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外国人穿着东方风味的浴衣打扮没想到还是这么的和谐，与背景毫不突兀，就是表情有点蠢。
“今天开始，你就是这里的学徒了，努力工作，只有工作能够替你赎身，John？不介意我这样叫你？这里的工作只有一个要求，遵守规矩，不准被顾客投诉。如果接到一个投诉，你的工作就必须延长3天。”
“我一直劝我自己要他妈的冷静，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跟你打声该死的招呼，请让我平安无恙的回去我那个见鬼的221B，我会往死里感激你。”华生抓狂的情绪紧紧的绷在一根要断的弓弦上。
也许是因为刚才骗去被几个大老爷们粗鲁的扒了衣服，强迫他换上这一套轻飘飘的浴衣惹毛了约翰华生。
原本饱满体贴的绅士风度已经被焚烧的只剩下一坨灰了，他的浴衣底下凉飕飕的……只穿了一条紧绷绷的三角小内裤……正好是著名的施虐女王替他选的款式，他现在这么暴躁，不仅仅是他穿不习惯这种情趣内裤的原因，最重要的一点，不是他本人穿上去的……理智都碎成渣了，就差艾琳轻轻吹一口气，就能让华生彻底疯狂暴走。
“别一副要虐待我的表情，你会后悔的。”艾琳在低矮的贵妃椅里侧躺下来。
华生巡视房间里有没有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可以挟持她，然后跟她的手下换一张机票飞回英国。
“别费劲了，John Watson，你不是通过合法途径过来的，很遗憾，你也没办法通过正常的回国路线回家。”
华生攥紧拳头，愠怒的看着她，为什么自己要被卖到这个异国他乡的居酒屋里当学徒。
如果他当年没有去买那杯咖啡，就不会经过那片公园闲逛，如果没有经过那片公园闲逛，就不会遇上又胖了十斤的斯坦福，如果没有遇上胖了十斤的斯坦福和他搭讪，就不会傻乎乎的拄着拐杖出现在巴兹医学院，如果没有去巴兹医学院，就不会沦落和一个混蛋室友同居，如果没有和混蛋室友同居，就不会屡次恋爱屡次被甩，如果不是屡次被甩，就不会在某个双休日的下午，突然间看见一张掉落的结婚请柬，如果没有看见那张请柬……
华生暂停了一下，如果当时没有看见那张意外掉落的请柬，夏洛克打算会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对自己开口求婚？
如果他当时求婚，自己会不会答应？
如果自己答应了，又没有穿越，他他他他他难道也会在结婚当晚就和夏洛克洞房花烛？
“John，摆个Pose。”
艾琳从和服的内衣里面拿出手机，对准华生的浴衣造型拍了一张照片，直接发给麦考夫，让他确认，任务正在顺利妥当的进行中，艾琳笑着使坏，恩，顺手也应该给夏洛克发一张，让他在千里迢迢的地球彼端苦苦眼馋，看得见摸不着，忍饥挨饿折磨他。
麦考夫发现艾琳没死也是正常的事，夏洛克伪造的斩首报告，骗的过初一骗不过十五，总归还是让麦考夫不动声色的察觉到了。
艾琳竖起胳膊支撑着额头，裙摆下露出的赤脚涂着鲜红的指甲油，她的打扮有些不伦不类，又显得自由不羁，很受客人的赞扬。
“别担心，华生，来这里的，都是英国佬，说穿了就是那些大使馆的官员，你对自己老乡最了解，英国人骨子里都是闷骚，表明上一本正经死板保守，触犯不得，背地里荡起来比法国人还要开放，他们若是占你便宜，你就忍忍。”
“什么？！”华生是不是听见什么奇怪的句子进入到耳朵里了。
“在这里工作，你要负责晒被子，洗澡堂，擦地板，端盘子，点菜上菜，还得在桌子旁边替客人斟酒。当然，这本来应该是艺伎干的活，但你例外。你，什么，都得，干。因为麦考夫花了大价钱把你托付给我，要求我把你培养的六亲不认，直到答应和夏洛克离婚为止。”
“我同意，我马上和他办离婚。”
“不，我要你真心的讨厌他。”
“我本来就很讨厌他！”
艾琳蔑视的笑他一声，“过两天我们再聊这个话题，相信到时你会有更准确一点的答案告诉我的，现在……去干活！”
纸拉门迅速被推开，两个身穿同样蓝白浴衣的日本男人进来，身高都在一米九几，一下子就把华生当成｜人偶给拎了出去，把他抱在腰间，放在走廊的入口处，等他站稳，左手给他放一块抹布，右手给他一只木桶。
“Here……”这两个男人发着蹩脚的英文用手指着脚下的地板，手指伸长，旋转一周，一直指到对面的走廊，“There！”
意思是说从这里开始一直擦到遥遥相望的对面那条走廊？！约摸估计一下，一条走廊长度300米上下，绕一圈少说也有一千多米！
说完，他们转身走进屋子深处去忙其他事了。
华生立即把桶和抹布一丢，跳下走廊，Fuck！光脚踩在石子路上真要命！他折回去，穿上台阶上的木屐，啪嗒啪嗒的跑到院子墙下，他缓冲两步，一下子爬上院墙，利落的跳了出去。
这里又是一条种着樱花树的石子小路。
