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从良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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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从良记- 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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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皇子自然是一刻也不敢放松的。不过就目前来看,他对林家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笑对沈秋君道:“林家面上不显,不过私底下倒是越来越对你恭谨起来,就连定国公都不一样了,莫不是你拿了他们什么把柄?”

    沈秋君心中明白,他们是在弥补字据之事,便笑而不语。

    时间荏苒,转眼间大半年就过去了,文武百官也几乎都暗自选了新主子。局势逾发的紧张起来。

    贤王更是加紧了步伐,如今六皇子看着也是积极帮着太子出谋划策,但终归有自己的心思。不再如从前那般掏心窝子了,只凭一个徐戒在那里支撑。

    太子行事便不免有些莽撞起来,终于不顾徐戒的劝说,暗地里开始聚集各方人马,打算逼不得已时便与贤王兵马相见。说不得可以趁要逼宫,早日登上大宝。

    六皇子见太子有些心思,也不相劝,倒私下时添油加火,怂恿太子行事,他好在其中混水摸鱼。

    贤王也同样打了太子与六皇子相斗他渔翁得利的主意。于是局势虽紧,却都还始终在那里胶合着,谁也不敢率先发动。怕被人捉了口实。

    沈秋君这时心思更重,六皇子见了很是担心,便想寻个医术好的帮沈秋君调理身子,那些御医是不敢用的,便只有辛先生祖孙了。

    辛老先生如今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就连雪香都说整日不见他的踪迹,辛学厚年纪有些不合适。不大好在内院行走。

    最终六皇子把辛继宗叫了来,倒让沈秋君好笑不已,六皇子却道:“你不要小瞧了他,如今他跟着辛老先生也学了好些本事。”

    沈秋君只得接受了六皇子的一番好意,转头把辛继宗和松哥儿兄弟安排在一处读书玩耍。

    不过那辛继宗倒也是个认真的人,每日跟着松哥儿等人请安,一天不落地帮沈秋君诊脉。

    幸好沈秋君虽心中忧虑,身体倒无恙,反过来沈秋君也有些担心六皇子天天紧绷着,倒反身体熬坏了。

    六皇子听了沈秋君的担心,便坏笑道:“我身子如何,你还不知道吗,最近我可是卖力的很呢。”

    沈秋君红了脸,暗骂一句不正经。

    六皇子日日关注着贤王和太子两方的动静,脑中心中都紧绷了一根弦,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不过他有自己的一套解压方法:那就是每当压力大时,便拉着沈秋君在床第间痴缠不休。

    沈秋君便有些担心,劝道:“你也不必再煎熬,我们只管尽人力听天命吧。”

    六皇子沉吟半日,笑道:“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倒是有一件事,得和你商量:如今事情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再不用你出面了,我看你也该拿出点诚意给太子了,好让他以为沈家是稳稳地支持他,以便让他放松下来,到时贤王也好能多寻他些不是,等到太子狗急跳墙时,也是一切都了结的时候了,不然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沈秋君听了也觉得有理,说道:“可我该如何拿出诚意呢,你先给个提议吧。”

    六皇子笑道:“很简单,既然认定了投靠太子能得皇后之位,其他男子还能入你的目?自然要洁身自好,将来好给太子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啊。”

    沈秋君想了想,笑道:“那好吧,我就在家里盖个小佛堂,日日在里面礼佛不问世事。”

    六皇子点头赞同,笑道:“我早就想好了,已经让人打扫出一处院子,就暂且以那处为佛堂吧。”

    于是沈秋君便忍住恶心,让人传话给太子:“如今该做的,我都已经尽力做到了,再没我什么事了,故自此便专心在家中小佛堂礼佛,一心待君,望君早日功成名就,迎我出佛堂。”

    自此,沈秋君果然住进那处偏僻小院中的佛堂里,以身体有疾为由,愿意诚心礼佛,以求早日康复。

    太子得了信,越发相信沈秋君是铁了心依附自己以做皇后,这才刻意冷落六皇子,不由暗自得意,看到六皇子时,心中倒还真着实有些同情他。

    倒是太子妃却有些不认同,可太子哪里能听进她的话,此时他既得意非常,又因贤王一再相逼,他自己又极渴望早日坐上那个位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且沈秋君口信中亦有催促之意,他便以为这是代表了沈家及沈秋君的意思,越发坐不住了。

    幸好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徐戒竭力劝他,务必要沉住气,不然先动手的那一方,必要担负兵变谋反的罪名,这让勉强劝住太子。

    贤王也觉得沈秋君忽然礼佛有些蹊跷,便又请李瑶琴前去试探。

    若是从前林景周还不当一回事,可现在却老大不高兴,李瑶琴是自己的妻子,只在国公府内宅管管家就行了,贤王倒如指使自己妻妾一般地让她一味往前冲,再细思贤王每每口中提到妻子时,便觉得有说不出的暧昧,越发的心中有气,不过现在还不是反脸的时候,便只好让李瑶琴前去拜访沈秋君。

