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驸马之今生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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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女驸马之今生姻缘-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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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作了什么梦?」冯素贞小心翼翼地问,想起昨晚自己也有难以启齿却美好满足的梦。
  天香诚实地红起脸,望着伴侣认真的神情,微弱回道:「…套句你爱说的,非礼勿言。」
  「其实我也──」顿了几秒,冯素贞因害臊而轻咳。「看来我们确实心有灵犀。」
  「我不想要只是心有灵犀而已啊!」天香终于爆发了,跺着脚挫败大吼:「我要身体力行!我要吻你碰你听你叫出我的名字──!!!」
  「我的公主奶奶啊!」冯素贞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制止下深夜突兀的吵闹。「别再吼了,要是把爹吵醒,看你要怎么解释?!」
  天香虽然被捂住嘴巴,却还是不甘示弱地回嘴,冯素贞无奈地拿开手,好听清楚这个公主想说的话。
  「──所以老头儿说,要我们晚上找点事情做,转移注意力。」
  冯素贞睁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你居然跟爹提这种事?!」
  「他是有经验的人啊,我求教于他有何不可?」
  「难怪…难怪爹最近几日总不敢看我!」双手捂住烫红的脸,苦恼低语:「公主啊,你怎能将我的清白开诚布公?还是在我父亲面前…将来我亦无颜面去见教导我成长为守礼贞洁的娘了…!」
  「没关系,将来去了地下,你娘那边有我罩着呢。」不理会她的沮丧,只是拍了冯素贞的肩膀,意思性地打打气。「啊,我想到晚上要做什么了!」
  尚未宣示伟大的点子,冯素贞便瞪了她一眼,闹脾气道:「我要睡了!」
  「别这样嘛…」呵呵地笑拉她的袖子,以一个公主来说,天香实在太过能屈能伸。「我刚是骗你的,想也知道,一般人怎会拿这种事来商谈啊?」
  「…你、向来不是一般人。」眯着眼睛射出利光。
  「我发誓说的绝对是真话!若有半句虚假,就将我天打雷──」
  细长食指放在唇上,阻止任何脱口而出的诅咒。相较于笑得眼睛都像猫儿般弯曲的天香,冯素贞只能微微叹气。
  「没必要发毒誓,只要承诺你若说谎,必须洗一年份的碗便可。」
  「啊?一年份?要这么毒吗?!」
  「天香。」那拉长语音的呼唤,完美地强调出无讨价还价的余地。
  「好啦好啦,一年就一年嘛。」反正也不是没办法把你骗来一起洗。天香在心里如此盘算,嘴上还是道:「欸,话说回来,我可没说谎。」
  冯素贞皱起眉,死到临头还狡辩。「你明天就去洗碗。」
  「你这不是早把我定罪了吗?证据呢?」
  「证据就是爹的反应。」
  「那是你的错觉。」天香将手别在身后,绕着桌子像个老学者般侃侃分析:「我听人说呢,骗子总觉得别人在骗他,这人啊、要是自己心虚,就会变得很多疑。也有一种说法,叫恶人先告状──」
  「──我要睡了!」冯素贞决定不跟她废话,二话不说地上床背对天香假寐。秀才遇到兵,准没好结果。
  听得到后方毫不介怀、甚至是异常开心的轻笑声,使她更是抿紧双唇,这个公主调皮捣蛋的性子,实在让人不甘愿却又无可奈何。隔了一段时间,不知道还在房内东摸西摸什么的天香,总算安静地坐在桌旁椅子上,冯素贞听她清了清喉咙,严肃却略感不确定地问:「我还睡不着…为你弹一曲,可好?」
  这是…?她在床上侧过身,沉默地望向天香好一会儿。桌上摆放着被天香收藏许久的琴,黑泽桧木雕有三载相思与夫妻情义的誓言,人为施以的力道一笔一划侵蚀着、溶解着、深刻下两名女性过去无能交集的单向思念。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听到天香发出这个问题。愿意为自己弹奏一曲的时候,她已等待许久,那彷佛是一种仪式,能让她们只为自己与对方,共同许下连神明也不得不应允的祈求。
  「嗯。」在未抚琴前便感动地说不出话来,实在不可思议。冯素贞闭起眼睛,将全身感官交由听觉主导。
  天香所弹的曲子不是别的,正是她曾听过两次的「忆相思」。第一次发生在吃了忘情丹之时、在细雨月色的笼罩中、在那只独留她与她彼此陪伴的夜;第二次则已是遥远后的分离,她与她皆毫无所觉,原来想见的人、想要的心,全都近在伸手可触的眼前。
  两次全是经由冯素贞亲手造出的音律,两次皆是,思念着无法相守的人影。与李兆廷的回忆是开始,而开始只意味着分别,与天香的结缘是过程,过程又总是辛酸苦涩。当完成开始与过程后,在目前还看不到的尽头那处,究竟会以什么样的形式、与什么人再度聆听这首曲?
