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令狐冲都在,他们现在分数不同的队伍,林平之在朱雀剑队,眼睛又红又肿,低着头不看他。令狐冲在白虎剑队,却是神情复杂地望过来。
“今天是月末,小比的日子,大家把队伍散开,由青龙剑队开始,把自己最得意的功夫练一遍,活动开了筋骨气血,然后开始比试。”
叶登科让人给他搬了桌椅,沏上茶水,左挺做好了,让青龙剑队的队长天封带领,先上场练一套泰山剑法,然后是刘菽带领朱雀剑队,练衡山剑法……五派弟子动作整齐划一,剑光霍霍,呼喝荡谷,左挺的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起来。
这时候叶登科俯身低声说:“许师弟今天早上传信回来,魔教在洛阳聚集,其中有两大长老,十位香主,还有不少被他们收服的旁门左道,隐隐有窥视华山之意。这是他们的名单。”
左挺把名单拿过来看了下:“不用管,他们只是看我们五岳剑派高手云集华山,生怕我们在策划对付他们,不得不过做些准备而已。”他看过名单之后,将纸片揉了揉,碎成细屑,随风而散,“咱们还很弱,要积攒实力。”
月考小比第一个项目就是比剑,每队都要选出最剑法最高明的五个上场,上次剑法冠军是令狐冲,因此白虎剑队主擂,先派了米为义上场,华山剑法以凌厉杀伐著称,又不乏变化,米为义学华山剑法正是相得益彰,他身穿青白色薄衫,手持雪亮的长剑,站在场地中央。
腾蛇剑队的队长齐登峰憋着一股火,让师弟赵登极上台,与米为义比试。赵登极身材不高,却极壮士,说话瓮声瓮气,摆了个架势:“米师弟。”
米为义也摆出一个苍松迎客的姿势:“赵师兄请!”他们是擂主,要让客方先出招。
赵登极也不客气,一招“千古人龙”嵩山剑法中最高明的剑法之一,向米为义斩去,米为义错步运剑还了一招“有凤来仪”,双方你来我往,斗了起来。
左挺问叶登科:“你看他们两个谁能赢?”
叶登科沉吟道:“嵩山剑法最讲厚重,以取中央厚土不变之意,外人看咱们嵩山剑法都说外九路最强,实际上内八路却是咱们嵩山剑法的精髓。赵师兄心急取胜,一味强攻,正犯了咱们嵩山剑法的忌讳。米师兄虽然看似步步后退,实则转折回环,用的是一个韧劲,华山剑法最重凌厉,实则刚强易断,最难得的就是一个韧字,米师兄已得韧之精髓,胜局已定。”
他话刚说完,赵登极就被米为义一招“无边落木”刺中手腕,大家比试的时候,所用武器都是不开锋刃的,因此并未曾受伤,只是手腕剧痛,长剑落地,紧跟着冰冷的剑尖在他咽喉上点了一点,米为义收剑而立:“赵师兄,承让了。”
左挺抬头看了一眼叶登科:“你倒看的清楚,怎么不上场去试试身手?”
叶登科淡淡一笑:“有齐师兄主持,已然是万无一失,何必我多此一举。”
“你的阴阳真气可能转换自如了?”
叶登科摇了摇头:“还是身体僵硬,半边身子发冷麻木,半边身子如火焚身。”
“其实你刚才说嵩山剑法在于一个稳重,厚积薄发,这都没有错,只不过剑法练到极高的境界之后,是无所谓重与不重的,重者,要举重若轻,轻者,也可以举轻若重,轻重由心,是由人使剑,而非剑在使人。”
日出东方
左挺对于林平之基本上死心了,虽然认为林平之对他还是很有点感情的,不过要解开辟邪剑谱的误会和把他当男宠的误解实在是难如登天。
左挺是个聪明人,他能把深沉隐忍,老谋深算的岳不群斗得没有还手之力,但却找不到一个办法解开林平之的心结。
他也想过直接带林平之去找到辟邪剑谱,告诉他自己真的没有觊觎之心,不过那样一来,只会让林平之以为他早就知道剑谱所在却不告诉他,或者是换了假剑谱糊弄他,误会更深。
在心里把林平之放下之后,虽然心里隐隐作痛,不过反倒轻松下来,他摆正自己的心态,把林平之真的就当自己的弟弟,虽然平时训练的时候也多照看几眼,不过再不会像原来那样了。左挺在感情上两次受挫,有些心灰意懒,决定以后再也不主动找男朋友了,笑傲江湖,这个美妙的梦想能否实现,就看缘分了。
不过很快,洛阳那边就又出事了,漠北双熊再度现身,打伤了到洛阳办事的嵩山弟子宋登顶,甚至还用烙铁在他左边屁股上烙了一个牙印,表示漠北双熊要吃人了!
这就是□裸的挑衅!
五岳剑派弟子全都义愤填膺,拉出宝剑要去找漠北双熊报仇。
左挺想了想:“那两个熊瞎子不是孬货,手上有硬功夫,此事……”
叶登科说:“要不要跟大师伯禀报此事?”
