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掌刀锋你为王(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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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掌刀锋你为王(重生)-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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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年,他曾经瞧不起妈妈,怪妈妈非要依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给他安上了个拖油瓶的头衔。也怨恨妈妈目光短浅,小气自私,愚蠢地相信标会可以发一笔小财,气妈妈偷偷在自己孩子碗里藏鸡蛋,令他颜面扫地,最后明知道儿子的理想是做一名警察,却哭天抢地非要他去经商赚大钱,走所谓的光明大道。

可真到了分别的一刻,才恍然醒悟,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人,像妈妈一样无条件对自己好了。不论自己多冷淡,多爱理不理,她也依旧自说自话地嘘寒问暖,牵肠挂肚着,就像是完全没有自尊一样。

二哥哭得鼻涕直流,妈妈的眼睛却绕过他,直直望向他背后的方小姐。

方小姐见二哥哭得伤心,有些不知所措,她默默陪着二哥,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像在注入某种支持的力量。这个女孩中等身材,没有化妆,头发整齐地向后梳了个马尾,衣着也很朴素。

嗯,好啊,这就是未来的儿媳吧,看起来像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丫头,也不娇气,真好。礼仔啊,把你交给她,老妈放心了。

蒋妈妈的目光又向上移了几寸,越过方小姐的肩膀,定在不远处的玻璃窗上,窗子另一边,露出了半边身影,高大又挺拔,头发浓密,五官清晰明朗,和许多年前二十几岁的蒋爸爸一模一样。

老蒋啊,夫妻一场,没能帮你照顾好儿子,真惭愧。现在知道他过得还好,我就放心了,起码见了面,我可以告诉你长大后的他有多英俊,多有本事。

蒋妈妈咽下最后一口气,那种心满意足的笑容永远凝固在了没有温度的脸上。

护士们走过来撤去仪器,用白色被单小心盖过了妈妈的头脸。蒋亦杰趴在妈妈枕边悄声耳语着:“妈妈,对不起,我骗了你。但所说的一切,我会把它们一一实现。我会让大哥坐上他应得的位置,会让二哥和嫂子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如果……我不小心把命给丢掉了,那我就去陪你,到时候你再唱小时候的儿歌哄我睡觉吧。”

杨明礼终于由闷声哽咽变成嚎啕痛哭,他死死抓住被角,不许护士把遗体推走,似乎要把多年积攒在心头的母子之情一道哭尽似的。方小姐受了感染,眼圈也红红的,伏在一边柔声劝慰着二哥。



蒋亦杰原地站了一会,然后脚步沉重地走出了病房,走下楼,骑上车子离开了疗养院。在街上漫步目的地转到天黑,觉得口干舌燥,看到路边正好有间酒吧,就车子一丢迈了进去。

另一辆轿车紧跟着开过来,蒋庭辉下了车,替弟弟将机车扶正,看到把手处沾到一块污迹,又帮着仔细擦拭干净。之后他走进酒吧,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远远留意着弟弟的一举一动。

蒋亦杰一屁股做到吧台前,伸手招唤酒保。穿黑色制服的侍者走过来,一抬头,竟然碰到了熟人——正是墨镜男王大卫。不等蒋亦杰发问,王大卫率先解惑道:“小妹哥,真巧,我最近在这家酒吧体验生活,积累素材,竟然也能碰到你,咱们果然有缘。”

蒋亦杰想揶揄他几句,却没有心情,只是淡淡问道:“大卫,你既然是做导演的,应该很会搞定人的情绪吧。我问你,伤心的时候,怎么做才能不伤心呢?”

王大卫扯了扯领结,清清喉咙说道:“呐,以作为导演的专业经验来讲,情绪是不该压抑的,反而要好好释放出来才对。比如一个人伤心了,那么越让他强言欢笑就越难过,索性大哭一场,就什么都过去了。”

蒋亦杰摆弄着圆形的软木杯垫,放在手指间滚来滚去:“可是哭不出来怎么办?只要有人看着,我就哭不出来。”

王大卫一拍手:“像这种情况呢,就需要借助些手段了,比如,来点酒。”

蒋亦杰无奈地撇撇嘴:“那你有什么好招待?”

王大卫打了个响指,熟练地拿出摇酒壶和苏打水瓶,叮叮咣咣摆弄一阵,将一杯淡绿色的酒送到蒋亦杰面前。

蒋亦杰尝试着抿了一口,随即一饮而尽,重新把被子推到王大卫面前,竖起食指表示再来一杯。几杯下肚,他将酒举在眼前,凑近灯光欣赏着淡绿色的美妙色泽,好奇地问:“这酒叫什么名字?”

王大卫略一思索:“这杯酒叫做‘年华’。”

“年华……”蒋亦杰若有所思地重复着。

王大卫望着虚空之中很动情地描述道:“杯口上沾着一圈糖粒,所以舌尖感受到的第一种滋味就是甜,之后才是蔓越莓汁的微酸和苦艾酒的苦涩,再之后,是在迷幻的香气之中等待回甘……可惜你还没有完全弄明白它的味道,就不知不觉醉掉了。重新想起它,可能要等到许多年后,经历过人世悲欢的一个寂寞夜晚,想回味,却已无处找寻,就像那些懵懂而美好的青春岁月一样。所以它的名字叫‘年华’,此生只有一次,错过了,永远都回不去……”

蒋亦杰握着杯子对他举起示意,再次一口吞掉杯中酒。

“怎么样,有点作用吗?”王大卫神秘兮兮追问,“要不然你看着我的眼睛,噢不,我的眼镜,想想我是无所不能的先知,可以引导你……喂!”

