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铯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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铯情史-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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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过程中,以一种革新的形式恢复了将原始人与自然对立起来的活动。基督教徒否认世俗世界,在世俗世界中,违反与禁忌相得益彰,以形成总体性。他们以这种方式,在他们身上重演了从动物到人的转变这第一出剧:他们这种做法带有更大的有效性,尤其因为他们站在十字架面前,十字架上屈辱的死亡在他们身上保留了违反的恐惧时刻。但是,在类似条件下,总体性只能在基督教没有消灭它的眼中钉——异教世界——的条件下才能继续存在,基督教并非不带着某种权利和原始人对自然的恐惧注视着异教世界……
  这就赋予基督教时代受谴责的Se情应得的邪恶特征一个意义。巫魔夜会是最邪恶的形式,黑夜的恐怖和放纵活动在这个形式中协调一致。在这个形式中尤其不乏过去的欲望和作恶及*的意识。

*原文中此处缺失。——译注

Ⅲ  欲望的对象
1。依照一个客体纯粹Se情的意义论疯癫
  两个相反的特征构成了Se情的图画。在第一幅画中,纯粹的否定大行其道;它直接发生,所有界限被同时跨越:事物的人道次序普遍遭到破坏。只剩下巨大的混乱,兽性的爆发横行恣肆。这不再是纯粹的性欲,而恰恰是以纯粹否定的方式出现的Se情,因为狂欢违反规则,或违反所有习以为常的规则,所以Se情根本不以诱人的方式出现。Se情肯定的、诱人的特征是非常不同的:欲望的对象非常明确,它的性质使它与其他一切对立,如果它是Se情的,这首先是从肯定方面来看的:一个年轻、漂亮的裸露女人无疑是这个对象的典型形式。(但是,我现在谈论的这个问题,只是为了提供一个具体可感的形象。其实,一个裸体女人并非总有我赋予她的Se情意义。此外,原始时代的裸露不会有特殊意义。)
  在Se情对象的不同组成中的决定因素有点令人困惑。这意味着一个可以被视为一个物这个事实。一个人从根本上是一个物的对立面。他也不再是一个人:却总是一个主体。我不是一个物,我是面对物、面对客体并且观看它们、称呼它们和操纵它们的主体。但是如果我观察我的同类,我不能把他置于我观看和操纵的物一边,而是置于我所成为的主体一边。我可以用“它是”说一个物,但是它自己不能说“我是”。我可以用“他是”说我的同类,但是他自己可以说“我是”,我就是这样做的。我不能把他视为一个物,而且我应该以一种有点幼稚的方式称他为一个说“我是”的人,以区别这些物,这些物服从于我,事实上,我视它们为乌有。
  动物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但终究不能说“我是”。睡觉的人也是如此:动物或许是一个睡着了的人,而人是一个脱离自然睡眠的动物……我们通常不知道兽性是如何构成的,而最古老的人类出于非常深奥的理由,赋予兽性一种神圣的存在。但是,我很容易把动物视为物。从一开始,它既是物又是我们的同类,有时甚至具有难以确定的神圣特征。当一些人将另一些人沦为奴隶时,他们最终发现他们面对的是丧失了人的尊严、只能被视为物的人。这种极端的丧权有其限度:奴隶的生活从未变成动物的生活,也没有降格为物的乌有。奴隶制必定是一个虚构,奴隶从未真正停止做人。但是,这个虚构意义丰富,我们的祖先就是借助这个虚构将他们的同类视为物的。虚构主要表现在这个事实中,即人可以是有用的财产,占有的对象和交易的对象。但是当这些人将他们的权利让与自主的总体性的时候,他们同样获得了这个总体性的一个功能,也就是Se情功能。
  除了奴隶制,妇女一般有被视为物的趋向。妇女在结婚前是父亲或兄弟的物。如果父亲或兄弟通过婚姻转让他们的所有权,丈夫变成了这块性的田地及其劳动力的主人,她赋予他这块田地,并任他使用她的劳动力。
  丈夫的性权利是一种带有嫉妒心理的占有物。当然,在性欲的满足要求占有一份财产的条件下,Se情脱离不了与我一开始谈到的趋向截然相反的趋向。如果Se情符合毁灭或冒险的欲望,它也不失为另一种欲望,即促使我们踏上获得财产和保管财产之途。后一种欲望是如此自觉,活跃,强烈,它与前者如此矛盾,以至于通常只有它才被看到。我们往往忽视了仔细考察这一点。因此,我们难道没有看到获得财产是丧失更多的惟一办法,如果我们不懂得保管什么,我们就什么都没有?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愿意失掉我们的一切:同样,我也曾说贫困和懒惰如何限制我们。嫉妒或许是最贫乏的道德,它肯定是与幸福对立的。但是Se情的丰盈意欲将妇女沦为被占有的对象。我从狭义方面谈到这一点,但在这里这是惟一起作用的。如果妇女没有变成被占有的对象,她们就无法变成后来人们让她们成为的色欲对象:这些对象有确定的形式和特征,而荡妇没有。荡妇在混乱中逃逸,相反,欲望的对象精心修饰自己,面对占有者的诱惑,表现出不为所动的样子。
  对立被简化了,但是它提供了构成Se情的总体性的两个互相对立的世界的特征。以高等妓女矫揉造作的美对抗荡妇疯狂的兽性是必要的……
2。欲望的对象与妓女
  在合法的夫妻的生活中,对妇女的占有在这个意义上只有一个间接作用。妻子没有变成满足所有男人欲望的Se情对象。一个作为物的妻子,一方面考虑丈夫的嫉妒,一方面无视丈夫的嫉妒,她主要是从事生育和家庭劳动的妇女:这是她作为一块砖或一件家具存在的形式。妓女不亚于结婚妇女,也是一个可以评估的对象。但这个对象是Se情的,她从始至终、彻头彻尾、完完全全是Se情的。将所有的Se情特征凝聚在一个对象上显然具有决定的重要性:这是支配男人性生活反应的这些形象的根源,这些形象取代了兽欲的支配特征。
  将一切Se情价值的决定性局限在一个过分简单的看法中,无疑是幼稚的。经验不无精确地向我们表明,正派女人若想诱惑,就会求助于堕落女人的装扮。但是,在可能激发欲望的特征形成的过程中,有许多因素在起作用。什么都无法证明,本身没有什么性意义的裸体,是从卖淫中获得它的普遍Se情价值的。它更多地从穿衣方面得到这种价值……除非裸体是纯洁的(这不仅不罕见,而且是合情合理的),否则它总是具有一种兽性的苦涩滋味,这种滋味符合妓女的丧权地位。裸体的诱惑不是妓女的专利,而是一个物,一个可以把握的对象的诱惑,卖淫具有让一个女人沦为这个“物”即Se情意义上的裸体的特权。
  我们远远没有给予妓女应有的关注,如此彻底地得到确定的人类生活的一种形式证明了这样的关注。缺乏这种关注的原因在于心智的无用,倘若它的对象微不足道,心智立刻离开它。从来不乏同情之人为妓女鸣不平,但是他们的呼喊掩盖了一层普遍的虚伪。从人道的角度看,承认卖淫这种歧路在我们感觉的形式中发挥了作用,或许是很难的事情。但是,如果我们认为在Se情反应方面,没什么不被人类坚决否定,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因为我们全都服从于欲望,因为我们全都向欲望让步——甚至圣人在受到诱惑时也是如此——,没什么能更好地满足我们不可抗拒的要求,没什么能更忠实地表达我们心灵的秘密)。
  我们需要与卖淫相关的羞耻,羞耻设法以迂回的方式进入Se情的炼金术,但是我们以另一种方式发现羞耻,羞耻就是欲望的形象,欲望的形象本来不会被描述出来,倘若妇女的嗜利不曾解放描绘的活动。这个形象应该是独立的,它应该自由地形成对欲望的狂热追寻的答案。