    不过李瑶琴终是白走了一趟,因为沈秋君虔心礼佛,暂不见外人。

    太子听说后愈发满意,贤王得知后,也只当是她为六皇子祈祷,因为随着局势的紧张,沈丽君也更是虔诚地带领众姬妾在佛堂烧香拜佛,看来这沈家女子行起事来倒是蛮一致的。再说沈秋君关在佛堂,比她在外面走动便让人觉得放心。

    沈秋君礼佛倒也是暗含了为六皇子所行之事祈祷的意思,不过却没有沈丽君那样虔心清苦,白日里倒也能安安静静地诵经祈祷,夜里六皇子却不肯放过她,还劝慰她道:“一切都是做给人看的把式罢了,只要心中有佛,酒肉穿肠亦无错。况且咱们只是做给太子看的罢了。”

    沈秋君被他缠得无法,便只好依了他,但心中却隐约觉得六皇子在这件事上有些奇怪,可要真说哪里有不对劲的,却也说不出来,想过之后,也只当自己多心便放开手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沈秋君觉得六皇子明显比以前更黏着自己了,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呢,如果事情成功了倒也罢了,如果失败了,他们就只好到阴曹地府团聚了。

    想到这里,沈秋君很孩子气地要求六皇子,以后一定不要喝孟婆茶,这样他们才能记住彼此,将来来到人世间才好相见。

    六皇子笑着摇头道:“这样不好,你一生行善,来世必是要再深门大户家千金小姐的,而我一生害人无数,只怕要堕入畜牲一道了,到时如何寻找?”

    沈秋君忙掩了六皇子的口,说道:“不要胡说,我们是夫妻,善恶要放在一处的,要做人都做人,要做牲畜就都做牲畜,总之要生生世世不分开。”

    六皇子也受了感染,叹道:“你说的真好,希望真有天道轮回,不论来世如何,我们都要在一起。”

    一时夫妻二人两手相握偎依在一起,沈秋君本以为六皇子还会象往常那般胡闹一番的,不过想是因为这个话题太伤感,六皇子只要慢慢亲吻着她,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第二日,沈秋君自酣梦中醒来,六皇子早就起身离去,没有如往常那般把她闹醒了,嬉戏一番。

    沈秋君心中莫名多了丝惆怅,转而一想,又笑自己都老夫老妻的了,怎地如此矫情。

    一时起了身,沈秋君便来到小佛堂,照例遣人出去,独自跪于蒲团前诵经。不久,沈秋君忽然觉得一阵头晕,不由暗道不好,此时她才发觉今日燃的香与平日里的不同。

正文 第二七七章 远离京城

    沈秋君察觉不对,便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匕首,这时才想起那匕首已经给了六皇子了,她觉得身上越发没力气起来,她知道已经来不及解鞭子了,便伸手往头上摸索,可惜手还未碰到簪子,人就已经软绵绵地倒在一旁。

    此时外书房里,六皇子犹如泥塑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阳光洒在脸上明晃晃一片,看不出悲喜,只隐约看到眼中泛着光。

    这时,松哥儿悄悄走了进来,见父亲恍然未觉,便束手站在那里,半响,小声说道:“父亲要不要去见见母亲?”

    六皇子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了儿子一眼,摇头道:“不必了,总会有见面的那一天的……你一个人去看看你母亲吧,记得给她磕个头,然后让他们赶紧动身离开京城。”

    松哥儿答应了下来,却不动身子,犹豫了一下,说道:“父亲何必非要送母亲离京呢,我相信母亲宁愿一家子死在一处,也不愿一个人在外苟活的,况且这也是最坏的打算,以儿子愚见,就算事情不成,我们也未必真被处死。”

    六皇子看着儿子冷笑道:“那又如何?如果事情不成,我们就算能活,也只是屈辱地活着,你母亲这辈子因为我受的委屈够多了,我决不允许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让她屈辱地活着,倒不如直接来剜我心头上的肉。”

    松哥儿低声道:“我觉得到时我们或死或苟活,母亲在外面都不会过得快乐,况且她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一生形单影只,其实更为凄凉,如果留下来,至少我们可以一家人生死都在一起。实在不行。想个什么法子,把榛儿也一并送走吧。”

    六皇子摇头:“不行,那样会引起人怀疑的。这件事你也要注意瞒着你两个弟弟,他们还小,是守不住秘密的。”

    松哥儿只得答应着,见父亲又愣在那里,懒懒地不想说话,便忙礼行告辞,径直去到小佛堂。此时佛堂中的众人俱已准备妥当,松哥儿上前留恋地看了母亲一眼。又郑重给沈秋君磕了头后,目送他们从秘道离去。

    而六皇子此时正在接见一个故人——当年的歌姬琴儿。

    六皇子看着眼前带了面纱的琴儿,不由点头道:“只看身形和眼睛。倒是象的很,想来你也明白你以后要做的事情,只要你听话,我不会难为你丈夫和孩子,甚至还可以饶你哥哥一命。”

    琴儿慌忙跪下道:“奴婢明白。奴婢一定谨遵王爷之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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