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葛 葛力姆乔的男公关养成日志- 第2部分

　　「你他妈的乱吼什麼！」葛力姆乔吼回去，拜托他们刚刚好险就变成公路亡魂了。　

　　「葛力姆乔，你要记著，千万千万要记著！」伊尔佛特冷静下来，眼睛专注在路面情况，嘴巴则异常凝重地告诫道：「只有『被包养』这回事，在虚夜宫是决不被允许的！」　

　　「你还不是理直气壮的收下车子了。」　

　　「礼物归礼物，跟包养是两码子事！」伊尔佛特表情阴森得像在说鬼故事：「如果被老板娘发现有男公关靠女人过活，就别指望能在这一行立足了。以前就有个人不知死活，结果被老板娘跟同行联手将他赶绝！」　

　　葛力姆乔还是有点混乱，不过想著反正是跟自己无关的事，於是就不再追问。他看向窗外，城市繁华的景色一幅幅地掠过眼前，多麼奇怪，每个人都从办公室逃出来寻欢作乐的时刻，他跟伊尔佛特才正要上班。　

　　在停车场泊好车子，他们并肩回去虚夜宫，中间大约只是两分钟的路程。黑沉忧郁的天色底下，只有虚夜宫持续不变地闪耀著亮白的光芒，像是枯燥的人们唯一的救赎之路。　

　　「老板娘晚安！」佐伊正忙著把挂饰勾在大门，伊尔佛特连忙口甜舌滑地上前打招呼。佐伊朝他微笑，又看看后面的葛力姆乔，只见男人别扭的撇开头，这种跟他外表全然不搭的举动却逗得佐伊噗哧一笑。　

　　这个时候伊尔佛特的手提电话响起来，只见他有些紧张的朝二人说声「不好意思」，马上用甜美温柔的声线向电话那端问好。葛力姆乔有些厌恶地瞪著他，心想铁定是那个送新车的客人打来的。　

　　「喂，话先说在前头，」葛力姆乔恶狠狠的对佐伊道：「要老子像他那般低声下气，绝对不可能！」　

　　「谁想看你那恶心八拉的样子啊。」佐伊失笑，招手示意葛力姆乔跟她进入店内。　

　　比起昨天来应徵的时候，现在的虚夜宫显得有活力多了。柔和的灯亮了起来，爵士乐的旋律似是相拥慢舞的情人般令人悸动，空气中彷佛可以嗅到浪漫的味道。葛力姆乔不适应的皱起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入错行。　

　　「葛力姆乔，给我记住了。」佐伊边走边说：「你葛力姆乔不是那群女客人的奴隶，是她们的王！」　

　　「啊？」葛力姆乔有些受不了她夸张的用语。　

　　「能在虚夜宫活下来的，只有能让女人奉献的男公关！」看著他傻眼的样子，佐伊只得换个解说方式：「你只要摆出往常嚣张高傲的样子，把客人当是从前拳馆里的学生就好了。」然后她顿了一顿，又补充：「…　…哎，不过不准打人啦。」　

　　「是你说的！」这番话正中葛力姆乔下怀：「到时客人吓得不敢来，不要怪老子！」　

　　「呵，看样子头一天上班让你满紧张的。」佐伊呵呵一笑，却就在她回头望住葛力姆乔的时候，突然高声怒喝：「你在干什麼！」　

　　於是连身经百战的男人都结结实实的吓一大跳，大量脏话正要冲口而出之际，少女怒气冲冲的越过葛力姆乔走到身后的酒吧台。在酒吧台之后站著一个男人，他的苍白皮肤在黑发映衬之下显得不可思议的诱人，草绿眸子有著沁入心脾的暖意，虽然是女人见了肯定为之疯狂的类型，不过葛力姆乔对他颊上对称的做作泪痕就是觉得不爽。　

　　「乌尔奇奥拉！我说多少次叫你不要做酒保的工作了！」佐伊一把夺去男人手中的空酒杯和抹布，生气地嚷道：「你只要专心当男公关就好了！这种低下工作自有人做的！」　

　　被称为乌尔奇奥拉的男子面无表情，既不动怒也不委屈，只是语调平淡的向老板娘解释：「因为总管跟皎月老板娘今天都请假了，反正闲著没事，我就擅自清洁一下。」　

　　佐伊抿了抿嘴，似乎在这种语气面前不太好意思发怒，於是重重一哼：「这种工作交给我就好了！要是弄伤你的手，要怎麼跟喜欢你的客人交代呢！」　

　　只见乌尔奇奥拉的嘴角微微一扬，他抬头，正好跟佐伊身后的葛力姆乔四目交投。「你就是新来的男公关？」他问，而葛力姆乔只是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嗯，他是葛力姆乔。」佐伊对乌尔奇奥拉道：「你别怪他，这家伙大概是好几年都没碰过女人了，所以头一天上班有点神经兮兮的。」　

　　「喂你不要乱说！老子一开口有哪个女人会不自动送上来！」葛力姆乔快被活活气死了。　

　　佐伊被他气昏的模样逗得呵呵笑了，然后她转过头又对乌尔奇奥拉说：「清洁的工作交给我吧，你带葛力姆乔去拍照好了。」　

　　「知道。」乌尔奇奥拉微微欠身行礼，领著葛力姆乔往里走。也不知道是不是非法扩建，看来面积小小的店铺，却好像有千百条秘道通往各处，葛力姆乔不自觉联想到鼹鼠的地底王国。　

