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就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包括当初是如何遇见朱未迟,他送我回家,后来小区一次偶遇,他赖在我家吃饭,然后说起收到“乔治大学”录取通知书的事,林哲辛就插口,“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怕你反对我上A大,逼我去乔治啊,而且那录取通知书来路不明我也不敢去,何况我……我更想跟你在一起,最后还是没选乔治,把朱未迟气得半死。”想到朱某人难得恼怒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偷笑。
林哲辛却板着面孔说,“这个你是应该听他的。”
我啧啧,“帮情敌说话哦。”
林哲辛锐利的眼神扫向我,“我只是就事论事,那件事,你应该跟我商量一下的。”不过口气倒是软了些,“害我当时还跑过去找那个姓朱的,以为他,以为他……”
我莞尔一笑,“人家有名字,别总是姓朱的姓朱的,他叫朱未迟,对我一直彬彬有礼,很是客气。”我见他态度和缓了一些,便趁机靠了过去,撒娇地抱住他的手臂道,“人家不想隐瞒你的,不过是担心你也像朱未迟一样逼着我去乔治,那样我们就要分隔两地……”
林哲辛将我拉进怀里,坐在大腿上,眉峰一直蹙着,“可我不想你因为我误了前程,如果那是你的梦想,我会自责,会恨我自己的。”他抚触我的眉眼,温柔地说,“染让,你要知道,没有人值得你为他放弃自己的梦想,没有人,包括我。”
我心中涌过一阵暖流,没想到这两个男人既然对我说了同样的话,我从来不知道有人比我更珍视我的梦想,这种感觉真好,很窝心,我感动得无以复加,一把抱住林哲辛,“阿辛,我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你不要为此感到不安,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完成梦想,我的画作家,你的工程师,我们终有一天会一起拥抱梦想的天堂,那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染让……”林哲辛亲吻着我的颈项,流连忘返,“好,我们一起努力,一起努力……”
我偷偷笑,他是不是已经感动得忘记刚刚在审问我什么了?
半晌,他才开口,“那……朱未迟的手下怎么会误会你是他的女人?”
我摇摇头,也有些不解,“我也不太清楚,我跟朱未迟加起来就见过……”我开始扳着指头数,每扳一根指头林哲辛的脸便掉一分,到后来我都不敢扳指头了,只得讪讪地说,“我们单独见面只有三次,第一次是初次见面,第二次是去‘乔治’的那次,第三次是顺路载我去A大的那次,其他都是童童住院期间他去看望童童,然后我们遇到的……”已经足够清晰明了了,为何哲辛的脸色却丝毫不见好转?
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我有些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林哲辛盯着我半晌,才问,“他是不是喜欢你?”
“我不喜欢他的!”我立刻响亮地表明立场。
林哲辛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我的立场分明而缓和,而是有些酸溜溜地反问,“他那么优秀,有钱有权有势,长得好,人品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
是啊,我为什么不喜欢朱未迟?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我。
“其实……”我摇头晃脑地想着,“其实我也不讨厌他……”只是从没想过去喜欢除了林哲辛以外的人。
林哲辛的脸色一白,手心微微握紧,“那就是喜欢了?”他皱着眉头,视线却自我面上飘来。
我感觉到他的疏远,忍不住调皮地往他怀中钻去,边钻边赖皮地撒娇,“讨厌,人家从身到心都是你的人了,你还好意思质疑我的清白……”
林哲辛被我逗笑了,只是眉目间的愁云并没消散,他将我抱紧,亲吻着我的眉心、鼻尖、唇角,似乎只有这样真实的碰触才能消除他心中的不安,“染让,你为什么喜欢我?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了你……”
我腻在他怀里,摸着他浓浓的眉,长长的睫毛,性感的薄唇,然后调皮地凑过去咬了一口,“不许你这么不自信!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最优秀的!”我甜甜地笑,“苏染让是个很贪心的女人,她要的是林哲辛的整个人,整颗心,除了你,我不觉得别人给的了。”
林哲辛欣喜若狂,一把抱紧我,脸颊贴着脸颊,喃喃自语着,“染让,你知道的,除了你,我从来没爱过别人。”
“以后也不许。”我指着他的鼻子警告。
他一口咬住我的指尖,我惊呼一声,“林哲辛,你造反呢!”