  冯素贞满意心想,天香还真是有一双灵巧的手,仅靠两次短暂交错就能自学到如此程度,不免令人咤舌,也足以显见她独自练习了多久…练习这么久,只为了有天能展现在冯绍民面前,只为了能得到那总是拒绝她的丈夫、一个发自内心的赞美。
  却还是无能办到。率先听闻的不是冯绍民,而是冯素贞。
  你会感到失望吗?她绷紧牙关,心疼这份自己一生也不可能理解的痛楚。
  爱上一个男人,历经患难后发现他非他,爱上自己的丈夫,却导致了家破人亡。遗憾堆砌着遗憾,眼见最重要的父亲伤害至爱,梦想被丢入世间伦常中、因无力挽回而接连破碎…这些经历,冯素贞永无法真实体会,这个罪,花费一生去弥补也偿还不了。
  「我身为女子的这件事,让你我吃了不少苦。」琴声没有丝毫停滞,宽容地装饰冯素贞淡然幽柔的音调。「一直没跟你提过,但我确实曾希望自己是男人…希望能有将你紧紧拥住的强壮双臂,希望我能在为朝廷出生入死后、得到一个公平的评价,藉此让你比世上所有女子更为自豪…我希望、能成为你心中引以为荣的丈夫──可我终究、也是女子。」
  「你终究也是女子。」天香开口时,琴音来到平静的结束,就像哀怨忧愁的弄琴者,已在最后等到思念之人的归来。「我也终究选择了一名女子。」
  「你选择了我。」冯素贞慨然长叹。「不过,我会向你证明,你做了此生将永不后悔的抉择。」
  「你已经证明了,因为你的冬瓜茶比任何男人炖的都要好喝。」
  冯素贞轻笑道:「明天你洗完碗,我再炖给你。」
  感到额头被留下轻柔的吻,她睁开眼,望进那双迷魅水泽的瞳仁。
  「…还有两日。」天香呢喃地说:「退火的冬瓜茶还要再两大瓮呢。」
  「明早带你去买甘蔗。」冯素贞拉了她的手,示意是时候上床歇息。「总吃冬瓜也不好,听说李家水果摊的西瓜很甜,也买几颗给你。」
  「给“我”?也不知道前天是谁跟我抢最后一杯冬瓜茶呢!」天香钻进被窝,调整着最舒服的姿势──那代表冯素贞得提供两只手臂和一个怀抱。「…能不能半年就好?」
  冯素贞只是扬起浅笑。「睡觉,别东想西想的。」
  「可我真的没说谎…」只是拐个弯儿问而已。天香吐了吐舌头,想起冯老爹红通通的脸庞,还有那根本听不清楚、结结巴巴的提议。「小素素,半年就好?」
  「你再这么叫我──」冯素贞姣好的面容上,嘴角却隐隐抽续。「──加重刑期成两年。懂吗,小香香~?」
  天香下意识地抚着鸡皮疙瘩的手臂。「你也别这么叫我,太吓人了,要让我作恶梦啊?」
  「我宁愿作恶梦。」
  总好过作绮梦。冯素贞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迎来再次的烦恼不已。又得在天香的体热中熬过胡思乱想的一夜,祈祷今晚这位公主的睡相好一点,要是又睡着睡着便整个人压到她身上,那可就得对不起从未见过面的六王爷、臣服在修行不足锻炼不够的肉体本能下了,善哉。
  明天还是买多些西瓜吧,两人都需要。还有记得跟爹解释,想办法让他在有生之年能再看着自己的女儿说话,就算办不到,至少也要让爹别再逃走。思索至此,冯素贞无声地笑了。五十年后,这个公主还是会如此让人头疼吧,到那个时候…到那个时候,娘,您也定会喜欢她──
  冯素贞拥紧已熟睡的天香,随其沉眠于无人打扰的梦乡中。
  


☆、番外4

  秽渍与血迹如剧毒之花绽开,无声拓散,自几乎像破布般只能挂在身上的衣着开始、斑斑点点地装饰起苍白如纸的面容。
  双手被以铁链拴往墙壁,膝盖也因一夜的鞭打而虚软无力,抿紧的唇却是抑止着剧痛不断累积的□。男子自己也很清楚,若能发出几声疼痛的悲鸣,便可以结束这场无边无尽的暴行,但他不愿朝歹人卑躬屈膝、亦无法对心中的鄙夷粉饰太平,于是相比起皮开肉绽的背部,只能用那俊秀端正的容颜来掩饰。
  「驸马爷还真是顽固呢…喔,不、似乎不能再如此称呼您了。」手持长鞭的年轻太监,单膝蹲在男子面前,使两人保持着同等的高度。「驸马爷,您想要我如何称呼呢?」
  男子只是睁着一双不露丝毫痛楚、于曙光乍现的晨日更显清亮的眼,沉默不语。究竟是不屑与他多费唇舌,还是连说话也挤不出半点力气了呢?无论如何,太监早已习惯对方的安静,一点也不以为意。事实上,就是因为此人的安静,才深深地吸引自己的目光。他抚着男子瘦弱的脸颊,温柔地好似对待情人,眼神也像沈浸于世上最美好的光景。
  没错,他根本是个正直到愚蠢的天真之徒。
  拿不上抬面的傲气,几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聪明,自诩为冷静谨慎却永远都被感情牵着走的愚昧,让他一路上伤害许许多多的人,连累所有自己最想珍惜的宝物,最终却还是走到这个黑暗的尽头,无人因此得救。若问他一生至此倍感后悔的事,那定是道也道不尽、说也说不完的历史。
  而在罪孽化开的懊悔之洋里,沈淀着一个连道歉也没有资格的对象。
  「我曾听过男男女女在极度痛苦中的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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