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立,四十不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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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而立,四十不惑-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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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梁捧着肚子大乐不已:“是吗,我怎么觉得最近是你比较肉麻啊?” 

傅守瑜做贼一样摸进自己大门,不幸在客厅里与母亲和女儿狭路相逢,大眼瞪小眼。 
“瑜瑜啊,昨晚上去哪儿了?”傅母的眉眼里居然有喜色,激得傅守瑜汗毛倒竖。 
“去、去……” 
“去过情人节啦!”三岁的宝宝清脆响亮的帮他回答。 
傅守瑜想去撞墙:“宝宝,你瞎说什么!” 
小丫头握着勺子指电视,情人节玫瑰价格创近年新高的新闻刚播报完毕。 
傅守瑜冷汗直流,想往房间逃,被母亲一把拉住。 
傅母笑得无比和蔼慈祥:“你也跟人家商量一下,什么时候见家长?还是我们先去拜访?” 
傅守瑜都快被逼疯了:“妈,您瞎说什么呢!八字还没一撇呢!” 
傅母使劲戳儿子的脑壳:“没一撇,没一撇,都夜不归宿了还叫没一撇?!我问你,什么才叫有一撇,是不是要给宝宝添个弟弟或者妹妹才叫有一撇啊?!瑜瑜啊,妈跟你说,是个男人呢,就要主动一点,有责任有担当……” 
“妈啊,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傅守瑜抱着头逃回房间。 
问题的关键是,还真是跟傅母想得差不多。可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傅守瑜在心底哀嚎。 

傅守瑜开电脑上QQ,沈阅居然在,刚约好上弈城下两局,一个陌生的号码来电。傅守瑜边跟沈阅摆定式边接起来:“喂,您好。” 
“小傅,我是任静。”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任静就对傅守瑜说:不许叫师母啊,听着多老似的,叫姐。一声“任姐”能哄得她开心好半天。 
傅守瑜歪头用肩膀夹住手机,打字告诉沈阅有点事,点击认负退出棋局,两秒钟后,沈阅发了一个窗口抖动过来,抖完了问:你干嘛呢?!'怒火' 
傅守瑜没回复,任静约他在学校东门外咖啡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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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傅守瑜就住在东门,从接电话到抵达目的地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而任静居然已经在了,点了喝的,朝门坐着。 
傅守瑜叫了一声“任姐”,任静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坐定之后,服务员来问要点什么,傅守瑜说随便,任静替他点了橙汁。 
任静说:曾钊不是好人,小傅你别跟他搅在一起。 
傅守瑜低头喝果汁。 
任静说:他在外面的女人我起先还能数得过来,现在,数都数不过来了。 
任静说:你和他在一起不合适,他这个人太霸道,你又太好说话,你一辈子被他牵着走,没有名分也没有地位。 
任静说了小半个钟头,终于无话可说,开始喝东西。 
傅守瑜才抬头望她,说:“任姐,这些话你三年前就对我说过了。我记得很清楚,你不用提醒我第二遍。” 
任静怔了一下,一拍桌子:“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 
傅守瑜静静地回答:“我当时并没有答应你。” 
虽然没有答应,但是他相信任静并不是血口喷人,她所说的都是事实。这些事实,让任静痛苦,也曾让傅守瑜退却。 
任静忍了好久才忍住,没有拍案而起,咬牙切齿地说:“曾钊要跟我离婚!我们结婚十几年了,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两年,他宁愿白养我十几年也不离婚。但是现在,他要跟我离婚!他以为让我把这个名分腾出来就能给你?他做梦!我告诉你,傅守瑜,你也趁早别做梦了!” 
“我没有做梦。我走出这一步,当然是有心理准备的。我认为他值得我和他在一起。” 
“醒醒吧!他能跟你在一起多久?跟他最长时间的女人也才一个月而已。他打了你那么多年的主意,他只是不甘心而已!” 
“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热血冲头时说出来的话会相信的人是傻子!” 
“或许我就是那个傻子,我选择相信他说的话。” 
“啪!”任静起身,清脆响亮地扇了傅守瑜一耳光。 
“这是你欠我的。”任静的眼睛红得吓人。 
傅守瑜捂着脸看她,表情平静:“现在还清了吗?” 
“没有!你们欠我的,永远还不清!” 

傅守瑜在家属区门口遇见沈阅,那孩子大冬天的只穿一件套头衫,细长的脖子光秃秃的露在外面,大开领里隐约可见锁骨窝,看着就替他觉得冷。 
沈阅边听音乐边晃晃悠悠地不好好走路,也不好好看路,走到跟前了才发现傅守瑜,好像还被吓了一大跳,急喘了几下才喊“师兄”。 
傅守瑜本来想当没看见,被他这么一叫也只好停下来。 
沈阅倒抽一口冷气,慢慢瞪大双眼,紧接着扑上来摸他的脸:“师兄你怎么了?跟人动手了?哪个王八蛋欺负你,活腻味了?!” 
傅守瑜怕疼,连连退步躲避,没注意后面就是街沿,一脚踩空,整个人往后栽倒。 
沈阅赶紧伸手拉他,可他那哪叫拉,根本就是推,幸亏傅守瑜自己及时站住,沈阅几乎是撞进他怀里。 
稳下来之后,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牵动破掉的嘴角,傅守瑜抽气。 
沈阅待要再伸手去关心,一直跟在后面没吭气的沈恒大步上前,拎着他领后的帽子把他拖到一边。沈阅冲他龇牙。 
傅守瑜遮了遮脸上的伤,冲那渊渟岳峙的二位点点头,转身疾步离去。 
没想到这么明显,这下哪儿都不能去了,傅守瑜想了半天,决定去实验室呆着。楼下的大门锁了,不过他有钥匙。 
做不了实验,就把师弟师妹们交上来的实验记录本拿出来翻看,岂料看着看着就看出问题来了。 

