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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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秦楚-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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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来了,我就听不得你说话!”仓庚一见洗心玉开口,就打断了她。她不喜欢洗心玉这沉稳的样子,她只知道,做什么事,如果都这样思前想后,那就什么也别做,也什么都做不成。

“可灭了凌锋,我们怎么办?这些弟子、仆役,拖儿带女的,他们怎么办?”

“好,好!”胡息又疯疯癫癫地说开了,这话虽然不明晰却是态度清楚的。

“好什么好!”仓庚一听老百贼说话,又来了气。

“仓庚师傅!”四脚怕死了。

“说什么!”

“我,我想,就是灭了凌锋,怕也——不,不——济事?”

“什么?”这倒是仓庚没想到的。

“四脚说得对!龙应奎可不在这里!”

韦蒲知道洗心玉说得有理,但碍于仓庚,又怕落得个畏首畏脚的名声,不好表态,正在为难。还是仓庚自己冷静下来,洗心玉最后一句话直指要害,龙应奎不在,目的性就没有了。

“那你说,怎么办?”仓庚甩了一句话给洗心玉。

洗心玉一时也没主意。

“他们敢打‘天下第一庭’,我们就打‘天下第一剑’!”红剑快人快语。

“好,好,这主意好。”那剑士笑道。

“对呀,谬种敢打天下第一庭,我们怎不可与之针锋?以示历尽劫难之剑坛,犹似剑在匣中。”洗心玉说。

“是个好办法。”仓庚想了想,说,“虽然冲突总是不可避免,但暂且一时吧。——那你说,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又一剑庭’如何?或‘别一剑庭’?”韦蒲试探着。

“不好,不好,太怯懦了些。”洗心玉总觉得,这名字既要取得针锋相对,又要有回旋余地。使人能感觉,却又拿它无可奈何,有一种柔里藏针的感觉才好。

“哦唷,哦唷唷……!”老百贼叫起来。

“不如‘负剑’?”红剑这女孩子脑子灵,又蹦出了这一句。

“又多嘴!”韦蒲斥责道。

红剑吐了吐舌头。

“‘负剑’?这,这极好,红剑不错。”仓庚想了想,她明白此中含义。

洗心玉也明白。

“怎讲?”韦蒲问。

“负剑前行,有着必死的决心,誓雪前耻,又不彰显,有忍辱负重,为天下昌的味道。胡师叔、韦剑主,你们看呢?”

“都一样,都一样,”老百贼挥挥手说,“哪来这么文绉绉的?”

这样,“负剑天下”四字牌匾将“邛崃剑庭”的牌匾换下。这一换,立即在剑坛传扬开去,天下剑士都知道徂徕山的至简堂和邛崃山的邛崃剑庭共渡时艰,合而为一,挚起了共振天下剑坛的重任,打出了“负剑天下”来对抗凌锋的“天下第一庭”。仿佛给凋蔽的剑坛吹来了一阵清新的风,令寒蛰的剑士听到了惊蛰的雷声。这样,不断有剑士前来广都,欲置剑坛败类凌锋于死地,以雪望夷之恨。

大家公推仓庚为剑主,仓庚不从,仍由韦蒲做了剑主,日常事务则由四脚、料娘负责。

前来负剑剑庭的人不少,当然其中也不都是推崇鼓舞的,也有挑衅或找麻烦的,数月之后,一日,四脚找到后场院,禀告说:

“李令史带了几个衙役来求见剑主,现在大崖堂内。”

李令史是广都县的令史。

“不是说了,我们不与官府来往?”仓庚说。

“不是来往,是找麻烦的。仓庚师傅,剑主,洗姑娘,你们还是去见一见的好。”

“去,不去也不行。”韦蒲说,“这样吧,我去。”他知道仓庚、洗心玉抛头露面不好,他走了过去。走进大崖堂,只听得李令史正在大发雷霆。

“你以为我们是来饮浆饮的?我们可是来公干的,叫你们剑主出来!”一边听见这话,一边只听得“哗啦”一声,好象是把那浆饮的瓷杯拂到了地上。

韦蒲赶紧两步,走了进去。只见料娘正在地上收拾破碎的瓷片,浆饮洒了一地。韦蒲强忍了忍,陪着笑,对那李令史作了一揖,说:

“李大人,不知有何公干?盛怒如此?”

“还不快下去!”韦蒲又对料娘喝道。

“能不发火吗?大热天,跑到你们这里来,你以为我喜欢跑啊?搞什么搞?好好的邛崃剑庭,又怎么变成了负剑天下?惹得令尹大人生气。叫我来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刚从大门口进来,好大一个‘负剑天下’,还为王前驱呢!怎么就这样充满杀气?你们想干什么?”

