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红楼溶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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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红楼溶黛情-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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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这里,女子的眸色越冷,嘴角却扯开一丝更冷的笑,然后登岸,沿着小径,缓缓而行,走进湖心的那一楹精舍,看守的侍卫,低了低头,也不拦阻,任她推门而入。

看到房中背对着她端坐的男子,微微佝偻着身子,并不似之前那般芝兰玉树般的挺拔,于是女子无声的冷笑了一下,眸中有仇恨,还有得意,她近前,开口时声音带了些柔媚:“王爷,何必如此自苦,离开了奴家,你可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说着一双尖松松的玉手已经压在了男子的肩头,然后挑逗的向下移动:“王爷是怕对不住王妃娘娘么,放心,她不会知道。”

手移向他的胸口时,袖子里猛然落出一柄匕首,狠狠的刺向他的胸口,这个动作显然她已经练过多次,快且准,可是有人比她还快,那匕首的锋刃才刺破第一层外衣时,手腕已经被狠狠的钳制住,那样的力道绝非一个内力全废的人会有的,于是女子骇然:“你……”

那坐着的男子猛然起身,女子受力之下,身体被甩脱了出去,倒在地上,而那人已经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下来。

女子抬头脸色遽然而变:“你不是水溶。”

“我在这里。”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低沉而森凉,而更冷的是抵住她后颈。

女子惊呆了,回过头来。

流离扑朔的火光下,那静静而立的男子犹如从天而降的神祇,眸色清冷。门打开着,倒冲的风,令黑衣猎猎生寒。

“你居然没事……”女子手臂撑了撑地面,想要站起来,却终归是无力,只好往后缩了一下身体:“你,居然没有……”

“雕虫小技!”水溶嗤然一声:“你与本王不止一次交过手了,却仍然一点长进都没有,这样的伎俩,让本王觉得胜之不武。”

女子再度震惊:“你知道我是谁?”

水溶压着声音轻轻一笑,笑里透着嘲弄,然后手中的剑尖一拨,那个陌生男子立刻会意,一手提起女子的衣领,一面将那打落在地的匕首猛然划向女子的脸上,在女子张口惨叫的一瞬,将掉下来的那团人皮塞进了她的嘴里。

人皮面具是划下来了,而那张堪称美艳的脸上留几道极深的刀口,鲜血淋漓,十分狰狞。

“司徒郡主,你那点易容术,还想蒙过本王。”水溶冷冷道:“不自量力!”

司徒娬儿望着他,口不能言,眸中的惊恐渐渐的淡去,代之以浓浓的恨意和不甘。

“恨也无用。”水溶手一挥:“该怎么做,不需要本王教你。”

“是,王爷!”一掌将司徒娬儿击晕,象拖死狗一般的将那女人拖出了房门。

水溶抬头看看天色,眸色绝冷。宇文景以为掌控了一切,可是却算差了一着。

经历过那些宫闱倾轧,血腥斗争,老皇帝岂会那般轻易便信任谁。对自己,还是宇文景,甚至是宇文祯、宇文恪,他一概不能全信,只是,他懂得权衡利弊,在信和不信之间取一个平衡。这一点,也是宇文祯一直都没能学会的手腕。

宇文祯再不可能想到,他裁撤掉的那大半部分的骁骑营,却正是精锐之所在,而这些人,在离开了金陵之后,便已经成了隆安帝的护卫。

从一开始对宇文景将他从上阳宫接出来时,便是将信将疑,而随着自己到了荆州,被那宇文景下毒陷害,本来就无多的信任也就一寸寸的倒塌。

而今日,一根沾在宇文祐靴边的松针青苔,便是又一砝码,再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

那何妨在加上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破局布局,都已经在了最后,明日,一切可见分晓。

曙光透过窗棂斜入户牖。

隆安帝由侍女服侍着更衣洗漱毕--虽然身在荆州,在这座别院里,一切还是在可能的基础上,按照仪制来的,这些事上,宇文景也颇动了几分脑筋,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以老爷称之罢了。

而每日这个时候宇文祐都会过来请安,然后再陪着隆安帝用早膳,将孝顺儿子的态度做个十足。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隆安帝今日显然有些倦怠,神情淡淡的,虽然说早膳一如既往是按照他的口味来的,可是却并不怎么有食欲,略用了几口粥和菜,便也就把包银犀角箸放下,起身。

宇文祐也不能再用,也只好停下,就在这时,隆安帝的脸色倏然转青,一手将满桌子的杯盘碟盏挥落在地,身体却是摇摇欲坠,也只是说了有毒两个字,整个人便倏然晕了过去。

宇文祐大吃一惊,连忙扶住,一叠声的令人去请宇文景过来。

隆安帝忽然中毒的消息,令宇文景也是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紧要的关头,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老皇帝可是大大有用,他要推宇文祐即位,要把持朝政,全靠这个老家伙了。可是,现在看来,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是令人给他下毒,可是用的是慢性毒,起码要半年以后才会虚弱而亡,到时候,大局既定,一切顺理成章,可是为何现在仓促间就会毒发!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拔腿便往别院去。却被高衍拦住:“王爷,昨夜的事,已经了了,尸首沉在了湖心,王爷要不要……”

宇文景摆摆手:“你亲自看过就是了,现在跟本王赶去别院。”说着,匆匆而去,

他的身后,高衍微微垂眸,隐去一丝寒芒,快步跟上。

宇文景到的时候,那隆安帝已经是昏迷不醒,嘴唇青紫,仓皇请来的几个大夫也都是束手无策。

“怎么会这样!”宇文景眸色冷厉的望向几个伺候的人:“不是让你们好生伺候着么!”