“不必!不过是两头狗熊,咱们小哥几个就足以摆平了!”左挺点了天封,刘菽,令狐冲,齐登峰和曲登阁五个人的将,“你们五个是咱们五岳剑队里功夫最高的,通过这一年多的训练,武艺也已经今非昔比,所谓练兵千日,用在一时,这回就由你们五个去,寻到那两头吃人熊,取了他们脑袋回来。”
他是五岳剑队的老大,五岳剑派二代弟子第一人,五人自然领命,收拾一番,下山去了。
他们走了之后,左挺找来叶登科:“你也发现问题了?”
叶登科点点头:“那两个狗熊生性残暴,但却不是莽撞之人,要不然也不能活到现在,他们若是要报复咱们,就该把宋师兄杀了,这般折辱,摆明了就是要激怒我们。”
“所以我让天封他们打前站,我随后跟去,一明一暗,看看那两头狗熊到底要做什么。”
“据我们的线报传回消息,漠北双熊早已经被魔教收服,自从前些时东入长城之后,这些日子没少帮魔教办事,单凭两个狗熊自然翻不起浪来,我只怕他们背后有魔教……”
“魔教也不怕,我又不是没跟他们打过交道!”他急于摆脱左冷禅的压力,所以不想找老一辈的人帮忙,“我去就足够了,我倒要看看,魔教这次还要玩什么花样!”
令狐冲他们到洛阳,还没进城,就被漠北双熊主动寻上门来:“怎么只有你们五个?左挺怎么没来?”
天封抽出宝剑:“要对付你们两只笨熊,何须用左师侄出手!贫道几个人就足够了!”他屈指在剑脊上一弹,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其他四个也纷纷抽出宝剑,严阵以待。
漠北双熊愁眉苦脸,对视一眼,越发地愁眉苦脸:“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待会擒了,是直接杀了还是仍在屁股上烙印儿?”
话音刚落,天封就怒喝一声,飞身过来,挺剑直刺白熊,他使得是泰山剑法,上来就是十八盘剑势,步子迈的极大,却都是蹲势,腰胯发力,左右摇摆,成“之”字型,长剑连攻下盘,刷刷,连环十八剑。与此同时,刘菽也飞身墙上,剑走轻灵,使出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窄细的长剑化作漫天耀眼的剑芒,罩住白熊头脸胸口之间,二人配合默契,一通抢攻,白熊一双肉掌竟抵挡不住,连连倒退。
另一边是齐登峰主攻,展开嵩山剑法,剑势直来直去,曲登阁使衡山万花剑法,剑势连绵处守势,真正的杀招则是令狐冲的华山剑法,苍松迎客、有凤来仪,无边落木……一招接一招施展出来,剑芒凌厉爆射,黑熊也难以招架。
这漠北双熊本是塞外巨盗,武功虽然比不上五岳剑派的掌门,但一些小门派的帮主门主俱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如今被五人抢攻,立显颓势,可见左挺这些日子来的训练,还是很见成效的。
“哎哟,小子厉害!”白熊惊呼一声,左颊上中了刘菽一剑,呼声未落,胸口上又中了一剑,衡山宝剑极薄极快,他连中了两下,都是要害,第一次差点被削去脑袋,第二次则又几乎被洞穿前胸,唬得魂飞魄散,再不敢恋战,虚晃两掌,转身就跑,他一跑,黑熊也跟着逃跑,顺着洛阳官道往西狂奔。
五个人出来的时候,左挺给他们的使命是让他们拿了双熊的脑袋回去,因此不舍不弃,从后面紧紧追赶。
双熊作为塞外巨盗,逃命的功夫自然是不错的,眼看就要跑进一片密林之中,忽然前头人影一闪,从树上跳下来一位,身法比他俩更快,手里提着一柄闪闪发光的砍刀,迎上白熊兜头便劈。
“哎哟好家伙!”白熊挥动一双蒲扇打得双掌向前连拍猛打,同时身子向后飞窜,等落地时,额前和脸上已经被劈了一刀,虽然入肉不深,但鲜血躺了满脸,胸前衣衫也被划开,露出茂密漆黑的熊毛。
后头五人也追了上来,将双熊围在当中。
阻拦双熊的刀客,赫然便是当年的采花淫贼,万里独行田伯光。
天封等人俱都不齿他的为人,不屑跟他说话,唯有令狐冲不在乎:“田兄,是左师弟派你来的么?”
田伯光点了点头:“主人知道这两只狗熊久混漠北,逃命的功夫不错,恰巧在下也深通此道,因此就派在下来助几位一臂之力!”
天封冷笑一声:“哼!这次看你们两个还怎么逃!”说完一招七星落长空,画出七个剑尖向白熊胸口刺去。其他人也纷纷动手。
白熊双掌夹住天封宝剑,朝树林里大声喊:“你们还不出来帮我,待会双熊可就要归天了!”
众人听说他还有帮手,急忙撤剑回头,再看树林里是静悄悄的,并无人出来。
天封冷笑:“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杀!”
不过片刻之间,漠北双熊身上又添了许多伤口,尤其是黑熊中了令狐冲一剑,几乎把肚皮划破,他呜呜嚎叫:“你们再不出来,我可要骂人啦!圣教……”
“狗熊闭嘴!”一声暴喝,这回树林里真的窜出六条黑影,每人对上一个。
六人都没以为他们两个是虚张声势,哪成想这回真的窜出人来了,天封和田伯光摊上的是两个武功最高的,天封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