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驸马之今生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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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女驸马之今生姻缘-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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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罪孽化开的懊悔之洋里,沈淀着一个连道歉也没有资格的对象。
  「我曾听过男男女女在极度痛苦中的哀嚎,干哑刺耳,像啃咬碎肉般低俗──包括我自己的。」太监说话时,脸上浮现怀念的神情。「可驸马爷,您的哀嚎又会是怎样动人呢?曾被誉为天下第一美女的知府千金啊。」
  向来无怨无恨的脸终于涌现了莫大的震惊。男子尚未发出与心底相应的惊愕疑问,太监便扬起微笑,彷佛滴着侵蚀万物的毒液,毛骨悚然。
  「我早知道了喔,您的真实身份,毕竟这儿是没有任何秘密的皇宫。说来也真是辛苦您了,一位本该娇弱地受人保护的女子,却乔装成男子,还当上这个众人称羡的驸马…不过请别担忧,我不会说出去的。」
  指尖描绘着对方的下巴,能感觉到僵硬绷紧的力道与线条。
  「今天我要带走的,就是这个秘密。」他满足地叹了一声。「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跟别人分享,除了皇上以外,这便仅是你我之间的秘密了。」
  太监并不知道,除了皇上以外,第一位得知这个秘密的还另有其人。也是这个人,在此时抢走他独一无二的喜悦,又于随后夺去他生而为人的部分。
  男子──不,正如其所言,真正身份实为女子的她讥讽道:「如此你便能开心了?还真是贫乏廉价的施虐欲。」
  她根本毫不担心泄密,无法守住秘密的愚蠢之徒,也只会被皇帝彻底排除而已。更何况以他那微不足道的身份,又有多少人肯理会?
  「说错了啊,驸马爷,施虐从来就不是我的喜好。就跟所有人一样,我也只是追求着愉悦感而已。」
  暴力,是一种越讲究目的便越是无穷无尽的深奥观念。一旦藉此填补心中的空洞,弥补外在的缺陷,也终能得到至高无上、最纯粹的喜悦。与这样的事物邂逅,不也使人甘愿沈溺于暴行之中?
  「所以跟您在一起真的很快乐啊。要谈愉悦的话,在其它人身上也能得到,但从您这儿却收获丰富,简直像是…」太监欣喜地眉开眼笑。「对了,就像是我再也不可能获得的□发泄。」
  「寡廉鲜耻!」窜进骨髓中的是恶寒与唾弃,浓浓的恶心感使她咬牙低斥:「谅你是正常的男性,也只能藉由不正常的方式实现所愿,跟你的身体无关,是因为你的心灵本为如此。」
  「正常?真没想到会从您口中听到这句话…」太监偏着头,如孩童般的讶异神情。「比起我而言,您岂非此世最不正常的存在?超脱常理、无法以伦常观念判断的…女驸马啊?」
  她握紧双手,指甲不知不觉凿进掌中,血丝沿着手腕如赤蛇流下,浸湿早已不见白底的衣袖。霎时间,由自己血液带来的温暖,使她想起了过去曾有那样一名少女,总爱扯着她的袖子撒娇抱怨,就连入睡时,也抓着她的袖子无言地倾诉愁绪。居然已经弄得这么脏了…她恍惚地想,如此一来,那名少女就会放手吧?
  是该放手。因为,这么肮脏、使人羞耻的自身,不能允许她继续握着。
  「…要谈愉悦的话,不是有或没有,而是知道不知道。」她低声回答:「藉由暴行所得到的不过是种错觉。你弄错了,像这种东西…根本不是愉悦。」
  「可我确确实实地感到快乐,是真是假又有何关系?我想,公主也一定是如此认为,只要她所爱的男子陪伴身侧,是真是假又有何意义?」
  太监站起身,一天的伺候工作开始了,无法再待在天牢,实是遗憾。  「您也是这么想吧?扭转天纲甚至依赖奇迹,不就是为了实现执迷的心愿?您在世人眼中是目空一切、站在俗物顶端的男子,但那全部都是假的,您又何尝真正地去在意?我美丽的驸马爷,愉悦是只要得到了便好,无关真假啊。」
  「…不对,这是错的。」太监离开后,她独自望着地板,喃喃低语:「我以那种身份待在你身边,还因此得到世上无双的快乐,这个…一定是错的。」
  错误的喜悦、虚假的欢慰,明明知道的,却还是不禁觉得幸福,贪婪着打从一开始便不该属于自己的事物。愉悦是「知道不知道」的问题,于是一旦知道了就再也放不开手。但既然是货真价实地存在着,又不可能抹去得了,对许多人来说,一生之中就算是假的快乐也得不到──例如她自己、还有她的上半辈子。
  若还有下次,还有另一个机会,纵使是假的快乐她也会珍惜,牢牢地抱紧在怀里,绝不推开。就算是假的快乐,她也发誓全都要给她。
