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闯夺命岛同人)残局(勇闯夺命岛,汉默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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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闯夺命岛同人)残局(勇闯夺命岛,汉默将军)-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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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德森的脸唰一下白了。“你是谁……?”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触电般甩开了之前紧紧握住克拉玛的那只手,说话的声音因为突然的恐惧而变得异常低哑。
  两个男孩还在客厅看着电视,沉浸在棒球直播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中。
  “老弟,别紧张,”克拉玛走上前,和颜悦色地从口袋里摸证件,“其实我是——”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接莉安妮放学?你们想对我做什么?”亨德森继续后缩,脸上是快速放大的恐惧,他的整个后背贴上了冰箱门,突然一个脚下不稳跌坐到了地上,冰箱门上的磁贴、照片、便条散落一地。
  “嘿,拉里,听着,我没有恶意,”克拉玛向他弯腰伸手,另一只手把证件递到他跟前,“我是陆军四星上将,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艾伯特克——”
  话没说完,他的鼻子就毫不客气地挨了一拳。这一拳毫无技巧可言,甚至有些可笑,但还是一下就把他的眼镜打飞了。鼻梁传来钻心的疼痛,克拉玛捂住鼻子连连后退,后腰撞到饭桌的一角,“砰”的一声,一个咖啡杯连杯带盘滑了出去。他脚下一滑跌坐在地上,感到有粘稠的液体从鼻孔里流出来。
  “老天,拉里你听我说……”他扶住椅子想站起来,亨德森却又扑上来,他又被撞倒在了地上。亨德森像猴子一样跳到了他身上,双手揪住他的衣领。
  “不准伤害我的家人,你敢伤害他们我就杀了你。”他的脸白得像木头的灰烬,湿湿的头发贴在低矮的额头和高不平的鬓角上。他的声音在颤抖,喉结在蠕动,他的表情只有惊恐,看不出任何愤怒,就像屠格涅夫笔下的那只麻雀,可他的语气却像是在下着命令,这种令人错愕的不协调,来自一种由突发的恐惧所激起的鲁莽的勇敢,简直和初次踏上战场的新兵一模一样。
  对克拉玛来说,对付亨德森,就跟对付一只麻雀一样轻而易举,但他觉得自己完全应该再挨上几拳,越重越好——是的,为自己的失职,为自己的无能:铁石心肠漠视为国捐躯的士兵,终有累及无辜平民的一天?不,他当然不会这么高尚,他只愿意将这当成一次重大的判断失误,阿卡拉岛事件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但是,如果多挨几拳就能让眼前这个又惊又怒的小个子冷静下来,他倒是很乐意承受的。
  第二拳落在了克拉玛的左眼,这一拳威力之大,让他整个脑袋里霎时金星乱跳。他上一次实实在在的挨打,还是在三十年前的越南边和,他带领的排与一群猴子般精瘦的越共短兵相接,那是他军旅生涯的起点。搏斗中,一个狡猾越共突然绕到身后往他腰上砸了两拳,他痛得弯下了身,接着那家伙又用膝盖顶住他的小腹,将他的身体弯折成更大的角度,如果不是他及时挣脱拔枪射击,他就永远地留在越南了。
  这久违的肉搏的滋味,让他有些承受不起。左眼的眼眶就像有一把钝刀压着骨头在来回研磨,眼看第三拳就要招呼下来,克拉玛突然觉得够了,堂堂四星上将、参联会主席,鼻青眼肿成何体统?他想动动身体,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和脚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原来是杰西和吉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上来帮他们爸爸的忙了,三年级的吉姆按住他的手,五年级的杰西干脆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脚踝上。好样的小伙子们,懂得帮你们爸爸的忙,克拉玛暗暗赞叹。下一秒,他的耳朵一侧挨了一拳,脑袋里面嗡一下炸了,像捅了马蜂窝。亨德森打得兴起,揪着他的领子,拼尽吃奶的力气把他提了起来——当然根本的原因是克拉玛自己也想站起来——然后亨德森犯了一个错误,他笨拙地用力一丢,像把克拉玛当成了一个烫手山芋那样丢出去。克拉玛向后一趔趄,后背撞上了客厅搭着的那张小床。
  “好了好了,你的拳头可真不是吃素的拉里,”克拉玛靠床坐在地上,顶着天旋地转的脑袋,掏出手帕抹了抹鼻血,尽量以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现在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吗?”
