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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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学家- 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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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大家各自忙碌,转眼到了春节。

大年初一慰问在校师生,也是惯例。学校那么大,院系那么多,留校师生更是庞杂,一天可能都忙不完。所以孙元起难得起了个大早,准备早吃早饭出门。

真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刚打开大门准备放鞭炮,就远远看见老赵一家正朝这里赶过来。他们见到孙元起站在门口,连连挥手,脚步更加快了几分。

孙元起连忙迎上前去:“老赵,你们一家可起得够早啊!”

老赵却纳头便拜:“小的给老爷拜年啦!”

孙元起急忙扶起老赵:“老赵,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要折煞我么!”

见老赵家的、景惠、景行、景范还跪在地上,赶紧招呼大家:“都起来,都起来吧!你们也太客套了,问候一声就行,不用磕头的!”

老赵回头却大喝一声:“畜生,还不给老爷磕头!”

孙元起仔细看时,才发现景惠、景行还在规规矩矩地磕头,景范却直愣愣地跪在地上,见老赵喝骂,才不情不愿地趴倒磕了个头。孙元起快步上前扶起这几个学生,口气里却有些责备:“老赵,别怪我说你,现在学校讲究开明,可不讲究科特!记住,以后见面,鞠个躬就行了。”

老赵瞪了一眼景范,才憨厚地笑道:“呵呵,这不是大年初一么?按照老礼,是该磕头的。”

“不说这个了,到屋里坐坐!”孙元起扯着老赵就往院子里拽。

念祖、念萱兄妹俩已经被薇拉吆喝起来,见老赵进屋,一齐鞠躬说道:“Uncle,新年好!”

老赵笑得见牙不见眼:“少爷、小姐也新年好!喏,这是俺寇给你们的红包,收好喽!”

薇拉端来花生糖果,诸人便在客厅里说了会儿话。看得出,老赵今儿是特别高兴:老两口回到北京,儿子也从日本学成归国,一家人终于团聚,又是新年,如何能不高兴?不过他看到三个儿女的时候,却有些忧愁之色;尤其是看到景范,更是眉头紧锁。

孙元起有些纳闷:景行是男大未婚,景惠是女大未嫁,忧愁还理由;景范才十七八岁,正在经世大学化学系读大二,他有啥值得老赵发愁的呢?

老赵知道孙元起今天一定很忙,片刻之后便起身告辞。孙元起也不强留,只是让薇拉给景行他们姐弟封上了三个大红包。老赵赶紧推脱:“老爷,景惠、景行他们都是大人了,哪能还收压岁钱呢?使不得,使不得!”

孙元起佯装不悦:“他们三个再怎么是大人,还能不是我学生?收下!”

三个学生只有乖乖收下。

赵景惠接了红包,却从身上掏出一个小试剂瓶,里面装着少半洁白的晶体,郑重地递给孙元起:“既然先生给我们礼物,景惠不好来而不往,只有借花献佛了!”

孙元起隐隐约约猜到了瓶中是什么,仍然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赵景惠对家里人说道:“爹、娘、大弟、小弟,你们先回去,我跟先生说些事儿。”

等屋里就剩下两人,孙元起才试探着问道:“这就是从青蒿里提取的青蒿素吧?”

“既对,又不对。”赵景惠抿了抿嘴接着说道:“我们在开始研究的时候,发现青蒿至少有五种,最常见的药店里面的青蒿,又名香蒿;还有黄花蒿,就是俗称的臭蒿;以及牡蒿、茵陈蒿、小花蒿。但普通人把它们都叫做青蒿。

“对比分析表明,香蒿、牡蒿、茵陈蒿、小花蒿都不能抗疟疾,只有黄花蒿才有功效。经过对黄花蒿认真提纯萃取,最终我们得到了这些晶体,实验证明,它对疟原虫的抑制率达到100%。所以叫它青蒿素固然没错,但更贴切的叫法应该是黄花蒿素。”

疟疾是一种古老的疾病,在我国古代又称为瘴气,认为是接触动植物腐烂后散发的毒气而导致的疾病,最主要特征是周期性冷热发作。

疟疾分布非常广泛,从北纬60度到南纬30度之间,只要是蚊虫肆虐处,都会有它的身影。在所有热带病中,也以受疟疾威胁的人数与发病数字为最多,稳居世界卫生组织重点研究的六大热带病的首位。据1978年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全球受疟疾中度或高度威胁者计91个国家和地区,人口高达十六亿两千万。

疟疾早期致死率非常高,据说当年罗马大军就是因为疟疾,有将近一半的兵马死在印度的雨林里。中医为此发明了小柴胡汤,但疗效只能算是一般。

发明特效药的先驱是南美洲的原住民,他们发现把金鸡纳树(又称奎宁树)树皮磨成粉,服用后可以有效治疗疟疾。后来传到欧洲,经过法国化学家的努力,从树皮里将有效成分分离出来,称为奎宁或金鸡纳霜。这已经是1820年时候的事情了。到了1850年左右,奎宁开始大规模使用,并发挥了重要作用。

俗话说,有利就有弊。奎宁虽然称得上特效药,但是愈后容易复发,而且副作用不少,主要有耳鸣、重听、头昏、恶心、呕吐等,统称金鸡纳反应。

以后又陆续发明了一些药物,初期疗效不错,但疟原虫很快就会产生强烈的抗药性,从而使药物失效。疟疾一度重新称霸于雨林。知道中国人发明了青蒿素,不,应该说是黄花蒿素。

孙元起摇晃着小瓶里的晶体,仔细观察了半天:“你们写好了实验报告了么?”