底下的侍女等也是万分的惶恐:“王爷恕罪,我等确实不知,饭菜都是验过的,并没有毒。”

宇文景哼了一声:“都给我带下去,一个个问,到他们肯说出实话为止!”

“是!”

这里宇文景深深的吸了口气,按捺了下情绪,令高衍近前来给老皇帝诊脉。高衍望闻切又施过针,隆安帝便吐出一口黑血来,那高衍松了口气,宇文景也松了口气:“这没事了?”

那高衍正要开口,隆安帝又吐出一口黑血来,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眸色冷冷的看向宇文景,明显透着怀疑和失望。

宇文景忙道:“大哥,如今可觉得怎么样!”

隆安帝轻轻的咳嗽着,声音有气无力:“有什么怎样,只怕是命也不久!”

“大哥放心,断然无事!”宇文景道:“是我一时疏忽,让小人从中动了手脚,这就查下去,看是谁下次狠手。高衍赶紧去配解药!”

那高衍迟疑了一下道:“王爷,其实这是苗疆的一种蛊毒,属下只是先以金针将毒逼出部分来,但还要尽快服下解药方可,才能清除了余下的毒。”

宇文景脸色微微一变,他下的毒可不就是来自苗疆:“那快想办法解毒!”

高衍并不懂,敛眸道:“解药是容易的,可是药引却不容易!”

宇文景愣了一下:“不管什么药引,都赶紧找来!”

高衍道:“蛊毒的解法其实也容易,其实就是一杯心头血和毒血以及解药相融,然后一并饮下。可是,必须是与中毒之人的血属一脉,能够相融,这样的血才使得!”

话音刚落,宇文景的眸中倏然起了一丝疑惑:“有这样刁钻的解毒之法?”

高衍道:“苗疆之毒,自然和我大周的不同!”

那宇文祐已经在旁道:“这有何难!只管将解药配来就是。”

这个时候,他没有别的选择,刚才他和皇帝同桌用膳,皇帝中毒,他未中毒,这恐怕已经令老皇帝疑惑了,他只有这么做才能去了皇帝的疑心。

宇文景松口气:“祐儿果然孝顺!”眸中却有些不安,总觉得事情越来越出乎他的意料,让他有种掌控不住的感觉。

隆安帝气力十分虚弱,也并无其他的反应。

这里高衍迅速的配好了解药,浓成汤汁松了过来,又取了一只净碗递给宇文祐。

宇文祐毫不犹豫的在自己胸口上横切一刀,将血集在碗中,递给高衍,高衍道声得罪,便以薄刃划开隆安帝的手腕,将毒血滴在了碗中,正要将药注入其中,不想神情却僵住:“这……”

“怎么了!”宇文景连忙凑了上来。

这里隆安帝脸色已经勃然大变:“好啊,真好……还要救朕的命,看来是要害死我才罢!”一把将碗盏推开,打碎在地上,碗中的两种血纵是落地,居然仍是泾渭分明,互不相扰。

这一下,宇文祐的脸色也就变了起来:“这,这……”

这无疑是证明了,他根本不是皇家血脉。

宇文景脸色铁青:“怎么会这样!”

隆安帝激怒之下,再度呛出一口毒血,指着宇文景道:“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朕是如何相信你,你居然拿这个野种来蒙骗于我!你是何居心!”

宇文祐的脸色已经灰白:“我,我不是,我不是野种……”

宇文景飞快的判断眼前的形势,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既然不能两全,那就只能舍鱼而取熊掌,宇文祐他是一定要保住的:“皇兄难道是病糊涂了,祐儿明明就是你的儿子,你怎可不认!”

“你……”

“我看皇兄还是在这里专心养病吧。”宇文景道:“等你病好了就认得人了!”说着一拉脸色苍白的宇文祐就要走。

隆安帝一则是气,一则是毒,半日才舒出口气,沙哑道:“来人!”

骁骑卫应声而入。隆安帝继续了下力量道:“给朕,拿下……”

可是,没有一个人动。

为首的一个骁卫,转了转脸,面对了宇文景。这个动作令隆安帝脸色微变:“你们……”

“皇兄省省力气,这些人不会再听你的了--给本王好好服侍太皇!”

“是,王爷!”为首的那个骁卫抱拳道

宇文景嘴角勾笑道:“皇兄放心,改日祐儿登基,一定会尊你一声太上皇的!”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不疾不徐,带着些慵懒,仿佛是投石水波,荡开的涟漪:“荆老王爷,果真是颠倒黑白,心狠手辣,小王佩服,佩服。”

这个声音令宇文景吃了一惊,连忙转身。冬日暖阳里,一个人缓缓举步,拾级而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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