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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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红楼-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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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脸皮还没厚到可以赶人的程度,而且就算我赶他,他也不过在发愣,那我何必浪费口水。我等不到他主动离开,撑不住就趴在桌上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像以前一样很早就醒了,只觉得像是被拆了骨头架子重组的一样,又酸又麻又疼。我让归家打来热水,一边暖各处关节,一边在心里把沈中和骂个狗血淋头。他倒是不知什么时候回去了,害我在桌子边上趴一夜。
  归家满脸不高兴地来收拾他坐过的地方,我草草洗漱完毕,忽听他道:“大爷,这是沈探花的玉佩吧?”
  我转头看一眼,好漂亮的蟠龙玉佩在归家手中晃荡,不知是不是沈中和的,反正不是我的,道:“可能是吧,回头打发个人问问。以后他要是还大半夜的不走,你就进来催我就寝,我不信他还赖。”
  “小的明白。”归家把玉佩揣在怀里,道:“我昨晚就想这样办来着,只怕惹大爷不高兴,所以在门口呆了大半晚,没敢进来。既然有大爷的话,那小的自然明白。”
  “就你机灵。”我笑道,“端午过完了,你找人走一趟张家村。”
  归家点点头,拿上要换洗的衣服出去了。我给自己梳好头,归家又回来,道:“大爷,可巧了。张挥墨来求见大爷。”
  我看一眼时辰,离上课还早,便道:“请他进来。”
  挥墨来找我,不是地里的收种,就是我托他的那些事。阿福和风香他照顾得好好的,张老汉拐着弯地给我带信,对阿福十分满意,有给挥墨娶了当媳妇的意思。我没什么可反对的,挥墨和阿福都觉得合适那就办了,不行也就不行。他们的事,我在中间掺和有什么意思。
  今年家里给我的各种零花、赏钱特别多,庄子里的收成也好。挥墨和洗砚计算着加上这一笔,别苑今年上半年就可以全部完工,连房子里的呈设一起办全了都有剩的。
  他们两办事可靠得很,我只问进度就可以了。张挥墨说完庄子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去年底我找人牙子打听到了我那妹妹的姑舅哥哥吴贵的去向,说是到了大爷府上做传话的小厮。未知我妹妹可到了大爷府里,是以想烦大爷做主,容我和吴贵见一次。”
  “吴贵?”我想起家中确实有这房人,却是晴雯的姑舅哥哥。这可巧了,我笑道:“你妹妹今年才六岁?”
  张挥墨连连点头:“却是六岁。”
  “这也巧。”我道,“前年里老太太把一个小丫头给了我,她有个姑舅哥哥叫吴贵,兄妹两个都是赖嬷嬷孝敬老太太的。问她姓名来历,一概不知,难道就是她?”
  张挥墨惊喜道:“错不了,应该就是。吴贵可不是被赖大家买走了。我去了赖嬷嬷的花园打听,小子们却说没这房人。原来是孝敬了老太太。”
  接下来的话他也不用说了,我没霸着他妹子不放的道理,当即答应安排他和吴贵见一面,再找机会带晴雯见见他和张老汉。张挥墨喜不自禁,连说不知怎么谢才好。
  归家在下面插嘴道:“可别说不知道怎么谢。我这有桩事,你帮我办了,我好谢你,就代你还这个人情。”
  张挥墨便问什么事,归家把那玉佩扔给他:“大爷打发我去沈探花家送还这个,我讨厌他做人轻狂,不想去。但是大爷的话我也不能违,正好你要谢,那你去吧。”
  归家这一扔让我刮目相看,道:“不知你哪来这么多肠子,沈编修不过就是锋利了些。府里比他厉害的多了,也没见你说讨厌哪个。”
  张挥墨放好玉佩,道:“往探花郎府里去也便宜。可是今年新科的沈探花?府上在碧永巷?”