赵景惠点点头:“已经写好了,正要请你修改一下,然后投到《经世大学学报》发表呢!”

孙元起沉吟片刻:“依我看,论文发表可以稍微延迟一段时间。最好是先把黄花蒿素的专利在各国注册之后,再发表论文。”

这是有前车之鉴的。想当年国门初开的时候,研究人员还比较单纯,科研成果出来之后便直接刊登在学报上,除了关心一下如何评奖之外,根本不考试成果所涉及的知识产权。很多外国企业灵机一动,直接把中国的科学杂志搜罗起来,选择有用的部分注册成专利。到最后,不劳而获的外国企业赚得盘满钵满,付出辛勤劳动的中国科研人员还在吃糠咽菜。

对于孙元起的建议,赵景惠自然无所不从。谁知这一耽搁,却闹出了科学史上的一段著名公案。

二〇九、忍令血食断宗庙

眼下,两人对那起公案还懵然不知。

孙元起怕赵景惠不理解,又接着说道:“你别小看这小小的青蒿素,如果取得专利独家生产的话,每年至少盈利数十万两白银!只怕论文一旦就此公布,外国厂商会不顾廉耻,抢先注册专利的。”

医药的利润向来惊人,以至于有了这样的谚语:除了劫道的,就数卖药的。我们从世界企业五百强的名单中就能看出来,像辉瑞、强生、诺华、拜耳、罗氏、赛诺菲、默沙东、葛兰素史克、雅培、阿斯利康、礼来等企业都是久据榜单,而且位置居高不下,绝少亏损。

马教主说过:“只要有10%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20%,就会活泼起来;有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100%,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专利药品的利润,又何止100%?到那时候,所谓的专利法全都变成一纸空文。你要和他打专利官司?好啊,人家一边把药品大卖特卖,一边用赚取的巨额利润聘请庞大的律师团和你死扛,十年、二十年都陪你玩,绝对把你肥的拖瘦、瘦的拖死!

赵景惠微微颔首:“我知道的,这些都依你。”

孙元起又道:“专利注册时,会用‘经世大学药物系黄花蒿素研究学者’的名义。如果可能,学校将成立药厂生产黄花蒿素,一方面固然是想把知识转化为财富,另一方面也是造福民众。现今疟疾依然横行,尤其是在长江以南,特效药奎宁都是靠进口,价格非常昂贵,普通民众用不起,希望黄花蒿素的问世,能够国人带来福音。

“不过你放心,如果成立药厂,会把每年利润的15%,按照比例分配给你们这些研究人员;另外再拿出利润的25%,拨付给药物系作为研究基金,鼓励新药的开发。留下的60%利润,除了药厂供扩大再生产外,主要是给学校及学校的附属中小学,我个人绝不会贪墨一分钱。”

发明黄花蒿素,不仅仅是金钱问题,还包括荣誉。二十世纪初,疟疾在全球范围内危害依然很大,很多科学家都投身其中,诺贝尔奖委员会对这方面也非常重视,在头十年颁出的生理学或医学奖中,就有两届是奖给疟疾方面的研究:

1902年第2届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颁给了美国科学家罗斯,以表彰他“发现疟原虫通过疟蚊传入人体的途径”;

1907年第7届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颁给了法国科学家拉维伦,以表彰他“发现疟原虫在致病中的作用”。

即便是在一百年之后,中国著名女科学家屠呦呦也因为发现黄花蒿素而获得著名的拉斯克临床医学奖,夺取诺贝尔奖的呼声也非常高。何况是现在?估计这个成果一公布,三两年内就能获奖。

能够看淡金钱的未必能看淡名誉,看淡名誉的未必能看淡金钱,能同时看淡金钱、名誉的都是超凡脱俗的圣贤,现实中人却难以免俗。尽管赵景惠是自己的学生,孙元起还是决定把事情掰开说透。

赵景惠听罢,连忙摆手:“不用,不用给我们!我们之所以能发现黄花蒿素,全靠你的指点,我们只是做了些简单的实验而已,算不上什么。何况,我们研究组每个月还都有工资呢?那个药厂的利润,我们不能要。”

孙元起耐心解释道:“给你们的分红,既是表彰你们在分离黄花蒿素过程中付出的辛勤劳动,也想通过重奖你们,促使更多的青年学生投身到科研中来,尤其是药物研发。”

“可是——”

孙元起稍稍提高声音,打断她的辩驳:“好吧,就这样!”

赵景惠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两人都不说话,一时间场面显得有些凝重。为了防止赵景惠再说出什么尴尬的事情来,孙元起急忙找了个新话题:“我看刚才你爹似乎对景范很有意见啊,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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