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青春 -海岩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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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于青春 -海岩 著-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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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寿问:“李所长,不,不会出什么事吧。”
    李所长宽慰道:“啊,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别着急。”
    虽然李所长说没事,但一个小时以后,树林外警灯闪闪,现场勘查的警车还是到了,小工具车被几辆警车团团围住,张大寿跟在李所长屁股后面迎上前去,他看见从勘查车走下的,是傅冬和李文江。
    刘长勇失踪的现场看上去并不复杂,勘查工作进行比较顺利,傅冬和李文江分别对张大寿和王会计进行了现场询问。
    李文江问:“下午他出去就再没跟你联系过?”
    张大寿答:“没呀,我还以为他直接回家了。”
    “他是你内弟,你应该对他很了解,你估计估计,他会上哪儿呢?”
    “呕——,按说也不会上哪儿呀。”
    傅冬问王会计:“你们厂几个修理工啊?”
    “加刘长勇一共6个。”王会计答。
    “活儿多吗?”
    “多,忙不过来。”
    “刘长勇经常没到下班的时间就提前回家吗?”
    “哪儿能啊,别看是老板的内弟,我们大寿车厂没这规矩,老板不发话,多晚也不能走。”
    负责取痕迹的刑警过来说:“队长,差不多了。”
    傅冬走到一边轻声问:“怎么样?”
    刑警摇头:“没什么特别的痕迹。时间也长了点,再加上是露天现场,鞋印都取不到。”
    傅冬点点头:“嗅。”
    快半夜了张大寿才回家,他和妻子无法入睡,刘长英抽抽噎噎地哭,他沉着脑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不住地劝慰妻子。“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孩子想想呀,别哭坏了身子。”
    妻子还是哭,“不管怎么说,我弟弟拖了两年没结婚,到咱们这儿来给你拼了两年的命,咱们车厂能有今天,总有他一份功劳吧。你不能不管他。”
    张大寿打开屋门,院子里的凉风灌进来。他看看满天星斗,说:“也许,长勇又是喝醉了。不定在哪儿打挺儿呢。也许咱们这一晚上都是瞎着急。”
    这时电话铃响起来,刘长美接了。“喂,找谁?”
    对方没有声音。
    张大寿关上门问:“谁呀半夜三更的?”
    刘长英冲话筒提高声音:“喂,找谁,说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故意嘶哑变形的声音:“喂,想见刘长勇吗?”
    刘长英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丈夫一眼,才战战抖抖地问:“你,你是谁,长勇在哪儿?”
    张大寿盯着刘长英,显然明白了什么。
    电话里的人哑哑地笑了一下:“刘长勇挺不错,我们不会饿营他航。哼哼。你们准备好30万元铁一我们会把人还给.你、的。”
    “喂,你到底是谁,长勇现在在哪里?”
    “听着,准备好30万,明天中午12点等着我们的电话,别到公安局去,别干那种傻事,明天中午如果没有准备好钱,那就怨你们自己倒霉吧。”
    “喂,对不起,请问您”
    对方把电话挂了。
    张大寿紧张地问:“他们说什么?长勇在哪儿?”
    刘长英依然禁不住地说“他们要30万!明天中午议静要我们拿30万。”
    张大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愣愣地自语道:“这么说,长勇被绑票了”
    刘长英几乎跪在丈夫面前,抱着他哭道:“大寿,我求你,救救他吧,等他回来,让他做牛做马报答你,大寿,我求你。”
    张大寿站起来往门外走:“我这就到公安局去。”
    刘长英死死抓住丈夫,“大寿,你一找公安局长勇就完了,钱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呀。你千万别糊涂呀。”
    张大寿犹豫地站住了。
    第二天中午,王会计来到张家,张大寿正在接派出所李所长的电话。
    “啊,李所长,我这儿还是没消息,这事还得麻烦你们多费心了。啊,好,有消息咱们马上联系。”
    挂上电话,他问王会计:“带来了吗?”
    王会计取出几个纸包,放在桌上,说:“一下子取这么多现金真不容易,我跑了好几个地方。”
    刘长英对端菜进来的小保姆说:“小丽,你跟我们时间不短了,我们可是把你当成自家人的,家里有什么事,可不好出去乱讲啊。”
    小丽点头说:“我晓得的。”
    张大寿对王会计说:“我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厂子先关几天门吧,让几个师傅先回家歇几天,什么时候上班等我通知吧。”
    王会计说行。
    12点整,电话铃如约响了。
    这回是张大寿亲自接电话,“喂,我是张大寿。”对方没有声音,“喂,我是张大寿。”又等了片刻,对方才嘶哑地问道:“钱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一共30万,你说地方吧,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30万不行,太少了,我们要100万,听见没有,要100万。”
    “说好30万的,你不能失信,我钱都准备好了,我能拿出的钱都拿出来了,我再也拿不出更多”
    对方打断他,“今晚10点钟,我打电话来,如果没把钱凑齐,我们就不再跟你吵嚷了,听见没有,今晚10点,快去找钱吧。”
    电话被挂断了,只有嘟嘟的忙音。
    张大寿绝望地看看妻子和王会计。
    晚上,还是张家的这间客厅,傅冬、李文江和派出所李所长都到了。傅冬手下的刑警正在给一只串机监听录音电话接线。
    李所长埋怨张大寿,“你也算是当过兵受过教育的,啊!昨天晚上绑匪就露头了,你今天下午才找我们。告诉你,人要是追不回来,就是你自个儿耽误的。”
    张大寿有口难言:“啊,怪我,怪我。”
    “你今儿要是给他备了100万,他准还觉得便宜了你,非根你要200万不可,你信不信?”
