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写他,右手写爱by楚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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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写他,右手写爱by楚妆-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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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倒是在这种时刻还不失幽默:“她只不过是有男朋友,你可是连孩子都有了,难道让我们这有家有口的留下不成。”
都离去了,只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静陪着他。月华如练,透窗照进来覆盖着他的面孔,还是那样棱角分明,还是那样淡泊漠然,深深埋住了他内心的狂野与烈火。我伸手帮他理好头发,实在没有忍住,又滑到他的面孔。他沉沉睡着,似毫无知觉。
想起我们有次约好在一个地方会合,我并没有迟到,到的时候却看见他像小鸡啄米一般在打瞌睡,我也是忍不住去摸他面孔,结果抚到唇边时被他一张口咬住。我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谁知他脸红得却比我还快。
他鲜与女生调笑,但为了各式女生去打架倒是经常,虽然因我而起这还是头一遭。
我叹口气,看他一时也醒不了,就拿起那条还带血的黑绸带去洗手间洗。
洗着洗着不知怎么就哭了,说不出来的伤心。我就那么扶着洗手池,哀哀痛哭,似把这六年的思念都要哭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门响,我急忙收敛,却没看见人进来。我不由有点奇怪,这大半夜的,还是挺让人害怕。我拉开门出去张望,随即听得门外一声尖叫,把我吓得也立刻尖叫起来。
定睛一看,是两个小护士,手里还拿着笤帚什么的。我奇道:“怎么了?”她们问:“你是人是鬼?”


第十一章

 你说爱本就是梦境。——信乐团《离歌》。
第二天这事就全院都知道了,不时有人过来看看,然后说:“原来你就是那个半夜鬼哭的呀。”
傅辉起初只是笑,后来就慢慢沉默了。
外伤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静养。傅辉身子硬朗得很,他本来坚持要回家,但是张总却一定要他留院。他没办法,只好留下来,然后开始劝我回去,我再也没有听他话,尽己所能照顾他饮食起居。就算是一个普通朋友平白受伤,我都不会看着他一个行动不便的伤者自己在医院里,何况这是傅辉,还是因为我受伤,那就更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了。
中午我抽空出去给欧阳昕打了个电话,告诉他
我最近有事,手机没信号,晚上也不知几点回家。
他立即答:“不管几点我都等你。”
我说:“你别给我添麻烦了。等我忙完了会告诉你。”
他忽然说:“我现在想见见你,可不可以?”
我答:“说过别给我添麻烦了。”
于是他不再说话,我说“我挂了”,他没有声音。我合上手机,在最后一瞬,似乎听到他说:“你要记得,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呢。”
日子重新开始忙乱。
我吃了一顿医院的午饭就开始抱怨,而后的每天我都给傅辉做好午饭带过来,晚上则叫外卖,回家时我还要到超市买好明天要做的菜。
偶尔也会抽空给欧阳昕打个电话,但实在是少之又少,我太忙了。
那天晚上我回家时,看见楼下平时欧阳昕停车的位置停了一辆吉普,因为是鲜明的黄|色一下就注意到了。我心下只庆幸好在不是他的车,然后拎着我的保温桶大大方方回家去。
刚出电梯,我便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倚在我家门口,手中拿着一束怒放的百合花。显然是等得久而累了,花是倒拿着的,一朵朵向着地面盛开。我即刻按住电梯门想要退回去,然而,如同自芳所说,“船到江心抽身迟”,他已经听见电梯响往我这边看过来,我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心里面还是有点懊恼的,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回到电梯里了,谁知他反应那么快。不悦的情绪干扰了我的理智,再加上我在他面前一贯的居高临下,我走过去竟然就没头没脑埋怨他:“你没开车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都不知道你在。”
欧阳昕看着我:我穿着那日他陪我去买的裙子,手里拎着一只保温桶,居然还十分难得地化了点淡妆。他终于发了火。
我头一次听到他那么冰冷的声音:“我知道了,以后每天出门开什么车一定要先跟我女朋友提前备案,免得撞破她的好事!”我无地自容。他忽然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还给你”,然后夺路而去。
那束百合花被扔在我面前,跌落一地灿烂。
我再冷血也还是追了过去,跟着他跑进楼梯间。可我穿的是配裙子的高跟鞋,追了一层就知道追不上,只得停在那里喘气。他又跑几步,却也停下来,回头向我喊:“脱了鞋子啊,干吗那么不舍得?”我喘息着招供:“怕磨破了连裤袜,很贵的。”
他终是走了回来,站在我下面一级台阶,正好直视着我的眼睛。他说:“你自己告诉我,你去了哪里?”
我指指保温桶,说:“去带外卖……”随即看到他面色不善。我虽然没良心,却还算有点小聪明,他今天忽然发怒恐怕也是有来由的,于是赶紧改口:“去医院看望傅辉,他受了伤,我还给他带了饭。”
他冷哼一声:“他怎么没留你过夜?”
我惊骇摇头:“没有没有,不是那样。我只是照顾他。”
他不再看我,倚住墙似乎想了一会儿,然后又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上楼把地上那束花拿下来。”我诚惶诚恐地点点头,走了两步他又从背后追了一句:“你的爱心饭盒可以放下了,穿这么高的鞋子还拿那么多东西,也不怕摔。”
我抱着花回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脸色温柔了些,对我说:“这束花是替你买的。”我听着这话有点拗口,却也只能唯唯诺诺,他继续说:“今天你有个朋友过生日,我替你买束花送给他。”
好在我反应飞快,立即将花放在他面前,说:“生日快乐。”看着他展开的笑颜,还是有点心酸的,他曾在我问及年龄时交代过他的生日,我却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他接过花,将我也一并拉入怀里,很温柔地抱着我。他没有再生气。我心底忽然就有那么一点点动心,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我想让时间多停留在这一刻。
我低声问他:“说认真的,你那时怎么会选中我的?别搪塞我是一见钟情。”
他呢喃着回答:“因为想到老了你还在我身边。年轻的时候自然什么样的人都找得到,可是到老了呢?等到我像郑之华一样老、一样丑的时候,哎哟,你别掐我,我在说正经的。”
我做总结鉴定:“你说话像个怨妇。”然后对未来展望,“我会比你先死,因为我比你大,所以你老了我不可能还在你身边。”
他不答,撩起我的长发吻我后颈,手中拿着的百合花蹭得我又麻又痒。为了稳住心神,我决定甩出杀手锏:“我已经三天没洗澡了,没时间。”
他啐我一口将我推开,忽然又紧紧拉到怀中。
我听到一个声音在我背后说:“倾倾,你答应我,以后永远不再骗我了。”
我点点头,说:“好,我答应你。”
那夜他没有回去,胁迫我把第二天为傅辉准备的午饭做了给他吃。然后问我可不可以送他一个最盼望的生日礼物,我连问都没问是什么就直接赏了他一拳然后让他乖乖去睡觉。他看我肯留他也就欢天喜地去了。
睡觉时他总是不老实,一会儿说“哎呀,我好渴,有没有人肯给我倒杯水”,一会儿又说“我觉得头好重,是不是发烧了呢”。总之,都是拒绝不了的理由,让我里里外外跑。然后他恨恨地说:“撒谎被逮住就是这种下场。”
我看他心情还不错,赶紧抓住机会:“跟你说一声啊,我明天还会过去。”
欧阳昕倒在床上装睡,一边还说:“我没听见。”
隔一会儿见我没反应他又起来,问:“你去干什么?”
“送饭。”我简短地回答。

