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立,四十不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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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而立,四十不惑-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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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钊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了,清了清嗓子问:“我记得你呆的是一挺严肃端庄的报社啊,什么时候跳到香港八卦周刊去了?” 
“哎,您别着急啊,这事儿我爸已经亲自打电话给我们主编压下来了,您放心,绝对不会见报。我就是想给您提个醒儿。” 
“哦,那谢谢了啊。”曾钊公式化地说完就想挂电话。 
“您知道那人是谁么?” 
“哪人?” 
这就有点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那您准备怎么解决这个事儿啊?” 
“怎么还要我操心啊?你爸不是已经替我解决了吗?” 
“曾叔您是明白人,我这个当小辈的说什么都是孩子话,您别介意。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小时候我爸三天两头跑野外顾不上管我,我老上你们家蹭吃蹭喝,您别看我那时候小,我都记在心里呢,您关心我我也是真关心您,所以才抖起胆子跟您说这些,想必您也知道了这两天有人往省教育厅写匿名举报信的事情……” 

院长千金难得回家吃饭,院长大人亲自下厨以示讨好,翻炒煎炸有意卖弄。
一荤一素一凉一汤端上饭桌,父女俩对面而坐,院长千金主动给老爹盛了满满一大碗米饭,双手奉上,回到自己位置坐下了才说:“今儿下午我给曾叔打电话了。”
院长“哦”了一声,专心吃饭。
“曾叔好像挺生气的。一个小辈跟他说这种事情,总归不太好。”一个年过四十事业有成除了婚姻各方面都羡煞旁人的男人怎么能忍受一个跟自己女儿差不多的年轻女孩指摘他的私生活?
院长千金越想越不平,觉得自己中了圈套,索性摔了筷子拍桌子,“都是你!你干嘛不自己去跟他说?非让我去,要是曾叔真生气了怎么办?!”
院长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淡淡道:“他活该受点教训。”

趁傅守瑜在街边拦出租车的工夫,林依依偷偷给闺蜜发了条短信,让她马上给自己打电话就说有急事找。这种事情她们常干,基本上都是为了从无法忍受的追求者身边逃脱。
手机几乎是立即就响起来了,林依依明显不在状态的表演也就能糊弄糊弄傅守瑜,把漏洞百出的瞎话信以为真,好不容易拦到的车也让给她,关上车门之前还说依依你别着急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的哪天有空我再请你吃饭。
林依依忽然觉得很想哭。

曾钊挂了电话之后一直在琢磨院长千金的话,报道的事情他暂时不想管,反正已经被压下来了。但是匿名举报信又是怎么回事,他有点没闹明白,别的先不说,正赶在教育部下红头文件的时候举报,而且他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得知此事,这记暗箭他挨得相当不爽。
虽然校方很显然地要保他,曾钊还是觉得自己不能一点也不回应,不然对不起挑上他死磕的人。
几个电话打完,匿名信的事情大概摸了个底,跟那篇报道的内容大同小异,不过这边的重点放在了学术不端问题上,曾钊本人无懈可击,最有力的武器就是张航篡改数据的那篇论文。只能说举报的那傻帽太不懂学界内部的游戏规则了,当初曾钊为了这事被校长、院长、所长关起门来轮番批斗过好几轮了,再炒陈饭又能把他怎么样?
底气十足的曾钊一看时钟,到点接小丫头放学了,关电脑,拿东西,走人。

小丫头早早等在幼儿园门口,一见曾钊就瘪嘴,紧接着一声石破天惊的嚎啕,把曾钊给吓得够呛,赶紧把她抱起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幼儿园老师在边上告状说她把同学给打了。
曾钊把小丫头转来转去地看:“伤哪儿了?哪儿疼?宝宝你倒是说话啊!”
幼儿园老师满头满脑的黑线,说:“曾院,不是元元被人打了,是她把别人给打了!”扯过一旁的乾乾,指着人孩子脑门上的纱布说:“您看,您自己看看,你们家元元把人家从滑梯上推下来,脑门儿都撞破皮啦!”
傅元眨巴眨巴根本没有眼泪的大眼睛,搂着曾钊的脖子往他怀里一扑:“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曾钊手一抖差点把她摔下来——这到底是谁教她的?小丫头演得起劲,曾钊也不好打扰她,低头看那个被打的孩子,问:“你还疼不疼?”
小男子汉乾乾努力憋回眼泪,可怜巴巴地说:“疼。”
曾钊心想小孩子撞了脑袋可不是小事,尤其现在一家就一个,自己家的是小公主,别人家的也是小皇帝,无论如何还是得小心处理,最好等家长来了一起去医院看看,该道歉道歉,该赔礼赔礼,幸好这孩子目前看着还生龙活虎的,应该没什么大碍。
曾钊松了一口气,又问:“你爸爸妈妈呢?什么时候来接你?”
乾乾小朋友仰着脑袋吃力地望着比他高大太多的曾钊,说:“他们还得等一会儿呢。”
曾钊“哦”一声,打发幼儿园老师说:“那我就在这儿陪你一起等他们来吧。”
幼儿园老师年纪轻轻没当过母亲,不像他那么孩奴,义正词严道:“曾院,您可不能这么惯着孩子,尤其元元还是女孩子,礼仪教育更加重要。”
曾钊又“哦”了一声,表示十分赞同老师的观点。
幼儿园老师见他还没明白过来,只能挑明了说:“今天明显是元元不对,她必须给乾乾道歉。”
曾钊心想也是,拍拍怀里的小丫头:“宝宝,听见没,快跟人家道歉。”
小丫头像只鸵鸟一样把脸埋在曾钊胸口上不肯出来,扭着身子撒娇耍赖:“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爸爸~~~”
曾钊倒吸一口凉气,在她背上拍了一下,以开玩笑的口气说:“叫爸爸干什么啊?你爸爸又不在,救不了你!快道歉!”
幼儿园老师也说:“元元乖,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别什么时候都想着找爸爸啊。勇敢点儿承认错误,老师和同学还是会喜欢你的。”牵起乾乾的小手,聪明小孩儿立即意会,做出大度的模样来。
小丫头没了盟军支援,只能顺应时事,两个小孩儿别别扭扭地冰释前嫌。