被他一说,蒋亦杰真盯着他眼镜看了过去,谁知被吧台顶端的小射灯晃得眼晕,一阵反胃,捂着嘴冲向了洗手间,抱着马桶大吐特吐起来,呛得自己直咳嗽。

这时一只厚实的大手轻轻抚上他后背,一下下拍打着,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都吐光了吗,过来漱漱口。”

蒋亦杰恨恨扭过头,不想去看他,可是一下没忍住,鼻子发酸,眼眶发胀,趁着没被发觉,赶紧转身扑到了大哥怀里,在蒋庭辉看不到的角度,将眼泪全数蹭在了他衣襟上。

穿马甲的调酒师回到吧台里,将王大卫拉到一旁数落着:“让你帮忙照看一下,你就胡乱动手,还好客人没投诉,不然被老板知道了,我们俩都会被炒鱿鱼。”见四下没人,他又小声请教道,“对了大卫,你刚才调的那个酒,是从哪学来的?名堂不小嘛。”

王大卫藏在墨镜后面的眼睛默默眨了眨:“我根本不会调酒啊,那杯酒的味道完全是随即出现的,无法复制,所以我说,此生只有一次,错过了,永远都回不去了嘛……”



蒋亦杰彻底醉了,蒋庭辉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架出酒吧。一路上,他都软软靠在大哥肩头,喃喃自语着:“我妈妈死了,以后我没有妈妈了……”

蒋庭辉心疼地揉揉他略长的头发:“没事,还有大哥。”

蒋亦杰忽然嘻嘻笑了起来:“是啊,不怕,我还有大哥!我大哥,蒋庭辉!”

看着弟弟手舞足蹈地差点没摔跤,蒋庭辉小声劝着:“别闹了,回家好吗?”

“不要!不要!”蒋亦杰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大哥带我去吃烧鹅饭!”

蒋庭辉哭笑不得:“小妹听话,乖乖回家就买给你好不好?”

蒋亦杰认真想了想,乖顺地点头:“好,好。”

蒋庭辉将像个八爪鱼一样粘在他肩膀上的弟弟卸下来,小心塞进副驾驶座,又温柔地下令:“快坐好,大哥帮你扣安全带。”

蒋亦杰立刻双手笔直放在两侧,身体紧紧靠在椅背上,任由蒋庭辉抽出安全带,探身进去锁好。回身的时候,脸孔从弟弟的唇角边擦过,蒋亦杰忽然动了动,在他脸颊上飞快而不已察觉地啄了一下,然后紧紧闭上眼睛,调皮地笑了起来。

他是真的醉了,醉得完全没办法掩饰内心的情愫。

大哥动作微微顿了一下,不确定这是否是个的错觉。看着弟弟乖巧又害羞的样子,使他想起小时候,每次弟弟尿尿,他蹲下帮忙提好小裤裤,弟弟也会像这样贴在脸上“吧唧”亲他一口,那种感觉,让人多铁石心肠都会融化掉。

坐上车子,蒋庭辉手搭在方向盘上久久没动,车载音响里传出轻快的歌曲“tell me the tales that to me were so dear……”蒋亦杰跟着轻轻哼唱道,“long long ago,long  long ago……”

如果小妹永远都是此刻的样子,那该有多好……



 19投名状

《Long Long Ago》的旋律轻松明快,初秋夜晚的微风清爽宜人,平日里那个刺猬一样的弟弟正乖巧坐在身边,闭起眼睛陶醉地哼着歌。 这样的时光太美好了,让蒋庭辉内心慢慢滋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平和与安稳。

在这一刻里,他忘记了横在眼前的无数难题与障碍,忘记了明天早上醒来还要戴起“誓死效忠”的面具为了古展去冲锋陷阵,甚至忘记了宝贝弟弟正跟在龙准身边做着既荒唐又危险的事,让他进退两难,头疼不已。

晚上的道路出奇顺畅,全程花费的时间比清晨过来那次快许多,快得竟让他生出了几分遗憾。

真想在这条路上一直跑下去……和弟弟待在一起,把这个夜晚延伸到无限长……



当蒋庭辉搀扶着蒋亦杰东倒西歪回到家的时候,王大关早已经睡下了。听见动静他迷迷瞪瞪爬起来,拖着大了几号的睡衣裤,揉着眼站在卧室门口傻兮兮看着那兄弟俩。

这样的小妹哥,他还从没见过——脸颊红扑扑的,死死黏在蒋庭辉身上,好像朵小葵花一样,眼睛眨也不眨随着大哥的身影转来转去,嘻嘻嘻笑个不停。蒋庭辉说“坐好”,他就乖乖坐在沙发里,蒋庭辉说“喝水”,他就捧起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末了还把空杯子举在大哥面前晃了晃,献宝似的。

这样的大哥大,他也从没见过——声音温柔得像儿童台主持人,每说一句话,总要不自觉伸手捏捏弟弟的脸,或者揉揉弟弟的头发,一会小跑着去厨房倒水,一会蹲在地上帮蒋亦杰脱掉球鞋换上拖鞋,一会把手搭在弟弟太阳|穴上转圈按压着,忙得不亦乐乎。

“我一定是做在梦……看来该起床尿尿了。”王大关耷拉眼皮自言自语着,随后呆呆走进洗手间,对着马桶畅快淋漓地释放了一通,又呆呆走回卧室,钻进被窝倒头就睡。

蒋亦杰接连喝了好几杯王大卫调出来的蔓越莓汁苦艾酒,又跟大哥拉拉扯扯闹了半天,早就燥热得黏糊糊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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