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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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完结)- 第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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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让已出嫁的孙女回婆家,明珠正想歇息,又听说索额图那里打发人来看他。来的是索额图的儿子格尔芬,代父亲向明珠问好:“我阿玛这两天也犯了痰症,命我来给您请安。”

明珠心底升起一丝无奈,到了这会儿,能让他心里觉得安静的倒是索额图了。有点吃力地说:“劳他惦记了,回去带个好儿。”

格尔芬看他实在吃力,揆叙已经面露急色了,识趣地告辞。回来对索额图道:“阿玛,儿子看明珠那老家伙已经不行了。”说完,脸上还带着一丝笑。

索额图看得好生刺眼,抬手一巴掌拍了下去:“他比你能耐多了。你这般轻浮,叫我怎么放心?”言罢,咳嗽连连。

格尔芬慌了,上前给索额图拍背顺气:“阿玛息怒,儿子知错了。”可怜格尔芬胡子都花白了,还要在索额图面前装可怜。半晌,索额图叹道:“我与他是斗了大半辈子,可能让我服气的,也就是他了。这人不简单,你不要小看了他们家。”

又叮咛嘱咐半天,直到累了才昏昏睡去。格尔芬很冤枉,我会这样说,还不是因为你一直跟他不对盘啊?现在我倒成了坏人了。一跺脚,让丫环好生看着老太爷,他跑去自己书房,把儿子拎过来大骂一回才觉得心里舒坦了,弄得他的儿子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

由于揆叙还是翰林院学院学士,也是朝中大员,他家里的情况自然是各方关注的。东宫也就知道了明珠病重,淑嘉也以胤礽的名义派人探望了一回,还赏赐若干东西。高三燮回来说:“奴才看着明珠,有点儿油尽灯枯的模样儿。”

淑嘉对明珠也不觉得惋惜,就是在想,明珠挂了,不知道纳兰氏怎么伤心呢,不晓得会不会影响到胎儿?掐指一算,纳兰氏正是在危险的时候,但愿明珠能多活些时日吧。

明珠倒是能扛,一直拖到四月十五才死。康熙四十七年是个闰年,闰三月,明珠死的时候,太子妃都快生了,比较让人觉得晦气的是,淑嘉的生日是四月十七,淑嘉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削减一下后天生日的规模了。

此时胤礽已经随驾回来了,听了淑嘉的话,道:“你想得也未免太多了,照样儿过就是了。太看重他了,倒像是真有那么一回事儿了。”

淑嘉道:“我现在身子笨重,你叫我凑热闹,我也凑不起来呢。”

胤礽笑着摇头,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继揆叙上报了明珠的死讯之后,格尔芬也上折子,索额图也挂了。

据说,索额图听了明珠的死讯,平静地去睡大头觉,一睡就再也没有起来。

两人斗了大半辈子,虽然已经和解,外人看来终归是有芥蒂。就是明、索本人,也不敢全然相信对方。可明珠一死,索额图心中居然不是欣喜若狂而是若有所失。回头一觉,他睡死了,什么遗言都没来得及留。

胤礽也若有所失了起来。

皇太子对索额图的感情是分阶段的,开始是全心信赖,后来是满腹怀疑,最后是平静里带着点儿宽容。既用得着宽容,就代表,胤礽也是觉得索额图是做过错事的。

现在索额图挂了,胤礽发现脑子里对于索额图的片段,居然是维护自己的时候居多。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偏又忘不了他的好。少年惨绿的岁月是他陪伴的,是生命里剔除不掉的记忆。

皇太子,伤感了!跟老婆说要准备明天听政的内容,却跑到书房里呆坐了一夜。

康熙这里,听说明、索两人同日死了,也是伤感,伤感完了,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党争时代,终于过去了。提笔批示,依例赐祭,遗皇子吊唁。胤礽是想亲自去索额图家看看的,想了半天,又忍住了,心里更难受了。

难受没两天,皇太子就病了。

康熙的反应是及时的,特意跑来与胤礽谈心:“索额图去了,你心里难过也是应该的,他毕竟侍奉了你这么些年。可你不该为了他作践了身子!”

胤礽抓着康熙的手,眼圈一红:“汗阿玛,儿子知道,他犯过不少错,儿子都知道。儿子跟他在一块儿,也糊涂过。只是……只是……他人死了,儿子也不想光记着他的错处了。可总想着他的好处,心里又难受。想把他剜了出来,又有些疼。”

康熙拍拍胤礽的胸口:“你的心好好的,不必乱想。”大恨,当初不该放任太子跟索额图混啊。

看着儿子难受的样子,康熙也难受。但是康熙明白,这事儿得胤礽自个儿挣扎出来。直面索额图之死,太子才是真正摆脱了往日的阴影,从党争里走出来,看到整个天下。

病了,就留在京里看着老婆生孩子吧,让家庭的温暖安抚受伤的心灵。

皇太子顺理成章地留在京中舔伤,顺便,处理处理明、索二人身后的政治遗产。

作者有话要说:

唉~过节了……

做个调查:有人想看二太子登基以后的情节么?