傅守瑜挨打的事情,曾钊晚上才知道,中间还拐了两道弯,这让他感觉有些气闷。 
给傅守瑜打电话,对方说刚好有事要找他,便耐着性子等他先说完。这一等等得心都凉了半截,傅守瑜带来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得亏曾钊保养有道,没有心脏病高血压等等毛病。 
惹事的是那个叫张航的博士生。 
“你确定?”曾钊知道傅守瑜是个实诚人,没有百分之二百的把握他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可还是忍不住确认。 
傅守瑜在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实验记录本上的数据就是改动过的,跟他最后交上来的论文还有差距。” 
怪不得图做出来那么漂亮!都快赶上Cell上那篇论文了!原来根本不止改过一次,合着那小子是怎么好看怎么来是吧,他怎么不去画油画!曾钊连续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暴怒或是慌乱无济于事。 
傅守瑜察觉到曾钊紊乱的呼吸,他知道曾钊气极,可能一时理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轻声说:“这个实验他从去年春天就开始做,一直没有得到结果,连毕业答辩都推迟了,一个月前才把论文交上来,非常漂亮,当时您推荐给国内一本核心期刊发表,很快就通过审核了,排在四月发表,答辩就定在五月。本来还替他觉得可惜,觉得发表档次太低,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此时曾钊已经完全把气息调整过来,沉声吩咐:“把他给我叫回来。” 
“可是他已经回家了。” 
“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你别在电话里跟他说这件事,我要当面问清楚。” 
“啊?那我怎么跟他说让他提前回来啊?” 
曾钊敲敲脑袋,差点忘了傅守瑜是个笨嘴拙舌的:“你就说是我让他回来的,他心里有鬼,自然明白的。” 
傅守瑜想这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么?
“行,那论文怎么处理?” 
“先别急,等我问清楚了再说。” 
如果是真的,那篇论文绝对是不能发表的,只能跟杂志社说明情况,道歉,要求撤回,那家杂志社上上下下曾钊都有熟人,信不过人品,也信得过钱,只要没发表出去,态度诚恳一点不会闹开。 
想在实验室内部关起门来打孩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曾钊也不想,这个先河不能开,一开就刹不住。这次帮这个抹过去,保不定下次那一个就变本加厉。杀鸡儆猴。就这样还想毕业?直接开除算了,劝退都懒得劝。 
“曾老师?”傅守瑜半天没听见曾钊说话,怕他气晕过去,轻声唤。 
就跟收起了指甲的猫爪子在心头挠一样。 
“别叫老师,我现在提起学生就心烦。” 
傅守瑜呵呵笑:“那我挂了,不惹你心烦。” 
曾钊赶紧叫住:“别,不是针对你。”这时候才想起来问,“脸还疼吗?” 
傅守瑜没想到他会知道,更没反应过来他原本是为了这件事才给自己打的电话,有些局促地回答:“还、还好。”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已经没有那种火辣辣的感觉了,嘴角还破着,可是心里很宁静。下午对着任静的那种镇定自若是强装出来的,此刻心头的这一份宁静才是自发的、真切的、除了自己任何人都无法体会的。 
“别在实验室呆太久,早点儿回去吧。” 
“嗯。” 
真是听话,可是这一个也不让人省心。 

夜空是酒红色的,没有月亮,一两颗微亮的星子若不是刻意寻找很容易被忽略。空旷冷清的校园里树影沉沉,一盏盏路灯静默树立,投下的光线虽然黯淡,却依然吸引着人的脚步。 
沈阅一会儿正着走,一会儿倒着走,踩自己的影子玩。 
沈恒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他们刚从沈阅的出租房出来,这次是彻底退租了,沈阅本来也没在那里住多久,东西不多,全在沈恒手上。 
沈恒买了一张折叠床支在书房里,把房间让给沈阅。沈阅还不乐意,说那房间里有一股铁锈味。沈恒没听懂,不知道沈阅绕着弯的骂他是块又冷又硬思想还腐朽的铁板。 
沈阅觉得到处都是沈恒的气息,一举一动都在沈恒的监控范围中,一举一动都受沈恒的遥控指挥。跟他闹,他闷不吭声,跟他犟,他绝不妥协,反正是绝望了。 
看电视看到半夜,蜷在沙发里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已经换了睡衣。睡衣是沈恒的。 
沈阅躺在床上眨巴眨巴眼睛望了一会儿天花板,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翻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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