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柴尔德家族·四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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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柴尔德家族·四部曲-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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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过问那些日常的事务)。在1868~1941年间,理事会财政负责人一直就是由罗斯柴尔德担任,从未间断过:第一任是费迪南德(1868~1874年),然后是纳蒂(至1879年),再就是里奥(至1917年),最后是列昂内尔。纳蒂同时还是公会联合会的名誉总裁、犹太人免费学校的总裁、英国犹太人协会的副总裁和贫民救济会卫生与法务委员会理事。里奥继任了免费学校的总裁,同时也是犹太穷人临时庇护所的副总裁。罗斯柴尔德同时还影响着《犹太新闻报》,当时由埃希尔·迈尔斯所拥有(后来被犹太复国主义者利奥波德·格林伯格在1907年收购后,罗斯柴尔德的影响力就不复存在了)。在法国,罗斯柴尔德家族修建了几座新的犹太会堂,包括位于维克多大街的一座(1877年)以及其他由埃德蒙在1907~1913年间提供资助的三座。相比较而言,维也纳的罗斯柴尔德较少与他们的犹太同胞交往。

    可以肯定的是,罗斯柴尔德首要关注的并不仅局限于一个单独的社区,而不关注另外一个或者几个具有相对独特性的社区(除了联合公会,这个组织里也包括了西班牙和葡萄牙籍的犹太人、改良派,以及由东欧移民建立的数量不断增长的东正教组织)。对于挑战纳蒂地位的情况,一个最经常被引用的例子是1887年成立的公会联合会,这个组织由贵金属商人兼政治家塞缪尔·蒙塔古提出,目的是为那些东正教组织提供庇护。纳蒂曾一度对他所见到的东伦敦的“精神匮乏”而忧虑,而且在联合会成立的时候,他被选为总裁。但是在1888年12月,在联合公会委员会上就是否接受联合会进入伦敦宰牲理事会(监管屠宰的机构)的问题上产生对抗后,他被迫把这个职位让给了蒙塔古。看起来他所希望实现的似乎是把联合公会的权利置于这些新成立的组织之上——因此,他原本在怀特契佩尔路上建立一个大犹太会堂的计划就与建一个“犹太人汤恩比大厅”联系在了一起。

    然而,对于这件事意义的重要性也不应该过分夸大。事实上,纳蒂还保留了名誉总裁的头衔,而且甚至还主持了联合会1892年在新路上的第一个犹太会堂的开幕仪式。确实,他对团结各个不同的犹太组织所报以的期望,在联合公会中的所有理事中,最受蒙塔古的欢迎。在已经在位了很长时间的大拉比内森·马卡斯·阿德勒于1890年去世之后,尽管遭到了阿德勒的儿子和继任者赫尔曼的反对,纳蒂终于还是召集了各个公会的代表大会,他的理由是“时机已经成熟,就算是社区中最底层的人们当然也是最正统的教徒,应该邀请社区的其他分支来加入我们,并把我们所有人都团结起来。我不敢说团结到某一个领导人之下,但是应该团结到一个精神领袖之下”。然而,事实证明根本无法把这些正在竭力竞争对不同社区的影响力的各种势力调和起来;1910年的一次类似的尝试再一次因为同样的原因而告失败。不过纳蒂还是有足够的势力确保对约瑟夫·赫尔曼·赫兹在1912年继承阿德勒作为大拉比的任命能够顺利通过,这主要得益于(有这么一种说法)米尔纳勋爵的大力推荐,尽管更为可能的原因是他看到赫兹更能得到联合会和联合公会对于伦敦东区东正教和同化情况比较严重的伦敦西区的两部分势力的共同认可。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四部 世界的银行家 第一章 犹太问题(3)

    如果纳蒂的影响力在一个基本的宗教问题上都能有如此大的施展空间的话,那么对于与犹太社区有关的那些更偏重于政治方面的问题,纳蒂采用准君王的方式来处理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作为所有犹太家族中最富有的家族的继承人,一位在金融界响当当的人物,又是议会议员,而且后来又成为了贵族,而且还是一位可以直接见到当时最高层的政治家的非正式外交官,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对手。或许要让不同的犹太人组织认同一个单独的精神“领袖”不大可能,但是很少有人怀疑纳蒂是他们事实上的世俗领袖。

    要全面理解这个问题的重要性,有必要先全面认清影响深远——而且令人震惊——的这一时期犹太人在欧洲的地位所引发的问题。当纳蒂成为贵族的时候,阿尔方索的反应是意味深长的。“这个消息将会在奥地利和德国引起极大的反响,”他写道,“那些地方的反犹太人气焰仍然相当嚣张。”19世纪末期出现了很多变化,先前曾经不是连续的而且只是政治上的对犹太人的种族歧视,现在逐步变成了一种看上去更有组织的政治运动。“反犹太主义”这个词形成于这个时期并不是巧合:种族理论研究提出的假说对于犹太人反社会行为的解释,更多是基于他们的基因,而不是他们的宗教。由于随着大众教育的发展和公民权利的更加广泛,政治生活变得更加民主,1877年以后的时间里出现了大量的反犹太人书刊、演讲和政策(在某些国家,比如俄国)。罗斯柴尔德家族与从东欧和中欧西进的犹太人之间除了共同的宗教信仰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任何相似之处。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他们属于富裕的社会精英,而且已经跨越了那些存在于西欧社会的意识形态领域里的社会障碍。然而,从19世纪20年代开始,罗斯柴尔德家族就一直是左派和右派之间的政治攻击目标,而且无法避免地一再成为“犹太人问题”的人格化代表。这是作为“犹太人之王”的不好的地方。