220 祝大家节日快乐

圣驾在五月里启程,日子恰在皇太子生日与仁孝皇后忌辰之后五日。在这之前的五月初一,十阿哥之嫡福晋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为他生下了第五子,洗三的日子又凑上了这个热闹。

八阿哥之妾毛氏,却在对驾启程当日生起了孩子——生得忒不是时候儿了。

送行这种热闹,是没有女人什么事儿的,你可以在家里为丈夫、儿子收拾行装,在他们出门前好一阵叮咛嘱咐,却不大可能出现在城郊的送行队伍里,至少,现在不行。

八福晋正坐在房里发呆,本交第一拔随驾的是五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十八阿哥。后面几个小的是不用轮替的,前面几个成了婚的,大约再过两个月就能回来了吧?张氏所出的儿子现在长得很好,等八阿哥回来,已经能睁眼认人了吧?那时候毛氏也该生下孩子来了……

正思索间,外面一阵嘈杂,八福晋皱起了好看的眉毛。她治家有方,底下人知道她的脾气,规矩上是很好的,这样喧闹。

五月入夏,门帘儿已经从棉布、软绸等换成了珠帘,八福晋新补上来的大丫头分开帘坠,去往西厢里探看了。从声源上分辨,那是毛氏所居之处。自毛氏确诊有孕之后,八福晋也按照张氏时的例,把她也挪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只是东厢给了张氏,毛氏只好住在西厢里了。

多宝格上的西洋自鸣钟的分针才挪了一小格,大丫头就冲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颇为复杂,混和着高兴、顾忌又有些僵硬:“福晋,西厢要生了。”

八福晋把对丈夫的思念扔到一边,站起了身来:“稳婆呢?!”

与此同时,城墙外头,皇太子携留京诸人为皇帝一行人送行。弘早年纪还小,没有来,倒是弘晨,明年就是上学读书的年纪了,被携了出来,给哥哥们送行。弘晷小朋友经过坚持不懈地努力抗争,终于捞到了一个出行名额,这回不用跟弟弟在齐在京中哀怨了。

送别这种事情,皇太子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这几年他都是随驾来的。腹稿打了一通,却没用上。今天康熙说话比较多,很不放心儿子的身心状态:“京中事务交给你,我一向是放心的。弘旦兄弟几个,有我照看,你且放心。你也要好好养养神,不要让我再为你的身体牵挂才好。”

“儿子谢汗阿玛关心。汗阿玛放心,儿子,咳咳,”咳嗽几声,“儿子过了这一阵儿就好了。”

康熙抿抿嘴,留胤礽在京,他还有一个目的:“索额图的身后事,你看着办,人都死了,不要计较太多,该给的就给。”忙忙索额图的身后事,让他明白地感受到索额图已经死了,彻底收心,死心塌地跟着亲爹混。这也是一道考验,从对待明、索二人的身后事,看看这储君的气度,到底如何。

胤礽低头,深深一揖。

康熙又对三阿哥、四阿哥略有嘱咐,不外是要好好协助太子、用心办差,要是干不好过俩月就不让你们过来玩了,等等。说完,又泛泛说了留守大臣几句,本次,李光地也被他留了下来,呃,与太子磨合磨合。

说完这些,皇帝体贴地留给儿子们互相道别、联络感情的时间。

康熙说话的时候,旁人不敢动。等到皇子们说话的时候,底下就开始活动了。依依惜别者不在少数,弘晷满心欢喜,盘算着跟祖父歪缠,与他十八叔住得近一点——他与十八阿哥同年,只比十八阿哥小了三个月,两人比较玩得来,昨天两人下了一盘棋,刚下到一半就被叫住了,今天一定要分个胜负。

弘晨就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哥哥们,弘旦抬手拍了弘晷后脑勺一巴掌,然后淡定地收回手,慢悠悠地走过来,低下头对弘晨道:“哥哥们都随驾伺候去了,家里额娘和阿玛和弟弟就交给你照顾了哟。”

弘晨从几天前就开始郁闷,这会儿嘟着嘴,接了任务还有些不乐意。直到弘旦与他约好了,明年为他求情,而他要写信汇报京中状态,比如:这回添的小弟弟是个什么样儿的。弘晨才重新振奋了一下,犹自嘴硬,故作老成地道:“小孩子都是那个样子,跟弘早也差不多。”

弘旦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也是个小孩子好不好?

弘晰一直听着,心里想的跟弘旦也差不多了,忍着笑:“就是差不多,你也写一句‘与弘早长得差不多’过来。那边儿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要启行了,你回去好好侍奉阿玛额娘。”

大队人马绝尘而去,胤礽看了一会儿长长的队伍,一低头,腿边站着的儿子也正眼巴巴地看着呢,一双大眼睛还泛着可疑的水光。胤礽失笑,低□,摸摸弘晨的脑袋:“明年就就长大能随驾了,今年么——不想跟阿玛额娘在一起么?”

弘晨有点着急:“不是的,阿玛,儿子……儿子……”

胤礽笑着把他抱起来转了个大圈儿,重又放下来:“回去罢,你额娘那里该正等着咱们回去开饭了呢。不知道怎么有什么好吃的?”

弘晨想了一想:“我想吃冷面。”

胤祉、胤禛在一边听得嘴角直抽抽,太子,形象、形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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