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难受死了。”
某人被我这抠门样儿气的牙痒痒的。
好不容易到我了,张怀明坐我身边,医生让我躺着摸了摸我小腹问了问我的症状,他根本就不给我开药直接说:“你们挂错科了。”张怀明一听紧张:“怎么回事啊医生,你看她这样子不像吗?”
医生也是没医德的:“没看出来你们这小年轻居然这么想要孩子!”张怀明的面色尴尬,我还是有气无力的想吐,头晕晕的,抓着张怀明:“好难受…特别难受……”张怀明一着急直接拍上桌,那架势像是要打架似的:“快点开药,总之先让她被那么难受!”
这话成功的引起的医生的笑,他叹口气:“小伙子,出了这楼左转那楼是内科,重新挂个号去看看吧。”张怀明被医生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医生见他这样解释道:“我看了这么多年有没有一摸知道,她应该是胃病吧,我也不清楚,还是要去看看内科。”
什么啊,搞半天我什么都没有,有点怕这等好运是不会降临到我的头上的,于是质疑的说:“可是我那个没来,就姨妈没来。”医生一听:“哦,那你坐下,等会儿去检验检验。”我一听要检验问道:“不是弄个什么东西进去吧。”医生点头写下我的单子,我拉着张怀明:“走走走!换内科!换内科!”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有个室友那什么不调,她也是担心怀孕,我陪她进了妇科医院,接过她出来后直接说:“就像是被人强~奸一样,太恐怖了,发明那些仪器的一定是个色狼,专门挑女性的禁地进攻。”
我脑子将那些画面自行补脑,张怀明有些迟疑:“听医生话,先检验。”我摇头装晕:“不行好难受哦,要死了,我们先看重点要紧。”
结果还真是那样,我的内科医生说是胃炎,再发展下去就不好了,怪不得晕晕的想吐,他给我开了一些治胃炎的药。
我在输液室打吊针,张怀明忙着跑上跑下,一会挂号一会拿药一会儿验血的,忙得满头大汗,所以生病的时候身边得要有个人,否则这些事都自己来做,那么就是病上加病。等我打完吊针后天都已经黑了,走了两步,果然有劲多了,也不恶心了。
回想了一下自己以前生病的时候,哪一次不是舒舒服服的躺着等着程锦程伺候,况且有他一手好厨艺,我又怎么会得胃炎。
还真是离不开他,就这小半月没吃他做的菜就得胃炎了,要是一年那我不就离死不远了。我自嘲道,用手机上网看了看菜谱,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自己处理自己的胃,一定要学会做一手好菜。
刚输完液在医院花园走不到两步,就想上厕所,张怀明对我说:“我去取车,你去解决私人问题,别跑远了。”
当我解决完私人问题后坐在花园里等着张怀明,双臂抱着自己,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我从来没觉得这么无助过,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心里空空的,秦妃萍在脑海中一直就挥散不去。
如果说在程锦程一生中他会对一个人百依百顺,那个人不是我,是秦妃萍。
想起了很多事,我、秦和、程锦程三个人一起没心没肺的日子,以及秦和死的那晚他挽留我的眼神。我抓着自己的心口,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还想着程锦程,怪我自私的想要和他在一起?
“老公,你做手术好不好?这样拖下去……”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啊,我偏过头看了看,哇,金枝女士!旁边叫老公的一定是张继先。
低下头慢慢的靠近他们,来到花园座椅他们的背后,与他们隔着一个小花坛。
张继先的声音有些无力,很虚弱:“我自己心里有数。”金枝女士快哭了:“老公啊,你已经胃癌中期了,靠着那些药物没用的,我们就做个手术割了它多好你说对吗?”这是哄小孩啊阿姨。
我捂着嘴,怕自己发出声音惊着他们,怪不得突然之间那么着急非要张怀明从政,怪不得用那么卑劣的手段逼我,怪不得明知道我没什么作用还要用我,原来是死马当活马医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突然我手机响了,张继先和金枝回过头发现我趴在花坛边上偷听他们说话,金枝女士生气的朝我走来,我接通手机对金枝女士求饶,立刻开口:“张怀明。”金枝女士本来想对我发火,一听我叫他儿子名字就愣在了那里。
“在那儿?我在医院门口等你半天了。”他好脾气的问道,我有些心酸:“花坛刚刚我们说再见的地方。”他笑了笑,觉得我很笨:“你真是笨!我取车后当然是门口等你,花园车怎么可能开进来,快点出来我们回去了。”
