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阶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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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阶怨-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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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般的君临天下!
  冰雪淡漠的看着地上女子,剑尖对准她,冷道:“想死吗?”
  那女子一愣,望着冰雪凄美一笑:“王,请赐我一死!”
  冰雪一听这话,毫不迟疑,手起刀落,见血封喉,那名女子在红色中渐渐逝去……
  雨寒在一旁,笑容僵于唇角,心头有些发寒,她完全料想不到这样的结果。
  那女子,明明不会武,明明纤细娇柔,明明清淡素雅……此刻却沾满鲜血,污浊不堪。
  这样的那人,比她无精打采时更令人生厌。
  公主环着手臂,慢慢向前,青色衣衫,不沾半点灰沙尘土。她袅娜多姿,盈盈笑意,一双星眸,幽幽宁静。她在冰雪身前站定,手臂微动,眨眼间夺了此人手中剑,并顺其击其后颈,张开了双臂,将这昏厥之人拥入怀中。
  低头,看向怀中这还带血的清冷脸蛋,微微摇头,方才那摸样真是慑了人心。如今那冷冰的眼眸闭了上,确实顺眼不少。
  




☆、离

  冰雪醒时,那倾城女子就在身旁,坐在床头,双手紧紧搂着她腰。这女子闭着眼,似睡着了,但冰雪一醒她便睁了眼,幽静眸子,如同死水一滩,毫无波动涟漪。
  冰雪忘不了这女子对她说的一切,原本清冷的神色此刻更是浓郁,不言不语,不愿与眼前人有任何交集。
  公主大人倒是并不在意,松开了怀中人,挑眉轻笑淡语:“恨我?”
  “恨不能千刀万剐!”
  她们何曾这般尖锐的争锋相对过?
  雨寒微皱了眉,着实厌恶这人这般话语。起身,命她一同出去。
  凌国都城一派繁华,但她们不及欣赏,径直到了茶楼,楼上有名说书老人。这,便是她们此行的目的。
  冰雪只见雨寒丢了锭银子给老人,交代几句,便走回坐下,细细抿茶。
  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颈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这女子,生得太美。
  冰雪沉了沉眼,错开眼,往前看,那说书人已说起故事来,讲的是冰国女王,起始点便是冰国被灭,女王来到凌国之时。
  她一边听一边在心头对比虚实,百姓将很多小事夸大,但大多也还算属实,十之有□。
  那说书人虽是老者却神采奕奕,口若悬河,起伏得当:“话说那女王逃走后听到臣民要被处斩,又马不停蹄往回赶来,路途遇到官兵侮辱冰国女子,盛怒之下,一剑杀了那官兵。当时血染她衣,好似厉鬼来临。她抵不过世态炎凉,国破家亡再无斗争之心,遂其自杀,凄惨无比……”
  冰雪听到此,惊讶不已,聪敏如她,不难猜出那日之事到底为何。看向身旁女子,仍见对方一脸笑意。
  雨寒猜她也应懂得了,便道:“凌国朝中耳目太多,要想瞒住此事本要你亲自去演,只是……你那日的模样太让人生厌。”
  冰雪听着,却不言语。
  雨寒笑看她,“我说过,冰国女王必须死,但冰雪,可活下。”
  冰雪也看她,却越发是冷意:“那日的那女子,因这场戏而被辱。”不管这出戏如何导如何演,那女子之事却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雨寒被她这冷意弄得烦心,略有不耐:“冰国人命与我何干系?”
  冰雪愣,又心生悲凉。
  是了,与这人和干?!这人本就是为帮她救人才设下此局,用一人之死换取千万臣民之命!
  但,她放不下,忘不了,死去的那名女子曾经夺目的身影。那女子,曾不畏官威,大胆痛斥冰国腐败戒律;那女子,曾表明自己不贪权贵,绝不与皇族联姻;那女子,曾对她笑言,定赢下天下第一才女之名;那女子,是继母亲死后第一个唤她雪儿之人!那女子死前那刻唤她作王,终以她为荣,以她为傲!
  让她如何放下,让她如何忘记!
  念儿,念儿……是她名。
  她曾戏言,若雪儿找不到心仪男子,她便不嫁,陪雪儿一生一世。只是,那时冰雪是王,身不由己,实不现的;而这时她已死,实不现了……
  接下来的几天冰雪都将自己关在房中,她看不得那倾城的美丽女子,见她,便恨不能杀了她。她曾想,若那一切不是那女子设下的局,若她在那一刻真的死去,该是多好。只是不能,她要用这命、这身体救千万臣民,这是她欠下的债。
  到了临走那天她才再见雨寒,那人依是一身青衫,唇角挂着淡淡笑意。
  只是,冰雪再不会为那笑沉迷,那确是美,但里面长满刺,一靠近便会被伤到。
  走时,江羽馨同她们一起,那人独骑一马,走在最前,一马当先。
  如今,真是离开了……
  江羽馨的心情不能平静,她的不舍她从未遮盖掩饰。
  那人是一国之君,可他曾为她弃江山;那人爱她,他曾起誓一生用性命守护。
  江家人曾说他是负心人,其实她才是无情那个吧。义无反顾离开,终是伤了那人……
  他在某个地方看着吧,眼睁睁的看她离开。
  凌幕,凌幕,你不是不够强大不够优秀,只是面对心爱人太过小心翼翼,太害怕失去。
  若有缘,我们必会再相见;
  若无缘,孤独终老,也不怨你,不后悔痴心了你。
  




