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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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乐无穷-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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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凉凉的很舒服,又小又破的屋子被一盏小小油灯就照得亮堂堂,竟然格外温馨。左芝有些享受这样的气氛,眨眨月眸:“木头,这个屋子好像有人住。”
沐乘风专心上药目不转睛:“庭院整洁被褥干净,只有桌上薄尘未扫,看样子跛脚的确回过这里。”
“但是他去哪里了呢?没回寨子也不去茶嫂家,更不在这里,好奇怪哦。”左芝纳闷了一会儿,又道:“木头,你说以后我们也去乡下住好不好?然后种种田养养花什么的……嗯,还可以吃自家栽的果子!肯定好玩儿。”
上好了药,沐乘风给她吹了吹伤口:“呼——还疼么?”
左芝抿着唇笑,如吃了蜜糖般甜滋滋的,娇滴滴道:“说了不疼啦。但是我觉着背上发痒,木头替我挠挠。”
说着她就解开衣裳转过去,把光滑白嫩的背脊暴露在他眼前。她撩起头发,反手指着背部,道:“肯定是有小虫子咬我,这里的床不干净。”
“没有疙瘩。”沐乘风并未瞧见蚊虫叮咬的肿包,不过还是听话地把手放上去,指尖在羊脂般温软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抓挠。痒意似乎从左芝身上传递到了他手指,只一瞬间窜便全身。
左芝惬意的哼哼:“嗯……真舒服,木头再用力些……”
烧好热水来请两人洗漱的丁思集在门外听到这句话,赶紧把脚缩了回去,狼狈逃回自己房间。
“行了木头,不痒了。”
挠了一会儿左芝开口叫沐乘风停下,可是沐乘风只是收回了指尖,很快又把整个手掌搭上了她的背脊。他的掌心十分滚烫,就像携了一团火焰。
左芝回头问他:“怎么了?”
“吱吱。”沐乘风很难得这样叫她小名,他的手顺着光溜溜的背脊滑至纤巧的腰侧,倏然捏紧,有些狠力掌握她的意味。他在她耳畔启唇,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你……想不想与我……生小木头?”
左芝一怔,反应过来之后欣喜若狂。
这块朽木头开窍了!
她啄木鸟般点头,怕他反悔赶紧道:“想想想!你今天想生是不是?咱们马上就生,快来呀木头!”
沐乘风看她急不可耐的模样轻轻一笑,把她身子翻转过来,低头便吻了上去。
才含住那双甘甜的小嘴,外间骤然响起劈天裂地的砸门声。
“大人!大人!”白日的衙役找了过来,急得声音变调,“大人,出大事了!那群乞丐好像染上了瘟疫!”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我去喘口气儿……
PS:吱吱和木头的红烧肉会不走寻常路,是在很特殊的场景下突然爆发滴!擦亮眼等着哟~~~HOHOHO~~~


☆、第三十章  舍生妻义

衙役们把乞丐们安置在寺庙以后,又回衙门仓库拿了些米粮;带到庙里支起锅架;煮上浓粥蒸好馒头,分给一群乞儿吃。晚间;几个衙役抱着搜集来的旧褥子棉被;打算给他们铺床过夜。
不料好几个乞儿都无精打采缩在墙角,恹恹的模样;身边还有呕物。衙役一问,才晓得他们不舒服已经好几日了;但是孤儿没有家人关心照料;更无钱求医问药;便一直这般拖着。其中又属大傻子杨大头病得最厉害;白日吃的九个大馒头全都吐了出来;还有腹泻症状,此时更是发起烧来,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衙役们一瞧这模样,心脏“咯噔”沉了下去,想着坏事了!这些人染上了时疫!于是赶紧去跛脚家求助丁思集。
丁思集与沐乘风闻讯匆匆出门,左芝也穿好衣服执意要跟去看。她白天才帮过这群小屁孩儿,又差点吃了那大傻子的亏,这么大的人情他们还没偿还,怎么能就这样染病死了呢?!
破旧的土地庙在半山腰上,山路本就不好走,夜路更是难以前行,左芝跌跌撞撞跟着他们,摔得膝盖都破了,终于到了寺庙门前。只见几个衙役手持火把,蒙面掩鼻站得老远,谁也不敢进庙里去看,忌惮极了。
丁思集一到,提步就往里走,衙役们赶紧拦住他:“大人去不得!这疫病实在厉害,染上的人没一个能活,您别去看了!”
丁思集焦得嘴唇起泡,道:“不看怎么行?我乃洛水县的父母官,怎能放任不管?!”
衙役也急,百般劝道:“咱们好不容易才把疫情压了下来,您也侥幸逃过一劫。如今万万不能再冒险了!大人算了吧,这回染病的人多,兴许摸一摸都会被传染……”
丁思集不听劝,固执地要进去:“让开!”
衙役们确实害怕染病,也是真心为丁思集好,几人死命抱住他:“时疫发作凶猛,杨大头浑身长满疹子,皮肤都被抓烂了,流脓又淌血的,怕是没救了!大人您就听小的们一劝,千万别进去,万一被他抓伤,那是必死无疑啊!”
左芝闻言,忽然觉得成百上千条毛虫爬到了她背上,全身也发痒起来。此时手背上一阵剧痛,她抬起来一看,赫然想起这条伤口的来历。
那个大傻子抓过她……
左芝惶恐抬头去看沐乘风,却见到他朝丁思集走去,只留给自己一个笔直的背影。
丁思集据理力争:“就算救不了
杨大头,那还有其他人,尔等如何能置之不理!”