我恩了一声,将手机揣进裤兜里,没管金枝女士看向张继先,他面无表情,脸色苍白,距离上次见他之后又瘦了不少,在我开口之际他命令般的说:“不准告诉他。”我掂量了一下,要是张怀明知道我没告诉他这事一定会杀了我的,他见我不受威胁又老毛病犯了:“你要是敢对他说一个字,我让你在这市待不下去,不对,是让你在半个中国内失业。”
他话刚说完喉部一紧,金枝女士见这情况后立刻上前扶着他,掏出袋子让他吐。我的手机又响了,不用猜一定是张怀明催我,我站在他们面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金枝瞥了我一眼:“我儿子在叫你,还不走?”我微笑道:“恩,好,我这就走。”转过身刚走几步金枝女士叫了我:“别给小明说,当我求你。”阿姨您的语气可不是求人,那是命令人的语气。
最终我还是妥协:“恩,知道。”
心情郁闷的走到医院门口,看着张怀明的微笑,我心里不是滋味。甚至看他就想哭,有点同情他,有点心疼他。
我抓着他的手让他有些吃惊,他没心没肺的笑着:“怎么,感动了?以身相许来报答我吧!”我白他一眼:“去你的。”
路过超市的时候我对张怀明说:“张经理,今晚我请你吃饭怎么样?我亲自下厨。”张怀明拖着下巴有些怀疑:“你?行吗?”我握着拳头:“不行这个词同样不能用在女人身上。”他挑眉靠边停车。
拎着大包小包到我家楼下,张怀明叹了叹气,我问他怎么了。他笑着心情不错:“这是你对我最好的一次,看来以后你还是多多生病让我照顾你。人家说女人生病会变得很柔弱,这话真是至理名言。”
我一脚踩他脚上:“给你点阳光你还真的就灿烂了。”他对我的几招早就熟门熟路了,脚一拿开我就踩空,不甘心又补上,依然落空。
我插着腰:“让我踩一脚又不会怀孕!”说道这个词语他扑哧一声下来出来,最后捂着肚子笑:“苏光,我知道你不像个女人,没想到你居然不是女人……哈哈哈哈……等等让我歇口气……怎么有人能将胃炎看做……”
有那么好笑吗?我拿着打开手中的袋子掏出鸡蛋朝他扔去,一个鸡蛋就这么报销在他的车上了。他一惊:“你还真敢扔,你不知道车就是男人脸吗?”我再掏出一个鸡蛋:“打的就是你的脸。”
他将我往怀里一拉:“你敢!”本来我是不受威胁的,一见他从自己手中的塑料袋中拿出一瓶醋我立刻求饶:“别拿醋泼我,我认输好了吧。”虽然这么说着可手中的鸡蛋并没有放开,我在等待时机。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我脸色一白:“我难受……”张怀明立刻走到我身边打横抱起我:“怎么了,我们快上楼。”
虽然我很想说是假装的,看他紧张的样子不敢说,要知道我骗他后指不定怎么对付我,而且刚刚差点就朝我泼醋,这让我决定骗他到底。我假装柔弱的说:“我家在十楼,这小区没电梯,我自己走。”张怀明握住我的腰:“别动,抱你上去。”
我以为这辈子唯一愿意这样抱着我上楼的人只有程锦程一个,张怀明抱着我的时候我满脑子回忆的都是程锦程的急促的呼吸,跳动的心脏。恍然间我不知道抱着我的究竟是谁,或者希望是谁?
4楼时张怀明的心跳加速,6楼时呼吸有点乱,7楼时手在发抖,9楼时我对他说:“放我下来吧,别勉强了。”他调整呼吸抱怨道:“你该早点说才对,就差这么一楼了,我可不想这时候半途而废。”
当我们上去的时候,程锦程站在我家门口。
这一刻他停驻的样子让人心疼,我的心一紧,心想,这下你知道我看见你和秦妃萍在一起我是什么感觉了吧。秦妃萍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对吗?就算天塌下来,她招一个手你也得屁颠屁颠的跑,就我认识你以来你就没拒绝过她任何一个要求。
他自嘲的笑了笑:“苏光,你还真是艳福不浅啊。”我别扭的从张怀明怀中下来,皱眉道:“你怎么来了?”他抓着我的手腕:“不可以来吗?行啊你,放钥匙的地方都变了,看这情形不准备给我个解释?”
我甩开他的手,脚跟没站稳向张怀明怀中倒去,张怀明及时的稳住了我的身体。程锦程见我们这架势,眼睛都在喷火,看他那样是恨不得将张怀明放我肩上的手给弄断。
“解释什么,就是你看到的这样,还要看下去吗?不好意思我们可要进去做晚饭了。”我掏出钥匙开门,程锦程抓住我开门的手:“不行!苏光不行!”
就准你和秦妃萍两人缠缠绵绵,脱了衣服玩游戏?我白他一眼:“你算什么葱?”他握紧拳头,眼神深邃一字一句:“你、只、能、吃、我、做、的。”我笑了笑:“你搞错了,是我做给他吃,要不你进来尝尝。”
我好像做错了什么事,看着他的表情心痛难当,那感觉就像是我背叛他了。我仿佛又看到了秦和去世,我在酒吧垃圾堆后找到浑身是伤的他时,无助、孤单,天地仿佛就他一个人。
程锦程的手渐渐从我手中落下,他的眼神茫然,失魂落魄的转过身,慢慢的下楼。
我的喉咙仿佛被人掐住,嗓门发不出一个音,手指在颤抖想要抓住他的背影,张怀明搂着我的身子温柔的说:“我们进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决定虐虐锦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