曾钊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乾乾的父亲等来,再三坚持带孩子上医院做了检查,又请人家爷俩儿吃了一顿饭,总算了了一桩事。一看表,呵,都快九点了,小丫头困得跟鸡啄米似的脑袋一点一点,突然想起傅守瑜来那。昨天刚回来就跟他闹得有点不高兴,这茬还没过去呢,突然又听闻他们家老太太醒了,下午急匆匆的一走,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曾钊的心里顿时就有点不是滋味起来。
躺床上翻了半天,终于还是拿起手机给傅守瑜打电话。等待接听的忙音跟刀似的割在太阳|穴紧绷的那根筋上,幸好那边及时接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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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仅仅一声简单的“喂”,曾钊就能判断傅守瑜现在的状态很差——疲惫、无奈、沮丧,甚至有点隐隐的焦躁,复杂而又矛盾的情绪在他的身体里蹿行,急切地需要宣泄,却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确切的说,他并不知道如何宣泄,他不是那种恣意妄为的人。
“在哪儿呢?”曾钊故作自然的问。
傅守瑜说:“在医院。”
曾钊心里咯噔一下,想:你蒙谁呢,大街上车水马龙的一会儿一辆车呜呜的开过去跟连大声说句话都不许的医院能比吗?他不禁忧虑傅守瑜现在说谎是越来越溜了,跟谁学的?从床上坐起来,拉了件外套披在肩上,说:“那我过来找你?”
傅守瑜紧张起来:“不用了吧。”
曾钊受了个小打击,转了话题:“老太太醒了吗?”
“醒了一下,又睡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她说你什么没?”
“没。医生说她还没恢复,可能还没力气说话。”
“醒了就是好兆头,慢慢调养就有力气了。”曾钊心说到时候可有的你挨骂呢。又问现在醒着吗。
傅守瑜不知道该怎么圆谎了,他送完林依依就没回去,心烦意乱地一阵瞎走,这会儿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僵在原地。
曾钊好一会儿没等到他的回答,自说自话:“醒了也没关系,你就说你出来上个厕所,我马上过来,咱俩见个面,说说话。”
医院离家不算远,曾钊要是开车的话,估计还比傅守瑜早到。傅守瑜立即沉了声音:“有什么话非要这会儿见面说?”口气有点冲,跟曾钊惹到他了似的。
曾钊让他噎了一下,反而笑了,坐起来,拉了件外套披在肩上,说:“也没什么话,就想见见你,行不行啊傅老师?”
难得通话质量这么好,连电话那头清浅的呼吸声都能听到,仿佛温柔的潮汐,一下一下拍在鼓膜上,与自己的心跳互相应和着。他那边越自然随意,傅守瑜这边越紧张,明明没做什么,却莫名的心虚,甚至有点不敢面对。
没等到回应,曾钊又说:“我就过来看看,就在医院门口行不行?我不上去,老太太不会知道。”
这姿态真是摆得太低了点,电话那头傅守瑜都听得有些不忍,放软了口气,说:“都这么晚了,你还是别跑了,我回来吧。”
曾钊欢喜得以为自己在做梦,有点不敢相信地问:“你真回来啊?老太太那儿离得开人吗?”
傅守瑜不想再去考虑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觉得特别累,他很清楚这种累是从母亲明确反对他和曾钊在一起开始的,他当然知道曾钊也不好过,甚至比他承受得更多,他也一直努力的克制着,不想让曾钊因为他而更加糟心,但是现在他才发现不行,他有些受不了了,不得不转身,向那个永远都会站在原地等他的人寻求力量。
“没事,就一晚上,医生说她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
曾钊掀开被子,一只脚在地上划拉拖鞋,语调轻快地说:“那我过来接你。”
傅守瑜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回来就成。”
曾钊想了想,说:“好吧。我等你。”
挂了电话,轻手轻脚地把已经睡熟的小丫头抱回她自己屋里。就穿着秋衣秋裤肩上披着外套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想着是不是给傅守瑜弄点儿什么吃的,水果好不好,还是放点儿洗澡水?真是洞房花烛夜都没这么激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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