他趁机封住我的口,一阵热吻之后,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林哲辛将我一把抱起,向床上走去,我满脸烧红,只傻傻地看着他,他将我轻轻放在床上,爱怜地刮了下我的鼻尖,满眼都是深深的爱意,他说,“苏染让,就算你不要我了,林哲辛这辈子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这是他许过的最美的诺言。
就在我和哲辛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突然传来敲门声,“染让……染让……”舒金泽在外头轻声唤我。
撑开疲惫的双眼,我勉强坐起身,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打开门,看到舒金泽眼睛通红地站在门口,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见我开门了,差点儿喜极而泣,忙拉住我的手,“染让,你快帮帮静儿吧,她毒瘾发作了,又是呕吐,又是抽搐的,我怎么也制不住……”我一听,整个人都醒过神了,忙将林哲辛也叫起来。
大家到客厅时,发现静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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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自杀未遂
我深深自责,为自己微不足道的妒忌蒙蔽了对朋友的关心。
*
舒金泽顿时慌了,一个劲喊,“静儿,静儿,你在哪里?”然后就像一个无头苍蝇般乱找。
我和林哲辛对视一眼,哲辛说,“别急,人在家里,没出去。”我看了眼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松口气,也帮着舒金泽找人。
客厅没有,卧室没有,厨房也没有,那只剩卫生间了。
林哲辛退开一步,我上前扭动门把,里面反锁了,我们三人相视一眼,果然在里面!
舒金泽拍着门,“静儿,你在里面干什么呢?快点……快点把门打开!”
半晌,里面人才回了一句,“舒金泽,你烦不烦?我上个厕所也要你管吗?”我隐隐觉得不对劲,她的气息不稳,有些虚软无力的样子。
“静儿,静儿,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啊……你……你快开门,看不到你我不放心……”舒金泽急得眼眶都红了,一个劲儿哀求陶静开门。
里面却不再有回应了。
“让开!”林哲辛沉声命令道。
我和舒金泽一致向旁边退开。
林哲辛猛地大脚踹开门,里面的情景再次憾住我们三人,只见陶静脸色苍白,衣裳凌乱地躺在地上,墙上的镜子被敲碎,她的手腕处被碎玻璃割开一条很长的口子,鲜血汩汩而流,几乎淹没了她纤细的身躯……我目瞪口呆地瞧着,今晚受到的刺激未免太多了,我频频有种做梦的感觉,静儿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轻生呢?她到底遇上了什么过不去的事?
我突然觉得我这个朋友做得非常非常失败……
舒金泽吓得腿一软,跌坐了下去。
林哲辛推我一把,“别愣着了,把家里剩下来的纱布拿来临时包一下,赶紧送医院!”
我忙回过神,匆匆跑去找纱布,回来时林哲辛已经将陶静抱了出来,我忙将纱布一圈圈绕在她的手腕上,伤口上的肉从里面翻出来,我有些不忍细看,匆匆包扎好便让舒金泽去她房中取了件羽绒服裹上,我也帮哲辛将外套取来,金泽帮着把门打开,哲辛见我也跟着,他有些不赞许地摇头,“外面天寒地冻的,你就别跟着受寒了,我和金泽一起去,你就乖乖呆在家等消息。”
“不行!我要陪你们一起去!”我很愧疚,这段时间,一直因为心里的那点小小的疙瘩就刻意疏远静儿,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总觉得自己难辞其咎,“我要照顾她!”
林哲辛却很坚定,“听话。”随后对金泽说,“我们走,将门带上!”说罢,不容我反驳,已经匆匆离去。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家中只剩我一人,我突然觉得太过清静,静得我忍不住心慌,空气中依然弥漫着血腥味,那仿佛是静儿对我深深的指责,我慢慢挪到卫生间,看着满地的血水,突然觉得胸口翻江倒海得难受,然后就不可自抑地吐起来。
吐着吐着,我就蹲在地上哭了。
我不知道自己哭什么,但就是抑制不了心头的悲伤。
蹲了许久,直到腿脚都麻木掉了,我才慢慢撑着墙壁站起身子,然后开始机械地打扫卫生,将卫生间收拾得一尘不染,仿佛这里从来没有发生流血的悲剧,打扫完卫生间,我突然发现自己停不下来了,于是又将客厅收拾地干干净净,看看挂在墙上的始终,二点十分了,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样了?静儿有没有脱离危险?我发现自己不能停下,一停就想东想西,一想就心烦意乱,于是我又将静儿和舒金泽的房间也打扫了一遍,就在我打扫他们床下的时候,一个精致的盒子吸引了我的视线,我忍不住拖了出来,本以为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打开一看,却是一件熟悉的毛衣,我想起那日下午,我们在阳台上一起研究如何织毛衣织手套,当时陶静就在织这件衣服,我当时以为是织给舒金泽的,可是她显然早就织好了,却没有给他,而是放在床底下,用漂亮的礼盒装好,我脑中突然涌出一种奇怪的想法,难道这件衣服是织给哲辛的?拿出衣服,看着大小,跟林哲辛的身量是差不多……我忙甩掉这种念想,就算身量差不多也不一定就是给哲辛织的,说不定是给她什么朋友织的,我不能总是疑神疑鬼地怀疑自己的朋友,将盒子原样放了回去。
所有能收拾得都收拾好了,我实在没什么可打扫的了,只得坐在沙发上苦等。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手机的铃声从房间里传出来,忙跑进去接起电话,“哲辛,情况怎么样?”我迫不及待地问。
“放心吧,已经脱离危险了。”哲辛的声音很沉静,却透着浓浓的疲惫。
我重重松了口气,“那就好。”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