☆、杀

  “来碗米酒。”
  风城少雨地,到处尘沙弥漫,路途茫茫,颇显神秘。
  但不可否认,这地穷乡辟岭。
  “三贵,今儿怎么来了?”而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这名为“风盛”的客栈算得一枝独秀。
  “呵呵,明掌柜,你可说笑,今儿是赶集日,婆娘怎会让我赖在家中。”说话的三贵是个穷书生,长相斯文,岁未考取功名,但好在写得一手好字,替人抄书写信本也够活气,无奈偏娶了位拜金娘子,非弄得日子不好过活。
  掌柜明娘听闻一笑,也不再问,对站于柜台前的少女轻唤:“茵儿,别法神,去酒库取酒来。”
  风盛客栈是风城唯一一间客栈,来往的人自然是多,不过这儿地穷,再多也只是赚些小钱。
  “明掌柜,要不让三贵娶你得了。”不少人起哄,明娘是位美人,三贵虽穷但面相也还俊俏,跟明娘拉在一起,倒有那么几分般配。
  明娘挑眉,望向三贵笑而不语。
  穷书生倒是一阵不安,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婆娘知道了又是一阵大骂不可。”
  周围人一听便大笑,却在笑声中突有一破碎声唐突传入。
  止了声,往回看,只见去取酒的明茵不知如何将酒瓶子摔在了地上。她眼看着众人,不见动静,只是那一身慑人的戾气,令人寒嘘。
  明娘微微皱了眉,上前赔不是,又将明茵往后院赶。
  “茵儿,怎么了?”
  待客栈打烊,明茵还呆呆站在后院,明娘走来一见,不免心疼。
  这呆站的少女,眉目清秀,眼眸灵动,若不是全身散不去的戾气,她定然是位清丽佳人。
  明茵是明年的妹妹,她看向唤她的姐姐,眸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轻摇了头,指指自己房间,示意明娘她要休息了。
  明娘点了头,看着她的背影在黑暗中消息。
  这女人沉着眼,心疼不已。
  她的茵儿,从不知何时起不愿开口说话,不知从何时起拒绝与人接触,不知从何时起漠视她的存在……
  ……
  是夜。
  细雨下坠,漆黑的天底一片静默。风城内少有雨,今夜这雨倒是下得稀奇。
  轻轻的水滴声在空气中回响,弄得人心发毛。雨水落到肌肤上,冰凉刺骨。
  三贵怀抱着一麻袋丝线,在黑暗下奔跑。
  “真是,这般晚了,婆娘又是一阵好骂!”他口中抱怨,脚下更是加快。
  面对如此阴沉的天气任谁心里都会添堵,更奈何他看见前方斜斜拉了道人影,轻微晃动,诡异非常。
  他紧抱麻袋,不敢往前,又不敢贸然逃跑,只得恐慌的站于原地,心念阿弥陀佛。
  那影子渐渐靠近,勾勒出人形,一身黑衣,一柄长剑,在地上划出“呲呲”声响,合着雨声,令人恐惧不已。
  黑衣人走近,这人未带面纱,一张清丽的脸印入三贵眼帘。见此,他直想欢呼雀跃,事实,他确真这般做了,大笑一声靠近黑衣人。
  “原来是明茵,这般晚了怎么出来,穿成这样真是吓惨了三贵哥。”
  明茵扫了眼这男人,动作缓慢的提剑,直立剑尖。
  她的眼眸阴冷,她的脸色阴沉,泛着浓郁杀意,在黑暗漫行。
  这一情况,三贵瞧着不对,心头发毛,只得讪讪笑:“明,明茵,这般晚了你在此作何?”
  “等你。”
  阴冷却清脆的声音三贵是第一次听到,心头感慨原来明茵并非哑女。而又一边思考这“等你”二字所谓何意。
  只是明茵似不打算给他时间,剑尖一划,割破了三贵手臂,并道:
  “杀你。”
  三贵呆愣,吓得再撑不住身子,瘫软在地。
  他只见那清丽的黑衣少女缓步走来,她右手握剑,身上戾气尽显,犹若那污浊鬼物,凶残诡异。
  那剑上,还滴落着血,一点一点,与雨水融合。
  一滴……
  两滴……
  慢慢下坠,那是他的血,那是他的血……
  腥味刺鼻,这呆痴的男人只有一脸恐惧,他想大叫,由口腔发泄情绪,只是此情此景,此时此刻,那带剑女子血红的双眼压得他透不过气息。
  他们仅剩一步之遥,他看见着少女蠕动的唇角:
  “怪只怪,你与姐姐攀上了关系。”
  她话落,丝毫不迟疑,横划一剑,将这男人的头颅从脖颈生生分离。
  血染她衣,红印她面;她脚下,鲜血狂涌;她剑上,艳红一片;她直立了身子,任雨水打击在身;她仰了面,用黑暗遮蔽血红双眼。
  地上,血竟成河,麻布袋中的白丝线散落出来,被血液染红,再一圈圈散开,凌乱交织,裹着黏状液体,蔓延开来……
  这一切,电闪雷鸣间。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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