“大人,这可是你多想了,”韦蒲答,“负剑天下,无非是以天下为己任,习好剑艺,好为朝廷效力。怎么可能会有其他?我们这剑庭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守道奉法,努力耕织,完税完赋,这些大人都是知道的。”

“给我说这些干什么,说了也没用。我来告诉你:这名字不行,要改过来,要改回到原来的邛崃剑庭。真是没事找事,叫我跑这一趟。”李令史少缓了一口气。平日都是打点到的。

“如只为这事,遵命就是了。”韦蒲想了想,知道再争也无益。遂回过头来,对四脚说:“记住了,等会儿将那牌匾摘下来,换上原来的。”又回过头,对李令史和那几个衙役说:“真没想到,给大人添乱,惹你们跑腿。四脚,款待大人……。”

“这就不必,以后不给我们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那李令史并不卖账,撩起脚要走。

“大人少待。”四脚忙讨好地躬迎一旁,一手挽留住。

料娘早已封了上金来。

“一点小意思,”四脚说,“望大人在令尹面前,多美言几句。”

“不是我来找麻烦,是凌锋剑庭找麻烦。现在,哪里谁惹得起呀?这不是明摆着嘛,打擂台呀?也不打量打量,同一个档次吗?”一边说着,一边一手抓过上金,老大不高兴地走了。

韦蒲回到**院,见到仓庚、洗心玉,一脸激愤。

“理他作甚,”仓庚说,“惹得火起,连他一块剁了!”

“还是韦兄做得对,人生还须百个忍。”

“我就不许摘那牌!”

“姨!”

“姨什么姨?别叫得这么好听,主意却笃定,别以为我不知道。”

“不就是一块匾吗?‘负剑天下’早已传扬出去了,摘得了吗?假如今天这块匾一摘下,负剑天下就销声匿迹,那我们再干也没什么意思。如果不是,我们岂在乎一块匾?”

这样,第二天,负剑天下就又换回到从前的邛崃剑庭。

七、坑儒起胡尘。

 七、坑儒起胡尘。

时间已至秦皇三十五年(公元前212年)初春。

这一年朝廷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两个深得始皇欢心的方士,一个是卢生,燕国人;一个是侯生,韩国人。始皇帝此时年事已高,开始感到时间的胁迫,他感到自己的体力,就象立秋后的暑热一样,不敌时令的浸淫,寒意已从自己的脚下象毒蛇一样开始向上游走,于是他想祈寿,想长生不老。为此,一大批方士术士菌集在他身边,卢生、侯生是其中的佼佼者。侯生能以意念移物,召唤鬼魂。他说:“臣等求灵芝、不死药,神仙常弗遇,是什么东西妨碍了我们呢?是陛下没有隐匿自己的行踪,召至了恶鬼,以至臣等方术之气不能中一。陛下不能做到清净安宁,臣等也就无法求得不死之药。只有两者相合之时,真人才会出现,不死药才能求到。”这话,始皇帝相信,为了不透露自己的行踪,始皇帝做了一件事。一次他临幸梁山宫,看到冯去疾拥有庞大的车队,很不满意。此后,冯去疾就减省了自己的车队。始皇帝认为,这一定是宫中人泄漏出去的,立即着赵高审问。但审问也没审出来,他就下诏逮捕了当时在他身边的所有宫人,全部斩之。这一举动,特别血腥、残忍,从此没有人再敢妄言始皇帝的行踪。

侯生以麇角末和生附子上末和合,并以“尾闾不禁沧海血,九转丹砂都漫说。惟有斑龙脑上珠,能补玉堂关下血。”为说辞,制成斑龙脑珠丹,始皇帝服用后,顿感真气复聚,气清神爽。

卢生更绝,他说:“《神农经》说:‘食谷者,智慧聪明;食石者,肥泽不老;食芝者,延年不死;食元气者,地不能埋,天不能杀。是故食药者,与天地相异,与日月并列。’”他以珍珠和以朱砂、风茄子,研末,置于炼丹炉中炼制,炼出三元九转感应丹。取清明时的花露,冬至前后的无根雪,贮于罐中,埋于地下。一年之后取出,取其凝结天地时序之精气、了无纤尘之洁净,制成碧雪引。让始皇帝用此碧雪引冲服三元九转感应丹,始皇帝更感精神旺健,神彩飞扬。

卢生又对始皇帝说:“有人说:‘人过五十,当闭精守一’。这个说法对不对呢?其实这个说法是不对的。彭祖曾说过:‘男不欲无女,无女则意动;意动则神劳,神劳则损寿。如能无欲那当然好,但这是做不到的。有强郁闭之,难持易失;使人漏精尿浊,以致鬼交之病。所以人不必禁欲,只是欲以御女者,先摇动其**,令其强起,再徐徐接之,令得阴气。这样不但不失阳气,反而得补。等到身体更复,可御他女,易人可长生。因为御一女,阴气既微,为益亦少。所以只要能补其所失,御女越多,得益愈多。可使人华颜不蓑。长生不老。’”卢生这种胡解乱编的彭祖之说,深得始皇帝欢心。“陈灾异,甄吉凶有验,拜议郎。”始皇帝给了他们许多赏赐,封他们为议郎。

这样两个人,常常随侍在始皇帝身边,出入宫禁,与公卿交,光鲜一时。博士仆射周青臣羡慕不已。秦博士中周青臣、叔孙义一类的人没有一个不和他们交往的,淳于越,孝至名也未能免俗。那年代,人们真的相信人是可以长生不死的,只要修练得法,或求得不老神药,人就可以长寿。这一班术士哄骗着始皇帝,但是,这毕意是做不到的事,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卢生、侯生实在无法让始皇帝华颜长驻,也无法挽回始皇帝蓑老的颓势。卢生的说法,更使始皇帝深感精力不济,不要说日御数女,就是日御一女,那也是他根本做不到的。从此他总感到精神恍惚,神怠气倦,疲惫不堪。这使他对卢生、侯生的说法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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