“就你那手艺?”他强烈鄙视我,“我家里有个阿姨,做饭比你好吃不是一点半点。我让她去送好了。”
我不语。
他叹口气坐起来:“你不觉得这样对他也好些么?他其实还是在乎你的,你就每天早晨都过去让他想象我们俩昨夜的缠绵?”
我大怒:“他才不会有你这么多龌龊的想法!再说,我没跟你怎么样!”
欧阳昕冷笑连连:“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单纯,像我这么好对付?”
他说的是实话。任谁知道他在我这里频繁留宿,也不会没有猜想。我心里暗暗督促自己,不能再拖下去,到时候跟他说清楚了。然而今天却是他生日,总不至于今天吧。
考虑到他一年才当一次寿星,我做了让步:“好吧,明天你让你家的阿姨送饭过去吧,顺便照顾他。咦?你知不知道地址?就在……”
欧阳昕长叹一声打断我:“不必重复了,我知道傅辉受伤的事情其实比你这半夜鬼哭的还早。”
我听了他的话一惊,连半夜鬼哭都知道了。我先是庆幸自己早早老实交代了,随即又觉得蹊跷,正要问个究竟,他摆摆手:“你继续站在我床前,我会以为你在勾引我。”
于是我只好回了卧室。躺下很久之后,快要入睡了,却听见隔壁翻来覆去的声响。到底我还有些内疚,忍不住又起来,靠着卧室门边,轻声问他:“不舒服?”他侧着脸看了看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特别不踏实。”
我心里有鬼,于是更加内疚。他忽然说:“讲点高兴的事吧,找一件你最开心的事情讲给我听听。”
“哦,最开心的么,”我想了一想,很多开心往事滑过去,整个人都快乐起来,“呵呵,最开心的那次,是在云龙湖上放风筝。那时候已经大学了,可在那之前我从没放过风筝,老被人笑话。”
他仰在床上笑笑:“我也没放过风筝,小时候没条件,现在没时间。”
我没有回答,兀自想着旧事。我这个人不大会玩,爸妈管教得太严了,用雅致一点的说法,就是不会享受生活。但是傅辉就很会玩,他一直被宠着,而且胆大、叛逆。有次我们在校园里看到有人在放风筝,我就说,我从来没放过,想想这个小东西能飞那么高,很奇妙。
后来有一天,傅辉忽然就拿了两个风筝过来,说周末去云龙湖。我们四个人,在那个周末,坐了大半天的火车,到云龙湖去放两只风筝。那片湖很宽阔,大得过西湖,船只也不密,正可以在船上放风筝。湖水很美,湖面上风很大,连我这种新手都一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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