  让我们回到欲望据以要求尽可能的最大损耗的原则。在某种意义上,狂欢最彻底地满足这个需要,但是损耗具有了不能被明确限定、未定型和无法提供欲望能够把握的特征的缺憾。如果妓女构成了一个确定的形象,这个形象的意义是丧失的意义,情况就不同了。其实,妓女不仅是Se情,而且是采取物化形式的损耗。这些闪闪发光的首饰和这些香粉,这些珠宝和这些香水,这些流淌着财富、变成物,以及尽管豪华和奢侈的中心的面孔和身体,表现为财富和价值,却将一部分人类劳动消解为徒劳无益的光芒。损耗的本质是这种巨大的消耗、这种消耗诱人致命,预告了死亡并最终越来越有诱惑力。但是根本的损耗消失了,如果没有这些火焰聚集和凝固的明确焦点,消耗的诱惑就不会有这种传染能力。但是,现在让我们从损耗和冒险的双重原则出发,更简单地描述这些物:妓女接受了作为赠礼的大量金钱,她们把钱用在奢侈的消费上,这种消费令她们更加诱人并增加了她们从一开始就具备的吸引赠礼的能力。这种财富流通的原则并非从一开始就是唯利是图的交易。金钱付出了,同样,妓女把自己当成了一份赠礼。这不一定意味着仅仅服从利益法则的买卖。对每一方面而言流通的都是盈余,盈余通常对双方都不表现为用于生产的可能性。当然,妓女的欲望可能是毁灭,但如果在一条固定的界限之外,必要性确实进入了流通,这是因为一种危险的迷惑带来了一种不合常理的用途,同时原则保留下来了,根据这个原则,原本只有盈余才可以被消费:但不管怎么说,令人眩晕的欲望决定了它的受害者,它这样认定受害者,即从此,受害者不仅仅消耗其财富的盈余,而且燃烧自己,直至死亡,她表现得仿佛整个是多余的人,一个其存在不再有意义的人。
3。欲望的对象有及时行乐的意义
  最后,我援引这个极端的例子,希望总结勾起情欲的妓女的特征,妓女是死亡在其中通过极端的生活方式暴露无遗的形象。妓女通常是生命的假面遮掩的死亡形象,因为她具有Se情的含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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