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传奇之封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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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传奇之封三娘-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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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离方还气着,一听此言顿时吓的面如土色,那群青年子弟可不是省油灯,见情势不对一定会绕到后面来,于是赶紧抬脚跟上,却不想一脚踏空,整个人哧溜一声滑倒在台阶之上,狼狈伸手朝着那人呼喊。

    “小姐,等等我,哎呦!”

 ☆、 盂兰盆会

    范十郎换过一套天蓝色长袍;罩了一件黑色貂裘;大步流星地走到十一闺门门;以指叩门。“十一;今晚的盂兰盆会你去不去?”

    “哥哥去吧,我。。。。。。我还有事。”里面的人答。

    “你的声音。。。。。。”范十郎迟疑,耳朵贴到门上;仔细聆听,“莫不是你的病又犯了?”十一的声音变得又低又哑;不似平时那般清脆悦耳,灵气十足,“你先开门;我请大夫来瞧瞧,近年来你的病发的间隔越来越短;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如果一般的大夫没有用,哥哥让父亲去请旨请御医,就算绑也要绑一个来。”

    “哥哥——”范十郎面前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门缝里渐渐展现出一张绝妙的脸孔,她虽然是中原女子,却眼窝深邃,五官如外族女子一般立体生动,挺翘鼻梁,眉如远黛,眼眸深褐,眼角微微向上斜飘。

    她未着妆容,却另有一番天然去雕饰之美。只着简单衣裳,外披一件蚕丝披风,黑发披肩,一身干干净净。

    “哥哥你看,桌子上这些东西若是不及时处理完毕,你可要损失不少。”她略一侧身子,露出身后摆设的一张红木桌几,上面高高叠放着几卷书信,还有一金银错珠玉算盘,一只纯黑色狼毫笔搁置在雕着木兰纹的笔架上。

    这是地方各家商号捎来的报账,范十郎去了杭州府一趟,又在京城耽搁了这许多时日,自然有累积不完的商务需要处理。

    范十郎不好意思道,“别人都说我经商有道,实际上都是你的功劳,我只是表面上的当家,幕后的大当家却是你。”

    “那也没办法,”十一耸肩,打算转回去继续处理,“我一个女子出去抛头露面,一是父亲定然反对,二是那写商旅也未必肯与我打交道,幸亏我还有你这么一个哥哥,所有跑腿的事情,都麻烦哥哥了。”她坐定在桌几之后,执笔停顿,抬头对着范十郎蔚然一笑,支着下颚道,“哥哥还不快去观赏那盂兰盆会?水月庵一年才举行这一次,京内的名门闺秀大多会去,机不可失呀。”

    范十郎一撩前摆,步到桌几前,直挺挺站着,低头看着十一赌气道,“你若不走,我也不去。你要做好妹妹,我可不做坏哥哥。哪里有你替我兜揽所有麻烦事为我劳心劳力的时候,我却抛下你一个人逍遥自在去的道理?”他撇开头,却用余光瞥着十一。

    果然,十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合上面前的账簿,起身绕到范十郎身边含嗔道,“好啦,我陪着你去,不过你看上的美人首先要经过我的眼,若是我看不上的,你也休想追人家。”

    范十郎眼角纹路舒展,欣然道,“一言为定。”

    “但我不能这样出去。”十一打量自己。

    “这好办。”范十郎一打响指,“妹妹穿我的衣服假扮男子,与我同行就不会引起混乱了。但——”

    “但什么?”

    “但假如你找到一个如意的郎君,那要如何解释?”

    “哥哥可听说过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

    “妹妹是想效仿祝英台?”

    “我以君子之姿相交,恰好可以试探对方真实性情,若是早知道我是女子,而且是范府家的小姐,对方冲着我的身份而来,那岂非无趣?”

    范十郎大笑,揉了揉十一的头发道,“我忘记了你才是这天下最奸诈的奸贾,也不知道何人能取得你的青睐。”

    十一笑道,“顺其自然。”

    二人收拾妥当,范十郎早就在府侧门等着,见到十一穿着自己那套压在箱底不曾穿过的胭脂色缎带木兰纹袍便觉得眼前一亮,一拍手中折扇道,“我一直都说这件袍子颜色过于艳丽不适合男子穿,所以我也不曾穿过,没想到落在你的身上却端得合适!”

    “我还是去换一身罢。”十一皱眉。

    如此招摇,未必好事。

    “别——”范十郎拉住她的衣角,此刻天空正好绽开一朵火树银花,两个人同时往天空望去,火光亮堂了两个人的面孔,一个俊秀儒雅,一个英姿飒爽。

    “再去换时间来不及,我看这样挺好。”

    “可——”十一未开口,便被范十郎硬拉硬扯地带走,不一会儿,便卷入了一片人海。

    放眼四望,两侧的小贩摊位摆放地密密麻麻,面具、糖人、灯笼,满满一条街。天上是绚烂的火树银花,地面上是繁繁密密的各式灯笼,仿佛向上天临时租借的星辰般闪耀。

    “怎么样?”范十郎见十一的模样,心满意足,“前面还有人舞狮,城门边上有人在放河灯,你一定都要去瞧一瞧。”

    十一眉眼弯了弯,点头。忽而浑身一颤栗,脑海中似有银针在刺,她偷眼望了一眼范十郎,咬紧下唇憋着,余光瞥见街角有一茶楼,便提议道,“哥哥,我先去喝一口茶,你转了一圈再来找我。”

    “你不与我一起?”

