冷魅,也更显气势。
【终】你的倾城,我的倾国
更新时间:2013…9…4 12:37:29 本章字数:9672
“放肆,来者何人,快放开我们王妃!”八个黑衣人,齐齐的举刀相向,居高临下的站在房顶上,头顶一轮当空皓月,使得他们更显冷魅,也更显气势。
不过,紫衣男人依然带着从容优雅的笑容,那份冷静却是一点儿也不输于八人,相反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桀骜贵气,他在风信子额上一吻,轻笑道:“王妃?可本皇怎么只记得,她是大归汗国的王后?”
黑衣人不再废话,举着剑就攻了上来,男人自始至终都带着迷死人的微笑,竟然没有移动分毫,待剑来到眼前,一道火红色的身影便挡在了他的面前。
一把大刀截下了八把利剑,金属相撞的铿锵声,让寂静的月夜更显苍凉,相拥而立的男女倒显得温馨异常,风信子全身乏力,只能软软的偎依在面前人的胸膛。
“司寇无邪……”昏迷的前一刻,风信子看到了那一头张扬的红发,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这厮来捣什么乱?
“似乎不想见到我呢,真是没有良心,可是怎么办呢?这几日本皇可是日思夜想,千里迢迢从汗国赶了过来呢。”司寇无邪似有似无的抚摸着风信子的脸颊,又低头在她紧闭的眼睛上落下一吻,这才丢下焰和八个魅影缠斗,自己则怀抱美人离开了。
城西别致的枫林别院,是皇城与画莲楼齐名的风雅之地,非但景色宜人,而且还充满了诗意,这样的地头多是文人雅士的向往之地,然而与画莲楼一样,枫林别院的主子亦是神秘莫可知,别说是观赏红枫,就是连秋风都未带半点气息出来,比之画莲楼,更让人觉得遗憾。
时值金秋,枫林尽染,正是由黄转红的过程,浅浅嫩嫩的,姿势别有一番风味。只可惜偌大的别院除去匆匆来去的奴仆,再找不出欣赏美之人。
焰通身红衣,卧在房梁上,远远的倒像是一堆枫叶,极容易和画面融合到一起。
主子没有指示,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昨夜与八个人恶斗,他应付起来相当困难,还好他不恋战,才得以全身而退,但还是受了点内伤,可叹主人得了美人便不理会他了,真真是气煞人也!
东厢内,熏烟冉冉,床榻上的人悠悠转醒,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睁开了眼睛。
风信子感觉自己睡了好久,身上的倦意也都随着这长长的一觉散去了,几日来头一回有了神清气爽的感觉。
枕上放着一个小绿瓶,风信子打开嗅了嗅,是薄荷。
想来是这薄荷汁液解了身上苟延残喘的昏睡蛊吧,真好。
初醒的风信子有些迷糊,一时竟然没有发现趴在床边睡着了的司寇无邪,等看见他时,她正打算下床离开。
“怎么,本皇救了你,连句道谢都没有就想偷偷溜走?小公主,你可真是没良心。”司寇无邪抬起头来看她,绝美的一张脸,带着本睡半醒的慵懒,一双过于邪魅的眸子,顾盼间就能颠倒众生似的。
风信子脸上有些窘迫,她的确是想要不辞而别,主要是怕跟这个无良暴君辞了就行不了了,他心心念念的是要去找默契圣心,虽然她假死的消息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底细,否则昨夜也不会派了魅影来接她。可她还是有些担心,担心他会担心,也担心他不在乎地还要娶长公主。
她想,要是他真敢娶七雪,那她就……就抢婚!
对于她不但无视他说话,还张牙舞爪的想着其他,司寇无邪眼中划过浓浓的失落,却没有像以往一样调侃,更没有像以往那般霸道,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那种深邃的眼神,真像是生离死别是要将对方刻进心底里,又像是,想要将美好回忆装进黑匣子里永世珍藏。
总之,这样的司寇无邪,太诡异了。
“司寇无邪,你……怎么啦?”风信子受不了他的安静,记忆里,这个尊贵无比傲气无比自信无比的大归汗皇,在她面前哪一次不是喋喋不休?或霸道,或深情,或温柔……这样的他她没见过,也觉得有些别扭,感觉他天生就应该是强势的。
“你想去找他?”司寇无邪不答反问,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风信子一愣,随即使劲的点点头,她说的是万俟圣昕,她知道。
司寇无邪苦涩的笑笑,突然很认真地看着风信子的眼睛,很认真地问:“小东西,你老实跟我说,为什么不喜欢我?”
“啊?”风信子错愕,这句话实在不像是出自司寇无邪之口,他不是总说他要的从来不是她的心,不管他怎么想都要不择手段吗?今天的他,是怎么了?
是不是,倒弄那些蛊虫的时候,让自己中了蛊毒?
“在你心里,我堂堂一国汗皇,就真的比不过那个阴晴不定的万俟圣昕?他哪里好了,冷冰冰的像块木头,而且还杀人不眨眼!”司寇无邪带着怨气不断地说着万俟圣昕的坏话,可他说的这些虽然都是事实,却也都是风信子知道的事实,不甘心的顿了顿,他又问,“在你心里,可曾也有过我的位置?”
风信子更是不解了,男人那种近乎绝望的神情,让她有些恍惚了,但心里想的嘴里说的却是无比坚定,也绝情,她说:“是,你比不上万俟圣昕,在我心里,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万俟圣昕,我爱他,用生命也好,用一切都好,只要能换他回到我的身边,都是值得的。”
她总说,只要他没有亲自赶走他,她就一定会赖着他一辈子,她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因为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也还是这么想的。
而现在,她也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论何时,万俟圣昕都不会赶她走,一个愿意为她放弃最在乎的尊严和信仰的男人,是会将她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她坚信。
“真是狠心,”司寇无邪捂着心口的位置,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的,用另一只手指着风信子的心口,道,“说说看,是不是仗着本皇喜欢你,你就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我?都说人心是最大的,你这丫头就真的不愿留一点位置给我?本皇不贪心,一点点都没有吗?”
“不,司寇无邪,我心里有你,”风信子说,“不过,位置不一样,你是朋友,他是恋人。”
她说,你是朋友,他是恋人。
司寇无邪又笑了,是一种来自繁华落尽的凄凉,美得极致,也冷到极致。
他就说:“朋友就朋友吧,能得日昼王朝最尊贵的女人做朋友,也值了,不过你要记住,不管是友情还是……什么感情都好,不准忘记我,否则我就……我就会忘了你。”
“好啊,那可约定好了,汗皇可是一言九鼎的,不许食言。”风信子笑了,眼睛弯弯的,亮晶晶的,她还不知道司寇无邪所说最尊贵的女人是什么意思,只是想着司寇无邪这个男人,是该记一辈子的好友。
司寇无邪看着她的笑容,却怎么也勾不起嘴角,心里凉凉的一片,暗说,公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