“他们与杨大头日夜相处,恐怕早已染上疫病。“衙役一指旁边的两桶火油,提议道:“大人,咱们想……索性烧了这里,以求万全。”
丁思集大惊:“连同活人一齐?你们疯了!这如何使得!”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这次染病的人太多,咱们要是制不住,恐怕整个洛水县都会完蛋!大人,您白日不也烧了义庄的尸首么?”
听到这里,沐乘风上前一把揪住此衙役的后领,直接拎了起来。
“荒谬。”
沐乘风不苟言笑,威严气势尽显,厉声斥道:“两者如何相提并论?死活不辨是非不分,好个糊涂差人!”他轻轻一扔,便把此衙役丢进土地庙中,质问道:“如今你也置身其中,是不是还要烧?!”
衙役摔得骨头都要碎了,站也站不起来。此刻沐乘风转身,眉峰冷横,问在场的其余衙役:“还有谁说要烧?”
众人都被他凌厉冷漠的气势震住,不敢言语,惧怕地往后退了几步。
丁思集见状,挣脱了束缚走出来,又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也是为洛水县好,但是此等作法委实荒诞!你们设身处地想想,假若今日染病的不是一群孤寡,而是你们家中亲人,你们是不是还下得去手?一把火烧了只是治标不治本,如今找到疫症根源、研制出治病药方才是关键。你们害怕染病不愿冒险也罢,本官自行去看,让路!”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加上丁思集以身作则,众人面露愧色。他们并非草菅人命之辈,只是被突如其来的疫病吓得慌了神,以至于做出这样荒唐的决定。几人很快就想通了,上前主动请缨:“大人,我跟您一起去!”
眼看众人情绪稳定,丁思集松了一口气,道:“先把防疫的药熬上,出来后每人饮一碗,衣裳也得换掉,总之一切当心,应该无甚大碍。走吧。”说完他感激地对沐乘风说:“多谢沐大人出手相助,里面不大干净,您还是留在此陪郡主罢。”
沐乘风点点头,回头去看左芝,却发现她不见了。
月光照在崎岖的山间羊肠小道上,惨白惨白的。左芝沿着山路一直跑,风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脸颊上的泪水都快结成了冰,冻得她又冷又痛。
她被抓伤了……
她染上了时疫……
她很快就会死掉……
左芝一边狂奔不止,一边嚎啕大哭,就像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尽一样。她好不容易嫁了喜欢的夫君,两人成婚刚刚一年,腻腻歪歪的时间尚短,还没尝到传说中房事的曼妙滋味,小木头也还没有生出来,准备回东晋探亲也没去,不会说话的叮叮铛铛还没喊过她小姑姑……她还有这么多事情没有做完,还有这么多心愿没有达成,怎么就要与世长辞了?!
“呜呜……”左芝跑得累了,蹲下埋头大哭,“我不干我不干!我才二十岁,我还没有生儿子,我要是这样就死了,木头一定会忘了我!哇——”
还有,她要是就这么悄无声息死在这个穷乡僻壤,家里一群人怎么办呢?爹娘远在东晋,闻讯必定伤心欲绝,还有快八十岁的老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铁定受不了这打击,没准儿一口气上不来也驾鹤西去了。就算是没心没肺的左虓,恐怕眼睛也会哭得肿起,然后到她坟前继续骂她,骂她不孝顺、没良心、坏透了,他下辈子再也不要跟她做兄妹。
左芝想起这些眼泪淌得更凶了,唰唰唰就像山涧小溪。她仰头看着又大又圆的月亮,抽噎道:“呃、呜,干嘛、干嘛总是对我不公平……脸蛋不漂亮、胸又不大,脾气也坏……还这么短命!呜呜,你偏心你偏心!”
她骂了一阵老天爷,嚣张的气焰又小下来,继续哭着自言自语:“我也不想要多漂亮多聪明多贤惠……我就想和木头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本来人的一辈子就短,我倒霉,比别人的更短……”
尽管心中都是怨怒委屈,可是哭了一阵,眼睛痛了泪也干了,左芝心头浮上的只有无力,以及无可奈何。
哭又有什么用呢?染上这个病迟早都要死,也许还会被人烧死……不行,她才不要死得那么窝囊难看。
片刻后,左芝擦干了眼泪站起来,沿着山路慢慢走回了跛脚家老屋。
沐乘风发现左芝不见后赶紧下山追逐,终于在快到老屋的时候发现了前方徐徐慢步的娇小身影。他唤道:“吱吱。”
前方身影顿了一顿,可是左芝没有回头,反而拔腿就跑,飞快钻进了屋子里,然后从里面把院门锁了起来。
沐乘风急忙追上去,敲门道:“吱吱,开门。”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可是左芝没有回应他。
沐乘风皱皱眉头,心底生出丝丝不妙的预感,叩门时又加了几分力气,声音也变得沉哑:“开门!”
好似有什么东西被放在了门背后,摔在地上发出枝条被折断的脆脆声,然后沐乘风闻到了烈酒挥发出的刺鼻气味。他双眸一凛,骤然喝道:“左芝你要干什么!把门打开!”
“木头。”
左芝用柴禾堵住门口,又从厨房里找来半坛烧酒,沿着屋子洒了一圈儿。她吸吸鼻子,抽出火折子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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