华生沿着墙根跑两步，面前的拐角处走出刚才那两个高大的男人，在胸前抱着手臂拦住他，华生扭头往回走，忽然间立正不动，艾琳在另外一边的转角现身，繁琐的和服后摆折叠起来，用手编的彩绳捆在腰间，手里拿着一条裁缝用的修长戒尺，慢慢拖着木屐鞋朝他走过来。
“我的推特账号叫做施虐女王，你以为我是看心情乱取的？”
◇
◇
暖气机烘烘的在角落里低调的烤着。
华生重新站在那片走廊的入口处，手里还是抓着原来给他的那块小抹布和那只小木桶。
圆嘟嘟的委屈脸颊，左右各印着一道通红的尺子印。
他不打女人，输就输在这里。
泰迪熊的手机在换衣服的时候顺便没收了，没机会发短信把那个混蛋骂个体无完肤，自己真是大脑短路，要是没有把枪中途转交给夏洛克，要是华生亲自开枪，搞不好，还能心软，留下莫里亚蒂半条小命。
他看着走廊里提早开花的日本晚樱，快要下雪了，孤独没有外援的漫长修炼，正式开始了。
◇
◇
夏洛克靠在豪华的转轮椅背上，坐在白金汉宫的办公室里。
两个人的手机都同时震动了一下，麦考夫拿起来看一看，满意的把手机放回口袋。
夏洛克不甘心的看着约翰华生拽着小拳头穿浴衣的照片。
“我的华生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从照片上来看，像是在日本，夏洛克曾经在日本和一名女杀手一决生死，背上还留了两道纪念品。
“你的华生？什么时候是你的？”
“一开始就是。”
“遗憾，我已经把他卖了。”麦考夫轻松的说着，就像他在易趣网拍卖掉一只泰迪熊似的，没什么大不了。
“那是个什么地方？”
“我也没有去过，估计是个寻欢作乐专门喝酒的地方。”
夏洛克默不作声，转动椅子背对他哥哥，不能给哥哥制造出自己很着急的情绪，不然哥哥肯定会趁机变本加厉。
他年少气盛时就已经不准华生穿着很可爱的睡袍模样给别人看见，现在，如此萌翻天的浴衣造型要一直被那些来来往往的酒鬼观赏？！
夏洛克从椅子里站起来，光脚踩在地毯上，脚踝拖着一副埃及制造的黄金脚铐，他站在办公室的窗口，目光越过御花园，胜利女神的金像固定在高耸的大理石塔基上，在灯光笼罩下更显得金碧辉煌，身边围绕着一堆从天而降的金色小天使。
麦考夫这几天忙的天旋地转，这都得仰仗夏洛克所赐。
看看别人家的弟弟！
天真烂漫的追在哥哥身后欢声笑语的跑着，哥哥，给我橄榄球，哥哥教我脚踏车，哥哥，我也要吃你的彩色波板糖，哥哥呜呜呜呜，有人欺负我，帮我揍他！
瞧瞧他自己家的夏洛克！
麦考夫，Happy Birthday！我买了一副轮椅给你，希望有一天你能用得着，麦考夫，如果你收到一张一亿2千万英镑的赔款单，不要惊讶，在沙漠里弄沉一座小型油田差不多是要这些金额，旁边还有一座十亿英镑的，我下次再动它，顺便，麦考夫，恭喜你连任了，我打算在大英政府门口放烟花替你庆祝，当然，不保证是往天上飞的烟花。
麦考夫在桌面上整齐的摆放3台手机。
“搞定这些，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莫里亚蒂，我要他的手下觉得他还活泼乱跳的活着人世，无论如何你要给我撑过96个小时。”
夏洛克始终背对他。
脚上的锁他撬不开，既然麦考夫认为这副脚铐配得上他，那就不会是简单的脚铐。
“尸体呢？”夏洛克淡淡的问起。
“冷藏着。”
“不下葬？”
“恐怕得直接火葬，洒进海里，连墓碑也没有。”
“哼。”
“你内疚了？”
“不。”
“你是怕以后没有人制造游戏给你玩了。”麦考夫看穿了他，拿起桌缘边悬挂的小黑伞，走出去。
站在门口，麦考夫微微侧过脸，声音里没有起伏：“我会替你在他胸口放一束花，白玫瑰怎么样？”
“随便。”
麦考夫关上门，反锁，步伐优雅的走出去，玫瑰花，也许要两束，在众多敌人当中，莫里亚蒂是给他印象最深的一个。
夏洛克拿起挂在墙上当摆设的小提琴，甩一甩弓弦，站在窗口，演奏起巴赫一号协奏曲，当年莫里亚蒂坐在他面前，在膝盖上敲击着所谓的暗号，一开始还以为是程序代码，结果后来发现是巴赫的名曲。
恶魔死在他的手中，算是圆满了。
夏洛克紧紧的闭起眼睛，拉扯琴弦。
他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既然莫里亚蒂已经死了，那么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查理斯九世真实身份的人，只有麦考夫了。
夏洛克停下拉琴，低头看着脚上这副难解难分的脚铐。
他想起他那名忠心耿耿的委托人，戴皇冠的不能是莫里亚蒂，估计也不能是个开膛手，不然泰迪熊一定会为了国家的命运操心憔悴，搞不好晚上睡觉还会因为这件事担心的磨牙。
不能让他的宝贝华生睡觉磨牙，这是由于精神紧张造成的三叉神经功能紊乱症，磨牙是病，得治！长期磨牙的话，会导致咀嚼肌疲劳，腮帮酸痛，还会引发偏头痛，颈椎痛，记忆力减退，损伤听力和味觉，久而久之还会导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