  亨德森一言不发,跌坐在地,好像突然间被抽光了所有力气,先前那股狠劲急流勇退了。好吧,克拉玛想,这小子这辈子肯定没挥出过这么重的三拳——不,恐怕连架都没打过。克拉玛摸到了自己的眼镜,他的左眼肿起来了,鼻血也还没止住。他忍痛戴上眼镜,看到亨德森已经变了一个样,他缩起身体,正害怕地望着他,杰西和吉姆也累得满脸通红,父亲的恐惧感染了他们,他们扶着亨德森的手臂,恢复了刚刚进门时的手足无措的样子。亨德森缩在地上,看上去小了一圈,身上松垮的法兰绒衬衣领口的纽扣掉了一颗,瘦骨嶙峋的胸口露出来,隐约可以看到上面覆盖着一大片紫红的烧伤疤痕。
  克拉玛抱歉地移开目光,扶着柜子站起来。“拉里,你听我说——”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叮铃、叮铃两声,透过楼上叮叮当当的噪音,隐约可以听到门外那人语速飞快:“亨德森先生在家吗?我是《洛杉矶时报》的记者鲍勃威尔金森。”
  一瞬间,亨德森的双眼好像突然被什么点亮了,他圆睁着眼,半张着嘴,和他的两个儿子一起,用一种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哀伤而又殷切的神情,转头望着被敲响的那扇门。
  门外的人好像很不耐烦,又按了两下门铃,叮铃、叮铃。“亨德森先生?我们不是约好了在西门小学操场等吗?抱歉我因为有点事所以去晚了,他们给了我你的住址。”
  亨德森的眼眶有些湿润,但他四肢僵硬,连站都站不起来。杰西和吉姆也还是太小了,一个三年级,一个五年级,他们胆子不够大,脑子也不够灵活。他们本该充当他们父亲的脚,替代他们的父亲冲向大门,将真正的鲍勃威尔金森迎进家中,让这位记者记录下这桩足以令辛普森案瞬间黯然失色的事件,顺便一睹美利坚第15任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狼狈不堪的尊容。
  但他们没有,他们有限的勇气已经在刚刚打架的时候用完了。
  克拉玛在心里感谢着他们,也感谢着楼上乒乒乓乓的噪音,这些都为他争取了宝贵的时间。“拉里,请听我说,”他已经很久不曾陷入像今天这样窘迫的境地了,他以最真诚的语气恳求,“不要开门,媒体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国家除了丑闻将一无所获。”
  亨德森麻木地看着他,双腿开始慢慢地跪地、弯曲,支撑起那瘦小的身躯,在这个慢得让人揪心的过程中,一丝敌意渐渐取代了恐惧,像野草一样在这个小个子眼底蔓延,慢慢地湮没了之前那种毫无意义的空洞。
  叮铃、叮铃,真正鲍勃威尔金森还在锲而不舍地按着门铃,他有些不耐烦了。“亨德森先生,请你开门,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或者受到什么威胁?不要担心,你是在做一件非常勇敢的事,你将名垂青史,洛杉矶时报也会竭尽所能为你提供庇护。”砰砰砰,鲍勃威尔金森开始拍门,“亨德森先生?”
  克拉玛的心沉到了底,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被困住了。15支VX导弹被盗、81名游客在阿卡拉岛被劫、红海公司地下军火贸易曝光……这一连串令人匪夷所思、毫无防备的事件都不曾让他真正感到为难,但这一次,没有枪炮,没有对手,没有政敌,他却让自己陷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恶劣境地。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兵、老奸巨猾的政客,他有十足的把握在他们发出任何足以引起访客警觉的声音之前控制他们——但他不想这么做,他乐于接受严峻的挑战,即使在如此糟糕的环境下,因为他还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坏——非常天真、甚至有些愚蠢的想法。“嘿,拉里,”克拉玛做着最后看似徒劳的尝试,“我知道你的难处,你并不是想当英雄,你只是为了杰西、吉姆和莉安妮不是吗?我们有比洛杉矶时报更好的方案,可以让你不用再担心你的欠款。”
  亨德森停住了脚步,他对克拉玛的话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但仅仅只是让他停留了一秒。下一秒,他又像老鼠一样缩起了身子,紧紧贴着背后的墙,一小步一小步警觉地朝门的方向蹭去。他的眼睛又湿又红,眼中的委屈和敌意更加明显。“我才不信你们,”他抽泣着,“你们没一个好东西,高兴就玩弄我们,不高兴就威胁我们,你说的那些都是屁话,你会把我关起来,不是杀了我,就是把我弄成哑巴,销毁我的身份,抹煞我的存在,好让你们的丑事不为人知,你们想得到,难道我想不到吗?”
  “我们可没那么大能耐!”克拉玛克制地咬了咬牙,“老弟,我都自身难保了!”
  “我干什么你们都要和我作对,”他哭起来,窄小的脸皱作一团,“当我想从阿卡拉岛灯塔跳下去,一群疯子就把我们关了起来,当我想告诉记者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就把我的秘密全部骗走!”
  “你跳灯塔干什么?”他不解地问。
  “我有保单,我都计划好了!”他朝着他大吼。
  “真是个蠢货。”克拉玛突然意识到,并不是自己不适合当一个谈判专家,而是他面对的是一个不可理喻的人。他决定放弃这种徒劳的尝试,直接来硬的:先让这个满腹怨气、喋喋不休、近乎失控的小个子失去知觉,再用一种稍微温和的方式撂倒杰西和吉姆——
  然后,他将带着人生最大的污点引咎辞职。
  他琢磨着角度,计算着距离,一阵短暂的死寂笼罩了二人,楼上的噪音一浪高过一浪,门外的铃声锲而不舍,越来越让人心惊肉跳,而屋子里的空气却好像凝固了,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个稚气的声音从角落里响了起来:“爸爸叔叔,你们干什么?”
  克拉玛惊讶地转头,正好看到莉安妮打开了自己房门走了出来,脸上挂着孩子特有的疑惑。她刚刚睡醒,稀疏的褐色头发乱乱的,碧绿的眼睛带着朦胧的睡意,小小的雀斑簇拥着塌塌的鼻子。她是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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