　　「喂，面瘫，」葛力姆乔很顺口地给乌尔奇奥拉安了花名：「现在要干嘛？」　

　　「拍照，」乌尔奇奥拉白他一眼：「你刚刚没听见老板娘的话麼？」　

　　「老子是问为什麼！」光对著虚夜宫古里古怪的老板娘，葛力姆乔仅有的耐性早已被磨光，现在还碰上这个冷漠面瘫，他不气疯才有鬼。　

　　「当然是替你做宣传，」乌尔奇奥拉有些奇怪的望著他：「不然客人怎麼会指名要你？」　

　　「喔——」男人有些纳闷的应道，又换了个问题：「就是说你也拍过罗？」他幻想著木无表情的男人摆出杂志里的模特儿pose，暗暗觉得好笑。　

　　「没有，」乌尔奇奥拉淡然回答：「我那时候的宣传照就是护照上那张。」　

　　葛力姆乔一呆，好一会后才知道要狂笑。　

　　「哈哈哈！你用证件照来宣传啊？哪有像你这样的白痴！」葛力姆乔笑得腰都弯了，眼泪也几乎飙出来。　

　　乌尔奇奥拉又瞪他一眼，淡淡地说：「真奇怪。」　

　　「什麼奇怪？」是在说你的性格吧？葛力姆乔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后问。　

　　「奇怪老板娘怎会请你这种笨蛋。」　

　　「啊喂！」葛力姆乔怒吼。　

Step　3　

　　兜兜转转来到目的地，当乌尔奇奥拉打开面前的房间时，首时跃入葛力姆乔眼中的是一双巨Ru…　…呃，是一位拥有魔鬼身材天使脸蛋的少女才对。　

　　「欢迎光临！乌尔奇奥拉先生！」少女热情的从房中走出来迎接二人，笨拙的她在半途险些被自己乱放的杂物绊死。　

　　「怎麼会有女人？」不是说除了两位老板娘之外就没别的女人麼？葛力姆乔瞪著织姬，不自觉往后缩了缩。　

　　「她是井上织姬，虚夜宫男公关的形象设计师。」於是乌尔奇奥拉开始介绍彼此：「他是葛力姆乔，新来的男公关，野性危险型。」　

　　「今天就让我来服务你吧，葛力姆乔先生！」听见有新的造型可设计，少女满脸藏不住的欢喜。　

　　三人走进房间，葛力姆乔警剔地打量起房内的装潢，显然这里是间迷你发廊，正对著大门的墙壁嵌了几面镜子，旁边还放著弄头发的机器和药水，桌面四散著剪刀和梳子，满室是刺鼻的染发剂味道，葛力姆乔不适地揉了揉鼻头。他瞄到角落里用布围成一角，侧面是一个挂满华丽衣饰的衣架，男人心中浮现不祥之感。　

　　「我想，葛力姆乔先生穿这身造型就很好看了。」打量过后，织姬由衷地说。　
　　　
　　葛力姆乔一贯不耐烦的表情，在这身装扮的映照之下格外充满魅力。一身白色西装，内里是紫色配黑色花纹的衬衣，钮扣仅是象徵性的扣著，大剌剌地把自己久经锻鍊的精壮胸膛展露人前，几乎连肌肉的线条都能清晰地刻划出来。脖上挂著的银色项鍊，未端勾著一只小巧但体态曼妙的豹子，跟主人正好凑成一对。葛力姆乔看著镜中的倒影，得意的一笑，然后一副「早说老子无论穿什麼都会这麼帅」的表情向看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不语，定睛望著葛力姆乔，蓝发男人被这种堪称露骨的眼神瞧得寒毛直竖。　

　　织姬微笑，把葛力姆乔按在镜前的椅子坐下，拿著剪刀的手飞快地在蓝色发丝间窜来窜去，稍稍修剪之后，便用定型剂替头发造型。葛力姆乔被她拉得发根疼了，忍不住朝她喝道：「喂！你妈的到底是不是造型师呀！老子的头发都被你揪光了！」　

　　「别管他，」望著怔住的织姬，乌尔奇奥拉示意她继续工作，然后转头对葛力姆乔道：「织姬还不是正式的造型师，她是美容学校的学生，只有晚上才来我们这边打工。」　

　　「虚夜宫竟然穷得要请工读生？」於是葛力姆乔的气焰稍稍灭了一点。　

　　「因为老板娘人很好啊。」织姬喜孜孜地笑说。　

　　「所以才会请那种笨家伙。」乌尔奇奥拉白了葛力姆乔一眼。　

　　「完成！」抢在葛力姆乔发难前开口，织姬一拍双手，不知打哪变出了一部Casio的EXILIM　EX…FH20：「葛力姆乔先生，请到这边拍照！」　

　　「拍照也是你？」葛力姆乔傻眼。　

　　「难不成要请Steven　Meisel或者Peter　Lindbergh替你拍照？」乌尔奇奥拉就是忍不住要跟他吵嘴。　

　　葛力姆乔闷哼，似乎是懒得理会乌尔奇奥拉。织姬兴致勃勃地拿起照相机，边拍边指导：「不用紧张喔葛力姆乔先生！做回平常的自己就好了，摆出你最不羁的姿态吧！眼神不要太凶，要像粉红色的棉花糖汽球那麼温柔喔～钮扣别再脱了！太情Se的话老板娘会骂人的！对对，尽量展示肌肉线条，要既有充满稜角的霸气同时兼有像甜甜圈般诱人的美味～」　

　　「他妈的死女人到底在说什麼！」　

　　「哎呀，我的话太深奥了吗？」织姬对他投以抱歉的眼神，按快门的手一刻都没有停过：「那麼我把话说显浅点吧！请葛力姆乔在心中幻想著自己身处於一个充满粉红色磁场的云之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