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抬起下巴,道:“你要好,怎么会一把年纪了还没老婆?”
老顽童忽然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脑色严肃半晌没有说话,突然间像是有无穷心事一般。莫愁一路上与老顽童调笑惯了,哪见过他如此正经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想说什么,却被黄裳一声严肃的“莫愁,别说了。”给打断了,觉得颇为委屈,眼圈霎时红了,低下头去。
黄裳见二人这样,颇为头痛,他知道莫愁无意间一句话,触动了老顽童的心事,肯定让他想起了瑛姑,这件事是老顽童心里的一个结,是以他不欲让莫愁在乱说刺伤老顽童,可他也没吼莫愁啊,这丫头怎么就委屈起来了。无奈的握住莫愁的手,轻声安慰道:“老顽童也是会有烦恼的,多体量他一点,好吗?我答应你,一定会让你手刃仇人。”
莫愁轻轻点点头,就势依入他怀中,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不放,忽然低低的说:“裳哥哥,我喜…”
老顽童忽然跳了过来,大声道:“我要去玩。”
莫愁被他忽然的大声骇得没有说下去,回过神来放开黄裳,狠狠的瞪了老顽童一眼,心道:该死的,干嘛这时候窜出来?谁知老顽童忽然对她扮了个鬼脸,方知老顽童是故意的,顿时火了,伸手揪向老顽童的耳朵,老顽童哪会让她揪住,哈哈一笑窜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回头对她扮鬼脸,笑道:“来抓我呀!”
莫愁生气的用上轻功向着老顽童追去,黄裳好笑的摇摇头,完全不知道刚才莫愁要对他说的,是很重要的话,也施展轻功追着二人去了。
三人一追一跑,很快就追去了几条街,不多时竞来到了断桥,黄裳一愣,站在断桥上,忽然想起了上辈子看的新白娘子传奇,忽然间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一时之间竞怔怔的站在了那里,忘了去追前面二人。正在这时,一道劲风向他袭来,黄裳还没回过神来,身体本能先作出了反应,闪身从断桥上跃下,如同一缕轻烟般向下坠去,有如一只燕子般在水面上轻轻一点,轻盈的落到湖面上一艘画舫上,惊得画舫上的人失声惊呼。黄裳没有理这些人,回头看向断桥上袭击自己的人,赫然又是裘千仞,一阵黑线,这家伙怎么这么神出鬼没,阴魂不散的?
裘千仞冷哼道:“好小子,难怪敢耍本座。”
黄裳冷笑道:“书我早就烧了,明知道你与西毒追在后头,黄某怎么会傻得带在身边。”
裘千仞寻思着这番话的真实性,冷冷的看着黄裳道:“你以为本座会凭这番话就放过你么?”
黄裳明知道裘千仞是为九阴真经而来,自然明白告诉他手里没有真经,他也是不会信的,也没傻到要他放过自己,如今莫愁和老顽童在一起,他没有后顾之忧,自然不会怕他。当下也不与他废话,冷哼一声道:“裘千仞,你为勉太小看黄某了,想要东西,凭本事吧。”
裘千仞见他一脸傲然,竞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心下大怒,纵身从断桥上跃下,画舫内又是一片惊叫,两岸的游人们见先后有人从桥上跃下,都是失声惊呼,渐渐聚了过来,挤在两岸看热闹。
黄裳哪会傻傻在原地站着等他下来,长啸一声,左手运起劈空掌迎了上去,好个裘千仞身在半空,疑然不惧,运足掌力向着黄裳迎去。黄裳不知道经过这些日子,自己的内力是否能与裘千仞硬抗,当下右手使出空明拳打向裘千仞的胸口,裘千仞没料到他竞能双手使出不同的武功招式,当下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两人在空中虚拍了两招,借着彼此的掌力向后急落,黄裳直接落到了刚才站立的画舫上,裘千仞却在水面上轻轻一点,跃到黄裳站立的画舫旁边的一艘画舫上,遥对着他。
裘千仞深深地看了黄裳一眼,在次跃起,欺身来到黄裳的面前,抓向黄裳的咽候,黄裳一惊:这家伙速度真快?当下也不多想,实际上也没那个时间让他多想。身子一沉,头微微一偏让过这一抓,左腿横扫,使也旋风扫落叶腿法,扫向裘千仞下盘,裘千仞立刻认出这一腿法不正是东邪黄药师的武功么?心下暗惊:此子与黄药师是何关系?当日偷听他与欧阳锋的对话,说他一路与梅超风同行,是以九阴真经一定是梅超风交给他的,这么说来,难道他是黄药师后来在收的弟子么?