  「…喂、你是怎么了?」急切担忧的声音,是冲破黑夜与幻梦的光。
  冯素贞在天香用力摇了第三下后醒来。她看向顶上以手肘撑起身子、正张着那双熟悉大眼回瞧自己的天香,迷惘疑惑地问:「怎么了?」
  「这是我问你的话啊。你是不是作恶梦了?」
  「…抱歉,我吵醒你了。」冯素贞歉然地扬起浅笑。本是一睡便天塌下来都很难清醒的枕边人啊,她突然敛住笑容。「我说了什么吗?」
  「没有,所以我才会叫醒你。」天香看来不像是说谎,因为那表情实在是一头雾水地让人想发笑。「作恶梦还这么安静,对身体不好。」
  冯素贞感激地轻笑一声,之后于床上坐起,天香也跟着起来了。见她肩靠床柱的模样,柔媚纤弱,透着些许茫然无助的迷愁,脆弱地使天香心口都隐隐抽痛。一袭纯白的里衬衣,像是呼应冯素贞稳当的睡姿,只在颈间微微松垮,展现出唯天香得幸能见的细致肌肤。
  然而,沿着清瘦洁白的肩膀往后望去,一道道与肤色明显不符的错杂伤痕,即便是在柔和月光照耀下,也清晰地难以隐藏。冯素贞拨开垂落胸前的几丝长发,在若有所思的沉默中,那样的姿容清净如画,甚至是来自幻境般不够真实。
  望着夹于乌黑秀发的鲜白五指、月下流丽的颈部线条、玲珑有致的女性身姿──天香吞了口口水──这些、全都是我的。一这么想,便激起熟悉的口干舌燥,身体比理智更清楚明白此时的渴望。她猛地拍打自己的脸,啪啪的巴掌声引起冯素贞的愕然注视。
  「公主,你做什么!」
  「唔…我、正在惩罚自己。」天香的手腕被抓住,笑得很尴尬又很惭愧,双颊像蒸笼中热呼呼的包子。「你明明看起来这么困扰,我却想到奇怪的事,真是对不起。」
  「奇怪的事?」
  「我正在想你的心情什么时候会好。」
  冯素贞无奈地笑了,眸子幽深柔媚。「这并不是奇怪的事吧?」
  「…但紧接在那之后的很奇怪啊!」天香红起脸,口吻激动地解释:「我最近变得好奇怪,简直像个□熏心的男人!不论何时何地,只要看着你,就会想…」
  虽然天香没有说完便只顾着摸摸自己烫红的脸蛋,但冯素贞总算明白对方所指为何。若在平时,她也定会感染与天香相同的害臊,因为自己也曾思考过,身为女子却对伴侣拥有难以启齿的浓烈欲望,这在世间里是从未听闻的异事。若告与他人,怕也是冠上个行为不检、心思不正之名吧。
  对与自己相守的人产生亲近的渴望,如此喜悦又幸福的感觉,在伦常礼教中却是错误的事。冯素贞一方面质疑着究竟是哪里有错,一方面又放纵自己屈从于那样的□而行动。有许多次,天香甚至不知道某些事后经她表述、太过脸红心跳的举动,其实都是冯素贞狡猾而刻意诱惑她的手段。
  女子竟也会沈溺于女色,此般惊世骇俗,有几人曾听闻?
  「…公主,你喜欢我吗?」顺着天香肩膀的长发,冯素贞凝视它们缠绕流泄于指尖。
  天香先是愣了楞,然后诚恳回道:「当然啊,我每天都说很多次的。」
  「可你为何会喜欢我?就像你说的,我既古板又无趣,不够豪爽、不知放松、不喜冒险,还不是个男子汉…」
  「等等、等等!你怎会突然这么说啊?」天香皱起眉,没耐性到了极点。「这种话题已经太过时了,换另一个行不行?」
  冯素贞低下头,一副被主人责骂的家犬态势,看来真是比一般女子的楚楚可怜,更显得如孩子般纯真无辜。「…我只是想再听你说一句“喜欢”而已。」
  天香叹了口气,难道今夜困扰冯素贞的便是这种无聊的事吗?这个人,为何老是会自己吓自己?
  抓住她的肩膀,促使两人视线相交。
  「冯素贞,我喜欢你!我对你的爱就像今夜的月亮璀璨,就像早上的太阳永恒!我爱你那胜过甘蔗的特制冬瓜茶,我爱你那像湖里的蝌蚪般生生不息日益壮大的抬杠技巧、我爱你那像夏天的蚊子一样打也打不散的无奈叹息……啊、你能不能别偷笑了?」
  莫说被告白的人,就连告白者自己都忍不住,笑着打破了毫无情调的爱语。
  「公主,这真是自东方胜那句“天下第一美女就该配天下第一猛男”之后,我所听过世上最离谱的情话了。」冯素贞笑得眼角都微泛泪光。
  天香高高地挑起眉,难得会从此人口中听到没想过会听到的名字。「这是我们东方家的特色,仅此一家,别人没有的。怎样,有没有很感动啊?」
  「有。」冯素贞的笑就像在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我好感动,公主。」
  「感动就好。」天香也自我满意地点点头,不是为了说出那可笑的情话,而是因为终于挥散冯素贞的愁思、还成功地逗笑了她。
  这实在是件很有成就感的壮举,莫怪乎古有帝王愿为一笑倾城。当心上人笑开的瞬间,天香觉得自己正是站在至高顶端的英雄,坐拥美人,笑看江山。一想到这里,她又不禁笑了,美人是真,但谁管它千百年的无色江山?
  过了一阵子,冯素贞笑声渐歇,让天香稍感讶异的是,她将脸颊枕在天香的肩膀,双手环抱着天香的腰际,一副柔弱无依、弱质纤纤的寻常女子姿态。当然,冯素贞不管外表如何纤弱,实际上都具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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