    张大寿说:“信,信。”
    傅冬踱过来对张大寿说: “这屋子可够大的,怪不得他们开 口就极作要《鹏万呢”
    “天地良心,我还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呕,按一般规律,这种绑票案,绑匪一般对被绑人的家庭情况,特别是经济状况,有一定了解,你有没有琢磨过,在你认识的或者间接有来往的人当中”
    “我也琢磨过。”张大寿说:“我老家在东北,从小出来,在山东当了十几年兵,1986年复员到了这儿,在本地还真没什么亲戚朋友,我还真琢磨不出来,谁能对我下这个毒手。”
    “来电话那个人的声音,你一点不熟吗?”
    “从来没听过这种嗓门儿,不像人声儿啊。”
    一个刑警过来对博冬说:“队长,机子接好了。”
    傅冬说:“试一下。”
    刑警用大哥大打进客厅电话,做着录音和监听试验。傅冬又对张大寿说:“哎,那天绑匪是住你们车厂打的电话是吧,要修车,我记得是说爆服了是吧。”
    傅冬又问:“你厂里有六个修车师傅对吧,这绑匪怎么就知道来给他们修车的准是您内弟,而不是跟您不沾亲不带故的其他人呢。”
    “这个”张大寿想了想,摇头说:“我也琢磨不出来,可能就是想绑我一个人,就算是别的师傅被绑了,我当厂长的,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如果是一般师傅给绑了,从清理上讲,您往公安局一报,也算是尽责了,对吧。”
    “这世面上都知道、我张大寿是讲义气的人,我没这个义气的话,我这厂子也到不了今天。”
    傅冬笑笑:“啊,我只是随便问问。”
    客厅一角,李文江在与刘长英交谈。
    “你弟弟我看是个5业部皈。 会不会在什么地方和人洁了仇。他最近没有对你说起过什么让他不痛快的事吗?”
    刘长笑肿着眼睛说:“长勇到我这儿也快两年了,从来没在外头招惹过是非。
那天在船上是喝了点酒,所以说话冲了点。平常日子不这样儿。他来这儿是凭手艺挣钱,打算回去娶个媳妇,他有个相好的是在张家口郊区的,他挣足了钱回去就能娶她。长靠平常也不出去,除了干活挣钱没别的心思。”
    “他一个月挣多少钱。”
    “1000多块,在厂子里他拿500元,跟别的师傅差不多,回家他姐夫再给他500元,再加上年节假日红包和福利什么的,平均每月1000多FB。”
    “这么说,你们对他真不错。”
    “是啊,我父母都不在了,我当姐姐的现在日子好点了,总得帮他一把,就这么一个弟弟。”
    屋里一下静下来,张大寿接了电话,“我是张大寿,”电话里照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嘶哑地问:
    “钱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是我要的那个数吗。”
    “是,100万,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对方又沉默了一会,才说:“好,叫你老婆带上钱,钱要放在一个手提包里,然后到丰城路,路口往南第一个胡同,在那胡同里有一个小酒吧,11点钟以前,你叫她在那儿等我。听好了,你叫她一个人来,你不要跟来,如果你报警的话,哼哼,你看着办吧。”
    “喂,喂,先生,我老婆现在身子不方便,她怀孕了,她”
    像前两次一样,对方没犹豫就把电话挂了。
    张大寿还拿着电话发愣,傅冬把话筒接过来替他放下,然后命令刑警:“把录音再放一遍。”
    录音又放了一遍。
    放罢。傅冬问:“钱捆好了吗?”
    一个刑警把捆好的一叠叠钱放到桌子上,说:“上面和下面都是真钱,中间是纸。如果不都打开的话,看不出来。”
    “好,”傅冬对张大寿说:“叫你夫人带上它,去和绑匪接头,你放心,她会很安全的。”
    刘长英说:“不,还是叫大寿去吧,我没经过这事儿。”
    张大寿说:“我是想去,可人家指名要你去呀,我去人家不露面,不是白搭吗。”
    李文江安慰刘长英:“你别怕,要想救你弟弟,目前只有你去才能引他们出来,你放心,我们就埋伏在你身边,你不会出事的。”
    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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