转瞬间,二人已经交手十余招,裘千仞是越打越心惊,他实在没有想到对头年纪轻轻,竞有这么高的武功造诣。心道:难道他学会了九阴真经么?对九阴真经更是起了志在必得之心。下手渐渐狠辣起来,招招追魂夺命。黄裳压力越来越大,却越战越勇,一时兴起,长啸一声,兰花拂穴手袭向裘千仞的灵台穴,裘千仞一个旋身避过此招。
忽然一声更加雄浑的长啸声晌起,一个黑影向着裘千仞当头击落,裘千仞大惊失色,以为黄裳来了帮手,对方来势凶猛,也故不上在与黄裳纠缠,立刻果断的放弃在攻向黄裳,而是向着一旁横移了几步,避过此招。哪知来人逼开了他后并不在追击他,而是向着黄裳抓去,心里很是奇怪,定神看向来人。黄裳却是大惊飞身急退……
作者有话要说:南宋都城临安,不是现在的临安,而是杭州,所以会出现断桥。
、在见洪七公
这一抓凌历强横,黄裳不敢硬接,一边急退闪避,一边虚拍一掌,借力飞跃到裘千仞之前站的那条画舫上,这才看清楚来人竞是欧阳锋,一阵抽搐,原来他也一直跟着,看来之前有老顽童,两人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故而一直没有出手,此时见老顽童离开,我失神落了单,就都冒出来了。
全神戒备的看着两个强敌,暗中想着对策。
欧阳锋冷冷的看着他,喝道:“交出来,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不杀你。”
这句话却一下提醒了裘千仞,能让欧阳锋给面子的人?联想到对方姓黄,赫然开朗,原来他是黄药师的儿子。难怪,难怪年纪轻轻就有此身手,看了一旁的欧阳锋一眼,心道:有他在,我很难得到九阴真经,如今之计,得寻个法子,不叫欧阳锋得手才是,在黄裳手中,我才有机会。
三人各自转着心思,黄裳忽然展颜一笑,道:“知道了,既然欧阳伯伯要,我给你就是了。”忽然伸手入包裹中一阵摸索,抓得一物扔向欧阳锋,欧阳锋这回留了意,心道:不是九阴真经,决不让他离开,同样的当我欧阳锋不会上两次。
裘千仞也是同样的心思,冒着真经落在欧阳锋手里的危险也没出手抢夺,只是紧张的注视着欧阳锋,暗自运功,静待时机。
与此同时,黄裳趁着二人全神贯住于书时,分别向二人打出锁魂针,并同时跳入水中,欧阳锋先接住书在闪过锁魂针,根本来不及阻止黄裳跳水,赶紧看向手中的书,那书封面上赫然写着二郎宝卷,方知不过是一本神话书籍,明白又让姓黄的小子给耍了,气得用力一掌将书打得粉碎;裘千仞接住锁魂针的同时就跃向了黄裳,一爪抓向他,黄裳头一低让过他这一抓仍然向水中落去,裘千仞一招用实,来不及变招,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跌去,他不懂水性,心中又急又气,看着欧阳锋将书打碎,哪会不知又让这小子给耍了一回,心中大恨,想着在遇上他,一定先将他打得半死在逼问经书的下落。两人均是旱鸭子,只能无奈的看着湖水,暗恨不已。
黄裳一口气潜到湖边才冒出来,刚爬上岸就听得破风之声,头也不回向着声音来处甩出两枚锁魂针,飞身向着人多的地方飞掠而去,后面二人均是高手,闪过锁魂针几个起落就拉进了双方的距离。黄裳回头看了一眼,心中一惊,看来要甩掉二人还真不容易。身形一闪矮身窜到车马后面,利用路上的行人、车马甚至摊子阻挠二人的追击路线,后面二人见他如此滑溜,却是越追越上火。欧阳锋直接击出一掌,想要阻拦黄裳继续逃跑,黄裳听得风声甚恶,哪敢去接直接闪过,行动却因为躲避此掌稍微慢了一下,这一瞬间欧阳锋已经追得很近了,黄裳一闪身,窜到另一条街上,他被欧阳锋追得叫苦不跌,裘千仞?他现在眼里哪还有这个人?全部心思都放到欧阳锋身上了。
欧阳锋不愧是欧阳锋,几次出手阻碍黄裳,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近。眼看欧阳锋离黄裳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天而降,一掌强横的击向欧阳锋,那掌劲之强即使是欧阳锋也不敢无视,欧阳锋暗道一声可恶,运起蛤蟆功,迎向来人那一掌,双掌在半空中击实,欧阳锋竞被震得退了好几步,方才站稳,不由得脸色大变。来人同样并不好过,也被蛤蟆功震得退了好几步,方才站稳,这一下竞是半斤八两,平分秋色。黄裳见欧阳锋竞被拦住,这才停下身来定神看向来人,只见那人一身绿衣破破烂烂,手中执着根绿玉竹杖,头发花白却精神矍烁,满面红光,笑咪咪的对欧阳锋说:“老毒物,没久不见竞沦落到去欺负小辈了么?”
欧阳锋大怒,看着来人心头暗恨,冷笑道:“老叫化子,这事和你没关系。”
黄裳大喜,看着久违了的洪七公,两步走上去一脸喜色的道:“七公,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洪七公刚才在房顶上耽着,老早就从黄裳腰上挂着的玉笛认出了他的身份,闻言微微一笑道:“老叫化自然是好的,裳儿却是长大了。”
黄裳见洪七公一眼就认出他来,心下大悦,不由得拉住洪七公跟他撒娇道:“七公,这两家伙欺负我,你要帮我出气啊。”
洪七公其实没想明白以欧阳锋和裘千仞的身份,干吗追着一个晚辈不放?可单凭着和黄药师的关系,他就不能袖手旁观,何况,以前他和黄裳处过不短的一段时间,对这个孩子是很喜欢的,就更加不可能不管了,当下瞪着二人道:“裳儿是老叫化的望年之交,他的事儿就是老叫化的事,老叫化岂能不管。”
裘千仞心知有洪七公和欧阳锋在,无论如何都没自己什么事了,不过他也不愿意就这么走了,心想着洪七公的性格嫉恶如仇,而欧阳锋狠辣,这二人一向互不对盘,如果挑拨二人生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