    反犹太主义

    20世纪中叶出现的事件经常会诱使我们夸大19世纪晚期出现的反犹太人浪潮的重要性。对国家社会主义的记忆也总是把我们的注意力最先引向德国去寻找反犹太人主义的种种证据。当然,那些地方确实存在一些这种类型的问题(奥地利要比德国更严重,在那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金融影响力日渐衰落);英国也有很多这方面的迹象,而俄国则是唯一从制度上歧视犹太人的大国。法国虽然是比所有地方都更能让犹太人享有平等权利的国家,但同时也是出版反犹太人书刊最多的国家。

    一个并非不重要的事实是,把反犹太人主义这个特别有种族主义色彩的词介绍给德国政治家的威尔海尔姆·马尔,年轻的时候曾经为威特姆斯坦家族工作过,而这个家族与维也纳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关系非常密切。根据一份未公开的备忘录的说法,马尔回忆了他是怎样在1841年被解雇的,尽管他在公司工作得比大多数犹太雇员更努力。他非常痛苦地说道:“应该承担经济危机后果的是犹太鬼。”这种看法似乎得到了很多在1873年经济崩溃后面临经济困难的德国人的共鸣。由马尔这样的作家煽动起来的反罗斯柴尔德声浪的一个很好的例子是《法兰克福犹太人与对人民福利的掠夺》,该书于1880年由“日耳曼尼克斯”出版,书名就很说明问题。作者从大家已经非常熟悉的选帝侯的财富故事断章取义的版本入手,书中将德国在大繁荣时期及之后的经济困难与深受罗斯柴尔德家族以及他们豢养的金融与传媒界的走狗鼓励的资本输出(特别是输出到俄国)联系在一起。在人们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些指控的时候,黑森…德意志帝国议会代表奥托·波克尔在1890年又提出了一项指控,他认为罗斯柴尔德家族已经用石油把世界市场逼上了绝路——这项指控5年后又在柏林被社会民主党的刊物再次引用(说明这套说辞随时都可以被左派随意使用)。弗雷德里克·冯·谢尔布1893年的《罗斯柴尔德商号历史》一书进一步把这个观点进行了细化,说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巧取豪夺又有了一个新的目标:控制国家贷款,然后是铁路建设,现在他们开始寻求建立全球原材料的垄断。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四部 世界的银行家 第一章 犹太问题(4)

    到1911年,当维尔纳·桑巴特发表带有很强烈的倾向性但很有影响的《犹太人与经济生活》一书的时候,这样的声讨得到了来自知识界的一定程度的认同。对于桑巴特来说,“罗斯柴尔德的名字”所代表的“远远大于使用这个名字的那些公司”;也就是说,意思是指“所有那些活跃在交易所里的犹太人”:

    因为只有在他们的帮助下,罗斯柴尔德家族才能够取得这种超级权势的地位——事实上,人们可以公正地说他们是债券市场上唯一的掌控人——这种地位我们已经看着他们拥有了半个世纪。过去有人说,一个财政部长如果疏远了这家世界性的企业,而且拒绝跟它合作的话,那么他就得考虑走人了,其实这种说法一点都不夸张无论是从数量上考虑还是从质量上考虑,现代的交易所是罗斯柴尔德式的,而且因此也是犹太人式的。

    但是也没有必要就此把反犹太人主义的根源确立在这类伪社会学的基础上,犹太人与日耳曼人的人种差异可以很容易地说明问题。马克斯·鲍尔的小册子《俾斯麦与罗斯柴尔德》(1891年)将俾斯麦这位日耳曼人的代表、拥有着农民美德的人与罗斯柴尔德这个俾斯麦的世界性对立面进行了对比:

    他生存的原则不是建设性力量的稳定增长,而是大量被分割的资金急速而令人担忧的聚集但是(俾斯麦认为)就让犹太人去满足他们贪得无厌的快乐;一旦50亿马克完全付清,那么就该轮到德国人用自己的方式让自己高兴了俾斯麦的物质和精神的形式所有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实实在在但是这个世界对于罗斯柴尔德的物质看法是什么样的呢?他们从来都是隐形的,就像绦虫一样永远附在你的身体里,但又无影无踪。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银行”是没有结构的、像寄生虫似的,形式上可以这样也可以那样的,从法兰克福和巴黎再到伦敦,遍布整个地球,就像一团缠在一起的电话线。它既没有结构也没有生命,是一种不在地球上生长的东西,一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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