  “正是。我写个帖子你拿着去拜会罢。”说着我拿空白的拜帖写了一个交给张挥墨,张挥墨也收了。看看时间,再晚就赶不上沈中和出门,张挥墨便请辞走了。
  我在房间里还等小厨房做了早点来吃了些才往翰林院去。
  
  端午节正是我们的休沐之日,初四我回了府,初五没出门就在家陪着老太太和王夫人玩笑一天。贾政自我进了翰林院之后再也不管我了,宝玉现在被他强迫着读书,他也没时间管我。不论是以前的贾珠还是现在的我,都比宝玉老实听话得多。且贾政打我打得狠,现在老太太和王夫人护宝玉护得像什么似的,贾政为了管儿子还要多费点心思躲开老太太和王夫人,我更自由了。
  端午下午,我用完晚膳,就着夕阳,和元春、迎春在花园里闲逛,一个小丫头来报说归家有急事找我,我向两个妹妹说声抱歉,往二门上去了。
  原来是找到采萍的下落了。
  说来巧合的事总能凑成一堆,采萍那日被打得重伤卖出去,买她的就是刚到京城的沈中和。昨天挥墨去找沈中和还玉佩,不防采萍卖一些绣品回来,就撞上了。
  挥墨只在外面帮我给元春传话的时候见过采萍一两次,所以当时只觉得像她,并没有开口认。不过他出来立刻找了人牙子打听,今天下午得到消息,果然采萍就是被沈中和买走了,所以现在他一面打算找沈中和把人赎出来,一面打发人来给我报信。
  这叫什么孽缘?我现在出门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只叫归家告诉挥墨,赎的出来就好,采萍不愿意就算了。等这些事忙完,挥墨来不及赶南郊张家村,也来不及去北边的别苑,就请他回来在客房里住下。
  归家立刻安排这些,晚上挥墨在上次舒衡住过的房间歇下。他带来的消息,果然采萍不愿意出来,只说领我的好意。
  沈中和又独立,又年轻,身边也没有女子,采萍不想被赎出来也很正常。我只让归家包了些银子做当初的补偿,她的事从此就可以丢开手了。
  趁着挥墨在这里住下的机会,我领吴贵来见了他一面,又悄悄地找个理由,请人叫晴雯送我房里的荷包到二门口上,趁机把晴雯指给他看了。挥墨不是很确定。其实我们都有八分肯定晴雯就是霜红,不过要张老汉来确认确认。但我没和晴雯说,这丫头心气高,因为出身是最低的,每每要做出刚□烈的样子。先告诉她找到了她家人,却最终落空,让她怎么受得了。晚上我给晴雯画了一幅画像,第二天出门让挥墨带去给张老汉看。
  初六的早上,挥墨带着希望走了。但愿就是她。
  送走挥墨,我仍要去文渊阁读书。一天进学完毕,要往翰林院观摩政事。这天迟老先生在文渊阁给太子讲学,比我晚离开,所以我便在翰林院等他。
  人一多嘴就杂,再怎么告诫自己不要乱说话,八卦的精神一上来哪里还记得这些。那些小道消息漫天飞,大部分我都会自动忽略过去,突然听到有人低声说沈中和昨天下午在家和人大吵了一架,中间又夹杂着什么丫鬟侍女的,听得我头皮有些发麻。
  不是吧,难道挥墨和沈中和吵架?果真是他才好呢。能让沈中和放下在外人面前一定要保持的风度和他吵架,挥墨真不愧是我带出来的!我恶意地有出了口气的感觉,挥墨可不认得几个字,他要吵架绝对能气死书生。今天一直没看见沈中和,该不会被气倒了吧?不过他们能为什么吵起来?挥墨昨天什么都没说。挥墨的脾气好成什么样,我清楚得很,且总不过是赎人出来,采萍不愿意我又不强求,难道这样都能吵一架?
  我琢磨着,手里的书就耽搁下了。
  “你在想什么。”话题人物突然在我对面坐下来,四周安静了不少。
  “在想大学士什么时候来翰林院。”我随口扯个理由遮掩过去,转头看他,一切如旧,没什么变化,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他应一声,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知想什么。我把注意力拉回书上,等迟老先生命人召我去见他,我才带着那本书离开藏书室。
  
                  反复
  迟老先生拿今天轰炸太子的书把我又轰炸了一遍,他今天讲的《温国文正司马公集》。这个集子之前我没看过,所以迟老先生给了我很多时间通读。因他最近又要给皇帝拟折子,又要给皇帝、太子和几个亲王讲学,又要为皇帝出谋划策,加上皇帝新塞给他两三个亲王当学生,虽然讲师不只他一个,却一下多占了他好几个时辰,把我跟他学习的时间减了一半。
  我不忍心他已经年老,却还要因为我的学业天天讲评到深夜,因此在学习上下了更多功夫,翰林院里的大学士、侍读学士、侍讲学士、修撰编修检讨还有庶吉士,没有不被我骚扰到看到我就想走人的。反正我脸皮厚,再说他们就是躲也躲不到哪里去,我就在他们办公的房间门口守株待兔,总能逮着人。
  过几天迟老先生检查我读书的情况时,开口第一句就是:“最近几个老先生在我跟前大吐苦水,你倒是颇有老夫少年之风。”
  难道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也许是看出我的疑问,迟老先生得意地翘着胡子向我炫耀他年轻时候的求学之路,也和现在的我一样,他从小抓着人就问,天文地理四书五经,逮着什么问什么。我只道他生来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通,却不知他一路走来,也极为辛苦。迟老先生以才学双馨著称,却因为太刚直而不容于先帝之朝,一直被打压,在翰林院修撰的位子上做了十六年。好容易熬到当今圣上登基,要启用他了,当时正值壮年的他却推辞高位,自请来翰林院当大学士,这一当就是近二十年。
  我很佩服他,放弃到手的荣华富贵,在这里专心致志为国储才,非大胸壑不能为也。
  说了一些闲话,迟老先生咳嗽一声,考教起我读书的成果来。我背诵一段,阐述一段,引申一段,一篇说完大约要近一个时辰。迟老先生还算满意,听了第一篇,点了几个我没读明白的地方,看看时间已晚,便道:“今天就到这里。足见你以前虽刻苦,毕竟有些余力没发挥出来。你体谅我,我自然不能辜负你的体谅。正好明天我休沐,没事带你出门走走,逛逛我平日买书的地方。”
  我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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