    “不了,”十一摇头,“这里人太多,我不喜欢,茶楼临街的隔间,正好能看到所有景致,也不算白白出来一趟。”

    范十郎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点头道,“那好,你别乱跑。”

    “嗯。”

    十一上了茶楼,用重金定下原来安排给别人的位置,临窗往下望。她端起一盏茶,刚要饮下,但喉咙间却冒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她吐了出来,低头一看,那原本清澈的茶水面上飘着血丝。十一面色惨白,合上那盏茶放置在一边。

    下方人海中,有一戴着斗笠的女子经过。

    十一无意地瞧着她,脑海里忽而冒出一张模糊的脸孔,像是映照在平静湖面上的人影一般,原本该平平静静,但却被一块石头打乱,带着波痕的一直一直摆动着的脸孔,那样模糊,却那样让十一不安。

    她平静地从人群中穿梭而过,明明拥挤的人流,硬是为她让开了一条小道,她似小鱼在水间般任意遨游,飘渺、如梦似幻。

    “站。。。。。。站住!”过了一会儿,十一才从那种出神中回过神来,猛然站起,撑在窗口对着下头那人喊,但微弱的声音淹没在躁烈的声音之中,下方的人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也无人注意她。十一转身欲要下楼去追,她不知道为何,但觉得一定要追到那人。

    “对不起,借光。”十一在楼梯口撞到一人,她道歉道。刚踏下楼梯一步,只觉得头晕目眩,她只好扶着扶手,站在原地等待目眩感沉淀下来。

    “这位姑娘,容许我给你把把脉。”来人忽而道。

    十一抬头,方才瞧清楚他。

    那是一个头戴方巾的年轻男子,书生模样,背着一方形布袋,手里拿着一布帆,上面书写着几个黑字。

    他竟已看出我是女儿身?十一一笑,摇头道,“我不需要,谢谢。”

    “姑娘几年前得过一场大病,昏迷了半年,醒来之后却记不得许多事情,还常感觉体虚,有时候会头晕目眩,心烦躁动,常出虚汗,是也不是?”

    十一僵直,回头锁眉,“你怎么知道?”

    那人拉开自己的招牌,指着上面的黑子念道,“‘神算子’,在下能替姑娘算命,还能治姑娘的怪病,若是姑娘不相信在下,在下只能离开,不过若是姑娘变得越来越嗜睡,总有一天会醒不过来。”

    “未请教——”

    “在下姓蒲。”

    “蒲先生,”十一将他引进自己定的隔间中,伸出手放在桌上道,“有劳了。”

    范十郎推开面前挡道的人,终于在一个灯笼摊子前抓到了他一直跟着的人。那人回头,见到范十郎的脸先是一愣,然后讶然失色,着急要逃,却已经被范十郎死死抓住,逃脱不得。

    “还想跑,”范十郎摊开手道,“把我的田黄石还给我!”

    那人忽而双膝跪地,对着范十郎苦苦哀求道,“公子,我这样做实属无奈啊,请公子放过我!我家里有病重的老母亲,她还等着我回去为她煎药治病,若我去坐牢了,我的老母亲必死无疑啊!”

    范十郎面色松了松,犹豫道,“你家里果真有病重的老母亲?”

    那人重重点头,“公子这石头我也不要了,但是公子能不能施舍一些钱给我,我好给母亲治病啊!我要的不多,十两就够,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渡!”

    “这——”范十郎从腰间掏出一定银子,交到他手中道,“那你先去替你母亲看病。”他的确曾在药铺中遇见此人,遂信了他的话。

    “谢公子!”那人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这是您的田黄石。”他交还了石头,转身就走。

    范十郎低头看了眼那石头,觉得有些轻。

    “你倒是好心,”有人在身边凉凉地道,“但是你又被骗了。”

    “啊?”范十郎转眼一瞧她,顿时喜上眉梢,“姑娘,是你!”

    “这根本就不是田黄石,”白衣女子拿过他手中的石头,然后一握,再摊开手,那石头便化作了一摊泥沙,“只是一团染了色的泥块。”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元月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 故再相逢

    范十郎找到十一的时候;见她正悠然地饮茶;面前店家送的花生等物皆不曾动过;在对面的位置上也摆放了一副茶具;范十郎便笑着坐下,端起茶杯就要喝;但见十一伸手按腕道,“你要是渴了就喝水去;这茶若是被你这般老牛喝水般咕噜饮用;简直暴殄天物。”

    “这是你带的茶叶?”

    “嗯;这是清明之前的第一注茶叶,顾渚紫笋。”十一拿出一绿锦缎子做的小袋,绣工精美,内里翻开着给范十郎看;可怜巴巴道,“我可是一点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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